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饭后宁晋溪拉着徐然来池边消食。 “嗯。” “不问问我去何处?”宁晋溪觉得心好累。 “去哪?” “北郡。”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徐然不知道宁晋溪为何去,不想问。宁晋溪又等着徐然继续问自己,好似能从这些问话中感受徐然对自己那一丝的爱意。 被宁晋溪盯到没脾气了,“去做什么?” “北郡正好当初那丹药方的源头是在北郡发现的,再去探探有没有线索。” 宁晋溪依旧没有说实话,她要去查当年那起北境私粮一案到底是何人所谓,她有怀疑的对象,是皇帝宁言,如果真的是宁言的话,以宁言的手段,这么多年没有杀自己真是兄妹情深了。 显然宁晋溪可不信宁言会放自己一马,此事必须去查清楚,最好是有皇帝练丹,和在二皇子时期谋逆的实质性证据。 炼丹是让百姓对皇帝失去爱戴,让宁言没了民心,而谋逆是为了让百官联名罢黜皇帝。 所以此行必须去,去之前她需要安顿好徐然。 徐然听见宁晋溪说要去北郡后,猜也能猜到要去干嘛,当初那个案子是自己亲手办的,留下的隐患自己当然清楚。 只是当初个节骨眼下,不是大皇子也必须是大皇子。 “什么时候动身?”徐然站定,不再走了,宁晋溪见状也停下来,站在徐然身边,看着湖里的荷花。 忽然,宁晋溪发现靠近岸边居然有一个莲蓬,在徐然还未反应过来便一脚猜到松软的泥土里了,手却有些不够,斜着身子去抅那个莲蓬。 手刚刚碰到,便重心不稳地往湖里去,好在徐然眼疾手快将宁晋溪拽了回来,下意识地护在怀里。 “做什么,想掉湖....”徐然话还未说完,便被宁晋溪为了一颗莲子,入口的清香,让徐然止住了后面的话。 这个莲蓬是摘个在自己的? 是了,两人坐在水榭里面,听着夏季里的蝉鸣声,宁晋溪给徐然剥着莲子,一颗接一颗地给徐然喂。 徐然想自己吃被宁晋溪躲了过去,又忍不住地想吃,便只能妥协了。 “什么时候动手去北郡?”徐然躲开宁晋溪继续喂过来的莲子问道。 “三日后,你不用跟着我一起去,你留在府上就好。”宁晋溪觉得那边不安全,她不想徐然去冒险。 徐然闻言有些不悦,那把自己留下,就是真的身当金丝雀? “好啊。”假意很高兴的模样。 “你就在府里,哪里都不能去,我不在中都城,外面都不安全。”宁晋溪见徐然如此高兴地应下,怕徐然整其他的幺蛾子,先给徐然定下规矩。 要是三年前,徐然肯定会想都不想地答应宁晋溪的话,只是现在徐然硬气了不少,还知道了怎么说话能刺痛宁晋溪的心。 “自然,金丝雀该有的自觉,我还是有的,还往主人早日归来。”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宁晋溪听徐然的自嘲便觉得头疼。 “我知道的。”徐然应了一下,便没了后续。 “罢了,我会安排好人手贴身保护你,想出去便出去吧。”宁晋溪妥协了。 徐然挑眉,眸子一暗,今夜怕是不会好好说话了。“是了,鸟儿的脚上总得拴着一条线,一个还是两个,还是一群。” “徐然。”宁晋溪终是没忍住站起来身来喊道,当真的不喜徐然这般说自己。 只是话音刚落,便徐然又扮委屈的模样,那股子气当真在咽喉处,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乖,等着我回来。”宁晋溪终是败下阵来,坐下,伸手轻抚徐然的脸庞,柔声的说道。 徐然不说话,她看不惯宁晋溪这般做法,有危险便将自己排除在外,当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事时,便又将自己舍弃。 “呵,右相说笑了,我自会等着右相归来。”徐然冷笑一声。 宁晋溪无奈叹了一口气,她知道今日这对话没办法正常交流了,“回吧,该睡觉了。”说罢便往自己的寝殿走去,没打算和徐然回小院。 徐然坐在原处,看着宁晋溪走远,才站起来身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深夜,徐然以为宁晋溪不会过来睡时,门吱嘎一声,一个倩影进来了,挨着自己躺下了,徐然紧闭双眼假装睡觉。 宁晋溪看了徐然许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将徐然凌乱的头发归整好,贴着徐然睡去。 翌日,等徐然醒来,宁晋溪已经不在府上了,翠菊只说宁晋溪外出公干了,徐然想着宁晋溪反正还有几日才走,也未曾在意。 直到夜里,宁晋溪依旧没有回来时,徐然隐隐约约地猜到什么了。
第120章 徐然看着桌上摆着的饭菜, 好像回到那年自己也是这样等着宁晋溪回来吃饭,许久都不见人回来,后来就发生了城南酒坊的事, 再后来便是自己被夺取了中都卫统帅一职,最后黄粱一梦, 什么都没有了。 徐然思绪回到桌面上来, “她去哪了?” 翠菊在一旁候着,长公主就是怕府里一个人都没有, 徐然会偷偷跑去寻自己,让翠菊留下看着徐然。 “右相, 公务繁忙, 留在了衙门里过夜了, 这以前也时长这般,这不是要去北郡了嘛,先将中都城里的事安顿好。”翠菊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心虚,被徐然看得差点都要给徐然说实话了。 “呵,你不必骗我, 我知晓她一定是去了北郡对不对。”徐然看着桌子上早就已经冷却的饭菜,若是前些日子, 徐然定会自己先吃了,早早地回自己的小院待着,只是宁晋溪昨日才说自己要去北郡。 宁晋溪没有说带不带自己去,想必是不想带自己去了, 不然怎么会自己偷偷走呢? 徐然站起身来, 准备回小院, 这一动作倒是惹得翠菊猛地一怔,连忙上前询问, “花颜祭司这是准备去哪?” 徐然见翠菊神色不对,瞬间便明白了,往四周打量了一番,果然加派了人手,恐怕便是不愿自己跟去。 真当自己是癞皮狗吗?这么喜欢粘着她。 宁晋溪看着眼前的人,觉得自己如此仓促的过来好像也没什么用,该来的人依旧会来。 “先进来吧。”宁晋溪将人拉进了房里。 “路上可还好?”宁晋溪亲自给徐然拧干了一张帕子给徐然擦脸,脸倒是变了,人的性子却没有怎么变,该是如何便是如何。 路上风尘仆仆的,为了赶上宁晋溪的队伍,徐然日夜兼程的赶路,哪里顾得上自己的脸是否脏了。 “别动。”徐然想自己接过去时,被宁晋溪制止了。 “我想自己来。”徐然只好出声道。 宁晋溪不理会徐然的话,反手便将徐然的脸掐住,细细擦拭完后,才放开徐然。 让人送了些饭菜来,徐然这么快追到自己,路上肯定没吃东西,陪着徐然吃完饭,让人打来洗澡水,自己洗完澡便上床了,也不管徐然。 徐然见宁晋溪不理自己,心里也开始有些气性了,一声不吭地提前走了,不说了。 徐然自顾自地将衣衫脱去,准备踏进宁晋溪刚刚洗过的澡的桶里时,发现边上早就准备好了一桶干净是水。 头越过屏风去看宁晋溪,后者根本不知道徐然会伸个头出来看,偷窥的模样被逮了个正着。 “......” 徐然将头缩了回去,嘴角都带着笑意,难怪宁晋溪洗得这么快,原来是怕边上的水冷了。 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注定了两个人要一起睡,宁晋溪故意睡到外间,徐然只好撑着宁晋溪的两侧翻身往里倒。 “你不该来的?”宁晋溪等徐然躺好后,悠悠地来了一句。 徐然撇了撇嘴,明明还是担心宁晋溪的安危,和暗卫交了手才出来的,可嘴上却是不愿意说出来“你管我的,我想来便来。” 宁晋溪闻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徐然揽进回来,摸着徐然的后背,刚好摸到徐然被暗卫不小心踢到的地方,闷哼了一声,还伴随着颤抖。 宁晋溪察觉到徐然的异样,身后摸进徐然的衣服里,不动声色地一点点地摸徐然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徐然整个人都愣住,她搞不懂是宁晋溪为何这般做,直到宁晋溪摸到自己被踢到的地方,还用力按了按。 “你这是做什么?”徐然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坐好。 宁晋溪也跟着坐起来,不理会徐然的恶劣语气,反而依旧轻声细语的。“转过去,我看看你的伤。” “我没受伤。”徐然如同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捂住自己的后背的衣衫。 “....”宁晋溪眼眶一红。 “看吧,看吧。”徐然有些无奈,转过去背对着宁晋溪,还将后背的衣衫掀起,让其看个清楚。 半个脚印,有些红紫,应当是踢的时候收了力,可是按徐然的身手,自己安排的那些暗卫不应该能对徐然有这么大的伤害才对。 半响,徐然转了过来,看见宁晋溪一脸担忧且疑惑的表情。“我没事。” “自那以后,我的身体大不如以前了,软骨散的副作用和当时吸入了太多的浓烟,导致我一受凉便会咳嗽。” “身手也大不如从前那般敏捷了。” 宁晋溪默默地听着徐然说完,忽然跪起来将徐然抱住,牢牢地护在怀里,嘴上还不停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宁晋溪再次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而感到疑惑,是了,当初要是拼一把,也许徐然不会经此一劫,终究还是自己害她啊,是自己拉她入局,是自己害得徐然家破人散。 居然还用徐然的父母逼迫徐然留在自己身边,自己真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或许这次北郡之旅可以放徐然自由了。 自己这样的人哪里里配得上徐然这般好的人啊。 宁晋溪抱着徐然不松手,徐然也能感受到宁晋溪的情绪起伏很大,没了往常的反骨,反而将宁晋溪搂在怀里。 直到宁晋溪哭累了,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徐然将宁晋溪放下,刚准备起身帮宁晋溪擦擦脸,就发现宁晋溪的手并未松开,还牢牢地将自己抱着的。 无奈只能继续陪宁晋溪躺着,让自己缩在宁晋溪怀里,睡去。 ———— 三日后,一群人赶到了北郡,这次来跟着一个商队一起来的,从南方来运着布匹,徐然看着身后几大车的布匹,对宁晋溪再次的能力再次有了感受,当夜给自己说要去北郡。 第二日都能收集这么多布匹,这些东西放在一个普通的商队,起码需要准备一个月都不一定那个准备好。 “先找地方住。”宁晋溪一身男装站在队伍的前面,徐然站她身后也是一身男装,只是这脸不在是从前那张俊俏的脸,而是一张美艳的脸,宁晋溪专门给她贴上来一张假胡子,还将脸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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