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朝自从创立以来,已有数百年未有人成为圣人了。 此刻,听到孙公公说半圣也要拜服于她,秦扶辰心中难免感到窃喜。 只是她并未立即回应,语气略显犹豫道。 “母后从未让孤监国,孙公公为何觉得,陛下属意一定是孤?” 秦扶辰有些好奇,孙公公怎么会觉得母后一定是为了自己,才疏远右相? “殿下,您对此可能不太了解。奴才时常侍奉在陛下左右,先不说陛下与右相的亲厚程度,无人插足。即便是右相掺你一本,其中真假,陛下却查都没查便打了,可见对你信任非凡。” “再者,如今陛下身体每况愈下,朝中大小事务皆由殿下代劳,不是监国,更似监国,这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太女殿下还不懂吗?” 孙公公说的头头是道,让秦扶辰愈发欢喜,脸上笑意更是难以遮掩。 “哈哈哈,那就多谢孙公公吉言了。”谈笑间,她轻挥衣袖,几枚价值连城的墨宝便出现在了孙公公手中。 此墨宝乃历届文官所留珍品,乃皇家御用之物,对于这些皇族权贵而言,乃拉拢赏赐下人的佳品。虽然并非稀罕之物,但对需要提升文气的官宦来说,其价值不言而喻。 孙公公虽为男子,不能入道,但将其贩卖,也是不菲收入,当即喜笑颜开道。“谢太女赏赐,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 看到孙公公激动行礼,秦扶辰谦和笑道。“孙公公,区区小礼,不成敬意。还望您在母后面前多多美言。” 秦扶辰坐在储君之位上,轻易不会与人树敌。 她的目标就是帝位。 谁不知她母后资质不够,靠运气侥幸活到了最后,因此为帝数十年来并无建树,反倒拖垮了已经末落的王朝。 她自认比她娘优秀,也对自己的行为始终有着清晰认知。 无毒不丈夫。秦扶辰可以为了皇位而拿驭诡术暂且讨好南王朝的人,也可为了皇位谋杀亲妹,更何况其他? 在成为帝王之前,她的所有卑躬屈膝,所有讨好付出,都是值得的!只要她最后能称帝! 至于登帝后,会不会有人拿她登帝前的事说事或者背叛于她,这点她没放在心上。到时,杀了便是。 目送孙公公心情愉悦离开大殿,秦扶辰也笑着坐回椅子,敲了敲扶手。 她其实并不在意那位新出炉的半圣是不是已方之人。区区文圣而已,怎么比得过帝位? 她会给孙公公赏赐,主要是因为他得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来找的是自己。这就说明孙公公是站在她这边的,是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她又怎会吝啬宝物赏赐? 送再多都没关系。 只要未来她当上女帝,整个国库里的奇珍异宝、金银首饰都是她的。 她现在给予再多,又算得了什么? 与整个王朝相比,也不过沧海一粟、微不足道罢了。 ———— 王槿之跟系统率先进入墨城,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最后经过双方一番菜鸡互啄后,她们均认为问题可能出在“她是灵魂体”上。 也许只有肉体凡胎,才能洞察出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异样。 虽然王槿之本人无法附身到“除平行世界自己以外的人”身上,但诡官可以。王槿之便使用诡官能力控制了一位离墨城最近的村民往北赶路。 系统将整个城池的地图投放在她脑海里。 王槿之拿出地图看了一眼,便到了大漠边境。
第156章 诗定江山 尽管边境时有流寇出没, 但这些困难,对于已经掌握议论文暴力破局的王槿之,倒无甚阻碍。 她轻车熟路, 便路过了沿途那些被南王朝军队烧毁的村庄, 抵达了墨城边缘。 墨城位于北王朝下属国苏国境内。 系统曾说北王朝下划分诸多小国,其中以程、方、苏、钱、赵、韩六国为首。而按照人数多少,又划分为各个城池。 千人为村,万人为县, 十万为府, 百万为州。 墨城便是苏国最大的州。 在北王朝的行政体系中,因为入道文官稀少,驭诡副作用大,故而只有达到州府或州府级别以上的地区, 才会派遣官员进行镇守和治理。 而对于规模较小的村和县,虽也会派人庇护,但不会特别关照。 最主要还是资源分配问题。 村县人少,不容易招惹强大诡异,故而管理松散。 此时,王槿之所处之地距离墨城城墙仅有十余里路,已经能看见那座死气沉沉的墨色巨城了。 人烟罕至,细雨蒙蒙。 “墨城……”王槿之默念着这个名字,便控制这位村民走入城池。 ———— 南王朝撤退了。 程晚吟也跟随南王朝撤离的步伐,将被对方占领的边境和墨城收复回来。 她不知道这些南朝之人此次为何攻打,也不知道对方在自己国土上做了什么才致使墨城里诡异事件频发,州民全体失踪, 只道。“尔等快些行进。” 说罢率先往前走去。身后士卒们亦步亦趋跟随着她,队伍在蒙蒙细雨中渐渐拉长, 如同黑色长龙蜿蜒在山谷之中。 猝不及防间,天地变色,大雨倾盆而至,行进中的队伍不得不停下脚步。程晚吟注视着被瓢泼大雨笼罩的墨城,内心充满了迷茫和困惑,突然向身旁那位黄裙少女询问。 “苏义清,汝在路上,为吾详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被程晚吟称作苏义清的人,便是墨城父母官苏博渊之女。 她对她母亲的事自然清楚不过。当即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告诉程晚吟。 几日前,她母亲苏博渊忽得上级命令,清剿流寇,便带数万余名州兵出发。 苏博渊本人官居五品,乃墨城知州,文采实力皆为不凡。同时所率的军队,大部分士卒实力也皆在秀才以上。 但就是这批实力不可小觑的精锐,却在回城时离奇失踪。 程晚吟听闻此言,突然心生疑虑,道。“汝家此事怕是不妥吧。” 她沉声指出。“清剿几个流寇何需调遣州兵?何况,以汝母五品官职,调动数万余人,数量过于庞大,且实力亦是蹊跷!” “普通帝兵精锐也不过是秀才级别,而你母亲豢养的私兵却皆在秀才之上,其中又有多少进士?” “这么大的私兵规模,就算你母亲乃五品知州,也难以讲清。” 程晚吟还有句话没说,就是:难不成你母亲想要造反? 苏义清被程晚吟问住了,面露错愕。 她年不过十三,对于诸事并不了解。所知道的,也不过是那些州兵确实出自她家,而非来自墨城。难道家母真有不臣之心? 而站在程晚吟身后的单肖面露深思之色,似乎在追忆着什么,口中低声念叨苏博渊的名字。 她突然转向苏义清,以一种严肃的口吻问她。“苏义清,你家是否来自苏国乐空郡?” 苏义清一愣,旋即喜形于色。对方应是听闻过家母名号,这就意味着可能与家母有旧。 然而,单肖接下来的言辞却让她倍感错愕。 她道。“那就对了。” “我听闻钱大人说过,你母亲并非担任墨城知州职务,更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父母官。方国墨城内另有其人在管,而你母亲则是……” “你胡说!” 苏义清瞪大眼睛,打断了单肖的侃侃而谈,满是不服。 “我母亲就是墨城知州,一直居住在方国墨城,又怎会有假!”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 单肖到没有被她厉声大喝吓到。 在被战场洗礼后,单肖已经不是那位怕诡怕得要死,徒有头脑的普通幕僚了。相反,本就才思敏捷的她思维更加清晰,轻笑一声道。 “嗯,你母亲确实是一直居住在方国墨城,但她的职责却并非庇护墨城百姓。” 单肖并未反驳苏义清的话,反倒说。“我之前跟随钱吥爱大人,在乐空郡协助捉拿一黄级诡异,逗留过几月。” “因当时需要多位文官相帮,便去找了你母亲。是你母亲亲口说的,她并非墨城父母官,怕犯了忌讳,帮不了我们。” “那时,钱吥爱大人便发现你母亲并非墨城知州,也非统领一方的将领,然而俸禄却可豢养大量私兵,这很难说这之中没有蹊跷。” “钱吥爱大人命我调查此事,后来我发现其中似乎牵扯甚广,有右相及女帝的影子,还隐隐牵扯到当年南诡一案。故而告知钱大人,后被叫停调查。” “但可以得知,你母亲绝非一州知州!” 若此次,苏义清之母只是临时招兵,凑集如此多人还可说通。然而,十几年前单肖就见她豢养如此之多的私兵了。 这就颇显不寻常了。 在一个州县之内,不应存在两位父母官。若真实存在这种情况,那起了冲突,决策时便会出现分歧。所以基于这一点,单肖可以明确指出:苏博渊绝非墨城知州! 程晚吟也很快想通了这层,眉头微蹙。 有意思!苏博渊并非庇护一方的父母官,俸禄却可豢养数万私兵,那她的职责究竟是什么?朝廷总不可能白白养些无用官员。 她似乎摸到了这个王朝光鲜外表下的另一面。 而其中,自己妹妹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当年浮尸万里的南诡一案又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程晚吟闻此,遂向苏义清发问。“你之前跟我说你母亲经常夜间出行。” “那本官问你,她是否常会带私兵消失一段时间?” 苏义清闻言点了点头。“是的,只是这次母亲一去不回,离奇失踪了。” 说罢,她还感慨道。“若非没有母亲坐镇,墨城也不会被南朝攻陷得这么迅速。” 听到这里,程晚吟眼睛眯了起来。虽然她并不擅长揣摩人心,但越听苏义清诉说,越觉得苏博渊的职业似乎与边境猖獗的盗墓贼有关。 夜间出行,时常失踪,再加上近年来并无战事,但边境地区频频传出前朝古墓被盗的消息。这不难让人猜出,朝廷在大规模挖掘前朝陵墓? 据古文献记载,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千年前其实并无四大王朝,只有一个国家:阿芒陀。 在文献中,这个千年之前的国度,甚至被描绘成如天堂般神奇的存在——人类可以和诡异和谐共存,诡怪能入朝为官。而阿芒陀的国民也能使用诡异的规则作为永动机,提高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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