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听眠打了个哈欠,强撑着困意站起来,“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做了盘蔬菜水果沙拉。” 说完转身从冰箱端出来一个玻璃碗,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她的小番茄,被她切成两半,拌了一些紫菜甘蓝、苦菊、生菜、黄瓜片和沙拉酱。 贺检雪没有大半夜进食的习惯,但看到妹妹给自己做了蔬菜水果沙拉,还等了自己这么久,她还是坐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姐姐刚好饿了?”贺检雪看向端到自己面前的蔬菜水果沙拉,小番茄几乎占了大半碗。 这到底是蔬菜水果沙拉,还是小番茄沙拉? 盛听眠把叉子递给她,“姐姐饿了?那快尝尝垫垫肚子。” 满怀期待等着她吃。 贺检雪第一口就叉了一块小番茄,想到昨晚她问自己喜不喜欢吃,难道她专门去菜市场挑的? “好吃吗?” 贺检雪慢条斯理品尝,喉咙嗯了一声,“番茄很甜很爽口,你挑的真不错。” 盛听眠欲言又止,看到贺检雪接下来几口都是挑蔬菜吃,她止住了解释的欲望。 “……姐姐喜欢吃,那就多吃点吧。” 千防万防,她没防住蔬菜呜呜。 盛听眠不想最后看到自己种的小番茄被倒掉,干脆回房,“姐姐,我先回房睡觉了。” 餐桌上就只剩下贺检雪一人,盛听眠走后,她又给面子吃了几口,但实在吃不下太多沙拉,打算让人悄悄倒掉。 佣人过来看着这一碗沙拉,有些诧异,她以为这碗沙拉都会被吃光。 “贺小姐,这些都不吃了?” “不吃了,你找个地方倒掉,别让眠眠看到。” 贺检雪正要走,忽然听到佣人说:“这么多小番茄可惜了,小姑娘自己种的还舍不得吃。” 贺检雪脚步一顿,折返回来:“你是说这是眠眠种的?” 佣人:“是啊,她今晚制作沙拉时跟我说的,她在家里亲手种的。” 贺检雪神情复杂,望着那碗沙拉半晌,红彤彤的果肉和饱满的汁水蒙着一层淡淡的沙拉酱。 她这才明白这碗蔬菜水果沙拉,为什么小番茄这么多。 “给我吧。”贺检雪到底还是拿了过来,重新坐回餐桌前,一颗接一颗吃妹妹亲手种的小番茄。
第26章 假期 白炽灯在厨房亮着。 贺检雪吃完整碗沙拉, 吃到微撑才知道这小番茄到底有多少,妹妹给她的爱意又有多少。 小番茄很小,甚至是微不足道到人人丢弃而不可惜的地步,就连她刚刚也想着倒掉。 可是她却忽略了这是盛听眠亲手种出来的, 也是她这个年纪能付出的东西, 却很容易被她们这些阅历高的大人忽略。 也难怪她会因为自己几天不回家睡, 而产生要赶她走的误会。 她没有感觉到被需要。 贺检雪坐在餐桌前良久, 静视面前的空碗, 直到佣人过来收碗筷,她才回房洗漱。 看到床上睡着的盛听眠,姣好的睡容恬静安然,她又想起那碗小番茄沙拉。 明明亲手种的,却不告诉自己,估计是她当时吃太多蔬菜忽略了小番茄, 才让她没有邀功求夸的想法。 贺检雪掀开被子躺进去,不料这动静把盛听眠吵醒。 她惺忪睁眼, 看到姐姐躺下来,第一句还是忍不住问:“姐姐,沙拉你都吃完了吗?” 贺检雪侧撑着身体, 将小姑娘期待的眼神收入眼底, “吃完了, 小番茄很好吃,你自己种的吗?” 盛听眠不知道怎么就让她知道小番茄是自己种的, “姐姐怎么知道的?” 贺检雪:“香姨说的。” 盛听眠鼻尖莫名一酸, “那好吃嘛?不要骗我。” 贺检雪帮她捋走鬓角的一缕秀发, 看到小姑娘如此真诚的面孔,她一怔, 陷入深思,若她再一味说好,感情细腻如她肯定会察觉到她贺检雪的不真诚。 到嘴边的话语终究还是选择换一种方式坦白:“好吃,不骗你,姐姐真的吃完了,只是姐姐回来太晚,不习惯晚上进食,下次你可以白天做,要是我不在家,你让管家送到公司给我,我会吃的。” 盛听眠听她这么温柔一番话,破涕为笑,姐姐这样身份的人明明可以直截了当提醒自己,要是想给她做食物,需要配合她的工作和作息时间,可是她却给自己考虑周全,让她们两个谁都不用过于配合另一方。 她以前对姐姐了解不多,老中医说出双腿真相之前,她对姐姐的印象还是那种权贵人家的印象,有着属于她这个阶级的气场,虽然不能行走,但与生俱来的高贵倨傲无人可以直视,因而她两次触碰姐姐的双腿都下意识惶恐,生怕冒犯到。 随着她妹妹去世,她也得以看到姐姐内心脆弱的一面,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个权势符号。 再后来她让自己和她同吃同住,给自己庆生,她盛听眠更多是被迫承受她的好,也很清楚自己只是姐姐情感寄托的一个容器。 无论是身份关系,还是情感价值都是不对等的。她常常觉得有愧于得到太多而付出太少,又怕自己的付出对别人造成困扰。 而现在,盛听眠感觉有什么变了,从“你怎么知道姐姐刚好饿了”的客套话,到承认她晚上不进食,是不是说明姐姐正在把自己慢慢放到一个平视的位置,而不是把她盛听眠视作一个需要放低自己底线去哄的小妹妹? 姐姐承认并接受自己的付出。 这是一种很舒适的相处变化,她能感知得出来。 “好……”盛听眠心中的酸涩一下子就散去,扑进她怀里,“姐姐快睡下吧,好晚了。” “嗯。”贺检雪心中也松了口气,原来这才是解开小姑娘心结的最佳方式。 熄灯躺下。 / 盛听眠在剧院兢兢业业唱戏,临近五一假期,剧团里的人都在讨论着要去哪旅游。 而小姨最近获得了一个昆曲交流的机会,她作为班主得过去和前辈交流,顺便学习。 就这样,盛听眠成为了“留守儿童”,在她打算要不要加入小伙伴的旅游团的时候,贺检雪给她发来了邀请。 “想去东南亚玩吗?”姐姐问。 盛听眠啊了一声,贺检雪解释:“五一假期姐姐有个商业宴会需要去泰国参加,但只有一个晚上,结束了可以在那边游玩,你想和姐姐一起去吗?” 盛听眠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姐姐要出差,但出差只需要一个晚上,剩下的假期她都能和自己一起玩。 她有点心动和雀跃,但表面上还是要矜持一下,“不会打扰到姐姐吗?” 贺检雪勾唇,揉揉她秀发:“不会。” 盛听眠第一次和姐姐一起出差,回头跟小姨说了,顺便去弄护照,小姨叮嘱她注意安全,盛听眠表示知道,转头开始收拾东西。 赶飞机那天,她戴着绿色口罩,跟在贺检雪身边排队取票,一起同行的还有几个工作人员,她们负责行李托运。 过海关时,盛听眠把证件都给姐姐拿着,看她一身风衣戴着墨镜用英文和工作人员交流,没多久她们就坐上了前往海边度假酒店的车。 第一天晚上,贺检雪就和工作人员前去参加商业宴会,盛听眠一个人留在酒店,在私人沙滩上看着日落吹着海风,姐姐给她买了相机,她自己一个人咔嚓咔嚓拍。 不过宴会结束得也快,傍晚七点出发,晚上十点就结束了,盛听眠去开门的时候,闻到姐姐身上有酒味。 看来是喝了点酒。 “姐姐,工作是不是都弄完了?” “嗯,明天开始游玩吧,想去哪里跟阿潼说,她来定制攻略。” 盛听眠跟在贺检雪身后,见她坐下来,她伸手到姐姐额头,给她揉揉太阳穴。 “姐姐,我给你按摩一下吧。” “行。” “姐姐,你是不是喝酒了?” “喝了几杯。” “会醉吗?” “你小看人了。” “我是说,姐姐要是醉了,我可以照顾姐姐。” 贺检雪闭着眼勾了勾唇,没有回应她。 次日,阳光撒在海滩上时,她们一行人换上宽松花裤子,披着披肩游玩曼谷大皇宫,暹罗建筑和雕像给人一副金光灿灿又严肃的印象,盛听眠仔细又好奇地观察每个新奇的建筑。 坐船游过湄南河,盛听眠坐在贺检雪对面,看她慵懒靠在一边,墨镜下的红唇映着天色,如同电影画质,风情又迷人。 “盛小姐要不要过去和贺小姐一起拍个照?”助理提议。 “好啊。”盛听眠把相机递给助理,出了大皇宫后,她就换上了泰服,一套白/粉色泰服,耳饰、头饰、项链、腰链全都是重工设计,她爱美地全戴了起来,右肩是露出来的。 她觉得很有泰国特色。 盛听眠稍微站起来,准备往姐姐旁边走去,姐姐朝她伸出手欲扶她,她抿着唇将细手搭在姐姐掌心上,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船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她身体晃了一下,径直往前扑去。 扑到了姐姐怀里,丝毫不察脸颊擦过贺检雪红唇,脚上的人字拖飞掉,盛听眠感觉好丢人,船上还有人,旁人笑声毫不客气钻入耳内。 她埋在姐姐怀里不敢抬头。 “我妹妹脸皮薄,别笑了。”贺检雪搂着妹妹腰肢,脑海一闪而过方才唇上的接触,叫住了那些笑声,再垂眸安慰怀里的妹妹,“还拍照吗?” 盛听眠没听到笑声后才抬起头来,扶着姐姐的身体坐到她身边,羞怯挨着她,飞了的一只人字拖就落在贺检雪另一侧,她弯腰捡回来放到她脚边。 “来穿上。” 盛听眠一瞬不瞬盯着姐姐侧脸,尽管戴着墨镜看不清她的神色,从裙摆下探出一只白皙玉足,重新穿上人字拖。在湄南河的风光下,她们总算拍上了第一份旅客照。 晚上在湄南河南畔的屋顶餐厅进餐,隔着湄南河可以看到对面郑王庙,盛听眠越玩越兴奋。 什么都想玩,什么都想尝试,身边有个财大气粗的姐姐陪着,还有摄影技能点满的助理姐姐负责拍摄。 第三天去芭提雅果冻海,盛听眠就冷静了下来,有点扭捏穿上比基尼,她的身材是性|感有料的,前凸后翘,正因为如此,才觉得浑身不自在。 感觉两位姐姐的眼睛在她出来那一刻,不约而同都落在她身上。 贺检雪看到她不自在站在原地,肌肤如玉似雪,扎着两条辫子,身段曼妙,清纯又艳丽。 她看出她的别扭,从旁捞起一块布,走上前,弯腰给她腰侧系了一条同色系的方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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