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师算是她的恩师,那时半工半读在学校超市兼职,时间安排很紧迫,傅老师经常用私人时间帮她补训。 就算她不是老师的女儿,身为导师她也应当让刚成年的小丫头迷途知返。 餐桌上的烛光闪闪,傅星凡喝了些酒,脸颊微红,忽然侧身双手抵着沙发将徐延圈了起来,目光灼热地看她:“因为你啊!” …… 洗手间内。 慕意清用凉水洗了把脸,回想景初所说的话,听从自己的内心,想做就放手做。 景初的出道史,人尽皆知,国外名牌大学中途肄业跑来拍戏,参加选秀,没有人知道原因。 她不会自恋地认为景初是因为她,时隔两年再次碰面景初,她已经全然不记得自己了,所以回国入圈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景初是为了什么? 问还是不问? 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 她有资格去问吗? 无数个问题像山体滑坡的巨石一样落下,慕意清被压得喘不上气。 咚咚咚—— 门外的景初等了一个世纪那般长久,忍不住敲了敲门,不停歇的水流声终于止住。 “你没事吧?”门被打开了,她问。 慕意清的脸色苍白,发丝上带着水珠。 “没事。”她避开景初想走开些,景初拉了一下她的手腕,迫使她停留在此。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当年回国拍戏吗?”在这个问题之前,慕意清还以朋友的身份关心她手上有伤,不要喝酒。 “不想知道。”她的原因不关乎自己。 景初像个不会受挫的孩子,挪了几步微微歪头对着慕意清说:“可是我想告诉你。” “回国拍戏是因为我有一个朋友去世了,她是原著粉,很喜欢叶念,所以回来帮她完成一些心愿。” 低下头的景初与她的鼻尖相隔距离不过几厘,慕意清向后撤步“嗯”了声,表示她知道了。 “嗯?” 回到了上个月的对话,主角翻转了,慕意清不愿认输,对上景初的眸子,阴阳怪气道:“你朋友还蛮多的呢。” 短短一个月,先有宋挽乔,再有傅星凡,这又来了个无名朋友,以前怎么没见她有这么多朋友。 慕意清可能没有察觉到自己话语中的醋意,景初却在她面前笑了起来:“是啊,今天又交到了一个新朋友。” 她站直身子,向餐厅走去,留下慕意清一个人泡在醋缸。 客厅。 一个少女手支着沙发,圈住了一个比她年长的女人,借着酒劲一股脑冲动表白。 “因为有你,我才来参加选秀,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女孩眼眸水润明亮含着欲望,徐延被吓着了,连忙推开她。 “我是直女!” 偷听了一会儿的景初回头堵住慕意清,双手捂住她的耳朵,靠近轻声道:“不要打扰她们。” 慕意清扬眉:“?” 离得老远看到景初驻足不动,直到徐延一声大喊“我是直女”,她才回头堵住自己的路。 景初贴在她的耳边解释道:“前些天傅星凡在我这住了几天。” 吐出的热气吹拂着慕意清的耳骨,她压着嗓子低声道:“我知道。” 今天聚餐的所有人都知道傅星凡在这个民宿住过的事实。 “她说了一些自己的事情。”景初收回手搓了搓鼻子道:“没经过她的允许,我不方便告诉你,我们可以偷听。” 慕意清皱眉,不方便泄露隐私理解,偷听就礼貌了吗? 虽然这么想着,但她没有继续前行,站在景初身后偷听起来。 被推开的傅星凡醉意正浓,没站稳跌坐在沙发旁,她攥紧手掌,“我不信,明明有喜欢的女人还要装直女,你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徐延对慕意清的喜欢,只要稍微观察就可以察觉,何况傅星凡的目光一直在她们身上流转,而且徐延不是直女这个事实,她很早就知道了。 一句“我是直女”就想打发告白,徐延是不是真的把她当作几句话就可以糊弄过去的小孩子了? “不需要你信。”徐延端正神色站了起来,“总之这个玩笑不好笑。” 泪失禁体质的傅星凡眼尾早已红透,热泪直流,偷听中的景初还指望着傅星凡帮忙撬走情敌,如果再不阻止她继续,徐延怕是会一直躲着她了,这完全不行。 景初三步并两步走到傅星凡身边,半蹲将她扶起,“小孩子喝多了就这个样子,她前几天她也抱着我说喜欢我,让我教她唱歌。” 选秀中后期景初确实在歌唱方面展现了巨大的天赋,这个理由可信程度很高。 徐延点头暂且相信,傅星凡可能是想以此为由,留下来继续参加选秀,自己与她母亲又是师徒关系,从她这里下手比较容易,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见徐延相信,景初向慕意清招手道:“你们今晚住在这吧,外面台风大了,楼上有空房间。” “我今晚就在景老师家借住了。”傅星凡配合地飞吻两下:“徐老师,慕老师我爱你们,我要为你们留下来参加选秀。” 慕意清被突如其来的一句“我爱你”呛得直咳嗽,她看向还没清理完的餐桌。 “你把她带上楼吧,剩下的我和徐延收拾。” 景初举手道:“Yes,Madam!” 慕意清失语。 什么鬼吗?警匪片看多了吗?
第40章 主动出击 民宿外下起了大雨台风更猛烈了些。 慕意清和徐延收拾餐桌的时候,商量还是留下来借宿一晚,等明天风雨小些带着傅星凡一起回基地,再考虑如何把她送回去。 徐延将洗碗机中的餐具取出全部摆放整齐笑着问:“刚刚偷听到多少?” “你是直女?”慕意清不嫌尴尬二人之前认识许久,因为一个男人的胡言乱语伤了感情,上次回到林岛两人加回了联系方式,回到了以前可以玩笑的关系。 徐延看向将冰箱中的牛奶取到常温柜的慕意清,长卷发落在身后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仅仅一个背影就让人沉迷其中。 多年前自己配不上她,生活和家庭压力将慕意清推得越来越远。 现在她依旧配不上慕意清可若放任慕意清继续陪着景初玩一场没有结果的游戏,再次受到伤害那为什么不能和她试试呢? 她已经没有经济压力了,至于家里的事情,徐延走到她的身后。 “如果我不是直女呢?” “你会不会……” “徐延。”慕意清放下最后一瓶草莓牛奶,回头打断她:“如果不是喜欢女生本就没什么错每个人都有追逐爱情的权利无关性别只是有些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徐延怔愣在原地。 成年人的拒绝总是委婉盘旋有些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没必要了。 像人一样错过了,便错过了。 …… 民宿二楼的空房间很多,虽没人住,但这些年景初闲来没事的时候会经常打扫,她给徐延找来一次性洗漱用品。 “这些是万嫣之前买的,应该没过期,你凑合着用。” “谢谢。”徐延看着手中用品是单人份,“意清的那份呢?” “家里有她的用品。”景初秒回。 慕意清的脸倏地红了起来,前些天万嫣跟她提起过,二楼她们住过的房间附近,另一间被景初改成了衣帽间,里面换季就会按照她的尺码上新。 徐延瞧见慕意清的模样,拿东西的手攥成了拳头,装作自然地笑道:“我住哪间?” 景初指向与她的房间方向相反的尽头。 “你住那间。”傅星凡房间的对面。 徐延走后,慕意清才问:“我呢?” 景初拉着她走到了衣帽间的对面:“你还住在这里。” 第一次休假时,二人刚刚确立关系,也没那么快就迫不及待住在一起,起码是分居了两天。 打开房门,屋内是处处可见的蝴蝶。 装饰画、桌上的智能时钟、窗户玻璃和窗帘似乎都是特殊定制的蝴蝶款式。 天气不好,民宿的外观看不出是哪个房间的玻璃碎掉了,慕意清走近些发现,这个五彩蝴蝶的玻璃隔音效果非常好。 她指节敲了敲玻璃,摆出一副质疑的模样,问道:“这个玻璃吹不碎吧?” “这个不会碎,你之前不是说这里的窗户隔音不好吗?后来我全部都换掉了。”景初解释。 “嗯。”慕意清薄唇微动,神色严肃地重复下午的问题:“手到底怎么回事?” 不会碎为什么还说是窗户吹破了,清理碎玻璃不小心弄伤的。 景初挠挠头,打量着女人的表情,这么看来,她并不是不关心自己吗? “我们一起住过的那间房间,窗户玻璃没换。” 慕意清才想起来,那天只顾着看景初,忽略了她身后的窗户,之前民宿的窗户玻璃质量很差,只能扛住平日的海风,还会制造出吵人的声响。 只是所有房间的玻璃都换了,为什么唯独留下哪一间不处理? 她抿唇没问出口,像个闷葫芦。 景初靠前,指尖触摸玻璃上飞舞的蝴蝶,柔声道:“总觉着,只要那间房间没变,你就还在我身边。” 此刻,真正的蝴蝶回来了,她们的主人回来了,她从来不会吝啬解释,她要将所有想说的话全部说给慕意清听。 慕意清心跟着软了软,还是没说话。 想到了什么,景初声控关掉灯,房间瞬间漆黑一片,慕意清呼吸加深,听到她拉开抽屉的声音,感受到她的靠近。 慕意清紧张地问:“你要干吗?” “你闭眼。”景初噙着笑道。 慕意清没有老实照做,景初很了解她,从身后遮住了她的眼睛,微凉的指尖在作为朋友的这日,又是捂耳朵又是捂眼睛。 她又要做些什么? 慕意清伸手拉下景初的手,黑暗的房间已经有了光彩,全息投影落在空气中。 无数只艳丽的蝴蝶在房间里飞舞,慕意清原先微皱的细眉平复下来。 屋内的一切都在触动她,她喜欢蝴蝶这件事父母、以前的朋友都知道,出道的老粉也有些有所耳闻,但是能将生活中每一个物件都印上她喜欢之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况,以前的景初有些害怕蝴蝶这种生物。 女人桃花眼眸上一层水雾,微暗光线之中景初声线温柔地说:“这是分手后第一年的礼物。” 她自己设计组装的,尘封许久。 她柔情似水看向她,将手中的红色绒质首饰盒交了过去,“这是分手后第二年的生日礼物。” 慕意清浓睫微颤,心无节奏地乱跳着,饰品盒是长条形状的,不会是戒指,朋友的身份收下应该也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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