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姑母费心,那边是簪子的错,不如从侄女库房里选些喜欢的。”谢觅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但不能肯定谢如玉心里怎么想的? “这发簪确实仗着漂亮精巧,左右着本宫的心绪。”说着,就将发簪丢给了身后的宫女,“就被这小小的东西花费甚至拿捏心思,却是反客为主了。” “……”这一次谢觅倒是听懂了。 就是在内涵她宠宋怜太过,内心不满。 “姑母说的是,觅儿记住了。”谢觅也不做任何反驳,面对长辈训话自然是乖顺一些承认。 谢如玉侧目,神色充满慈爱,“懂事。” …… 入夜 宋怜坐在摇晃地马车上,离开了她一点都不留恋的宋府。 发现这并不是回皇宫的路,还能听到车夫和守门士兵商讨的话,宋怜觉得越来越奇怪了。 伸手就揪着谢觅的袖子,“不对劲。” 脸上的困乏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静和严肃,“这不是回宫的路,该不会被劫持了吧?”
第56章 她的喜欢,震耳欲聋 谢觅睁眼,神色庄重肃穆。 宋怜注意到这样的谢觅,心下一紧。 尽量小声道:“这车夫也不知和谁暗中勾结,但是当务之急,是如何从这里逃出去?”宋怜虽然害怕和恐惧,但并没有因此慌了神,反而十分冷静的分析着局势,“待会儿我先与他交谈吸引注意,你背后偷偷下手……” 原本还一本正经的谢觅忍俊不禁。 “噗呲——” 后面注意到失态赶紧捂住嘴,但眼神依旧是十分正经,“你继续说,我一直听着。” 正紧张的宋怜看她笑了,就知道又是骗自己的了,直接甩着脸色背往软榻上一靠。 “你现在倒是厉害了。”宋怜自然没给好脸色,还翻了个白眼气汹汹的说:“明明我刚才这么着急害怕,还装的一本正经,特别严肃的样子,这样子逗我很好玩吗?” 谢觅赶忙否认,“没有,只是看姐姐这么认真的样子,不忍心打断而已。”求饶时还主动的攀扯起宋怜的袖子,结果还没扯两下就被宋怜扯走,冷哼一声“呵。”之后就不再理她了。 “姐姐别生气,我保证以后都不逗你。” “……” “我只是看你这样认真,所以想配合你演一演,千错万错都是阿觅的错,你别不理我~” “……” 宋怜依旧冷眼瞧着她,一言不发。 “姐姐,你别生气了。”谢觅靠在她身边故意撒娇,见到对方没有挪开,于是更加得寸进尺,“其实今日的礼物我还没给你,待会儿就带姐姐去看我送你的东西。” “什么?”宋怜以为这一切就很好了。 有众人的祝贺,堆成山的贺礼。耗费许多心思的奢侈宴会,还能劳烦康乐公主为她及笄。 “是啊,我的生辰贺礼还没给你。”谢觅见她没反应过来时,赶紧搂住了宋怜的手。 “怎么还有?”宋怜惊讶。 谢觅的手指在她的掌心画圈圈,“赏赐金银器物什么的,已经屡见不鲜,自然要为姐姐准备有新意的礼物。” 话音刚落,摇晃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公主,地方到了。”车夫出声。 正说着,谢觅就要扯着宋怜走,宋怜先是神情一愣,随后也随着谢觅的拉扯离开座位。 宋怜踩着小踏板走下来,放眼望过去只有漆黑的江面,滚滚而去的江水。以及在月光下站在岸边的艞板的谢觅,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夺目。 逆光下的背影,恍若神仙。 谢觅转头对宋怜伸出手,“过来。” 砰砰—— 除了心跳以外还有刺耳的爆竹声,伴随着爆炸的声音出现,漆黑如墨的天空上出现绚烂多彩的烟花,在烟花绚烂燃烧时照亮了谢觅的脸。 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凝视着宋怜。 脚不由自主的抬起,愣愣地走向谢觅。 每走一步,就有无数烟花绚丽绽放。漆黑的江面也被烟花所照亮,翻涌的江水延绵不断。 像是象征她对她的爱意。 宋怜将手覆盖上去,抬头望着这漫天绚烂的烟花,各种烟花炸开的声音震耳欲聋。 “此刻,你觉得开心吗?” 谢觅眼神中满怀期待,江边的晚风吹起她的袖摆。宋怜总觉得面前有些模糊,赶忙抹去眼角的泪水,红着鼻子快速点着脑袋。 “嗯嗯,开心……” 砰—— 又是那响彻云端的声音,一束光亮升到漆黑的夜里,随后炸开成漫天绚丽的花。随后花瓣快速的落下,接着又是一束又一束的光亮轮番出现。 月色下两个身影站在岸边。 宋怜注意到她的笑容,是从未见过的。 是那种纯粹发自内心的开心,而不是敷衍的假笑,淡漠无情的冷笑,或者是要发疯时病态的笑容。 谢觅张嘴在说些什么? 可是烟花声太大,宋怜听不清。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宋怜半眯着眼睛扯着嗓子喊,“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行不行?” 倏忽,宋怜被拉入她的怀里。 额头抵在她的唇瓣,后背与腰背都被谢觅紧搂着,那股熟悉的白茶香又沁入鼻尖。 宋怜没有丝毫犹豫,抱紧谢觅。 明明谢觅只是单纯的抱着,没有说话。宋怜却能感受到铺天盖地,还汹涌而来的爱意。 此刻才算明白。 她的喜欢,震耳欲聋。 …… “阿觅,你告诉我,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我……想要你和江山。” 当最绚烂的一束光亮冲入云霄,彻底的照亮了漆黑的夜,绚烂的烟花似乎照亮整个上京。 宋怜抬头,“可从未有过女子……” “那我会是第一个。”谢觅回答。 “他日史书工笔,你将会被……” “历史,只有胜者来书写。” 宋怜从未想过她有这么大的野心,居然想做出冒天下大不韪的事。可这样,才符合谢觅。 “我知道这条路会不好走,但是……” 谢觅的眼神坚定,铿锵有力,“就算这条路再不好走,我也依然要走。身在皇室便要斗,或生或死,别无选择。” “我陪你。”宋怜毫不犹豫,“我会陪你走下去。” 上一世众位皇子中唯一留下太子,宋怜便知道皇位之争有多残忍,可是也清楚没办法不去争。不争,就是把刀递给别人手上。 赢了,就是前无古人的女皇。 输了,大不了一死。 …… “六皇子,您又没有带?”夫子一脸全猜到的神色,而旁边的伴读面露菜色,就算害怕也只能伸出手领罚,一下又一下的木板打在伴读的手上。 只能咬着牙憋着,谁都怨不了。 宋怜站在旁边早已司空见惯,谢玎对于奴仆从不重视,一切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难怪,他是最先被踢出去的。 坐在正中间的谢瑜见打的差不多,这才开口,“夫子,想必六弟也知错了,待会儿还要研习孔圣人,打伤了也不好看。” 夫子听闻,这才停下手。 孔离被打的掌心全红,随后立马手缩到背后,低着头不吱声。旁边的谢玎依旧是无所畏惧的样子,反正他就算不研习课业,也会受到任何的惩罚,反正有人替他受罚。 他生来就是皇家血脉,天生尊贵。 更别说,是宠冠后宫的贵妃之子,他不用努力就拥有一切好东西,又总会在意一个伴读? 更别说,这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东西。 父皇母妃天天在责怪,都怪他是一个没用的孩子,谢玎觉得也学不好了,干脆就不学了。
第57章 蓄意 “接下来讲……”夫子拿起手中的卷轴,开始孜孜不倦的讲着课程,谢觅也算是勉强跟得上课程,只是有时还有许多不解的地方。 这些,只不过是她的伪装。 越出类拔萃,越招人嫉妒。 不过,这世的出身比上一次好多了,不再是从乞丐堆里爬出来的,听说是一位秀才在雪天捡到谢觅,心生怜悯就带了回去。 所以略识几个字,也跟得上进度。 夫子教课是顺着谢瑜的进度来讲的。 其他的皇子公主能不能跟得上? 那就得看自己的造化。 宋怜越来越好奇了,谢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重生的,难道比自己提前一年,两年? …… “荆州有一才子,因官运多舛,所以写诗讥讽官场上的官官相护,此事传到了圣上的耳朵里,你们说,该如何为圣上解忧?” “杀之,以儆效尤。”谢琼道。 “应先查明原因,再做决定。”谢瑜道。 “呃……”谢珏神色犹豫,不知如何处理。 “自然是诛九族,像这种刁民就应该立马杀之,父母以及家眷应当流放,既然不能为父皇解忧,还弄得流言四起,实乃是他的重大之过!” 谢玎满不在意的语气,诛九族的意思似乎讨论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就轻飘飘的随意一句。 就能决定一族上下所有人的生死。 孔离猛的抬头,随后注意到失态又立马将头低下。 “六弟,你这话也太过了。”谢瑜斥责。 谢玎虽有不满,但也只能低头认错。 “其实,六哥说的也无不对啊。”谢瑨很赞同谢玎的说法,“食君禄必为君解忧,不为父皇解忧,还惹得父皇难堪,留着他又有何用?” “那才子可以写出诗句讥讽,而且还搞得口口流传,想必才华一定是特别出众。不如就劝父皇重用于他,更显父皇的仁厚,宽德之心。” 谢琛此时开口,与同父同母的哥哥截然相反,“那位荆州才子或许无心之失,估计也没料到会弄得口口相传,不如父皇以宽阔的心胸善待于他,流传下去也是桩美事。” 谢玎注意到自己的亲弟弟,这里除了谢瑜与谢觅是一母同胞,也就只有他们了。 没想到处处跟他唱反调,有些不满地推了一下桌子。 宋怜低头磨墨,谢觅佯装思考。 宣纸上面的字迹工整娟秀,一眼便瞧出闺阁女儿家的字。 几位皇子在商讨,完全没顾谢觅。 夫子没插话,任由他们吵的水深火热。 …… 等到上午的课习完之后,几位皇子公主也去了骑射场,听说今日有场测试,就连圣上也会在场。 自然,他们这些伴读就不需要再场。 小太监伺候着,骑射师傅在旁边教导。伴读在旁边也没什么用,一排的站在那里还嫌碍事。更别说万一马儿受惊了,师傅们第一保护的也不会是伴读。 孔离失魂落魄的模样走在长街上。 其他伴读也轮流回道皇子居住的地方,只有孔离没有回去,反倒是坐在御花园偏僻的角落里面,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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