薛致安脸蹭地一红,“说什么呢,我可比她还大一岁呢!” 单论性格和行事风格,完全看不出她居然比雪年还年长。 金斯娇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心中默默。 又一个雪年的粉丝。 节目组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雪年的出现完全在嘉宾们意料之外,会议生生往后延迟了一个小时。 会议结束,导演组请聚餐,地点就订在酒店里。嘉宾们各自回去稍作休整。 又要到喝酒的场合,这回推脱不了,至少得意思一两杯,崔恬提前准备好解酒片和蜂蜜水,“尽量少喝点儿,实在不行就早退回来,身体为主。” 金斯娇点头记下。 很快到聚餐时间,晚间,资历最小的金斯娇和李星程被安排在相邻的位置上。 刚出道,李星程极有身为爱豆的自觉性,落座前把椅子挪得离金斯娇恨不得八丈远,全程不敢和她有任何眼神交流。 导演顾及这两人年纪小,没给后辈灌酒,金斯娇只喝了几次集体碰杯。 雪年对外称酒精不耐受,酒杯也是空的。 金斯娇远远看着雪年面前的酒杯,不由想起在她家中无意发现的那几瓶被开过的烈性红酒,神思渐远。 雪年私下会喝酒吗?还是给客人备的? 但什么客人会大老远跑到别人家来喝酒…… 金斯娇低头,无声叹了口气。 老毛病又犯了。 酒精一上头,她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好烦。 除了她们仨以外,其余人酒量也都一般,导演本来没打算给嘉宾们准备多少酒,奈何群众中出了薛致安这个叛徒,一杯白下去激发了她的本性,立刻放飞自我拍桌点了瓶威士忌,其他人拦都拦不住。 聚餐过半,薛致安酒劲上头,拎着酒瓶连唱带跳,逗得一桌人哈哈大笑。 李星程被她从椅子里揪出来唱歌,唱得脸红耳赤,薛致安拍拍他的肩让他坐下,“弟弟年纪还是太小。” 她目光一扫,落到金斯娇身上,“娇娇……” 金斯娇酒劲翻涌正烦着,略拧眉,轻声道:“薛老师。” 薛致安还算清醒,轻轻一点头,越过她,抱着酒瓶去找导演,“导演,你来!” 导演连忙在位置上窜起来,“别别别!我哪会唱歌,饶了我吧!” 薛致安摁住他,不由分说地把威士忌怼进他杯子里:“让你忽悠我们进村!提前报仇!” 进村养猪一晚上提了八次,基本快成她口头禅了,导演躲着叫屈。 闹声中夹着此起彼伏的笑声,金斯娇喝了口凉水,看往雪年的方向。 灯光彻亮,雪年坐在方知晓身侧,正低耳听她说话。 一边的导演忽地被薛致安追着闹开,旁人被惊到,雪年循声看过去,莞尔一笑,唇边的弧度格外惹眼。 嗯,好看。 金斯娇压着酒意想。 但是,雪年要是只会对自己一个人这么笑就好了。
第86章 表达爱意 从隔间出来, 金斯娇洗了个手。 洗手间的顶灯光芒暖黄,衬得镜子里的她脸庞犹如充血,手背一贴, 烫的像发烧, 金斯娇就又低下头抄水洗了把脸。 等脸上温度退下去一点, 脸擦干净,她靠墙拿出手机, 给崔恬回消息:还没结束, 还有半小时左右。 崔恬:你喝得多吗, 要不要让小庄下去接你。 金斯娇:不用,我没喝多少。 房间就在楼上, 没这个必要。 冷漠克制惯了, 即使喝醉酒金斯娇也不会没品地犯浑撒泼, 顶多打打电话骚扰下雪年,而如今雪年就在身边,连电话也不用打,她脑袋里混混乱乱,忽然理不清自己该干嘛。 这时, 洗手间外传来脚步声。 金斯娇还没来得及直身, 刚收起手机,一扭头,撞上双沉静温柔的眼眸。 “醉了?”雪年问。 金斯娇迟缓地愣了下, 直腰, “您怎么出来了?” “刚才桌上看你脸烧得厉害……” 说着雪年过来,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难受吗?不舒服的话我和导演说一声,先让你回去。” 酒精作祟, 金斯娇被她触碰心情有些异样,嘴里说着不难受,身体却不安分的往前靠,“不难受,但是……” 雪年一来,她的理智分崩离析,也不在乎这是在洗手间随时可能有人进来,眼神暧暧的,几番断断续续地张口,吐出灼烫的字眼:“我……能和您……多待会儿吗……” 一喝酒就粘人,雪年笑着接住她的腰,惯着她把头靠过来,在金斯娇背后安抚地拍拍,“好啊,先去电梯口等我。” “嗯。”金斯娇嘴里应了声,脚下却动也不动,满满耍赖的架势。 雪年唇边笑容愈发醒目。 少倾,她侧低下头,在金斯娇耳边若有若无地说了一句。 金斯娇立即抬头,眼神糊涂,但隐隐发热,“可以吗?” 雪年心满意足地揉揉她的额发。 “去吧,我一会儿就到。” —— 和桌上众人道别,雪年顺手把金斯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拿上,一桌人都醉着,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出门,雪年拨通苏榭的电话,那边很快接通:“喂,结束了?” 雪年走在酒店长廊里,“嗯,结束了,你在我房间?” “不在,刚跟星星吃完饭呢。怎么了,有事?” “没什么事……” 长廊走到尽头,转角就是电梯口。 窗下的绿植旁边放着一张长椅,金斯娇坐在长椅上,背抵着墙,正半垂着眼帘在看对面的电梯屏不断滚动的数字。 雪年把外套搭在胳膊上,迈步过去,边走边对手机那端道:“我有点累了,回去直接休息,晚上别来我房间。” 话落,她干脆地挂了电话。 苏榭:? 在窗边吹了会儿风,金斯娇看上去清醒多了,人尚且有力气,没跟一般醉鬼似的摊成一坨,神情也清明。 雪年走到面前,她循声仰头,先是不怎么淡定地叫了声雪老师,嗓音沙沙,然后看见雪年手上的外套,顿了下,撑着椅面站起来,“我来拿吧……” 雪年移开手,没让她接过去,“和崔恬说了吗?” 金斯娇鼻音稍重,轻轻点头:“说了。” 电梯门开,看着她百依百顺的醉态,雪年无声一笑,道:“走吧。” 诱拐小孩的坏事儿干得太多,雪年已经没多少负罪感。 电梯里,数字上滚,通过梯壁的冷镜面能看见后方的景象。 金斯娇靠在横栏上,眼睫微垂,脸上表情淡淡,如果不是肌肤呈现异样的颜色,没人能猜到她现在正醉得一塌糊涂。 雪年想起金斯娇第一次醉酒时给她打的那通“告白来电”,记忆犹新,那时候电话里金斯娇的语气含含糊糊,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问什么就答什么,乖得要命,只可惜她身在异地没能亲眼看见。 而如今亲眼见着了,场面和雪年想象中似乎有些出入,她头一回见人喝醉酒还能这么安静有逻辑,不吵不闹不折腾,扶回房间估计倒头就能睡着。 “娇娇。”雪年开口。 金斯娇抬眼,嗯了声。 雪年问:“头疼不疼?” “不疼……但是明天起床可能会。” 明天还要拍摄。 金斯娇眉心一蹙,无意识地逸出心里的想法,“又不能请假……” 是啊,明天就开始录制了,头天晚上还互相灌酒,又不能请假,这些人真是胡来。 雪年眼睛一弯,念头一闪,明白了。 醉酒是金斯娇吐露心里话的开关,平日里她寡言少语,内心却不见得也是同感,说不定一边在嘴上说着好,一边却在心里激烈地反驳,吐槽、抱怨一样没落下。 雪年这致力于占小孩便宜的坏女人转眼脑子里就闪过了一百种逗人的法子。 电梯门开,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 房间在长廊尽头,慢悠悠地走过去得花一两分钟。 两人谁都没说话,路过转角,金斯娇忽然停下来,扭头看向右边的过道,雪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人。 “怎么了?” 金斯娇抿唇,不知想到什么,竟然往边上挪了半步,来开和雪年之间的距离,说:“会被拍。” 雪年若有所思,也往旁边走开点儿,意思大概是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酒店这么敏感的地方,是该小心些。 两人一左一右,中间隔着能塞进三个人的空,一路缄默着走到房门前。 “嘀”的一声解锁,雪年率先进屋,金斯娇紧跟在她身后,腿都迈进去了,还不忘回头再确认一遍走廊外有没有人偷拍。 雪年一回头,见金斯娇表情严肃,终于忍不住,笑着抱臂,“进来吧,外头没人。” 门关上,金斯娇站在玄关,发了会儿愣,尔后转身到雪年跟前,伸手缓缓地抱住她。 雪年松手,没料到她会这么主动。 即便一方醉着,这依旧是个十分寡淡和安静的拥抱。 “娇娇?” 听见她的声音,金斯娇肩头一点点放松下来,一直刻意稳定的呼吸也任由醉意催促着乱了。 在外她一直有意识地紧绷神经,直到进入不被人注意的房间,身边有雪年,她才能放开彻底束缚,默默在安全区内放纵自己。 雪年原先还想使坏的心顿时软下来。 还是舍不得。 “嗓子干吗,要不要喝点水?” - 金斯娇被领到套间的沙发上坐下。 雪年倒水回来发现她靠着沙发在捣鼓手机,手指的动作不停歇,上下一通忙活。 水端过来,雪年问:“有工作要处理?” 金斯娇抬头,眼神认真:“转微博。” “微博?什么微博?” 雪年往她手机屏幕瞅了一眼。 金斯娇正拿小号转发雪年粉丝超话里粉丝产出的修图,按最新发帖排序,一条没错过。 人就在她面前,不盯着人看,反而本末倒置地转发修图,果真是醉得不轻。 雪年颔首,十分矜骄地把水放下,长腿一叠坐到沙发上,手臂撑着沙发背,撑颊道:“这么多图,好看吗?” “好看。”说着金斯娇往下滑了下屏幕,翻到新图片,挨个长按保存的手机。 雪年突然有些好奇,金斯娇手机到底存着自己多少张图片,就这一会儿都存了十几张了,仅凭两只眼睛看得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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