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摘月:“???” 叶闻星咬唇,只涂了润唇膏的唇瓣粉红水润,尤其这种时候欲落不落的娇羞眸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我见犹怜。 “我哪不亏了?”秦摘月坐直身子,认真反问。 谁追谁?按她这个说法是什么关系? “不亏呀,”叶闻星说话越发大胆,“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不是我对你,所以你……” “叶、闻、星、”秦摘月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她讨论到这种问题。 刚刚或许就不该放她进来。 “在。”叶闻星瞬间乖巧不敢再说放肆话。 秦摘月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开始,不要和我说话。” 叶闻星十分乖巧:“我不说话。” 秦摘月瞥了眼她试图再靠近的动作,冷声:“离我远点。” 叶闻星顿:“哦——” 在她目光直视下,叶闻星拖动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真奇怪。 人心难猜,秦摘月的心思更是难猜。 有时候能够好好交谈,还能开两句玩笑。 有时候冷若冰霜,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有时候跟川剧变脸似的,突然就变了表情。 有时候…… “也别看我。” “哦——” 叶闻星挪开视线,撇嘴。 有时候连看都不让看一眼,属实霸道。 但是偏偏,她又觉得好喜欢。 不让看越想看。 不过她刚转过的视线被正好捕捉,面对对方冷淡又略含警告的目光,叶闻星心脏突然一紧,下意识撇过头。 几秒后小声嘀咕:“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秦摘月:“……” 回应她的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 书房不大,和客厅一个色系,都是奶油风。明明是很温暖的色系,但不知道为什么房间看起来都冷冷清清的。也许是刚搬进来没多久的缘故,书架上并没有几本书,办公桌上堆的大多都是文件。 不让说话也不让看她,叶闻星只能四处打量。 秦摘月右手侧放着一份项目书。 叶闻星不是特意偷看的,只是计划书敞开的页面上面的字体过大,让她一眼瞟见了“导演星计划”几个字。 名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看过。 “那个……”叶闻星刚开口又立刻想起秦摘月给她施的“禁言术”,在秦摘月看过来时,她紧抿嘴唇看向别处,假装不是她发出的声音。 这以后叶闻星没再发出声音。 秦摘月和项目负责人聊得差不多之后才又重新看向放在右侧的项目书。 扭头时正好看见身侧抱着手趴在桌上陷入沉睡的叶闻星。 长长卷卷的眼睫像一把小扇子,也不知是不是做了梦眼珠子转个不停,眼睫轻颤,将醒未醒的样子。她的皮肤白皙光滑,近距离甚至能够看见她脸上的细小绒毛,褪去了年少的婴儿肥露出柔和的脸部线条,清瘦精致。 她似乎不喜欢化妆,每次偶遇时多数都是素面朝天,和记忆里的容貌没有差别。 刘海也不知多久没剪了,睡得不好也有几分它的“功劳”。见她不耐地抬手拨自己的刘海,也不知是下意识的动作还是醒了。 书房内响起叮叮声,电脑屏幕上出现新消息,是对方发来的新文件。 秦摘月打开。 过了几秒她微微闭眼,挪动鼠标将电脑静音。 醒着闹人,还是睡着了好。 将人吵醒弊大于利,不划算。 忍着咳嗽,手里拿着玻璃杯起身。 在厨房里倒水的时间里,她突然望着玻璃杯出了神。 人总会被年少时不得之物所困。 她说的不是叶闻星。 而是那个许愿瓶。 那是她年纪小时路过玻璃窗想要拥有的东西。因为售货员的一句“这个许愿瓶很灵的,它守护的这个人有魔法,许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骗小孩的话,又刚巧她那时候是小孩,对幸福家庭还有期待。 所以她信了。 橱窗里的许愿瓶里面装着的是时下最火的国外动漫中的角色,且是最受欢迎的,并不便宜。 也许是觉得不值得,也许是忙于吵架,妈妈并没有答应她。 那天下着雨,妈妈在气头上,她们顶着雨走了两条街回家,说实话她不明白这是在惩罚谁。 第二天她感冒了,一整天都闷闷不乐,不怎么说话。 叶闻星性子急,见她一次两次不回答也生了气。 她不想叶闻星生气,将事情和她讲了。 她想她可能不只是因为那个许愿瓶,还有爸妈之间的关系。 叶闻星听完发了会呆,傻傻地问:“一个许愿瓶能多少钱?” 和她讲了那是正版手办又说了个数。叶闻星听完目瞪口呆:“不能单卖吗?” 她摇头。 按理来说不能。但当时她妈妈没给她时间询问。 叶闻星似乎被价格吓到了。 那时候她们也才小学,并不算富裕,想买下可能要花上她全部积蓄。 “你只喜欢那个许愿瓶吗?” “嗯。” “哪家店啊?” “在城西街那边,有一个很大的玻璃橱窗。” 叶闻星:“那是不是有许愿瓶你就开心了,病也会好得快些?” 她只是有点天真,想将希望寄托在许愿瓶上,但并不傻。 感冒发烧不可能因为一个许愿瓶就好了。 她沉默,倏地听见叶闻星说:“我懂了。” 懂什么了? 那天中午叶闻星没有和她一起吃饭听说出了校门。 再到下午时,叶闻星气喘吁吁地打着报告进教室,怀里还抱着上午她还在聊着的许愿瓶手办。 “我去买的时候那个阿姨说昨天有个小朋友也很想要这款,说是全球限量的,最后一个了。” “然后我就告诉她你是我朋友,我就是想送给你的。” “她还送了我一些纸,说是魔法纸。” “真的这么灵吗?” 叶闻星声音很轻,将东西推到她手边。 讲台上老师正讲着课,她们在底下说着悄悄话。 她愣了很久没有说出话。 “给我的?” 回来时外面下了毛毛细雨,雨水沾染了她的发丝,叶闻星脸上却挂着笑:“对呀,你不是喜欢吗?” “我喜欢,”秦摘月喃喃,“我喜欢就给我买吗?” “嗯嗯,不想看见你不开心,”叶闻星笑着拉过她的手,将东西递到她手里,“你想要的等我们长大后都会有的,所以不要不开心。” “我妈妈好像都不在意我开不开心。” 叶闻星怔愣了下,然后又突然笑:“我有很多很多的爱,我可以分给你。” “以后我们看见的所有许愿瓶我都会买来送给你。” “你开心就好。” 叶闻星好像是最在意她情绪的人。 喜不喜欢,开不开心,想不想要。 真诚得像小太阳,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照亮她。 “你要不要许个愿望?”她将纸打开,推到叶闻星面前。 叶闻星那时候的字体还算不上多好看,只能说算规整,能够让人认清她写了什么。 [希望月月天天开心。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好像是两个愿望。”叶闻星又开始苦恼起来,“两个愿望挤在一张纸上会不会不灵啊?” 她觉得有道理,又重新拿了张纸递给她。 但还没得及再写,就被老师逮个正着。 好在她反应快,将除了那张纸之外的东西都藏了起来。 只是后来两人都忘了这回事儿,没来得及重新写心愿。 再后来,许愿瓶破碎,她刚写的心愿纸条被她妈妈捡了起来撕碎,伴随的是刺耳又饱含愤怒的声音:“你想让我和他过一辈子?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离婚了,知道吗?” 破碎的不只是许愿瓶,还有她所有的期待。 她能理解,事业受挫,婚姻不和谐,她的妈妈也很煎熬,人前优雅温柔的她也会有情绪。这不是她的错。 那时候她唯一的想法是什么呢? 大概就是,幸好没有将叶闻星写的心愿纸放进许愿瓶。 叶闻星这人时而迷糊时而清醒。 记得承诺时向来都会实践,之后每一次遇见许愿瓶时都会买给她。 所以高中时的那一次1500米,叶闻星是在为她而跑。 那个许愿瓶最后交到了她手上。 那是叶闻星在实践她的承诺。 温水从玻璃杯中溢了出来,桌上水渍顺着落到地板上她才回过神。 她还是想起了那些她刻意遗忘的往事。 - 这些天叶闻星都没有好好休息,夜里总是半梦半醒,睡得很不踏实。 没想到这一觉睡到了傍晚。 她醒来时书房里已经没人影了。刚动了下身子,脖子酸疼,手臂一阵麻木,下意识冷嘶了声。 上一次趴桌上睡觉似乎是课堂上。 日落西山,窗外光亮微弱。书房里空荡荡的,四下无人。 秦摘月去哪儿了? 等到手臂不再麻木时,叶闻星才重新有了动作,她从椅子上起身,打开紧闭的书房门。 微风拂过脸颊,她感觉自己额头冰冰凉凉的,下意识抬手拨刘海。 刚触摸到头发,手顿住了。 缓缓地,缓缓地,从头发上取了个东西下来。黑色笔盖。 她头发一向长得很快,最近又没有时间去理发店,剪刘海的事儿一拖再拖,已经有些扎眼睛了。 这笔盖会出现在她头发也不难想,肯定是因为她睡着时因为刘海太长不舒服,所以不停拨弄。 然后秦摘月同情心泛滥,手边又没有发夹所以用黑色笔盖帮她处理了? 这么一想挺让她雀跃。 不过转念间,她又消停了。 是只宠物猪都能照顾一晚,帮她别个“发夹”又有什么? 虽然那只“宠物猪”也是她。 很奇怪,她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 秦摘月对她有不忍也有情分,但唯独与爱无关。这让她很苦恼。 客厅里没人。 叶闻星叫了声月月,没得到回应。 她将窗帘拉开,窗外已经暗了下来,再过一会儿黑夜就会来临。 【你去哪儿了呀?】 消息刚发出,就收到了一个感叹号和一排小字。 叶闻星:“……” 她把来时的目的忘记了。 她还没申请加好友。 门外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不一会儿门被打开,手里提着购物袋的秦摘月映入眼帘。 刚进门就撞进叶闻星哀怨的目光里。 秦摘月:“?” 忽视掉她的目光,将装着食物的购物袋放在玄关处,换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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