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保温饭盒里,亲自送去集团。 这是盛听眠第二次来贺氏集团,对路还算熟悉,在前台刚要预约姐姐行程,还没转身就被前台工作人员告知,她以后过来不用预约,直接坐董事长电梯上去就行。 “好的,谢谢。” 盛听眠提着保温饭盒上去,抵达十八楼,她知道姐姐的办公室在哪里,在美貌秘书姐姐的带领下,她走进办公室。 一进去再拐个弯就看到姐姐在整理桌上的文件,看样子是要去吃饭了。 她记得姐姐办公和作息是很规律的,到点就吃饭到点就下班。 她来得正好。 “姐姐,我给你带午饭来了。” 贺检雪一抬头就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提着一个饭盒站在自己面前,她换了条蝴蝶连衣吊带裙,黑长直的头发垂在两侧,又乖又娇。 红唇勾起,从办公桌走出,“都有什么菜?” 盛听眠压着唇角看她朝自己走过来,“我给姐姐炖了汤,还做了寿司饭团。” 手上的保温饭盒落到姐姐手里,盛听眠跟在她身后,看她坐在落地窗前的一把休闲椅上,将饭盒搁到下午茶桌上一一打开。 盛听眠拉来另一张椅子,坐到她旁边,“姐姐,你试试好不好吃。” 贺检雪摊开妹妹做的饭菜,浓郁的炖汤味飘过来,还有满满一盘寿司饭团,各种口味。 “你炖的?”贺检雪看着炖汤里放了不少药材。 盛听眠点点头:“不过配方是小姨教会我的,你快尝尝。” 贺检雪喝了一口,炖汤和食材碰撞散发出浓郁香气,“炖得很有火候。” 盛听眠的视线几乎就没从贺检雪身上挪开过,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嘴角忍不住翘起,“一直盯着火候熬的,我就知道不会差到哪里。” 贺检雪瞥了她一眼,“看来还是姐姐荣幸,能喝到这么美味的汤。” 盛听眠脸一红:“姐姐你别夸我了,你快吃饭吧,别饿着了。” 大约半小时后,盛听眠看到她做的饭菜被姐姐全部吃光,一股自豪油然而生,把东西收拾进去。 她打算回家了,“姐姐,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贺检雪送她出去,只是门刚打开那刻,盛听眠和迎面而上的一个女人撞上。 啪嗒一声,保温饭盒跌落地上。 盛听眠被撞得后退,好在贺检雪及时扶住她,“没事吧?” 盛听眠发现自己在姐姐怀里,摇了摇头,站稳身体,“我没事姐姐。” 贺检雪见妹妹没什么事,这才看向眼前的女人,“你毕业了?” 来人是贺检雪的好友季司宜,家境不错,就是留学的时候选了德国。 季司宜一听到毕业两字,神经一跳,她高中和贺检雪一个学校,后来选了德国留学,那是她留学的三年里,是她人生五年当中最漫长的九年。 如今贺检雪都当上了集团一把手,而她才刚毕业。 “嗯,毕业了。”季司宜不想再多说那痛苦的九年,她艰难出来就是为了好好享受剩下的人生的。 毕业回来她才听闻贺检雪的这几年的经历,先是贺伯母去世,后来瘫痪,消沉很长一段时间,再没多久贺绣也走了。 直到前段时间她大义灭亲,众人才知道那些亲戚一个个犹如蜱虫,恶毒得很。 不过幸好轻舟已过万重山,事业重新回到正轨。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人家的伤心事。 “这位是?”季司宜目光落在盛听眠身上。 贺检雪解释:“这是我妹妹盛听眠,眠眠,这是我朋友季司宜。” 盛听眠朝她点了点头,“司宜姐姐好。” 季司宜盯她良久,朝她伸出手,对方握上来,纤细葱白的手搭在她掌心上,季司宜握紧,柔软香甜。 “你好,我是季司宜。”
第29章 听眠妹妹 接下来的几天, 盛听眠发现自己在给姐姐送饭的时候,总是会遇到这位司宜姐姐。 “听眠妹妹,你又来给你姐姐送饭啊。”季司宜在电梯里看到这位貌美娇俏的妹妹,扫过她手里提着的保温饭盒。 “嗯。”盛听眠朝她礼貌地颔首。 季司宜试图找话题:“这次你做了什么饭菜?” 盛听眠想起自己在家里做饭的场景, 心情大好, “姐姐不喜欢吃太油腻的食物, 所以我今天给姐姐做了西兰花炒口蘑、白灼虾和番茄排骨玉米汤。” 季司宜听完好一阵羡慕, “我天天看你给你姐姐做饭送菜, 你平时做什么的啊,不用上班吗,还是在上学?” 盛听眠笑笑:“我也不是天天有空,只是恰好这几天有空,就干脆给姐姐做饭带饭,我已经上班了, 在长原剧院唱戏。” “唱戏?”季司宜觉得这个职业真小众,“你是戏曲生?” “算是吧。” 盛听眠其实知道她不算是正规学院出来的戏曲生, 她只是从小跟小姨唱戏的江湖人士,别人的15岁冲刺中考念高中,有美好未来, 但她的15岁遇到了一些事, 小姨就不让她读书了, 让自己跟着她唱戏。 “长原剧院……” 季司宜暗暗记下来,“有空去看你, 对了, 听眠妹妹, 我是在德国慕尼黑大学读的医学,现在已经博士毕业, 正在自家医院上班,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直接call我。” 说完,季司宜还给她塞了自己的名片。 盛听眠接过,扫了眼上面板正严肃的照片,一看就很靠谱,“德国留学回来……司宜姐姐好厉害。” 季司宜第一次觉得这9年没白熬。 到了办公室,季司宜频频望向贺检雪,看她吃着听眠妹妹做的饭菜,转头看向盛听眠,和她聊起来。 毕竟两个人直勾勾看贺检雪吃饭也蛮奇怪的。 季司宜:“听眠妹妹,你一般唱什么剧种?京剧还是昆曲?” 盛听眠:“我现在主要唱昆曲,京剧也在唱,但是不多。” 季司宜:“突然好想听听眠妹妹你唱戏,什么时候有票买?” 说着,季司宜打开手机查找长原剧院看看有没有票,发现没有盛听眠的场次。 盛听眠:“最近没有排班,司宜姐姐你查不到的。” 没能听到听眠妹妹唱戏,季司宜只能转而聊其他,“那你平常在做什么?” 盛听眠:“训练啊。” 季司宜:“训练累不累?” 盛听眠:“还好,习惯了。” 季司宜:“快到周末了,听眠妹妹打算怎么过?” 盛听眠摇摇头。 季司宜见状,顺势提起:“要不要一起去看音乐剧?” 盛听眠看了眼旁边的姐姐,再看回季司宜,“好吧。” 听眠妹妹……听眠妹妹…… 贺检雪忽然发现最近耳边总是环绕这几声,但季司宜是女人,她也没想太多。 只以为两人投缘。 周六,贺检雪从集团回来,恰好遇到季司宜送盛听眠回来。 “听眠妹妹,我先回去了,下次咱们再约。” “好,司宜姐姐再见。” 两人告别,盛听眠转身进屋,没想到贺检雪就站在她面前。 “姐姐,你下班回来了?” “嗯。”贺检雪看她笑意潋滟,似乎和季司宜出去看音乐剧看得还不错,“音乐剧好看吗?” 盛听眠从她面前经过,蹲下来抱起泰兰德,“是一种艺术的洗礼。” 贺检雪思忖片刻,“有空姐姐也陪你去看。” 盛听眠一听,抬起头来,“好呀。” 又过了两日,贺检雪吃完妹妹送来的午饭,秘书不在,她打算出去叫阿潼给她送文件,刚出去,就看到还没走远的妹妹的背影。 她正在电梯门前等待。 只是下一秒她迈步进去和出来的人险些撞上,季司宜手上的文件散落一地。 她妹妹满怀愧疚蹲下来帮她捡起。 两人蹲在地上捡那散落的文件。 贺检雪收回视线,把文件递给阿潼,叮嘱她去送,正要回办公室,目光再次扫过电梯那边。 就这一眼,她眉心拧紧。 她妹妹的手被季司宜握住,季司宜这人还失神停握好几秒。 她妹妹嘴巴在说着什么,神情自然,落落大方。 贺检雪站在办公室门口良久,有几分不舒服,直到两人分开,这股不舒服才消散。 回到办公室,季司宜递过来她对贺检雪双腿的全面检查报告。 “阿雪,你的报告我已经全面给你分析了,你双腿还得继续治疗,不然等你老了,双腿上的神经可能会退化,导致不能走路。” “那位老中医虽说是治好了你的腿疾,但是后遗症也落下了,你后来应该也全面检查过,和我说的应该大差不差。” 贺检雪翻开这些报告,确实和她之前做过的几次检查得到的结果一样,有后遗症,有的医疗团队说不能根治,有的说根治概率只有一半或者三分之一。 “我能根治的概率多大?” “90%,我们医院有最先进最精密的医疗设备。” “那行,你安排吧。” 季司宜看她这么云淡风轻选择了自己:“就选我了?不多考虑考虑?万一我也治不好呢?” 贺检雪:“那我就只能老了坐轮椅吧。” 季司宜深吸口气:“我发现你这人怎么看得那么开?以前也一样?” 她之前怎么听家里人说,贺检雪刚瘫痪时消沉得厉害,脾气还一度很古怪,难以伺候呢? 毕竟这么大的打击,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性情大变也能理解。 可是现在再次面对瘫痪的可能,贺检雪却比以往更加沉稳了? 贺检雪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瘫痪那一年多里确实刚开始时意志消沉,一蹶不振,但很大程度上并不仅仅因为双腿瘫痪,更多是对母亲事业的权力渐渐被削弱时的无力,以及贺绣当时为了所谓“顾全大局”而选择联姻时的委曲求全。 她还记得春分生日那晚,贺绣临走前,她把养妹叫到房里,亲口问她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她得到贺绣一句“阿姐,我过得挺好的”,那时候她其实就已经觉察出她的不开心,觉察到她垂下的眼神里掩藏的难过。 贺绣前脚离开,她后脚就给姑妈打电话,问怎么样才能让贺绣和林家离婚,然而在姑妈说出要她交出清观湖产业时,她除了把房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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