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用眼睛感到的,而是用神识感知。 奴真和贾小宝已经把话带给云黛兮,回来的路上为了不浪费这难得的机会,俩人走一路买一路的小吃零嘴,吃得油光锃亮,非常乐在其中。 边关月也发现了,她扬了扬嘴角,浅浅一笑,“巧了不是,午饭看来有人请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感觉到身边人看过来。 纪逐月:“馄饨,请你吃。” 边关月这才想起来进入“钟神秀秘境”前,她请了纪逐月吃馄饨,之后纪逐月就没有再请回来了,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件事。 回想起来以后,她颇为哭笑不得。 “好记性,你是不是有点太礼尚往来了?我这可还有你给我的灵髓呢,总不能你对自己要求严格,却不这样要求我。” 哪有这样的人,生怕自己占便宜了。 世人大多宽以待己,严以律己,纪逐月则是完全相反,她真的是恪守礼尚往来这四个字。 边关月稀奇地盯着纪逐月看,心想这张脸着实不像书呆子,怎么就呆兮兮的呢。 纪逐月偏了偏头说道:“想这样做。” “……你赢了。”边关月无话可说。 两人出了茶馆,迎面撞上两个吃得肚子圆溜溜的小崽子,被迫看着边关月大快朵颐,吃了一碗又一碗的馄饨,而自己只能干流口水。 倒不是边关月不让她们吃,也不是纪逐月不请客,纯粹是她俩在路上吃的太撑了,肚子里一点空隙都没有。 所以只能边关月纪逐月吃,她们看着。 到了客栈,正好还剩下三间上房,边关月全要了,贾小宝一间房,奴真一间,她和纪逐月共住一间。 边关月还在和纪逐月说,“这下好了,不用晚上敲墙说话了。” 云黛兮从对面的房间走出来,目光从上而下地扫视打量边关月,剜了她一眼,最后看到她身边的纪逐月,不屑地冷哼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 边关月目瞪口呆。 问题来了,云黛兮来这么一出,就是为了用眼神嘲讽她? 无不无聊啊! 比她三岁的时候都要幼稚。 边关月也重重地冷哼一声,才拉着纪逐月回了房间,气呼呼地说道:“别搭理她,时不时抽疯,谁知道刚刚在犯什么病。” 纪逐月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边关月。 一个眼神就能概括所有。 边关月想了一下,纪逐月没有搭理云黛兮,被气到跳脚的人是她,这话说起来好没说服力。 “哈哈哈,你懂我的意思就好。” 她尬笑说道,发觉自己在纪逐月面前愈发放飞自我,面子里子都快丢干净了。 “明白。”纪逐月很给面子地点点头,略带几分好奇地说道,“你对她很关注。” “谁?我对谁很关注?”桌前的边关月一脸懵,结合前后语境,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云黛兮,不由得嗤笑一声,“我关注她?呵,我确实关注她,我现在就特别想去套麻袋,把她打一顿!” 以前呵云黛兮斗嘴打架很简单,人就在那里跑不了,现在不行了,云黛兮有了泽水之珠,不乐意的时候直接进入国都秘境,或者把边关月扔出国都秘境,非常方便。 现在边关月只能望云黛兮而兴叹,真是说不得打不得了。 纪逐月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但看着边关月因为气愤而涨红的脸,便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边关月坐不住,一想到云黛兮那个眼神,她就气得慌,忍不住起身在房间打了一套拳法。 造作完看着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陷入了沉思,一直都在关注她的纪逐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主动开口说道:“我晚上修炼不睡觉。” 边关月却是想到了在大舜王朝的时候,纪逐月可是和她一样,到点就睡觉,当时是顺着她,现在也是如此。 还挺会招人疼的。 这算是以退为进吗? 边关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有办法。” 纪逐月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边关月看。 “嘿嘿。”边关月得意一笑,打了个响指,“我再放张床就是了。” 在有条件的时候边关月可不会亏待自己,生活用品都是由专门的储物戒指放着的,而且不止一套,就算是风餐露宿,她也能把自己养得很好。 “就是有个问题……” “没有空地。” 边关月拍了拍纪逐月的肩膀,“懂我。” 客栈房间的布局都大差不差,走进来就是大厅,一边是睡觉的厢房,用床帏遮住,另一边则是用屏风挡住,里面是浴桶,供客人洗澡。 还真没那么大的空处让边关月再放下另一张床。 边关月有种吹出去大话却实现不了的心虚尴尬,双手背在身后,为了转移视线,张嘴就来,“大不了咱俩睡一张床,这床勾搭,完全睡得下两个人……” 话一出口,她就心知不对,本想找补,结果越描越黑。 说这样的话,真的不会被当成登徒子吗? 为什么她一和纪逐月单独相处就会闹这样的笑话?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 相比之下,纪逐月要淡定得多,情绪内敛,半点都没有外泄,只是清冷地应了一声,“好。” 边关月撇了撇嘴,她本来就是嘴快,没什么意思,但看见纪逐月那么冷静,一点都感到尴尬,她又不乐意了。 凭什么只有她自己觉得不自在,而纪逐月却可以那么淡定? 不公平。 这样想着,边关月开启作妖模式,黏在纪逐月身边,托腮看着她,眼睛都不带眨的。 视线如影随形地落在旁边人身上。 纪逐月规规矩矩坐在凳子上,脊背挺直,双手搭在膝盖上,就是睫毛一直在颤,如玉白皙的俊俏脸蛋也渐渐染上绯色。 边关月眼里闪过兴味,伸手戳了戳纪逐月的脸蛋,感受了一番,实事求是地说道:“我还以为你脸红以后脸会是热的,原来还是温凉的。” 在她的目光里,纪逐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红了。 “现在倒是热了点。”边关月克制地又用指尖碰了碰,好悬忍下了对纪逐月这张漂亮脸蛋上下其手的冲动。 之前的触感像冷玉,现在像是暖玉。 纪逐月眨眼无措地看着边关月,眼波盈盈,什么都没说,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边关月深呼吸一口气,手指僵直,往后坐了坐,拉开一段距离之后,才有心情地调笑道:“不要害羞嘛,在修真界混,就是要脸皮厚一些。” 嬉皮笑脸之下,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心跳砰然。 好像有什么事情失控了……她清楚地明白这件事。 纪逐月还没说什么,就听见敲门声,配上奴真叽叽喳喳的声音,很有规律。 “两位姐姐,晚饭你们还吃不吃?” “吃!”边关月转过脸积极答道,立马起身去开门。 奴真钻进来一个小脑袋,兴奋又好奇地往里瞅,看见纪逐月的时候还问候一声,“纪纪姐姐,你好啊啊啊……” 招呼还没打完,就被边关月推着脑袋出去了,边关月还留下一句话,“我在楼下等你。” “嗯。” 听到纪逐月的回复,边关月脚步才变得轻松些,一手揽着一个熊孩子,强行带着人下楼梯。 奴真别扭地活动着脖子,艰难地说着话,“姐姐,你好奇怪啊。” 虽然说不出哪里奇怪,但是她就觉得边关月不对劲,哪哪都不对劲。 贾小宝也扭动脑袋去看边关月,眼里的好奇不比奴真少。 边关月心里有点麻,她寻思着自己也不是多爱看热闹的人,为什么这俩孩子就那么好奇呢?看到不是学得她,回头问问云黛兮这个老师怎么教的学生。 “有什么奇怪的?难不成我还能被谁上身夺舍吗?”边关月戳了戳奴真的脑门,恨恨说道,“一天天的不是吃就是玩,要不就是这里捣鼓那里闹腾,你就不能从我身上学点好的品质吗?” 在自知之明这一方面上,边关月很有自知之明。 奴真也愁:“姐姐你的天赋我真学不来,我也不能给自己塞个剑骨啊,就只能学学这些了。” 边关月很是蒙圈,眨了眨眼睛,更为气恼,“我说的是这个吗?我说的是我美好的品德和性格。” 奴真努力挣脱束缚,跑到一边,远远看着边关月,这才敢说实话,“我怕出门在外说句话就会被人追着打。” 谁还不知道谁,她现在也就八卦了点,真要是把边关月那个讨人厌的性格学了十成十,偏偏还没有边关月的实力,她绝对会被人打死的。 边关月还没说什么,就抬头朝着楼梯的方向看过去,是纪逐月走下楼了。 她的眼睛像是精准定位一般,直接锁定纪逐月盈盈一握的劲瘦腰肢,腰封是月白色,身侧挂着佩剑和玉佩,行走时随之而动。 就算对容貌做了些许调整,看着没那么出众了,但那股冷峻的风骨似是迎面而来一般。 怎么感觉纪逐月更好看了……脸是脸、腰是腰、腿是腿的…… “哈哈哈。” 熟悉的笑声惊醒了愣神的边关月,她扭头一看,好嘛,云黛兮正在嘲笑她呢。 不仅如此,云黛兮还仗着此时客栈里没什么厉害人物,就对着边关月挤眉弄眼。 边关月默默握紧了拳头,给云黛兮传音道:“出门在外,咱们就是不认识的,请不要骚扰陌生人,谢谢。” 这下换云黛兮默默咬牙生气了。 边关月处理完这点小纷争,再转身的时候,发现纪逐月已经来到身旁了,她顺手拉开旁边的椅子,“坐。” “谢谢。”。 “不谢。”边关月好笑回道,忽然感到脖子凉飕飕的,狐疑地朝着斜后方看过去,发现罪魁祸首不止一个人,云黛兮和姜偃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眼神都很危险,像是见过血的刀子一样,随时准备割肉放血一般。 惊得边关月手里的筷子都掉了,还是纪逐月眼疾手快接住了,又放到边关月手里。 她倒不是害怕,就是心痛至极,阿偃多好的一个苦力……好孩子,现在被云黛兮传染变得奇奇怪怪。 奴真和贾小宝也感受到了对面犹如实质的视线,虽然她俩并不是目光的焦点,但还是如坐针毡,求助地看向吃瓜看热闹的琨姣。 为什么感觉身边大人之间的氛围都那么别扭呢? 俩小孩看向歪七扭八坐着的边关月,又看了看清冷端坐的纪逐月,还是想不明白。 琨姣、姜偃加入她们这个大家庭的时候,气氛也没有那么怪啊?为什么一到纪纪姐姐这里,老师就那么锋芒毕露,像是纪纪姐姐会把姐姐抢走一样。 奴真和贾小宝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里的惊诧,然后齐齐地往琨姣那里看过去,琨姣微微地耸了耸肩,并不愿意多说,至于她俩能不能想明白,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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