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荷塘将手掌放在火上烤了烤,不是很凉后,倒出药酒在掌心搓了两下,咬咬牙还是上手了。 “啊……有些疼啊!”姜沉鱼趴在她的腿上,全身盖着被子,只有腰部露了出来,沈荷塘手掌有力的搓揉着,疼的她眉头都皱到一处去了,只能轻喘着。 “一会就好,现在揉开淤堵,后面才好的快。”看着有些打颤的人,沈荷塘轻声安慰着,压在腿上的娇躯,线条格外明显,可她也不敢有什么歪心思,这冰天雪地的,还是赶紧让她穿戴好吧。 跟着士兵喝了碗面疙瘩汤后,身上确实是暖和了许多,晚上也能睡个好觉。敌军就没这待遇了,让他们吃饱可是会出大事的,一天半个饼子饿不死就行,其余的只能看个人的造化了。 马车里的小炉子,能煮些开水,平时姜沉鱼也会在水囊中存些温水,方便几人喝点热的。 休息一个时辰后,姜沉鱼的精神好了许多,加上看见阿棠后比较兴奋,便一直翻着好吃的。 “阿塘,你要不要吃个蜜饯?还有百花糕,饴糖,牛肉干?”她托着不舒服的腰肢,小蜜蜂一样翻着包袱,知道这边物产不丰富,她带了好多小吃。 “怎么带这么多零碎,这边是没什么,可我日常吃食还是可以的。”她看着兴冲冲的人笑道。 “吃个蜜饯吧,这里确实没有,还是夫人想的周到。”见姜沉鱼转头挑眉看着她,连忙改口道。 “这还差不多。”姜沉鱼在一个琉璃的罐子里,捡了一个最好看最大的梅子,转身递给她,又酸又甜的口感确实让整个味蕾都活了。 休息前,沈荷塘出了马车,前后转了一圈,江宁在安抚跟着送货的车夫,交战时车夫躲在士兵的身后,受重伤的不多。 她翻身上马,去最后面看了敌军,被麻绳捆住像蚂蚱一样,连成一串,被两面的士兵堵在中间。 “没什么问题吧?”她走到叶淮清身边问道。 “没事,我定将这些人看的死死的。”叶淮清心里有愧,这干活的事,就主动揽了下来。 “那好,明日白天换我。”她留下一句话后,又回了马车上。 天上月亮老大,所有人都准备休息了。 马车内姜沉鱼穿着里衣躺下了,她车上的被子厚,穿薄点没事。往常她都是穿着夹袄睡觉的,可今天阿塘睡她旁边,她就不再害怕有什么状况了。 点着油灯,露出小脸安静的等着人回来。 沈荷塘转了一大圈后,回了马车,就看见眼睛眨巴眨巴等着她的人,直接将棉门帘压好,吹了油灯,脱了鞋子与中衣,钻进被子。 她刚躺下,姜沉鱼便贴了上来,手攀着她的腰,带着撒娇的语气道:“阿塘,你走了这么久,怎么都不想我?连个信都不愿意多写几封?” 手指不老实的摸着她紧实的腰腹,娇滴滴的控诉着。 沈荷塘不说话,就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依然寻找着那娇媚惹人心动的脸。 “你怎么不说话?”没听到回音,她抬头看她,尽管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沈荷塘轻笑了两声,清清浅浅有些悦耳。 忽然侧身扣着姜沉鱼的后颈,寻着那花瓣一样甜甜的嘴唇贴了上去。 她的吻有些急促,且越来越炽热,没有循序渐进,只有肆无忌惮的深入,越发不可控制。 “唔……!”姜沉鱼有些喘不过气,同时又有些心慌的电流,将周身的血液烧热。 她闭着眼睛,将手绕过阿塘的肩颈,放任一切的纠缠与追逐,热烈而甜蜜。 解了相思的吻过后,才是温柔缱绻的春雨,滋润心田一般的相拥轻吻。 尽管言语上没有太过直接的表白,但身体永远只臣服于一人。 她拿起姜沉鱼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心脏上,让她感受着自己的跳动。 “这里只有你来了,才能跳的这般快。” 感受到掌心下的活力,姜沉鱼贴了耳朵上去。 “只能是我,不许有别人。”她嘴角偷偷的扬起,心里灌了蜜一般。 “嗯,没有。” 经过三天的加快脚步,终于在第四天看到了沈荷塘所在的将军府。 战俘都押送到了特定的地点,等着信使回来说明那边的情况。 粮食也分了类别,妥善安排好,加了士兵把守。在得知有一半的粮食都是姜沉鱼花了自己的银子,给她筹备的,沈荷塘心疼死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自己出人,让老婆出钱,她们这是欠了老赵家的不成? 越想越觉得亏,最后竟然跑去叶淮清那里要了欠条。 “我给你打欠条有什么用?我又还不上。”叶淮清看着不讲理的沈荷塘,那眼神好像在说她有病。 “我不管,就是你们老赵家欠的,我就找你要!”她气不顺的抢了叶淮清手里的牛肉干,这是姜沉鱼拿来的。 “你也就能欺负我,有本事你去找上面那位?”手里的东西没了,他心想这人真小气,好像谁没媳妇一样,这会他还不知道,他媳妇也被薅了羊毛。 “我没本事,我只找你。”沈荷塘一张无赖的嘴脸,就是要钱。 “好好,真是怕了你了,这样等我发达了,一定还给你。”叶淮清满嘴答应着,就想快点将她请走。 “我可记心里了,你别想耍赖。”她就是在撒网,叶淮清想还,他就会去朝堂想办法。平白无故花了一个女子那么多的银子,让这群老爷们躺平,她舍不得姜沉鱼当这个冤大头。 军粮到达西径关的日子,正好是除夕的前两天,红英寨借来的粮食还没有动,加上这次送来的几千车,算算能挺上小半年了,多日挂在她心头的锁,终于解了,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王妈近来就喜欢靠墙头,看着新来的女主人,那在整个西径关都找不出来的水灵姑娘,脸蛋像三月里的桃花,娇艳水嫩。 与西径关萧瑟的景象格格不入,好像看着她都能感受到春天般的生机。 在选媳妇这个事上,小将军比老将军强太多了,就得这样的美人,才能配得上。 王妈木讷的外表下,内心戏超多,甚至开始吐槽如姨娘,同样都是将军,老将军这么一比,是太随便了些。 沈荷塘最近发现这个王妈是个颜控,对姜沉鱼笑的一脸褶子,不是,她当初来的时候也还说的过去呀,怎么没见她笑的跟菊花一样,还看人下菜碟不成? 宽敞的院子里,姜沉鱼身着雾蓝色对襟长袄,袖口领口绣着彩色的合欢花,更是加了毛领子。下身一件满是印花的同色马面裙,大气中透着精美,让王妈好一顿稀罕。 姜沉鱼道,头回也送王妈一件,王妈怪不好意思的回道,她穿不了这种。 两人来来回回的准备着过年要做的年夜饭。 军粮的到来,士兵们终于能过个好年了,下头的小将军们也各自领了自己的粮食,年底都能给士兵吃上两道荤菜,沾点油水。 不过沈荷塘盼着却是那批牛羊,不知信使的差事干的怎么样了,她就不信这群羌族人都没有家人。 但凡家里还有牛羊的,就会将人换回去。 都说慈不掌兵,她本就不是心太硬的人,可既然坐在了这个位置,便不容她心软。 尽管常年战火的边关,在年三十儿的时候,也有些年味。 还留在城内的人家,家家户户都会贴上春联,给开年讨个彩头。 其实城内的百姓也不多,只有几十户,有能力的都搬家去了别处。 王妈与姜沉鱼一起做了一桌子的菜肴,叶表哥去了红樱寨过年,但赵都尉还没有地方去,会与她们一起吃年夜饭。 王妈做完活计后,也回了自己家,除夕的年夜饭,有沈荷塘两口子,赵宸岚与江宁,再加上翠晚,几人倒也凑了一桌子。 翠晚的伤势喝了几天的汤药,看着没什么大碍。 姜沉鱼的腰伤,抹了三天的药酒,渐渐消了红肿。 八仙桌上,小鸡炖干蘑菇,白菜炒腊肉,山药炖排骨,烧三鲜,酸辣土豆丝,香酥花生米,葱爆羊肉,干豆角粉丝炖肉。 朴实无华的几道家常菜,在这难得安逸的除夕里,也显得格外岁月静好。 姜沉鱼与江宁聊聊京城的消息,沈荷塘与赵宸岚说说边关的趣闻,互相告知着对方不知道的事情。 “沉鱼,你这次要在边关待多久,时间长了安禾会不会哭闹?”说着说着江宁想到了小家伙,亲娘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那小家伙能不能行? “谁是安禾?”沈荷塘敏锐的察觉出这个人不一般,一脸茫然的问道。 给过引得江宁与翠晚哈哈哈大笑,这下她更一头雾水了。 “她不认识安禾吗?”江宁笑的前仰后合,还不忘在一旁挑拨离间。 姜沉鱼突然脸红了,这这这,这大事她竟然忘了告诉她,如今可怎么说呀! 沈荷塘眸色带了些认真,转头看着姜沉鱼问道:“嗯?这个安禾究竟是谁?” “是,我们的孩子呀,你走后我发现自己怀了孩子,如今已经好几个月了,谁叫你不来家书的,不然也不会连有了孩子都不知道!”姜沉鱼不怕死的说完这句话后,就见阿塘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沈荷塘好像耳鸣了,没听见她说什么,眼里的震惊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惊吓。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手脚不听使唤了。 姜沉鱼连忙在桌子底下,牵起她的手,发现她手指冰凉,赶忙摇晃了两下,又是掐又是拧的提醒着,完了,好像气到她了。
第97章 启程回京 沈荷塘感受到掌心上的力道,眼神缓缓的收了回来,不管如何她都相信姜沉鱼,这事一定是有什么蹊跷在里面。 “真的吗?我有孩子了?”她声音有些飘渺,外人听来就像大喜过望的迟钝。 “嗯,是个女孩,我给她起了小名叫安禾。”姜沉鱼秋水般的眸子,有点心虚的暗暗看了她两眼。 “夫人,竟然让你独自一人承受了这么多,都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沈荷塘面上说的情真意切,可姜沉鱼就是听出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沈荷塘无论心里有多少个问号,在外人面前都得把戏演完。 姜沉鱼听了“下次”这个词语,眼神也是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后又勉强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哎呦,我这是当了叔父吗?有小主子了!”赵宸岚与江宁喝的红光满面,高兴的大咧咧道。 “是啊,回头别忘了准备见面礼。”沈荷塘看他那比自己还兴奋的样子,就气不顺。 “好说,好说,我是那小气的人吗?”赵宸岚显然喝得有些高了。 这饭沈荷塘是一点吃不下了,给对面两人又灌了几杯酒直接散席了! 卧房内的雕花木床上,姜沉鱼只着一件丝滑的寝衣,正红色的绸缎将她裹的严严实实,宽大的袖口与下摆,又有些松散慵懒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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