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修道者的教徒弟子,个个手持弯刀分明是来者不善,让众大臣一时都懵了。 权臣辛弥受六皇侯菖仪示意出声:“国师妖言惑众,来人将其拿下!” 正当双方人马欲交手之时,殿外有声唤:“女皇陛下驾到!” 殿内众人纷纷诧异张望,就连大殿宝座上的六皇侯菖仪亦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从殿外入内的菖央有些紧张,眼眸余光瞥着身侧的施姐姐,才稍稍安心些许。 “微臣参见女皇陛下!”宋相哪能看不出六皇侯菖仪以及权臣辛弥等大臣们谋反之心,心知此刻真要被她们夺权,西梁国将后患无穷! “宋相平身。”菖央记得施姐姐教过的话,心里虽然紧张,可神情举止已然比当初忸怩不安截然不同。 施晚昭目光略过众人看向大殿宝座面色难堪的六皇侯菖仪出声:“太后娘娘有旨,今日六皇侯菖仪所为乃一时糊涂,只要诸位大臣愿意协商,一切既往不咎。” 大殿之上众官员看向这位传闻之中美若仙人的施皇后,此时还都以为她是一个恭顺妇人,自是无人相信她所言是谎话。 权臣辛弥一见局势不对,殿内国师那些教徒弟子个个瞧着不是善类,当然最重要的是女皇陛下回来了。 现下闹事就是谋反,而且很显然六皇侯菖仪的起事似乎早就被女皇陛下和施皇侯拿捏,这场没有把握的谋反,无疑是自寻死路。 “老臣恭迎陛下回宫。”权臣辛弥一改刚才嚣张姿态卑微上前叩拜,“方才实属被六皇侯蒙骗,还请您恕罪。” 菖央并不明白其中局势,只是顺从施姐姐的安排应:“辛大人请起。” “多谢女皇陛下宽恕。”权臣辛弥这才起了身。 整座殿内只有六皇侯菖仪恍若木头人一般不敢相信眼前倒戈景象出声:“不可能、这个人不是女皇,她是假冒者,来人杀了她们!” 现下必须要动手,否则等待自己的就是死路一条。 殿内宫卫随即举刀袭击国师的教徒,厮杀鲜血弥漫之时,菖央下意识的害怕依偎施姐姐。 施晚昭半护住身侧菖央,探手遮住她依偎颈旁的眼眸细声道:“陛下,别怕。” 只见宫卫们不堪一击,那些身穿玄羽道袍的教徒弟子身手敏捷,刀剑出鞘,便是鲜血淋漓,下手狠毒至极。 六皇侯菖仪眼见局势不对,更是困惑殿外近万名宫卫为何一直没有动静。 而此时殿外场景远比殿内更加血腥,铺天盖地的小玄鸟犹如黑色风暴一般袭击而来。 那锋利的利爪轻而易举的刺破面容,而犹如弯钩一般鸟喙精准袭击护卫的眼睛。 “啊!”惨叫声甚至来不及响起,无数只小玄鸟嗜血啃食血肉,就连舌头都不被放过。 那些瞎了眼的护卫根本来不及逃窜,只能被活生生的围猎。 明明是白日,却因为小玄鸟的出现而暗无天日,西梁宫廷上空盘旋一阵又一阵黑云,而组成这些黑云的便是无数只小玄鸟。 这近万名宫卫遭受着骇人的折磨,大多只剩下骷髅枯骨,面目全非者更是比比皆是。 而六皇侯菖仪还全然不知自己面对的是何等恐怖妖魔。 当国师教徒弟子持刀挟持六皇侯菖仪脖颈时,殿内动乱已然恢复平静。 大臣们吓得魂不附体,权臣辛弥更是没想到施皇后的母亲国师,竟然养着这么一批杀手,不禁庆幸自己及时调转枪头。 看来施皇后今日出现,绝非偶然! 施晚昭领着菖央坦荡落座大殿宝座,神情平静的看着这些贪生怕死的大臣们出声:“太后昨夜遭六皇侯谋害身体大受打击,亲自嘱托陛下临朝亲政,将由本宫随同协理朝政,如今大敌当前,还望诸位大臣能够同心协力。” “是。”众人哪怕心生怀疑亦不得不被刚才那血腥场面吓得应承。 而菖央不忍刚才杀戮场面,眼眸怯怯的看着这些被处理的死人,才迟钝的意识到施姐姐说的捉迷藏游戏,似乎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待早朝结束,众官员退离大殿,宋相急匆匆离宫去寻家人安危。 而权臣辛弥和兵部尚书赵亦两位墙头草仍旧心有余悸,目光略过那些被处死的宫卫残骸,禁不住面色发白忍不住干呕。 “这、这些人死的也太惨了。”兵部尚书赵亦不忍多看的说着,暗想就算辛太后也不至于手段如此狠毒啊。 “施皇后必定是有备而来,往后可要小心才是。”权臣辛弥虽看不上赵亦,可如今局势大变,施皇后必定是个难对付的主啊。 这场早朝结束,施晚昭命人彻底清查六皇侯菖仪党羽,并且严禁任何人进颐养宫。 曾经西梁宫廷权利中心的颐养宫一夜之间变成禁地。 午后天色灰蒙蒙一片,辛太后抽食着神仙散,神态疲倦而颓靡,眼眸多疑的看向一旁伺候的王管事出声:“昨夜你没在身侧值夜去哪了?” 王管事停顿动作,有些害怕磕头磕磕巴巴的应:“回太后,老奴昨夜偷食神仙散在侧房昏睡。” 对于自己向施皇后通风报信的事,王管事极其害怕辛太后知情。 “罢了,现下颐养宫被菖仪派人包围,外边也不知什么光景。”辛太后略显松懈,抽食神仙散吞云吐雾,心想假若辛弥亦被菖仪收买,估计不出差错,现下菖仪已经坐上帝位了。 辛太后心里虽厌着菖仪夺位,但到底是自己放在身旁养大的孩子,心想她总不至于弑母。 只不过自己没了权,恐怕往后只能在颐养宫里安享天年了。 这方辛太后还以为菖仪已经登上帝位,可事实却恰恰相反。 夜幕下烛火摇曳,菖仪手脚戴着镣铐从牢内被带出时,早已不见白日风光得意。 施晚昭冷面看着菖仪,顾自对一旁菖央出声:“陛下,现下游戏结束,轮到失败者受惩罚了。” 菖央有些可怜的看向菖仪,主动出声:“仪儿妹妹要受什么惩罚?” “你要杀就杀,何必羞辱我!”菖仪眼眸满是杀意的看向高座之上的菖央。 就差一点点,自己就能坐上帝位。 为什么菖央就不能死在外面呢! 没想到菖仪会这么不高兴,菖央微愣的抿唇,迟疑的看向不为所动的施姐姐求饶的唤:“施姐姐,仪儿妹妹不想受惩罚,那就算了吧。” 此时此刻菖央还以为这只是一场游戏。 施晚昭看向菖央不舍面容,却并不太满意她的心软,顾自出声:“陛下,游戏失败就要接受惩罚,否则她会不长记性的。” 现下好不容易控制宫中局势,辛太后被囚禁颐养宫,菖仪沦为阶下囚。 可是施晚昭并不想菖央好了伤疤忘了疼。 辛太后和菖仪无一不是在利用菖央,怎么能轻易放过她们。 施晚昭说罢,便示意一旁教徒给菖仪佩戴上镣铐出声:“从今以后这幅枷锁任何时候不得离身。” 笨重的枷锁将菖仪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当即跪了下去,视线看着这幅绘制满是符文的枷锁,隐隐感受到它的变化。 这东西竟然正在不停的紧缩,一点点得逼近颈间,仿佛无形之中有什么力道正在拿捏自己。 菖央看向戴着笨重枷锁的菖仪,只见她整个人半瘫倒在地,好似不舒服得很。 “仪儿妹妹?”菖央担心想要起身去看,却不料被施姐姐拉住动作。 施晚昭将人强行搂入怀中出声:“陛下不许去。” 菖央犹豫的看着施姐姐应:“可是、仪儿妹妹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施晚昭指腹捏了捏菖央的掌心,漫不经心的看向苟活的菖仪出声:“这枷锁的滋味如何?” 菖仪仇视的看着施皇后冷若冰霜的面容,心想这个女人可真狠! “还行吧。”菖仪呼吸困难的张着嘴,颈间已然显露出红肿,目光看向被施皇后拿捏的菖央,满是嫉恨遗憾道:“当年你要是淹死,就好了。” 如果那会菖央死了,或许自己也不用如此辛苦了。 菖央被菖仪恶狠狠的目光看的心口有些钝痛,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菖仪想要自己死掉。 可是这样的目光,菖央却觉得好眼熟,似乎在过去什么时候看见过,甚至听见过类似的话语。 正当菖央感觉自己回忆到些许模糊画面时,头疾忽地发作,脑袋疼的就像裂开一般,迅速击溃所有思绪,只剩下一片空白。 施晚昭感受到菖央的不对劲,探手护住她察看,只见她满面虚汗,似是痛苦的拧紧眉头呢喃道:“疼、好疼啊……” “陛下?”施晚昭没料到菖央头疾会突然发作,更没料到她竟然会直接疼昏过去。 于是施晚昭只好打消折磨菖仪的心思,连忙带菖央回华容殿。 菖仪被重新拖回地牢深处,枷锁的窒息仍旧没有减缓,整个人疼到麻木,甚至使不上半点力道。 可是因为枷锁镣铐的限制,菖仪就算想寻死都没有办法。 这地牢内里很是昏暗,只余拳头大小的天窗透出些许光亮,菖仪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差错,竟然会被施皇后反将一军。 不过现下菖央估计还不知自己的皇后野心勃勃。 既然国师能带教徒进宫,那施皇后入朝协理朝政,恐怕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上回打探到施皇后在华容殿养着一个情人秦芜。 菖仪如此一想,觉得菖央迟早会被施皇后利用干净丢弃,心里才显得平衡许多。 正当菖仪几近窒息边缘不得喘xi时,忽地安静的地牢传来细微猫叫声。 那从小窗跃进来的狸花猫身形矫健,而后徐徐走近身前。 菖央依靠着墙稳住身形,有些意外它的出现招手道:“小狸,过来。” “喵呜。”狸花猫叫唤着,却并不打算靠近,反而很是警惕菖仪佩戴的枷锁。 常有传言猫是能看见些许不干净的东西。 而此时的狸花猫确实能看见菖仪看不见的东西。 那盘踞在菖仪脖颈的枷锁竟是一条不断蠕动盘行的嗜血蜈蚣! 那蜈蚣紧紧吸附住菖仪血肉,仿佛绞死猎物一般。 菖仪难受的不得挣扎,又见狸花猫并不听话,心生不悦沉声道:“过来!” 这一声更是吓得狸花猫落荒而逃,三两步跃上小窗,不见踪影。 没想到自己落魄潦倒,竟然连一只猫都嫌弃。 菖仪气恼的试图掰开枷锁,谁想枷锁却越来越紧,好似要紧紧嵌入血肉之中,眼眸顿时充血涨红,整个人僵直身段无处可逃。 不过须臾之间,枷锁又忽然松了些许,菖仪口吐鲜血得到呼吸的机会。 现下菖仪有些相信宫廷之中的传闻,那施皇后是擅长用邪术害人的。 而自己佩戴的枷锁,恐怕绝对不是寻常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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