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高一米三,宽一米有余的巨大香炉,乞公卿在宋客醉的“胁迫”下有样学样地钳起三炷香对着大殿拜了又拜。 然后宋客醉才转到香炉后面,拾起一个红布袋,里面是自己的各式武器。 她佩好莫忘,再抬头乞公卿已消失不见踪影。而她也终于打开手机,看见发来的无数条未接来电,最瞩目的当属莫由人二十六分钟前的定位信息。 “怎么……由人在桥东发的消息。桥北合北道?出发!” ……………… ………… …… 久长时一醒就是双手捆绑被吊在半空中,旁边一堆现在人等:有昏迷不醒的齐关刃,自己帮派二把手兼好兄弟刘桐乡,一个陌生的女子以及他生物学上血脉相连、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姊妹们。 从左到右石柱绑着的分别是:久长岁、久长月、久长日。 “我靠你他妈混小子终于醒了!” “我操你妈的下贱男婊子!!你跟你爹一个贱样……” “狗东西敢不敢滚下来!我日大爷三太祖的贱玩意儿……” 久长时一话未讲就被久家三个喷的狗血淋头,他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辱骂,反而重心全部都放在“为啥只有他被吊着!!?” 左边三根柱子绑着他大哥、三姐、四哥;右边三根柱子绑着陌生人、刘桐乡、齐关刃。 “他妈的就我吊在中间?凭什么!?” 久家几个早就默认这小王八蛋不属于家里的了,结果喝杯酒家里的都被绑过来了,得罪的还是桥北乞家这种叱咤风云的大黑帮,他们不把久长时骂死都是温柔的。 久长时也是体贴家里人,笑道:“哈!正好!我们一起死他妈的下去给老畜牲做娈小鬼!” “你还敢说?就该当年淹死你!”久长岁破口大骂道:“你二哥前些日子在监狱死了!被揍死的!” 这句话的杀伤力对久长时可谓惊人,他顿时喜极而泣,道:“好啊!他先滚地狱,真是麻烦他的狱友了!要我就先奸后杀,杀了再奸,反反复复玩儿死他!” 久长时自动仰天屏蔽下面的一片咒骂,越穷越生,越生越穷,正好今天家暴虐待的爸、神经病的妈、一贫如洗的家、没人养的娃一块死! “你们都是一家的?” 一道微弱的声音从石柱旁传来。 我靠,这不是小软软?久长时下巴差点惊掉,他才发现下面的陌生女人长得和由人真是“一!模!一!样!” “谁跟他们是他妈一家的!这烂家谁爱要拿走。” 这是个道观吗还供着香炉呢。久长时利用最大视角看了一圈,香炉的味道越闻越熟悉,好像是谁的经常会沾着。 谁来着?嗯……啊啊啊! “卧槽乞朝暮?” 他刚反应过来,这不会是乞家做的吧? “肏你刚发现!”久长月朝他啐了口,唾沫星子飞溅在空中。 一瞬间,久长时的内心受到极大的震撼。难怪久长岁对他说久长年的事,如果真是乞家的话…… 他二哥久长年是年少杀人,判的无期,再熬两年就出来了,现在却被打死了,一定是乞家从中作梗。 那久长年……是被他间接害死的…… ……………… ………… …… 孙青提目光凌厉地扫视着坐在桌前的手下们。 手下们神色肃穆地点了点头:“老大放心,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孙青提沉声说道:“合北道是乞家处理公务的地方,外面设防一定不少。” 他拿起桌上的地图,开始给手下们布置任务:“首先,一队在道观外设置埋伏。钱,你带人布置好埋伏点。确保一旦开始,我们就能从四面八方包围住那里。” “我办事你放心。” 孙青提继续说道:“李萄饮,你带一队在附近监视动态,率先开电磁干扰。” “是!” 孙青提目光冰冷地说:“我会亲自带队潜进去救人。一旦看见信号弹外面的人就自动设点围住合北道,接应弦惊他们,并且拦住乞家支援的。” 众人肃然起立,纪律严明地回应:“是!” 一次找人,只要老大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为什么不打电话,他们难道还不卖给弓弦惊这个面子吗? 抱着这个疑惑,李萄饮发问道:“老大,为啥不商量商量和他们,您也说了这是前任报复那也就是说他们不至于对闲杂人等下死手啊,更何况抓的还是没什么背景的前任。” “他们不畏强权,对弦惊的势力嗤之以鼻。” 面对孙青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手下们贴心地表示信服。 这次绑架蹊跷太多,孙青提自有他的顾虑。 联系上弓弦惊,他们已经下飞机,最快半个小时赶过来。据说弦惊不是很顺利,齐文刀一听见齐关刃出事了差点晕过去。 孙青提额潜入很顺利,堂内空无一人,通过显微机器查看正堂一共绑着七个人,中间吊着的就是久长时,而齐关刃被绑在最外面的柱子上。 要是能一块带走久长时,让类狰欠个人情也好,带不走那就带不走。 除了两个看守以外其它白衣,显然是个陷阱。 孙青提一声令下,无数迷烟弹飞进正堂。这是特制的迷弹,贝原抗性极高,普通人闻了一定会意识模糊昏迷过去。 投放迷药无疑是暴露了他们潜入的事实,但这会情况特殊,可能会有蔑门的杀手埋伏在附近。正堂六个普通人,一是除掉乞家看守和逼出埋伏的人,二是减少普通人看见贝原的几率,能少一个是一个。 果然伴着迷烟四起,看守的人瞬间慌了神,还没拿出对讲机就倒在地上。 而其余几人除了久长时海拔高缓冲多,他机灵的咬住下嘴唇屏气凝神,其它的几乎在一瞬间全晕了过去。
第97章 两败俱伤? “冲进去!” 伴着一声命令,一群黑衣人冲进正堂。孙青提紧随其后,他数着时间只有二十分钟药效,希望不出意外。 “我靠!欸!我在这儿!” 久长时看着乌压压的一群还以为别的仇家也杀过来了,结果在人群中看见了孙青提的脑袋,迷雾中一双蓝眼非常醒目。他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呼喊着: “卧槽卧槽!哥!哥!帮个忙救一下!我本来还想着救关刃来着,没想到对方太狠了。” 这无耻之徒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有任何羞耻心。 那群人先解了齐关刃的绳子,他胸口已经化脓了,需要赶紧治疗。 孙青提瞥了眼四周,随即一发飞刀割断吊着久长时的绳子。久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连滚几圈挣脱绳子后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 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见一群蒙面白衣从各个角落涌了出来,手持枪支朝孙青提包围了过来。 大门瞬间被团团堵住。 孙青提不愿意起冲突,先带走人就行。但对方显然不这么想,就像是早有预谋般不留余地,直接开枪突袭扫射一众黑衣。 子弹在空中呼啸而过,击中周围的一切。玻璃应声而碎,石柱也被打出了窟窿。尘土飞扬,硝烟弥漫,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对方的异常坚定了孙青提的顾虑。谁会为了一个没背景的草根前任这么大费周章啊。 孙青提看着已经有倒下的尸体,立刻命令大家找掩体。不时有黑帮成员从掩体后探出头来,向他们这里扫射。 “来了?那就别走了。”站在中间的乞公卿不紧不慢地说道:“喝杯茶坐下聊聊。” 乞公卿从孔印码头附近的地下室跑出来,趁宋客醉拿武器的功夫开着车一溜烟地跑了。 他知道宋客醉的脾气,要是可不能让她坏事。她没有地址,想找过来是异想天开。 乞公卿带走齐关刃的时侯才发现这是风真董事长的弟弟,他没想得罪弓弦惊。但经历了刚才和宋客醉的惊险一幕,他突然想和他们聊聊。 射击声渐渐消失了,孙青提张望出头,恰巧与乞公卿对上视线,他立刻缩回头去,心里暗骂道: 靠! 前面他和齐文刀首次见到乞朝暮时询问过乞公卿和乞忘君和他和他什么关系,今天再见果然是他。 弓弦惊当年驱逐弓凌顾时用的军火是他们劫得乞家的,当时就是齐家这俩护送的。 撤头时,孙青提隐约看见乞公卿嘴唇无声在动。 “快!”孙青提大声喝道:“信号!” 随行人立刻朝天放出一只红色信号弹,并且即刻丢出几支烟雾弹。 顿时整个正堂烟雾朦胧,迷烟缭绕,看不清五指。 贝原的优势瞬间便显现出来,一众狼人凭借敏锐的听觉和嗅觉精准定位每一个行动的乞家人。 他们终于能够在这短暂的一分钟内释放自己,以恐怖的速度击毙每一个白衣。 孙青提锁定乞公卿的方位猛扑过去,将他狠狠压在下面。 一时间整个迷雾里枪声四起,噼里啪啦地打斗声不绝如缕。 …… “喂!还有人活着吗?” 藏在房间的久长时拖着昏迷的齐关刃从门缝探出头来。 也就五分钟不到,就能火并的这么激烈,他也想跑,可是腿脚不便又枪林弹雨,他只好带着齐关刃躲到石柱后面的东屋里去。 外面一片狼藉遍地尸体,根本分不清人。 久长时大致扫了一眼,的确似乎好像大概没有活口了。那跟他还有什么关系,留在这儿等死吗? 最后他干脆把齐关刃丢到一边儿,顺着墙慢慢摸到门口。 “拜拜了您嘞,老子才不和你们玩命呢,先走一步!” 就在触摸到大门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声亮丽的叫喊, “二哥!” 他手指滞留在门环上,转头望去看见那人翻找的身影。他显得那么陌生又熟悉,那人注意到前方还有一个人,抬头间双手微微发颤。 二十天没见,好像有二十年那么久。 那人衣冠整齐,换了新的石膏,左手腕割掉了一圈肉,右手连着带血的铁铐。他失心疯般趴在地上寻找着兄弟。 “朝暮。” 两个瘸子在眼神交汇的一刹那灵魂仿佛再次共鸣,就如初遇时那样,你跪着,我站着。 久长时收回眼神,此刻他不知为何心中竟萌生了一丝羞愧,这满地的尸体……都是因他而起。 如今你救人高傲的跪着,我逃避狼狈的站着。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乞朝暮比初见时更白胖,他眼角不经意的一滴泪更显得憔悴,却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风韵。 “我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乞朝暮麻木的站起来,此刻内心深处充斥着白色。他缓缓靠近久长时,眼睛空洞无神,手腕血流不止。 “久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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