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不过她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不认真修行,剩下的时间就会比较闲,容易胡思乱想,就像云黛兮这样。 当了老师以后就不忍看见学生虚度光阴,等有时间找云黛兮谈谈心。 自诩天下第一好老师的边关月摇头晃脑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她原本站过的地方凝聚出沈云溪的身影,酒楼门口豁然多出一个人,路上行人也没有惊慌失措,像是没看见一样路过她,只是会避开沈云溪站着的地方。 沈云溪抚摸着自己的长发,可惜地喃喃自语,“若是晚生万年,定要加入进去,看看边关月到底花落谁家,光顾着正事了,早知道问苍天的时候看看边关月情缘是谁了。” “失策失策。” 她哼着轻快的小曲儿,悠闲地漫步在国都的街头小巷里,想着问苍天时看到的画面就觉得美滋滋,恶人自有恶人磨,都不用着她自己出手,多好。 * 学宫的小独院中。 白琨姣六人垂头丧气地站在边关月面前,看起来对于自己的失败还是无法接受。 边关月不语,坐在躺椅上阖眸养神,却给人很大的压迫感。 白琨姣咬咬牙,主动承认错误,“这次是我自大了,我不该没有探查就一股脑地往里冲,本想打邪修一个措手不及,却差点中了对方的诡计。” 她的两个小跟班急急忙忙为她叫屈,“这怎么能是郡主的错,分明是他们不听指挥,才会这样!” 石茂倒没有推卸责任,“是我们比较散漫,眼高手低,各行其事,您罚我们吧。” 和他玩得好的两人也不撺掇他和白琨姣打擂台,向老师展示自己的能力了,都垂头丧气,因为受伤的就是他们仨。 边关月睁开眼睛,眼神睥睨,虽没有说话,但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八个字:一盘散沙,乌合之众。 一时间就连白琨姣也低下头瞅自己的脚尖,不想和边关月对视。 本想在边关月面前证明自己的,结果弄成这样,白琨姣也骄傲不起来了,身上流光溢彩的白衣噎v似乎黯淡下来。 边关月继续沉默,却扔给她们几块令牌。 白琨姣手忙脚乱地接住,发现是各种各样的任务,从练气到元婴的任务对象,她一下子就领悟了边关月的意思,保证说道:“我们会分开完成任务,磨练自身,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 边关月轻轻颔首,眼里也多了些温度,看着没有那么生气了。 六个人把令牌分了分,发现每个人都有对应的任务,恰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就算有超出,也不会超出太多,比她们一股脑地挑选元婴期任务好多了。 见边关月还没有放弃她们,六个人眼泪汪汪地看着边关月。 边关月嫌弃地摆了摆手,让她们去做自己的事。 等走出小院子,白琨姣后知后觉地觉得哪里不对劲,理了理衣服,“难道是老师的院子太狭窄让我喘不过来气?等泽林宴之后就给老师买个更大的宅子。” 在她们走后,边关月慢悠悠地走出院子,四处看了看,发现周围没人,朝着后山的方向狂奔,上了半山腰就哐哐敲门。 木屋的门本来就不结实,现在更是摇摇欲坠。 由于发不了声,她就使劲拍门。 在她的感知里,小木屋原本毫无人气,在她敲了几十来下门以后,就突然多出一道人气。 沈云溪打开门,笑语盈盈地倚在门框上问道:“那么粗鲁干嘛?你敲的可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边关月给她一个眼神,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让她看着办。 “别啊,你刚才不是很威严地训斥学生呢嘛,多有气势,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呢。”沈云溪耸了耸肩,语调清软。 但就算再软和的语气也改变不了沈云溪作恶多端的事实,边关月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仍是锲而不舍地指着自己的喉咙。 沈云溪惋惜自己不生在万年之后参与争夺边关月的盛事,只能借此要点好处安慰自己被人嫌弃的心,“解开也可以,但是你要……” 边关月眼里满是不耐烦,无声地催促她赶紧说出条件。 “你要扯着我的袖子和我撒娇。”沈云溪扶着门框,笑得像个狡黠的狐狸,“这个条件不算为难你吧,这要是都做不到,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边关月先是拧眉又是嫌弃地抖了抖胳膊,在沈云溪灼灼的目光下不情不愿地再次指了指喉咙,意思是说不了话,怎么撒娇。 沈云溪不为所动:“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边关月挤出一抹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拳头攥起又松开,吊着个死脸,大力扯住沈云溪的袖子,敷衍地来回甩了几下。 不像是撒娇,倒像是在拎大锤。 沈云溪嫌弃极了:“你甩湿衣服呢?你下了多大的力气,要是修为弱一点,都得被你甩飞出去。” 合着边关月的撒娇还有修为限制。 边关月无辜回望,在她的理解里这样就是撒娇,只不过动作幅度稍稍大了点,能不能承受得住那就是沈云溪的事了。 对上边关月的眼神,沈云溪还真不好意思说出不合格三个字,只能烦躁地解开禁制,让百灵鸟重回人间。 “狗贼!为老不尊!”边关月大骂一句,立马逃跑,就算知道自己可能会被抓回去,她也要出了这口恶气! 浮光剑主永不服输! 沈云溪没有去老鹰捉小鸡,好笑地看着边关月仿佛被调戏的小媳妇一样跑开,红色的身影在山间穿梭,多么灵动啊。 边关月要是知道自己在沈云溪眼里是小媳妇的形象,能气恼得吃不下饭。 浮光剑主混到现在也没有沦落到如此弱气的境地,就算是在问仙台上她都能绝地反击,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逼到反抗不了的地步。 她真的要记仇了! 饶是现在,她还是觉得自己胸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于是她决定在沈云溪的推崇者身上报复回来。 边关月的独院隔壁就是楚文姝,也就是下一个倒霉蛋的加成。 楚文姝不打算争夺泽林宴的名额,平时就教授几节剑术课,提点一下学子,其他时间都用来看热闹、吃饭、喝酒。 正看国都书局新出的对食墨镜画,正在兴头上呢,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了一下,人差点蔫了。 楚文姝连忙收起书,急速整理了一下自己,往外喊了一句,“谁呀?” 边关月不答话,继续敲门。 “来了来了,别敲了。”楚文姝推开门一看是边关月,舒了口气,“是你啊。” 边关月疑惑地看了看她,“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有吗?没有吧,你肯定是看错了。”楚文姝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睁眼说瞎话。 心里却在呐喊,孤寡老剑修看点小册子差点被同僚抓包,要是边关月神识扫过来,绝对看得一清二楚,她能不紧张吗? 边关月狐疑地盯着她看,不搭理她那点小心思,举了举手里的酒壶,“来找你喝酒,喝不喝?” 楚文姝想着计算边关月走了,丢失的感觉也找不回来了,倒不如喝边关月的酒压压惊。 “进来吧,酒放在桌子上就行,我去拿点下酒菜。”楚文姝像是被猎人盯上的可怜小白兔一样,无知无觉地招呼边关月。 “……” 记忆就停留在边关月说真剑修喝酒就应该封住灵力,两人比拼喝酒,越喝越多,那酒壶里的酒就像倒不完一样,最后楚文姝气急,又灌了自己一肚子的酒水。 到这里记忆戛然而止。 所以当楚文姝浑身酒气看着神清气爽的边关月用留影石播放她大喊“要娶山长为妻”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像被雷劈过一样,捂住脑袋大声“啊”了一声。 “这是邪修新搞出来陷害学宫夫子的邪物吗?” 万年前魔族操控在栖灵大陆的邪修搞事情,想要大举进攻,战事一直持续到三千年前,以至于邪修泛滥,什么坏事都能扣在邪修脑子上。 边关月怜悯地说道:“你觉得是就是吧。” 楚文姝崩溃地揪住自己的头发,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敢肖想山长她老人家!” “我承认我是喜欢女子,心有杂念,但我万万不敢对山长她老人家起歪心思,真的,你信我,给我一百个狗胆,我也不敢包天啊!” 楚文姝抱住边关月的大腿嚎啕大哭,拍着胸脯发毒誓,“若是我对山长心怀不轨,我立马本命剑断裂,从此修剑不成,道途无望,喝不了酒,看不了热闹,珍藏的画册子被老鼠叼走!我的诚心、我的清白天地可鉴啊!” 毒誓越来越狠,楚文姝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边关月被她抱住大腿,跟着她哭的节奏一摇一晃,想抽出腿。 但楚文姝为了自证清白而牢牢抱住,就是不松开边关月。 边关月两眼发直,这到底是惩罚谁啊?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对别人说你嫌弃山长嫌弃到要剖心。” 楚文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打身上的灰尘,还不忘说:“我对山长她老人家只有崇敬喝尊重,毫无其他乱七八糟的意思。” 边关月懒得折腾她,把留影石扔给楚文姝,“就只有这一个,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楚文姝长长地舒了口气,“差点饭碗不保。” 边关月拿出风月先生的画册子送给楚文姝,“送给你。” 楚文姝惊喜接过,找到同好的喜悦写在脸上,边翻看边说,“边夫子你也喜欢风月先生的画?笔法如此细腻缠绵,果然是风月先生的真迹,这还是未卖出来的画!” “不喜欢,是你在喝酒的时候说自己要给风月先生当磨墨侍女,天天督促她画画,我才知道的,这是在你昏睡的时候拿来的。” 楚文姝感动于她和边关月之间的同僚情,期期艾艾地打听道:“边夫子你认识风月先生吗?” 边关月面色古怪,没有遮掩,直接说道:“认识,是我的学生。” 时间回到三个时辰前。 边关月诱导楚文姝说要娶山长为妻之后就已经打算撤退了,然后楚文姝跑进屋里神神秘秘地拿出一本堪比春宫图的画册子,要和边关月一起分享,无比骄傲地介绍风月先生,她的画册在几年前一摆出来就大受追捧,雅俗共赏。 画的是两个没有灵根的权贵之女如何抱团取暖,暗生情愫,然后酱酱酿酿的故事,字迹娟秀,画风温暖中带着几分哀愁。 边关月看不下去这种东西,但她不好牵连无辜的楚夫子,打算买一套风月先生的画册送给她,算是利用她的赔礼。 虽然沈云溪不会迁怒楚夫子,但她不能不表示,索性投其所好。 好巧不巧边关月拿着画册走在学宫的时候,被白琨姣的一个跟班看到,惊讶问边关月原来喜欢这个,她那里还有好多没有放出去的稿,都可以送给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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