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她好了。”摩尔说,“反正我到点下班了。” “真不用了,摩尔姐,我打车回去不远的。” “单独一个女孩子还是多点安全意识好,送你也不费事,走吧。” 毕竟之前还发生过匿名短信这样的事。虽然老旧居民楼遇到的怪人听说已经捉到了,确实有精神疾病,送了去治疗,但谁知还有没有第二第三个呢。 拿了包,霍绯箴说:“那就麻烦你了。” “放心好了。”摩尔摆摆手。 ··· 酡晓在餐饮街的最里头,两人出了门,还得走一小段才到大马路。 摩尔问:“回学校吗?” “这个点宿舍早关门了,我得回家。” “你家在本市?” “嗯,有点远。” 刚刚在店里还说不远来着。 “没事,打车送你。你跟家里人说了吗?” “嗯……还没。” 看这样子摩尔就大概猜到了:“你家家教很严,绝对会被骂是,是吧?” “嗯。” “那你原本打算去哪的?” “其实还没想好,打算问问在校外住的同学。” 现在可是晚上十二点多了。摩尔想了想,便提议: “要不,去我那儿住一晚好了。” “诶?”白予绛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个选项,“会打扰你们的吧?” “总比半夜打扰其他朋友好。就我们两个住,那家伙都还没下班,不会有影响。” “真的可以吗?我是很想去啦……” “可以,换洗衣服我借你新的。不是很远,走走就到了。” 白予绛提了提肩上的包,愉快地跟上了摩尔的脚步。 “摩尔姐,我们不等小松下班一起回去吗?” “等她干嘛,她很晚才下班的。早点回去洗澡,不然三个人挤到一块。”
第20章 成熟的成年人 霍绯箴下班回来,手里提着两个打包盒,里头是摩尔要的烤鱿鱼和熏肉。 在门外就听到屋里有人说话。打开门,惊讶地发现跟摩尔边喝啤酒边聊天的,竟然是白予绛。换了一身摩尔借她的白T恤,看起来正聊在兴头上呢。 “小松你可回来了!” “怎么是你?” “太晚回不去宿舍,摩尔姐就让我过来了。” “哦,这样。” 怪不得叫她带下酒小菜。霍绯箴瞥了摩尔一眼,低头换鞋。 “正好,冰箱还有半个哈密瓜,我去切出来吃。”摩尔拿了哈密瓜去厨房切。 刚把东西摆好,霍绯箴也跟进来了,跟她小声嘀咕: “你说带个朋友回来,怎么没说是她?” “她不让说的。怎么样,惊喜不?” “有什么好惊喜的,那她今晚睡哪儿啊?” “当然是我房间啊,难不成去你房间。” “哦,那好……” 哈密瓜皮厚,然而刀被磨得很锋利,切起来倒是轻松许多。现在厨房被整理得像模像样,东西都很顺手,连曾经的钝刀都焕然一新。 霍绯箴还没出去,定睛看了看灶台,忽然说,“别动!” 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她就随手扯过一块抹布垫在手里,挤过来手一伸,迅速穿过摩尔腰侧摁在灶台上。 “干嘛呢?”摩尔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小心蹭到刀。” “没事了,打了个蟑螂。” 听到蟑螂两个字摩尔不禁倒抽一口气,本能地缩到霍绯箴身边,抓着她袖子问:“在哪?!” 蟑螂没见着,被抹布裹着呢,灶台上的痕迹也被顺手擦掉了。 “弄死啦。你怕蟑螂吗?” “怕倒不是很怕……我是被你这突然一下子给吓的好嘛?!” “要快才能打到嘛。” “也不能徒手打啊!多恶心!” “这不是垫着嘛。要看吗?”说着还把那团抹布拿近一些。 “不用!”谁要看这种东西,“家里怎么突然有蟑螂?是不是食物太多给惹的?” 以前摩尔几乎不开火做饭,蟑螂都找不到东西吃。自从霍绯箴搬进来,原本几乎闲置的厨房使用率骤然增加,冰箱也被各种食材塞满了。 “好啦好啦,一只而已,我明天搞个卫生……” 话没说完。 “摩尔姐,我想再开一瓶……”白予绛探头进来时,话说了半句就卡住了。只见挤在灶台边的两个人挨得很近,几乎紧贴着。霍绯箴手里捏着一团抹布,摩尔手里还拿着刀,刀尖就在霍绯箴的腰后露出一截,金属光泽锃亮。 “你们……在玩什么?” 紧贴的两个人迅速离远了,倒是表现得很轻描淡写,一点都不像会引起什么误会。 摩尔一脸平常地应白予绛:“没什么。你想再开一瓶啤酒?” “嗯,找不着开瓶器了。” 白予绛看起来有点醉醺醺的,摩尔擦擦手跟她走出厨房:“不就在桌上么。” 回头还瞪了霍绯箴一眼:“你把那东西处理干净,该扔的赶紧扔了。” 霍绯箴嘴角翘了一下,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她用空着的那只手刮了刮腮帮——刚刚有一瞬间好像这里蹭到鼻尖了。 她把那裹着蟑螂尸体的抹布丢进垃圾桶,又用消毒水把灶台水槽都擦了一遍才回到客厅。 “还喝啊?都几点了。” “难得过来玩嘛,我们可是等你下班等了好久。” “又不早说是你,也没叫我早点回来,谁知道哦。”不知道她们之前在聊什么话题,霍绯箴开了一瓶啤酒也坐下来,“那就再喝一瓶,适可而止。” 白予绛显然很有兴致:“人齐了,我们要不要玩点喝酒的游戏?比如真心话大冒险什么的?” “老人家秘密太多,可不想玩这些。是吧?”霍绯箴看向摩尔。 “嗯,玩不起。” “聊天就聊天,有什么想知道你直接问就行,能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玩什么游戏都没辙。” 这些酒桌上的暧昧游戏,过了年轻时那个傻劲,再玩就显得居心不良了。 “这样哦。”白予绛扁扁嘴,在两个姐姐面前想显得不幼稚似乎有点难,“那……有个问题,我想问摩尔姐很久了。” “嗯?问吧。” “为什么你总是选很久以前的老歌来唱呢?”真是个一本正经的“专业”问题。 “告不告诉你真话好呢?” “说嘛说嘛。” “这可是商业秘密。” 是可以随意喝口酒糊弄过去,但第一个问题就卡住可不太好,当然也不是什么商业秘密。那么,选老歌的原因是—— “取巧。”摩尔说,“一种简单的取巧。” “诶?怎么说?” “能在漫长时里留下来的,都是被很多人多次筛选过的,总会比较耐听。” “嗯嗯!” “再说,像我这种驻唱只能翻唱现成的歌。曝光度比较低的老歌反而给人感觉新鲜点,也不容易被拿来跟原唱比较。” 白予绛想想,说:“有道理哎!唉,像我这种唱原创的,真的很难引起客人的注意。” 摩尔笑起来:“那不一样。我只是为了讨好听众,而你是在表达自己。” 同样是鼓励创作的话,从摩尔嘴里说出来就是不一样。 “嗯……这么说……我果然比较幼稚,没考虑到听众。” “这不叫幼稚。创作了作品,想唱出来是理所当然的啊。我更欣赏你能耐住寂寞,坚持表达。” “可是我觉得,从听众出发的想法专业啊。” “哈哈哈,专业就会开心了吗?” “获得了他人肯定,当然会开心的啊。” “那……我问你,取悦自己和取悦他人,你选哪个?” 白予绛又想想,小声说:“我可以都选吗?” 摩尔又哈哈笑起来:“成年人都要。” “你们不会觉得我孩子气吗?” “孩子气?你都要大学毕业了,早该成熟了,哪会孩子气。” 也对,白予绛都22岁了,噢,其实生日刚过了,已经23了。 “那……你们23岁时都在干嘛?” 摩尔想了想:“男友三个月没吱声,莫名其妙地就分了手。第一份工作的公司倒闭了,到处投简历。” 挺倒霉的。 “小松呢?” “第二次参加调酒大赛,拿了第六名。然后被甩了,醉生梦死度日。” “怎么听起来都这么惨啊!” “可不是么。” “可是我更惨啊。”白予绛扁嘴,“连被甩的机会都还没有。” “哈哈哈!”摩尔又笑了,“我倒是希望你永远不会尝到这滋味,很难受的。” “这是希望我注孤生的意思么?” 霍绯箴拿起酒瓶跟她碰了碰:“她的意思是:以后你甩人就好,别被人甩。” “就不能一次恋爱一生一世吗?” “能的话当然好。”摩尔说。 “那多无聊啊。”霍绯箴说。 两位姐姐一前一后应道,相反的观点,还互不赞同地瞥了对方一眼。 白予绛又问:“那……你们都谈过几段?” 摩尔随意掰了两下指头:“秘密。” 霍绯箴连指头都不掰:“也是秘密。” “诶——!”白予绛不乐意了,“你们两个都经历好丰富,就只有我连初吻都还在……好想试试接吻的滋味啊!” 说着还瞥了霍绯箴一眼。 还真的是有点孩子气。 离谱的是,霍绯箴竟凑过去打趣:“你现在要试试吗?我教你,有技巧的哦。” 说的是接吻。 白予绛哪受得了这种半假不真的玩笑,脸腾地就烧红了,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摩尔抬手就推了霍绯箴一把:“哎!你是不是有毛病,教人家这个!” “有什么。刚刚谁说早该成熟了?” “你的人生观是不是有问题,成不成熟跟这个没关系吧?!” “试过才知道没什么神秘的啊,多练习体验更好。” “哦哦,所以你那纯熟的技巧是经过了多少练习?” “还挺多的。”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随便!” …… 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白予绛却突然说:“我要。” “什么?” “小松的话,可以。” 摩尔反应过来:“不不不,你是醉了吧?” 白予绛眼里是有醉意,但神情倒是很认真。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说话。 “我开玩笑的。”霍绯箴搓搓她头顶,“这世界像我这样居心不良的人很多。别着急,也别乱来,会有合适的人出现的。” “可是……” “我们聊点别的吧,说说你的乐队怎么样?”霍绯箴微笑着强行切换了话题。 ··· 这场深夜的“家庭”酒会,是以白予绛醉倒结束的。两人合力把烂醉如泥的人弄进摩尔的房间安置好。
69 首页 上一页 14 15 16 17 18 1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