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如月终于从外面鬼混后回来长公主府,回来的路上,听说了徐然的事,心里一阵慌乱,回到公主府立马向翠菊求证。 看着翠菊缓缓点头后。 立马找到长公主,跪在长公主的脚下,“殿下,徐然的事是我说出去的。” 宁晋溪本来对沈如月的去来不过多束缚,几日没见也正常,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自己身边的人出卖徐然。 依旧是自己害了徐然,是否当初把徐然牵扯进夺嫡之争是否正确。 答案是否定的,宁晋溪从来不后悔将徐然留在身边,此次准备送走徐然只是万不得已,她一定会接回徐然。 宁晋溪什么都没问,只是让翠菊取下沈如月手上长公主府的信物,这是要将她赶出去,不杀沈如月已经是她对沈如月最大的仁慈了。 等沈如月走后,宁晋溪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想去见徐然,又怕见了自己心软将徐然留下。 ———— 沈如月出了公主府便直奔,自己这几日待地方去了,一进去便看见自己师姐陇秋正在炼制毒药。 “怎么,这才走半日便想师姐了?”陇秋眼睛都不抬地调笑道。 “陇秋,徐然的事是你告诉皇帝的?”沈如月站在陇秋面前质问道。 “当然,不然还有谁。”陇秋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自己为皇帝卖命,将对皇帝有力的消息告知皇帝不是应该的。 “徐然是我朋友,是我所珍视的朋友,我以为你对我至少是真心的,你留下我只是为了得到徐然的消息。”沈如月真的觉得自己不该喝那杯酒。 酒后真的是,陇秋问什么答什么。 这段时日被陇秋哄着养着小院里,等到今天陇秋才肯放自己回去,这才知晓为何没把自己一直留下来,是怕自己想起说过什么,回去让殿下先做好准备。 “你很在意她?”陇秋闻言也直起腰看着沈如月问道。 “是,她是我朋友,我当然在意她,长公主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现在都是因为我,她们遭受了原本不用遭受的罪。”沈如月说着便哭了起来,无声的落泪最是惹人心疼。 更何况还是陇秋对沈如月这般偏执的人。 陇秋原本还想与沈如月争论,徐然受到这些罪就算没有她,皇帝迟早会去查徐然,这些总会让她们受的。 现在一见到沈如月的眼泪,立马用清水洗干净手,保证手上没有毒素后,想要抱住沈如月,却被躲开了。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了。”沈如月只是过来求证是不是陇秋,虽然已经在长公主哪里认了,可她也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不是陇秋,可是却事与愿违。 此话一出,陇秋的眼神突然就变了。 “你要走?你手上已经没有长公主府的信物了,你被赶出来了,你还能去哪里?”说着陇秋一步一步紧逼,把沈如月又赌在墙角。 沈如月伸手想要抵住陇秋靠近自己,两只手又被陇秋一手抓住高高地举起,一手掐住沈如月的下颚,逼迫其与自己对视。 “告诉你能去哪?嗯?”陇秋也气恼,反而像逗小猫一般逗着沈如月玩。 “不用你管,放开我。”沈如月更加大力的挣扎,陇秋怕沈如月弄伤自己索性又给人下了迷药,随便喂了一颗软骨丸,与北境那药同样的功效,就是为了让沈如月醒来也别想跑。 没错,陇秋又想将沈如月软禁起来。 那什么徐然关她什么事,沈如月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跟自己红脸,这让她如何不气。 只是最后陇秋为了哄沈如月开心,依然会去帮徐然的忙,算是赔罪。
第106章 沈如月出去没多久, 长公主就派人出去找了。刚听到沈如月说是自己说出去的,那一刻是真的很气,气到无力去想沈如月如何说出去的, 为何说的。 等冷静下来细想,以沈如月的为人, 要说早说了, 何必等到现在,觉得事情有可能另有蹊跷, 准备将人寻回来问清楚,好做下一步打算。 也是觉得沈如月在中都城内, 并无亲属, 怕她出去后有什么事, 以前手里长公主府的信物,以自己在中都城的地位,胡作非为也没事。 可派出去的人全都找不到沈如月了。 宁晋溪只能先继续派人出去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还没等宁晋溪去见悄悄见上徐然一眼,便接到自己的婚期将至的消息, 皇帝真的是一刻不愿意等。 好在长公主的成婚大典,不容清简, 否则皇帝会落得一个苛责亲妹的骂名,不然宁晋溪觉得皇帝恐怕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不然怎么会还给出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够了。 ———— 徐然回到大将军府时,发现府里早就空了, 昔日来来往往的玄甲军早就没了, 只剩下自己的父母, 泪眼婆娑地等着自己。 中都卫的人将徐然送到门,便没有进去, 很有礼节的对着二老行礼后,将大门关上了。留下徐然和她父母在里面,好说些体己的话。 徐然看着父母一夜白了的头,很是痛心,觉着自己好没有用,两步上前跪在徐父徐母的脚边。“父母、母亲,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徐父徐母赶紧上前搀扶起徐然,“说什么话呢,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两人一直重复没事就好,徐然进天牢的事,真的吓坏了二老。 那几乎是进去了都出不来的地了,皇家秘辛,对外声称大皇子死于天牢内,从此天牢成了皇子进去了都不能活着出来的地。 九死一生。 “伴君如伴虎,日后我们回梨郡去吧,不要再来中都城了。”徐母以为徐然回来后,就是没有事了。 等到长公主成亲后就该放他们走了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自家女儿帮了长公主那么多事,难道真的要徐然死了才好? 徐母也不怪长公主,生在普通老百姓家里的女儿大多都身不由己,更别说皇家女子,徐母只是担心徐然会想不开。 之前自己女儿是有多喜欢长公主,自己是看在眼里的,就连当初那个手镯都是见徐然真的很喜欢长公主才送于长公主,希望两人琴瑟和鸣,真的可以走一下去。 徐然没有回应父母回梨郡的话,她还等长公主给自己一个交代,这段感情的一个交待。 而且皇帝不一定会让自己活着,徐然看着头发全白了的父母,又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孝顺,保护不了父母,现在自己死活都是别人一句的话事,如何护得住父母。 玄甲军也被收走了,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黄粱一梦?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手握大权,掌握了中都城的绝大部分兵力,可到头来,皇帝一句话就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 夜里徐然辗转反侧都睡不着,夜里静悄悄地,索性不睡了,想上房顶看看月亮,只是如今的她,手脚无力,根本没办法不借助外力的帮助下飞上房顶。 只能坐在院子里面,看着天上的月亮,觉得她好像会动一样,离自己越来越远。 徐然看着看着眼眶便又红了。是了,她的月亮离她不算远,就在隔壁,哪里有自己想得这么远。 可是这么近,她怎么都不来看看自己,是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还是从头到尾都是骗自己的。 骗子? 宁晋溪也在阁楼上看着月亮,这个位置是徐然最喜欢的位置,在这里总是会看着月亮对自己诉说爱意。 两人都在想着对方,想着想着都留下一行情泪。 ———— 翌日,徐然被外间的吵闹声打扰了难得的好梦,梦里她和宁晋溪成亲了,她们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父母很开明,两人很幸福。 醒来的徐然,显然还沉醉在梦里,嘴角都带着笑,只是看清周围环境后,嘴角缓缓放下,她不喜欢这里,这里没有长公主。 哪怕已经沦为阶下囚也就要保持体面,好在那日严明礼警告季子路的话起了效果,今日的季子路格外懂礼,让人通传进去通传了,自己等在了院子里。 徐然安抚好自己父母,让他们别出去,不希望自己被欺辱的画面被自己父母看,不然又该难过了。 缓缓踏出将军府的大厅。 “徐然接旨。”季子路见徐然出来了,今日难得没有废话,准备直接宣读圣旨。 徐然以为是对自己的审判,可惜不是,不然还解脱了,不用这般提心吊胆的。 难怪季子路今日没有为难徐然,这道圣旨就足够徐然撕心裂肺的痛了,长公主不日成亲,让徐然盛装出席。 徐然接过圣旨,看也不看,只是就那么站着,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季子路看徐然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不懂女子之间如何相爱。 在他季子路看来,徐然同自己一样都只是这些皇室中的人玩物罢了。 是了,徐然一直逃避皇帝给宁晋溪赐婚的事,为什么宁晋溪要答应,她作为长公主可以不用这般委屈自己的,为什么? 明明自己已经绣好了盖头,那是她们一起绣的,为什么还要嫁给别人。 徐然就这般愣在原地,季子路何时走得都不知道,直到徐父徐母,忍不住出来看时,徐然依旧站在原地哭了好久,只是一直不出声罢了。 “我没事。”徐然怕父母担心,赶紧搽搽眼泪,笑了笑,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徐母上前抱着徐然,“母亲在呢,母亲陪着你。” 听见徐母的这番话,徐然才放声大哭起来,“她要嫁给别人了。”徐然埋了徐母怀里哭得好大声。 徐父站在一旁,看得眼眶湿热,都怪自己这把老骨头,要是当初强硬点,不然徐然去参军,就不会遇见长公主,也不会这般难过。 ———— 长公主府上,宁晋溪正练着字,好似有感应似的,徐然的然字,自己一点下去,笔应声断成了两节。 她好像听见了徐然的哭声。 阁楼上放眼望去,地上、案记上,全是宁晋溪练的字,无一例外,全是徐然二字,越到后面下笔更加的凌乱。就像宁晋溪早已经乱了的心。 来不及,必须早点就送徐然走。这是当宁晋溪知晓皇帝给徐然下的那道让徐然放声大哭圣旨时唯一的想法。 绝对不能让徐然看到自己成婚,等徐然走后,自己没有后顾之忧,再与皇帝周旋,解除婚约。 ———— 严明礼被长公主叫来后问道:“殿下,怎么就突然这急?” “皇帝给她下旨,让她来参加婚宴。”宁晋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透着一丝怨恨,恨自己也恨新皇,逼人至此。 “好,我这就去加急准备,确保路上的安全。”严明礼说着便要离开,但是半路又折返回来,“南蛮的人使者要到了。” “南蛮的人早就知道她是女子。”宁晋溪有些不以为然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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