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导实在是对不起,我没想到自己居然摔伤,害得剧组工作人员跟着我后面忙来忙去的,实在不好意思。” “这样吧,包一周晚上我请大家吃老陈记的煎包和牛肉汤,给大家暖暖身子。” “好噢好噢!公主霸气,我们不要紧的!”大家依旧热情洋溢,纷纷拍了拍手,“那就不客气了,小梁公主!” “应该的!”纪星觅抱拳道。 自从那晚过去之后,两个人一直在冷战。纪星觅是铁了心不搭理陆知予,陆知予好几次想挑起话题都被无声回应,所以她们只在演戏过程中有交流,一旦“卡”就各自回房车休息。 工作人员不免感到奇怪,也不知道两个要好的主演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不和好啊,都多少天了。五天有了吧。”丁淮撑着下巴,叹了口气:“闹别扭也能正常拍戏,我服你。” “反正都是演戏,没差。”纪星觅将悲伤藏在心里,她说服自己以事业为重,如果陆知予最终决定放弃,她也不会纠缠。毕竟她跟许轻白有本质的区别,许轻白她若执意要,她纪星觅也懒得争。 “继续保持这种状态。演员就谨守本分,好好演戏,除了拍戏之外不要有多余的接触和交流,容易滋生不必要的麻烦。相信你也体会到了。”董淑在给陆知予切水果,“有些事情不是你以为的,背后有多少双手眼红你要害你你也不是不知道,娱乐圈明哲保身最重要,跟谁都要有点分寸,省的落下把柄。有些人表面上跟你相亲相爱,背地里指不定拿针在扎你。” 陆知予心里明白董淑看不惯纪星觅,一直拐弯抹角内涵她。在董淑眼里,任何想接近自己的人都是不怀好意,都是要害她的。 两人合体拍摄了半个月,接下来分开继续拍摄,索性取景地不远,都在一个大基地内,也算不上分别。 梁思若和玉蝉被贺渠带回了将军府,两个人被分别安置在两间厢房内。 夜晚,烛火明灭间,梁思若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警觉地靠近了墙角,贺渠推门而入。还带来了四名士兵,分别把窗户和大门给守住了。 “你要做什么。”梁思若问。 贺渠笑了笑:“别紧张,我不会碰你的。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吃了它。”贺渠从袖子中掏出一颗墨绿色的小药丸放在手心,步步紧逼梁思若,眼神里闪烁着危险。 梁思若不知道他的动机,但她现在唯有一赌,便拿下药丸咽了下去。 “不愧是我选中的刀,有魄力。”贺渠大笑了两声。 “刀?” “其实刚刚给你的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蛊药。此药吞入喉中便会扩散出钩虫,钩虫可穿越人体内薄壁融入血液。” 梁思若愕然,急忙掀起袖子,只见手腕处几条线形的白色长虫在缓缓游走。时而出现,时而消失。 “不必太过担心,只要你乖乖听命于我,定期服药,便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若你不听,那么这钩虫便会慢慢侵蚀你的身体,恐怕最后你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梁思若心头一紧,原本想借贺渠之力接近魏元帝,顺便挑起两人嫌隙,杀了贺渠为家国报仇,现在反倒成了贺渠手里的棋子。 “我要你成为魏王的宠妃,伺机杀了他。”贺渠附在梁思若耳畔说道,声音放地极慢极低。 梁思若了然:“贺将军,这可是谋权篡位。”可话刚一出口,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抽搐,随之而然的便是撕裂性疼痛。她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撑住地面。 贺渠蹲了下来,俯身贴近她的肩膀:“哪些话该讲,哪些话不该讲,我想钩虫能代替我告诉你。” 梁思若额头痛出冷汗,虫子在身内不停蠕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血管即将顶破皮肤的痛楚,断断续续地说:“将,将军,饶命……” 贺渠大悦,便喂她吃下安抚钩虫的药丸。 几乎是瞬间,那种痛楚烟消云散,仿佛从来没有过一样。 梁思若站起来:“那玉蝉呢?就是跟我一起的那个女子。” “她啊,大概有点儿用。跟你一起进宫,替我传递情报,也是我们之间沟通的传声筒。” 现下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按照贺渠说的做,否则她不但见不到魏王,可能直接丧命于蛊毒。正好可以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自从她打算离开宋榭的那一天起,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 副导演喊停之后,纪星觅拍拍身上的灰,去看刚刚自己的表现。 “这里是不是看起来不太痛苦,要不麻烦老师再陪我来一条。” 饰演贺渠的男人是个老戏骨,约莫五十出头,性格爽朗不喜欢找茬:“我没问题,导演,按照思若的提议再拍一遍。” 副导夸张地给纪星觅讲戏,指着她的手臂:“后期在这里都会上特效,你现在就是演出那种皮肤充血肿胀的感觉,时不时被针扎过的痛觉就可以了。表情上再用点力,膝盖还好吧?” “能不能跪地?上个护膝吧实在不行。” 纪星觅连忙摇头:“不行不行,上护膝看得出来,衣服效果不好。导演我现在已经不疼了,可以直接跪。” 夜戏结束后,都快凌晨一点了。 工作人员喝着热乎乎的牛肉汤,围坐在房间里谈天说地,纪星觅坐在一边翻看手机信息,始终没有看到陆知予三个字。 上次的信息停止在一周前。 她们这样的状态难道不是默认分手了吗? 而此时另外一边—— 陆知予夜里拍打戏,吊威亚不小心背部砸中了墙,疼得抽气,似乎有了淤青。 拍摄暂停,剧组喝着纪星觅点的外卖,董淑在给陆知予上药。 “不能忍别忍。” “受伤正常的,现在说这些。”陆知予吃着生煎包,味同嚼蜡。现在不上不下的感情,让她心神不宁,受些小伤更是家常便饭。 【如果不能让她享受爱情、不再受到伤害,建议分开。】 桓思淼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脑袋里,她不想分、也不愿意分。可事到如今,纪星觅没有她似乎过得更好,剧组里打打闹闹,快快乐乐拍戏,开开心心体验生活。 手机振动了下,是许轻白的好友申请。
第50章 有惊无险 陆知予暗自腹诽:阴魂不散。 正准备像之前一样删去许轻白的微信好友申请就当没看见过, 但她突然停下了指尖的动作。 退出删除的页面,不作回应,有些烦躁地将手机锁屏扔进包里。 站起来时后背仍然酸痛, 董淑连夜跟她安排了专业按摩师, 否则第二天肿胀厉害可能会落下病根。 远处灯光影影绰绰,不时有大声呼喊的声音,陆知予朝着那个方向望了一会, 神情落寞地回到原地坐下。 次日一早, 纪星觅坐在化妆室里,身心俱疲。她凌晨收工后回酒店, 细细研读了剧本, 今天的戏很难演绎,需要调动多种情绪,所以一早就在酝酿。 吃了些水果和奶粉补充体力后, 她按时到达取景地, 投入拍摄。 维龙山下, 皇家围猎场。 前方攻陷南梁城池捷报频频传来, 魏元帝大悦。为庆贺战事取得阶段性胜利,鼓舞士气,魏王亲自带领一众亲眷与城中镇守的部分将士开展祭祀与围猎。 祭祀前几日毕, 三日后围猎正常开展。 此时距离梁思若被贺渠带走, 已过二月有余。 这两月中,梁思若被带入贺家军营内展开密训,以贺渠的心腹为师。训练起早贪黑, 内容分礼、乐、射、御、书与数, 好在她之前就经过良好的熏陶与教育, 所以在训练时不那么吃力, 至于三餐,能简则简。贺渠为让她保持良好的容貌与身姿也是费了一番功夫,偷偷差遣了几位宫里的嬷嬷帮助梁思若找到更适合她的风格。 嬷嬷还给了她一枚香袋,香袋里是魏元帝寝宫内点着的熏香,有凝神静气之功效。为此,沐浴时贺渠命丫鬟将香料泡在水中,让梁思若保持这样的体香。 十月,秋风猎猎,维龙山上仍郁郁葱葱,头顶断崖上遍布鳞状巨石,遮天蔽日,层杂叠乱,将天与山融为一体。山顶缥缈着浓厚的雾气,围猎场东南方向,一块厚重的木门后就是蜿蜒曲折的山径,一直延伸至森林深处。 而山下的这一块平地,却是黄沙尘土,寻不见一抹绿色,被围猎的兵士们踩在厚重的皮甲下。 “恭喜王上——贺喜王上——” 一声接一声雄厚且整齐的叫喊声打断了梁思若对周边的观察,她正坐在木轿中面朝南,对面也整齐站着或坐着女眷与其他文官。 她束发而坐,发丝扫在腰后,浅蓝面纱遮住眼下,腰侧别着香囊,手边放着一把剑。剑柄纹着凤腾,中央镶嵌着一块绿翡翠。 木轿极简,除脚下坐着的木椅与四根突出的木棍用以人力搬运外,四周只竖了四根木条,木条用于挂纱帘,此时紫色纱帘正随着秋风飘摇,偶尔会露出里面的人来。 “你看对面那女子。”一个模样周正的女眷拍了拍身旁人的肩,指着梁思若的方向:“好不威风。” “别乱指,那可是贺将军的地方,自然是他的人。” 坐东朝西的是围猎场的石台,石台上修建了类似亭宇样式的建筑,供皇室休憩。 梁思若循着声音偏头,见魏元帝在众人的簇拥下坐在了中心位置。 就是他、贺渠还有叛徒侯景,灭了自己的国家,杀害国民,造成生灵涂炭,也让自己失去了亲人与朋友。梁思若默默攥紧了自己的双手,眼底的仇恨像淬毒的匕首,将那高高在上的王捅得千疮百孔也难解心头之气。 但是现在她只能坐在这里干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魏王伸手示意,下面的声音才停止,贺渠威风地站在众人之前,一身坚不可摧的盔甲半跪在地:“王上,幸不辱命。我等愿继续为了大魏、为了王上、为了大魏的臣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啊!好啊!大魏能得贺将军乃寡人之幸!” 梁思若冷笑。 “灭南梁!灭南梁!灭南梁!”贺渠的手轻轻抬起,众人便又大声叫喊起来。魏元帝被哄得合不拢嘴。 玉蝉站在木轿边,眼里含着泪,紧紧咬着下嘴唇,她的双亲皆死于这些人之手,而她在这里陪着这些恶魔庆祝着父母的死。多么讽刺啊…… 梁思若悄悄碰了碰玉蝉的手,用口型对她说:忍住。 玉蝉也被喂了蛊毒,成了另一颗棋子,梁思若得实时提醒她克制情绪,不能暴露身份。 聊表衷心后,接下来便是各将军与官员为魏王精心准备的歌舞与骑射表演。 首先是安都王为魏元帝准备的歌舞,梁思若看着眼前十几位美人穿着轻纱在风中摇曳舞姿,连对面的女眷都沉醉其中无法自拔,更别提下面的那些士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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