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低头看破了皮的的掌心。 好几道旧伤叠加着新的裂痕,可以说没一处是好的,眼中满是裂痕的手上出现一瓶陶瓷。 “拿去擦擦吧。”温柔的女声响起。 孔离抬头就看到一名女子,算是日日都能见到的熟人,“宋姑娘,在下不能收。” 随后,将受伤的手掩在背后。 宋怜也没有因为他拒绝而放弃,“只是看孔公子受伤,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曾经受委屈的自己,所以才自作主张的上前搭话。” “是吗?你也……”孔离也注意到自己言辞不当,“在下与宋姑娘平日相见的少,就算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更何况男女有别,还是不方便来往。” “是我鲁莽了。”宋怜黯然伤神,“我本以为和孔公子是一路人,同样是不得宠的庶出被选进宫,同样都是命不由己的,没想到是我想的太多了。” 说罢,将药塞回袖中离去。 装腔作势的想要离去。 “宋姑娘。”孔离往前走了两步。 宋怜露出了早已预料的神色,随后转身又是一脸哀容,“既然宋公子都说都说与我不方便来往,与我不是一路人,为何……”话落一半,眼神对视。 “是在下鲁莽,误解了姑娘一番好心。” 孔离听到她说自己是庶出,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亲切,他俩都是不得重视的庶出。 “既然是这样,便擦擦吧。”宋怜看着他那满是红印的手,心疼的神色不自觉流出。 孔离察觉到她的神色流露,总觉得心里暖暖的,赶忙接过药,“多谢宋姑娘。” “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与你不都是沦落天涯的苦命人。”宋怜忍不住的自怨自艾,“公主表面上对我是不错,可私下里……”说到关键处又立马捂嘴,“罢了罢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孔离没想到,她也这么惨。 “起码比我好,不用日日挨板子。也不会被亲戚给牵连……”孔离揣揣不安,神思又飘向远方,宋怜脸上的同情变成疑惑,“什么牵连?” “……”孔离欲言又止,最后化作叹气。 宋怜早就知道那荆州才子姓孔,但面上还是装作不知,“牵连牵连,该不会是荆州才子是你的亲人?” “唉。”孔离又是唉声叹气,觉得在宫里的每一天都难熬的很,六皇子选他当伴读并不是因为赏识,至今还记得六皇子谢玎玩味的笑道:“他看起来很没用,小爷喜欢。” 宋怜立马说两句劝慰的话,“这件事情还在商讨,更何况罪不及家人,你与荆州的才子也算不上多密切的联系,圣上英明,自然不会牵连无辜的人。” 听到安慰,孔离的脸色才好了些。
第58章 没事,我可以用…… “我志向凌云,只奈何……” 孔离在宫中水深火热,而家里的人却觉得他在想着荣华富贵,就连姨娘也盼望着他扶摇而上。 “奈何未逢明主。”孔离无奈的摇头。 宋怜一直听他讲着空有凌云之志,而无凌志之行。哪怕是宋哲,昔日年少勇猛骑马单入,救了御驾亲征却被擒住的皇上。只是——他将事情日日说出来,普通人的颜面都挂不上。 更何况,是那九五至尊呢? 谁愿意过往屈辱的历史被日日提起? 只要宋哲越提起当年的事情,不会赢得圣上的重任,只会越发衬托着他这个君主的无能。 听了一堆没有利用价值的废话,宋怜不想听他抱怨和吐苦水,便是寻个理由离开。 刚从偏僻的角落出来,就发现一群太医神色匆匆,着急慌忙的走向骑射场的方向。 第一反应,难道是谢觅受了伤? 宋怜拦住一个脸熟的许太医,由于平日里有交情,许太医被拦住也没有疾言厉色。 “许太医,行色匆匆是赶去做什么?” “唉,听禀报的小太监说,骑着场的马发了狂,将六皇子给从马背上甩了下来,九公主为了保护皇上,好像也受了伤……” 说完,则是赶忙跟上了大部队。 宋怜站在原地,心跳的厉害。 …… “疼疼疼——” 谢觅露出一大片白皙的后背,但后背上全是刺目的伤痕,谢觅被敷药时嘴上也不停的喊着,宋怜没好气的上药,“刚才秋穗上药的时候也没见你喊疼,怎么我一上药你就疼的不行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我不说疼姐姐又怎会怜惜我?”谢觅的掌心握成拳,忍耐着疼痛,背后的擦伤十分严重,嘴上依旧是不正经。 宋怜听到她受伤的消息,人都吓傻了。 看到她还在抖机灵,于是力道比刚才稍微重了些,立马就听见谢觅委屈的嚎叫。 “姐姐,我疼!” 谢觅转头泪眼汪汪,抿着嘴唇。那眼眶上的两滴泪要掉不掉,那可怜样就连宋怜都愣了下,“知道你疼了,我一定温柔些。” 谢觅听后才满意,在眼神流转之际又得意骄衿,“不仅上药时要温柔,以后无论什么事对我都要特别的温柔,我想要什么你就得满足我什么,毕竟我现在是伤者……” 宋怜在旁听着,觉得她越来越幼稚了。 以前以为谢觅就是个疯子,嗜杀成性。 没有任何感情,只是将看不习惯的人全部除掉。侧卧在珠帘之后,因为身为上位者的她位高权重,对待任何人都是倦怠不屑。 面对任何求饶的人,只轻飘飘的一字。 “杀。” 不可一世,轻狂骄横。 “是,小怜子遵旨。一定好好伺候,绝对让公主殿下满意。”宋怜话音刚落,谢觅背上的药也上的差不多了,一只手勾在了宋怜的肩膀,另一只手按着宋怜下巴往下移,神色极其暧昧,“那——你想怎么伺候我?” 宋怜在不知不觉中已习惯她的不正经。 “公主想怎样伺候,奴婢就怎样伺候。” 谢觅眼神妩媚生娇,“宫里的夜真的很长,不知小怜子愿与我今宵同席共枕否?” “……”宋怜哑然,“可你才受了伤。” “没事,我只是背上受了伤。大不了我坐着,反正我的手又没有……”谢觅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怜按住嘴,“你给我好好养伤吧!” …… “那马怎么就突然发了狂?” “我也不知。” 谢觅因为护驾有功,再加上受了伤,不方便学习,皇上特意恩准她休息几日。在这几日的休息里,有许多人前来探望,就连政务繁忙的皇上,也抽空来看了女儿两次。 餐桌上,谢觅喝着燕窝粥。旁边吃饭的宋她撑着脸,郁闷至极,就连往日喜欢的鲜虾也没用。 “孔离那里有套出什么话吗?” “没有,说的全是无意义的话。” 宋怜原本想策反那个二五仔,就算策反不了,也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结果全是他郁郁不得志,空有一番抱负的闲话。 谢觅早就料到了,“说了他没用。” “嗯,都是我想太多了。”宋怜只是觉得他姓孔,跟那个荆州才子是一个姓,想必会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想到孔离把她当吐苦水的地方了。 “说来也有意思,圣上最近喜欢的顺嫔被赐死了。”谢觅放下勺子,秋穗端着盘子靠近,谢觅先拿茶杯漱口,最后又拿绸布擦了擦嘴。 “这么突然?”宋怜对她也有所耳闻。 这位顺嫔相貌出众,性情柔顺。也是能歌善舞,倒是颇得皇上的喜欢。刚入宫也才一年而已,就凭自身能力讨皇上开心,已经升成了主位娘娘。 “是与侍卫私通,证据确凿。” “什么?”宋怜没想到会是这样,曾经远远的见过一面,感觉不像胆大妄为的人。也不知是人不可貌相,还是被有心之人诬陷? “那侍卫也说顺嫔娘娘倾心于她,因为他年富力强,身强体壮。哪里比得过皇上的半百之躯,每每房事之际,总能感觉到皇上的力不从心。” 谢觅平淡的讲述着香艳的话题,宋怜也没想到侍卫敢这么说,皇上当众听到侍卫这么说,只能说是颜面扫地,估计气的要把他们五马分尸。 “我记得顺嫔娘娘诞育一子,幼子也才刚刚满月,那他的下场……” “自然也是赐死?因为顺嫔不贞,那小皇子的血脉自然也是不纯,皇上是不会让杂种混淆皇室血脉,更何况有这样的母妃,那小皇子也活不过六岁。” 宋怜叹息,只是可惜了幼子。 只要他活着一天,就是在打皇上的脸。 也是在告诉宫里面的人,他的母妃与侍卫私通,不守妇道。身为天下之主,怎能容忍这种屈辱? “孩子才刚刚满月,什么都不知道。”宋怜就觉得在宫里安全长大真是艰难,想到那不受重视的谢珏,居然能安然无恙的活到了现在。 “虽然不知道马是怎么疯的,但是知道是谁做的。”谢觅突然卖起了个关子,宋怜身体向前倾斜一些,“是谁是谁?”眼神里充满了求知。 谢觅单手撑着下巴,眼神看向碗里剩余的饭,“先把饭吃了,我就告诉你。”
第59章 一石二鸟 延庆殿 “怎么会?怎么会?” 男人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双手无力的垂在地上,魔怔了一般的开始喃喃自语: “她怎么被发现了?是不是死了?她要是死了的话,那我……”想到那天父皇发怒的模样,还有旁边贵妃捂嘴的笑容,已经被推倒在地,像一团烂泥的顺嫔。 趴在地上时,眼神率先看向了他。 谢珏自然是不敢看,避免和她对上眼神而留下嫌疑,唐锦秋伤心之余,露出苦涩的笑容。 “贱妇,你竟敢私通?” 谢修气得怒目圆睁,声音由高到低,面色涨红,“枉费朕一直宠爱着你,没心肝的东西。” 贵妃立马扑到谢修身边,“皇上,您可要保住身体,别为不值得的人而气坏身体,像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就应该即刻处死,以正宫纪。” “贱妇!” 谢修气的双眼通红,浑厚的嗓音让殿内的所有人为之一惧,原本在幸灾乐祸的贵妃也笑不出来,跪在地上的谢觅谢珏都不敢抬头。 身为君王的他容不得任何人背叛。 “亲近者杖杀,一律与贱妇有来往的全部杖杀。”谢修大喘着粗气,刚说完这话无数宫女太监哭哭啼啼,可惜哭还没多久,就被侍卫绑了下去。 众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皇上,那十皇子……” “贱人私通生下来的孩子,怎么可能是百越皇族的血脉?” 脸被扇肿的顺嫔,强撑着身体一路爬到谢修身边,“皇上,瑾儿是我们的孩子,臣妾也没有做不忠的事情,还望皇上明察……” 谢修看到她被打红的脸,没有丝毫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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