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检雪低头看她,被水打湿的秀发湿答答贴在耳后,她抬手帮她捋了捋,“不是不希望你来,而是担心你可能和我们没有共同话题。” 她们这群人年近三十,聊事业、聊家庭、聊未来打算、聊近况等,都是她们目前的议题。但眠眠和她们隔了将近十年,代沟怕是大到天际去。 盛听眠有些难过,“我知道了姐姐……以后我不会随便答应司宜姐姐过来参加这种活动了。” “姐姐……”盛听眠透过她肩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三人,确定她们听不到后,才抬眸问:“我是你重新养一遍的新妹妹吗?” “怎么这么问?”贺检雪顿了顿,“是不是她们对你说了什么?” 盛听眠不回答,只咬着唇盯她。 贺检雪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在意这件事,怕自己是贺绣的替身,怕她这个姐姐是出于愧疚才对她好。 “你们不一样,你是你,贺绣是贺绣,我不会把对她的亏欠转嫁到你身上,贺绣去世之前,我就已经投资你小姨的剧团,从这点就能看得出我并不是因为亏欠贺绣才对你好。谈不上重新养一遍,因为我最初是被你的真诚打动,是本来就想对你好。” 发梢滴落水珠,泳池水面泛起涟漪,听完解释,盛听眠肉眼可见地被说服了,原本郁闷的心情慢慢豁然开朗,幽怨的神情化开,漾起笑意拥进她怀里。 “所以我不是被姐姐重新养一遍的新妹妹。” 她就是她,是姐姐的干妹妹,不是新妹妹。
第52章 实时听歌 第52章 坐在沙滩椅上的女人给身边的超模使了使眼色, 啧一声。 超模顺着她眼光看过去,心照不宣端起红酒,“看来这个新妹妹挺有一手,看把贺姐给迷成什么样。” 躺椅姐支起一条腿, “没发现么, 自从阿雪一来, 她的眼神总是瞄向阿雪。” 超模姐笑笑:“毕竟是唱戏的, 眼神就是勾人一些。” 季司宜听不懂她们的暗语, 只觉得她们关系单纯的好,“她们姐妹关系其实挺好的,阿雪也走出了失去贺绣的伤痛,上个月我回来,就看到听眠妹妹给阿雪送饭菜。” 躺椅姐:“送饭菜?” 超模姐:“送到哪里?” 季司宜:“公司啊,还是听眠妹妹亲手做的, 老羡慕了。” 躺椅姐沉默了会:“……怪不得她那么快走出来。” 超模姐把脸转向一边,没眼看。 而另一边, 盛听眠从贺检雪怀里退出来,眼神瞄了又瞄她,软声问:“那姐姐, 我要不要现在回去?” 毕竟姐姐说了, 她留在这里, 大概率和其他人聊不到一块去。 贺检雪看她心情恢复,连语气都轻快起来, 红唇轻轻一抿, “你学会游泳了么?” 盛听眠点头:“已经学会了, 下次可以陪姐姐一起游。” “下次再说吧。”贺检雪回头看那三个女人,正在等她过去, 她看回面前的妹妹,“你会不自在吗?” 盛听眠认真想了想,“还好,我和她们不熟,我回去也可以的,姐姐我找个理由就好了。” 贺检雪没法看她自己一个人灰溜溜回去,尽管她懂事,但也意味着她的交际圈无法让她融进来才导致的,抬头看向别墅,“要不你在楼上睡会觉?” 盛听眠明白她的意思,“好。” 盛听眠从泳池爬上来,贺检雪给她披上浴巾,盛听眠一边揪着浴巾边缘,一边忍不住看她姐姐,“谢谢姐姐。” 贺检雪接收到她的笑容,莞尔一笑。 盛听眠知道自己该出手了,她朝季司宜走去,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各位姐姐,我有点困了,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抱歉。” 躺椅姐目光扫过她身上的浴巾,“那么快就困了?” 超模姐目光扫过一旁的贺检雪,挺好,“没关系。” 只有季司宜热心肠站起来,“我带你去。” 也只有季司宜被驳回了,贺检雪一句“不用,我带她去”直接把季司宜钉在原地。 “行吧行吧。”季司宜坐下来。 盛听眠和贺检雪在三双眼的注视下,回到别墅,上到二楼的某个房间。 盛听眠揪着肩头上的浴巾,回头看站在门口的女人,“好了,姐姐你快下去和她们玩吧,我在上面洗个澡休息一会。” 贺检雪视线淡淡扫过她身上穿着的粉色泳衣,在宽大的浴巾遮挡下若隐若现的小蛮腰,一双匀称的长腿赤着脚踩在地板上,羊脂白玉,纯净诱人。 她不露声色收回目光,叮嘱道:“别着凉了。” 盛听眠对于她的叮嘱和关心,总是心头一暖,“我会的,姐姐,你别管我了,你在下面聊吧。” 说着,盛听眠抬手慢慢把门关起来,直到看不到门口的姐姐,才整个人放松下来。 无论她们聊得怎么样,都和她没有关系了,盛听眠转身往浴室走去。 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才擦着湿发走出来,夜风吹开了阳台的落地窗帘,带来清凉,盛听眠放下毛巾,打算去阳台吹吹风,顺便吹干头发。 没想到阳台外就是泳池和花园,篝火在底下静静燃烧,盛听眠第一眼就看到泳池边上的巨大银幕,正在播放《罗马假日》,蓝色的泳池边坐着四个人,有人躺着有人坐着,还有人在水里漂浮。 盛听眠目光很快就锁定露天下慵懒躺在沙滩椅上的姐姐,她支起膝盖,似乎在看夜空。 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盛听眠看到姐姐兀地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 惬意,松弛。 原来姐姐私下和朋友会这么放松,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一面,哪怕是在泰国旅游,她也是长辈的姿态带自己游玩。 盛听眠单手托着腮柔静遥望着那抹人影,夜风徐徐吹来,将她半干半湿的秀发轻轻吹起来。 同样的,也吹起来了躺椅上那人垂落的发梢。 过了不知多久,在水面上漂浮的季司宜忽然看到阳台上的人影,好像是在看她,扬起笑容朝盛听眠招了招手。 躺椅姐和超模姐看到她这个动作,不约而同朝着二楼阳台望去。 贺检雪发现没人说话,不由自主看了一眼她们几个,发现她们都在朝一个方向看去,她迟疑回头望。 这一回头就和阳台上的盛听眠对上视线。 而盛听眠发现四个姐姐都在看自己,立马放下手,脸色红起来,有些慌乱,但在慌乱中还是看到了姐姐嘴边抿起的笑意,盛听眠佯装转过身捋捋头发,表明她只是在吹头发。 下一秒,落荒而逃。 直到逃到房里,盛听眠才松口气,拍拍胸口,怎么突然就全都看她了? 找不到事情起因,她干脆不去想,朝大床走去,头发吹干了,爬上床,把脸埋在枕头里,听着阳台外听不太清的电影台词渐渐入睡。 脑海里全都是姐姐那躺在沙滩椅上舒展的姿态,以及刚刚的笑容,美好得仿佛油画那般。 成熟又迷人的姐姐们在别墅花园里长谈,各个事业有成,自信又理智,谈吐不凡,有涵养有思想有见地,每一项说出来都让人无比着迷,是她这个阶段达不到的境地。 希望十年后自己也能变成姐姐那样,意气风发。 盛听眠蹭蹭枕头。 外面是姐姐,她这个妹妹在房里睡觉,恍惚间有种她在等妈妈和别人聊完天回来的错觉。 但她又深知那不是妈妈,是姐姐,是比她年长很多的姐姐……盛听眠手搁在枕头上,满满当当的安心感充盈心口。 / 深夜,房间亮起灯来,贺检雪和好友一一道完晚安,朝着大床走去。 看到盛听眠没有盖被子,而是直接一整个个人躺在被子上,无奈把她喊醒。 “眠眠?”贺检雪推了推她,“醒醒,怎么不盖被子?” 盛听眠迷迷糊糊撑起身体,“姐姐,我们要回去了吗?” “太晚了,今晚就在这睡下吧。”贺检雪揉了揉她脑袋,“一直不盖被子就为了等我?” “唔……”盛听眠打了个哈欠,“好困。” “往上面挪一挪。”贺检雪掀开她双腿压着的被子,盛听眠清醒了三分,从被面下来,躺到被子下面去。 贺检雪随后跟着躺下,身边马上就挨过来一具温热的身体,她无声一笑。 “姐姐今晚聊得有点晚了,明天一早我们再回去。” “好……” 盛听眠把好字字音拖长,最后被困意吞掉尾音,抱紧了人沉沉睡去。 / 第二天,贺检雪载她回去。 路上,盛听眠听着她车里的歌:“姐姐,我明天要出差了。” 贺检雪:“演出吗?” 梨晴剧团的事项不全是她经手,因而有些安排她也不知道。 “嗯,这次去武清市。” 贺检雪沉默下来,看着前面红绿灯,慢慢停下来等待,神色平静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祝你演出顺利。” 话落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盛听眠回到家后继续收拾东西,当天傍晚的飞机,贺检雪亲自送她过去。 直到整个剧团的人上了机后,她才离开机场。 回来后,贺检雪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叹了口气。 没想到那么快就又出差了。一下子要接受她出差离开自己,心里竟然前所未有的落空。 盛听眠出差的第三天,周末,贺检雪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习惯性还未抬头就问:“周末有什么打算?要出去玩么?” 却迟迟得不到回应,平常盛听眠这时候会雀跃提出她的出行计划,去逛街,看话剧,逛展览等等,最后一定会加一句“姐姐要一起吗”。 她大部分都会答应,除非还有工作。 贺检雪发愣看着对面空空如也的椅子,片刻后叹息,她似乎已经习惯了眠眠在身边的日子。一下子离开自己两天,竟觉得不习惯。 许是觉得不好,贺检雪吃过早餐后直接去集团上会班,去到那边时,秘书都诧异为何周末还要来上班。 正当秘书安慰自己对方能当上董事长绝对是因为这份热爱工作的态度时,她忽然不小心撞见贺董坐在办公室里走神观察一串珠子? 不是说来上班么?怎么看起了珠子? 秘书不解,就在这时她看到贺董幡然醒悟般把珠子放下,把自己招了过去。 “是不是有个项目到了签合同的地步?” 秘书连忙恢复:“魏若茜负责那个吗?” 贺检雪:“嗯。” 秘书:“她确实到了签合同的地步,但是被对方鸽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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