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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即便咳嗽不止也还在处理文件。 “我能进去看看吗？”叶闻星指了指里面。 秦摘月低头咳嗽，叶闻星帮她拍了拍背脊开心道：“你点头了, 那就是同意了。” 秦摘月浑身冻住。 她什么时候点头了？ 虽说嘴上说着她同意了, 但人却没敢往里面走一步, 叶闻星还是担心她生气的。 “我该怎么报答你呀？”叶闻星低声问，指了指书房，“要不然我帮你处理文件？” 她看见书房办公桌上堆得厚厚的文件，不出意外肯定都是在等待秦摘月处理的。 秦摘月瞥了她一眼：“报答还是惩罚？你说清楚。” 叶闻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头。 这就好比上学时候秦摘月因为发高烧作业没写，她自告奋勇地帮她抄作业，结果一发下来，全是错答案。 “那我在旁边陪你好不好？”叶闻星一个人在客厅里待得无聊，也不知道还能为秦摘月做点什么。 “无聊，你就回家去，我不用你照顾。” “不无聊，不无聊，”叶闻星连忙摆手，“你工作，我不打扰你了。” 离开时还顺便将书房门带上。 前晚秦摘月守了她一晚上，那她也理应在秦摘月需要的时候守在她身边。 尤其是感冒发烧这般严重的时刻。 客厅里，叶闻星在手机上寻找食谱，一边看一边研究，时不时地喃喃自语：“照这做出来能好吃吗？” “啪——” 是玻璃掉落破碎的声音。 叶闻星连忙走到书房外敲门：“月月，月月你没事儿吧？” 书房门再次被打开。 距离上次她敲响书房门已经过去半小时，应该挺久了吧？ 叶闻星不确定地看向秦摘月。 秦摘月摇头：“没注意，杯子碎了。” 叶闻星探头看了眼，果然看见地上的碎玻璃渣，拦住准备出书房的秦摘月。 “你别动，我来收拾就好。” 说完就转身回厨房拿来清扫工具。 秦摘月从她手中接过，将碎玻璃渣扫进垃圾铲里。 “月月，”叶闻星望着俯身清扫的秦摘月出声，“我就该在这儿陪着你，这样你的杯子也就不会碎了。” 刚将碎玻璃清理好的秦摘月：“？”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 “当然有啊，我在你旁边肯定会为你端茶递水，还能喂到你唇边，玻璃杯这么冰冷的东西就没机会碰到你尊贵的小手了。” 叶闻星眼神诚恳，让人觉得一字一句都是肺腑之言。 秦摘月也一时语塞，将垃圾铲递给她：“倒掉。” 叶闻星没有半点犹豫地接过，刚走两步，有所察觉地回头伸手一挡：“你别把我关外面，我要进去陪你。” 秦摘月抿唇：“你是不是有点太得寸进尺了？” 叶闻星低头，底气不足地嘟囔：“我也是想在你旁边多待一会儿嘛。” “什么？” “我说，我担心你不舒服，在你旁边，你可以随时叫我。” 两人眼神交战了几秒，叶闻星突然说：“我们各退一步，你让我进去，我不说话行不行？” 秦摘月嗤笑一声：“你确定我这是退一步？” 叶闻星尴尬笑笑，小声嘀咕：“也就五六七八九步吧。” 两人僵持着，最终秦摘月还是松开了手。 没说答不答应，但至少没再关上书房门。这在叶闻星看来就是同意的意思。 秦摘月永远都这么心软善良，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她耍酒疯照顾她一晚上。 她说猪咬她裙摆，肯定前晚上是她喝醉了拉着她裙子不让她走的吧。 叶闻星拍拍脑门，懊悔。 也不知道现在她在秦摘月眼中是个什么形象了。肯定是最糟糕，想起名字都让人头疼那种。 “我把玻璃碎渣单独包起来的哦，扔垃圾的时候记得分类扔。”叶闻星趴在门框上往里看。 秦摘月瞧了眼她，嗯了声，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成堆的文件已经被放在一旁，此刻她正敲打着键盘，时不时抬头又垂眸，视线没落在她身上。 “我进来咯？”叶闻星试探着。 秦摘月没作答，她也没敢动。 过了几秒，秦摘月才说：“温水。” “好！”叶闻星兴奋地往厨房奔去。 回来时想起她在书房没瞧见椅子，又在餐厅找了把椅子，一起搬进了书房。 秦摘月：“……” “您喝水——”叶闻星微笑，边坐下。 喝水的几秒钟里，秦摘月眼睁睁看着那椅子越挪越近，她停下，叶闻星也停下，她喝水，叶闻星就继续挪。 秦摘月：“？” “差不多得了。” 桌子就这么大，她想挪到哪儿去？ “收到。”叶闻星动了动身子，又觉得离桌角太近，她坐着不舒服，又申请，“我再挪一点点，好吗？” 秦摘月：“……” 所谓的一点点，让两人之间只留了条缝隙。 秦摘月几次打字都碰到她的袖子，实在无奈：“你往旁边挪点。” 正撑着脑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秦摘月的她身子移动了下，拉开的距离微乎其微，不仔细看几乎没有。 秦摘月实在没忍住，连人带椅子地推远，吓得叶闻星冷嘶了声。 “哼。”惊吓过后的叶闻星冷哼了声，又不敢对秦摘月发脾气，只能小声嘟囔：“过分。” 短短十分钟时间里，秦摘月已经无数次质问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放她进来。 秦摘月：“你在干嘛？” 空气静滞，叶闻星才反应过来秦摘月在和她说话，于是将撑着脑袋的手缓缓放下，坐直身子，认真回答：“犯花痴。” 秦摘月：“？” 你还能再理直气壮点？ 她气得直咳嗽。 叶闻星连忙将刚刚接的温水递给她，轻拍着背脊，安抚她：“对不起嘛，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太美啦，我没忍住就多看了几眼。” “咳咳咳咳——” 秦摘月刚喝下去的水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处，不上不下地将她呛住了。 反观说出这话的人满眼无辜，却又很心疼她咳成这副样子，嘴里还念着让她慢点喝，有的是水，没人抢。 她：“……”
第33章 不亏 叶闻星眨眼, 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无辜反问：“你盯着我干嘛呀？” 秦摘月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最后摇了摇头不欲与她多说。 几秒后。 “你出去。” “为什么？” “你在这儿我没办法好好工作。” “为什么？” “……” 秦摘月眼神凝滞, 有丝丝不悦。她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见她不说话叶闻星赶紧捂住嘴，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 等她表情好点之后才又说：“我就待在这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行不行？” 秦摘月淡淡看了她一眼。 叶闻星竖着三指, 眼神坚定：“我保证。” 秦摘月嗓子难受, 咳嗽了声，她赶紧将温水递到她手边, 等她喝水时又才重提：“我保证不说话。” 这次倒没有像之前一样呛着, 但心情更复杂了。 “叶闻星你……”秦摘月顿了顿, 扭头朝向另一边，将见底的水杯放好，不经意地道, “跟谁学的这么无赖？” 叶闻星怔愣两秒，喏喏道：“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她以前不就这么缠人吗？ 是吗？ 秦摘月顿了顿, 随着她的话想到那些前尘往事。 从小叶闻星的性格十分活泼，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更是执拗到让人无奈，有一年春天班主任为了激励同学们参加运动会拿出了许多奖品，因为奖励里面的一个许愿瓶，报了当时班上没人报的1500米。 对于一个跑八百米都气喘吁吁想躺在大草坪上说自己想死的人，在她看来参加1500米，纯粹找难受，跑完不知道多难受。 相比较叶闻星她的体质更好，虽说也不是很擅长长跑，但是她至少能够跑完。 重点, 肯定能活着跑下来。 但是报名叶闻星是背着她报的, 她知道时名单已经交上去了。 她想过替补, 但是被叶闻星拒绝，她说她可以她要自己跑。 为此两人还发生了一次不太愉快的争吵。 “你别生我气了，你到时候给我准备点盐水，在终点等我，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你送我去医院呢。” 叶闻星说话向来没分寸，她又气又急：“让叶心甜给你送。” “不行不行，跑完我肯定人都没了，我要你在终点抱住我，”她似乎很苦恼，小脸皱成一堆，“不然我会摔倒的。” 虽然生气，但她还是陪着叶闻星跑完了全程，最后在终点抱住了她。 还真去了趟医院。 然后呢？ 那些被可以封存的记忆渐渐破冰，模糊的记忆向她袭来。 她知道这些对她而言都是不利的。 秦摘月闭眼，思绪回到她身上。 “你到底要干嘛？” 叶闻星总觉得自己说了很多遍，但眼前的人似乎并没有记住，或者没有相信过。 她认真且坚定地回答：“追你。” 刹那间，秦摘月觉得自己问了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你都这样追人？” 她的声音很轻，分不清嘲讽居多还是无奈。 甚至也让人猜不透她到底信了没有。 “我……没追过，不知道，”见她抬眼，瞬间猜到她想说的是什么，叶闻星立马解释，“大一那……张卡片不算。” 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叶闻星懊恼，她差点就说那封情书了。 什么情书，她分明只写了一张卡片。 叶闻星有些心虚，不知道秦摘月在想什么。 “要不然你教教我？”叶闻星摸着自己指尖，忐忑问道，“我可以交学费。” 交学费？ 思绪有些神游的秦摘月嗤笑了声：“拿什么交？” 叶闻星眨眨眼睛，这个问题让她犯了难。 秦摘月现在不缺钱，想要什么没有，她能够用什么当学费？ 秦摘月也不急，来了兴致单手撑着脑袋瞧着她，看她呆滞、窘迫、犹豫。 见她咬唇，先前的犹豫神色渐渐转变，脸上有了红润，多了娇羞。 秦摘月：“？” 叶闻星清了清嗓，凑近了些，小声问：“秋季天凉，或许，你缺一个暖床的？” 秦摘月：“？？” 不知什么什么时候，叶闻星又悄悄将自己的椅子拉近。薄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小鹿般的双眸含着绵绵情意，红色从耳根蔓延到脸颊，依旧没有阻止她说出这样的话。 “我很暖和的，而且可以充当人形抱枕，你不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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