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虽然对大皇子是这次粮食失窃案主谋一事觉着蹊跷,只是如今宁晋溪非要先将大皇子收押起来,只好冲着玄甲军点点头。 “大殿下,勿要反抗,玄甲军手下可没什么轻重。”张恭在一旁接话道。 大皇子眼看事已到此,这些东西都能证明自己就是北郡粮食失窃案的主谋。 先是有自己亲信到城北古墓入口晃悠,后有自己贴身带着的徽章在案发现场找到,再者仵作的报告中清清楚楚写着这三人是皇室中暗中培养的死侍。 “让开吧,本殿说了不是我,宁晋溪你当真要将大皇兄我抓起来吗?”大皇子将自己身前挡住的人轻轻地推开,站出来问道。 “证据确凿。大皇兄勿要多言,一切都要等到回到中都城等父皇定夺,是真是假父皇自己会判断。”宁晋溪看着大皇子说道。 “也罢。”大皇子冷着脸说道。大皇子深知自己带的人完全比不过徐然的玄甲军。 “请吧,大皇子。”如今这也不能算是收押,只是说先将大皇子看管起来,不能与外界联系。依然还是住在之前住的地方。 徐然虽说对宁晋溪这一行为很是不解,可还是照做了。甚至连缘由都没有问,引得长公主侧目。 等北郡府的主厅里面只剩下徐然与宁晋溪两人时,宁晋溪看着徐然问道:“你没有什么想要问本宫的吗?” “这的确是一次扳倒大皇子的好机会。”徐然回道。 宁晋溪以为徐然会质问自己为何知道此事蹊跷还是要将大皇子收押起来,可是徐然只说了一句是扳倒大皇子的好机会。 “是啊。”宁晋溪轻叹一句,刚刚她也曾天人交战过,是恪守成规,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大皇子抓起来。 最终还是利益占了上风。 “殿下,有一天也会这样对我吗?” 这次宁晋溪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不会这样对徐然,如果有一天她亲手扶起来的小将军站在她的对立面去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徐然见宁晋溪没有要回自己话的意思,有时候不说话已经是回答了。 徐然忍住心中的酸涩,原本以为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是这月亮只是照了自己,也照着其他人,如果哪一天自己不在对方的光照里面,恐怕也看不到自己了吧。 “臣告退。”徐然转身离开,比起在这里凄凄艾艾,她现在最想要这粮食失窃案的幕后主使找出来。哪怕是真的确定是大皇子也好。 ———— 徐然在城北的院子里面转了两天了,这期间除了吃饭睡觉,便一直在这里待着,可是什么发现都没有。 与其说徐然是在查案,还不如说是在躲宁晋溪。 直到长公主亲自到城北小院,两人才终于见面了。“你是在躲着本宫?” “殿下言重了。”徐然不看宁晋溪,目不斜视地盯着面前的墙。 “可本宫觉着你就是在躲着本宫,你对本宫的情,本宫都知道,你想要的,这世间没有先例,本宫给不了你。”宁晋溪走到徐然的面前看着徐然的眼睛软声说道。 “那殿下想让女子入朝入官一事也不曾有过先例,殿下都敢为天下。臣为何不可?”徐然也不再盯着眼前的白墙,而是聚焦在宁晋溪的眼里。 想从宁晋溪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可惜看不清。 “本宫那是为天下女子而求,不是这些恩恩爱爱之事。”宁晋溪上前一步,与徐然的距离拉进,试图以此让徐然产生压迫感。 “那我也只是求一人罢了。”徐然突然软声道,与之前略带不满的语气大为不同。 “我给不了你。” 这句话就这样在徐然的脑子里面炸开来,给不了,对啊,这不是早就知道到事实吗。 可是徐然想好好地回宁晋溪一句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发不了声,难受的感受从心底一直蔓延到她的眼里。 宁晋溪看着徐然的红着的眼眶突然心里一紧,好想抱抱她,可是长公主有长公主的责任。 两人便这样对视着,直到徐然找回知觉,越过宁晋溪离开了。
第63章 接下来的日子, 徐然与宁晋溪再也没有单独相处过,徐然在刻意地避开宁晋溪。而宁晋溪再次看着徐然一见自己便转头离开的背影,在心底微微叹气。 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深知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或许自己就是笃定徐然不会因为自己的拒绝便不再帮自己。 说白了她宁晋溪就是吃定徐然对自己的感情, 才敢如此对徐然, 一个利用别人的小人,宁晋溪自嘲般地想到。 ———— 徐然刚刚从北郡府的牢房出来, 马上要回中都城了,那几个江湖术士没有什么用了, 而且他们看了长生不老的丹药方, 如果皇帝召见的话, 保不准这几人会献出这丹药方。 从而引起皇帝对长生不老的渴望,这丹方之狠毒,若是皇帝执意连此丹,这势必会让晋国上下动荡。 徐然不敢赌,再问清那个丹药方的册子是否就他们几人看过后, 徐然招手将马束招来,要将这几人送上路。 刚从牢房出来就见着长公主站在北郡府的院子里面, 边上还有沈如月,只看了一眼便又转头扎进牢房里面。 马束刚刚将人送走,这又见徐然回来了,还以为有什么没问完的, 连忙拱手道:“大人, 人已经都送上路了。” “无事, 我来看看北郡守。”徐然挥手将马束退下,自己则往里面走去, 只是也没有去找北郡守,而是坐到一处椅子上,眼睛看着周遭的一切,随即又心烦意乱地闭上眼睛。 等到估摸着长公主已经走了,才从牢房里面出去,果然外间已经没有长公主的人影了。 宁晋溪在看见徐然转身离开的时候,便知道这人在躲着自己,只好先行离开,不是宁晋溪不想找徐然说说话,是徐然根本不再给宁晋溪机会。 ———— “我就说着这院子不好收回来吧。”阮籍看着徐然之前让灾民住进去北郡守的私宅里面没人愿意搬走有些打趣道。 自己当初早就劝过徐然不要将灾民安置在这大宅院里面,这如今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徐然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反问道,“阮大人为何觉得我没办法让这群人离开呢?” 阮籍摸了一下自己的短胡子,有些长了该修修了,等回中都让夫人修修。想到这里,阮籍本想好好地告诉徐然怎样才能将这些灾民请出去,便听见徐然说自己有办法。 自己倒是想看看这后生有什么办法将这些人请出去,“那就看小徐将军的了。” 徐然让马束召集了一队玄甲兵,软得不行那就来硬的,又不是真的是无家可归之人,当初安置在北郡守私宅全是因为情势所迫,如今已经好转,早就该回去了。 “去。”徐然手一挥,一批玄甲军黑压压地一片,踏着整齐地步伐进入北郡守私宅,徐然也不管里面哭天抢地的哭喊声。 自顾坐在院中的一处树下喝着马束送上来的茶,阮籍看着这一切果真是武将能干出来的事啊,哪有文官那么多繁文缛节。 可又不能说徐然冷血,他可看见门口堆放着的粮食,那些粮食完全够这些人吃到开春后了。 这哪里是请是直接将人赶出去啊。 徐然看着院里的人都带着自己的包裹,不少妇女带着孩子都哭泣,试图勾起徐然的怜悯之心。 “诸位,你们的家园已经重建得差不多了,只需各位回去做做收尾工作,愿诸位在今后的日子谨记不该想地东西不要去妄想了,带着粮食回家去吧。”徐然站起来对着被玄甲军赶出来的人高声说道。 说完玄甲军训练有素地将这群人带离此处。他们还要将这群灾民送回原住处,才能回来复命。 只有阮籍还在想徐然那句不该想的东西不要妄想是个什么意思时,徐然已经大步往前走了。 等宁晋溪从阮籍这里得知下午徐然怎么将人送回镇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殿下,小徐将军此举杀伐果断,日后必将是国之栋梁啊。”言语间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徐然的赞扬。 宁晋溪听完也只是喝了一口热茶,并未搭话,阮籍也不管长公主是否搭话,就在一旁一个劲的夸徐然,直到翠菊看着自己主子将茶喝完了,阮籍还在讲时,出声提醒着阮籍。 “哈哈哈,这一时兴起,竟然已经耽误殿下这么久了,臣告退。”阮籍也看出长公主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赶紧起身告辞。 “先生慢走。”宁晋溪起身送走阮籍后,自己又陷入沉思。 她已经很久没有与徐然讲过话了,连看见徐然都在匆匆一面,可是自己万不可在此时闹出什么幺蛾子,夺嫡大战此时正是关键时刻。 大皇子的粮食失窃案不管是陷害还是真的,这事必须是真的。 宁晋溪不在意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这一切,只要先将大皇子扳倒才是当务之急,之前勾结南蛮那么大地罪都让其脱逃,这次一定不能让大皇子再找到机会脱身。 而且还要快点将这粮食运回中都城,留在北郡也是一大隐患,不过好在天寒,北郡的百姓都没有农忙,分了批次,白天黑夜的加急修建,又有建造师的加持,应该很快就能修好了。 “殿下,早点休息吧。”翠菊看着宁晋溪手握着一本书却又在发呆,没忍住提醒道,最近长公主走神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自从与徐将军那次独处过后。 ———— 徐然回到住处时,严明礼与张恭刚好换班,严明礼裹着大袄去河道监工,徐然见状也取了大袄与严明礼一道出门了。 今夜又下起了小雨,徐然与严明礼刚刚赶到河道边,天上的雨越下越大,徐然赶紧招呼着玄甲军去桥墩上将上工的百姓叫回来,这么大的雨先回去。 “有人落水了。”突然一个大喊,刚刚有人脚下一滑,居然掉下来桥墩,黑夜里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往下看。 可是雨越下越大,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况,徐然快步走上刚刚出声的地方,往下看,只看见一个冰窟窿,人已经不见了。 不过徐然眼力比一般人好,发现了一截衣袖,刚要往下跳,严明礼便将徐然拉住了,自己跳下去救人。 徐然站在桥墩上睁大眼睛往下看,直到严明礼露出水面,徐然赶紧让人铺木板。 严明礼浑身湿透了,徐然将严明礼的大袄给他披上,又吩咐玄甲军要确保百姓的安全,便送严明礼回城了。 夜里严明礼果然还是发高热了,沈如月此时在长公主的住处,徐然不得已上门去请沈如月上门来医治严明礼。 ———— “殿下,昨夜徐将军来过,说是严将军落水,发了高热,请沈医师过去医治。”翠菊一边给宁晋溪梳洗,一边将昨晚徐然冒雨前来请沈如月的事情告诉宁晋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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