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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梁国皇室血脉比凡人要更助于滋补修行，本妖怎么舍得丢弃菖瑰殿下这幅好皮囊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大皇女菖瑰眼眸显露几分惧怕之意，这妖邪之物真是后患无穷。 那掌心的赤色线虫蠢蠢欲动道：“本妖可以助菖瑰殿下登上西梁国女皇之位，这不正是菖瑰殿下心里一直以来的愿想吗？” 大皇女菖瑰警惕道：“你会有这么好心？” “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本妖只需要菖瑰殿下每月进献少女供滋补修养，如何？” “如果本殿下拒绝呢？” 话音未落，那赤色线虫径直沿着手臂血脉逼向心口处，剧烈的疼痛自心口弥漫而来时，菖瑰疼得将一旁的茶盏不甚推下摔落在地，整个人面色苍白的厉害。 这一下的疼痛让菖瑰以为自己差点就要死去，甚至疼的都不敢大声呼吸，细密的汗水遍布脸颊，心间满是恐惧。 “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惩戒，希望菖瑰殿下好自为之。”那盘踞在颈旁的赤色线虫轻蔑道。 菖瑰眼眸满是灰暗，全然不见往日君子风采，掌心紧握沉闷不再言语。 夜幕深深笼罩住书房，仿佛深渊一般，让菖瑰无处逃脱，只能无力坠落。 天光微亮时，浓雾遮掩住巍峨壮观的西梁皇宫全貌，连日的大雪稍稍消停了会。 各处宫道殿门都添上红灯笼，远远瞧着分外喜庆。 除夕日太学馆休假，菖央得了空闲，自然待不住要出去玩。 待由宫人伺候穿戴冬衣，而后系上茜色金线披风，菖央方才出了宫道。 三两宫人们懒散的并未紧跟在后边吹风，而是选择亭内偷懒，任由菖央进入梅园里玩耍。 冬天雪地里白茫茫一片，菖央穿的又是靓丽颜色衣物，整个人瞧着竟比梅树枝头的梅花还要娇艳动人。 朱红宫墙边堆积不少滑落的积雪，最是适合用来堆雪人。 菖央蹲在宫墙旁探手兀自挖雪，面上全神贯注的模样，大抵让太学馆的太傅们瞧见都要诧异几分。 “胖球球、小脑袋。”菖央指尖被冻的有些泛红，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 不多时，真堆出一个雪人模样，很快菖央给雪人按上石子眼睛嘴巴，正想着该拿什么做胖雪人的小手时。 忽地听见不远处有承受不住积雪而塌坏掉下的梅树枝条声响。 眼见有梅花枝条没落雪地，菖央起身跑去折断两枝条，而后认真的安在胖雪人两侧。 菖央歪头看着胖雪人，才发现胖雪人的脑袋似乎有些歪向右侧，眼眸黑亮探究，细细嘟囔道：“奇怪，你脑袋、怎么歪了呀？” 正当菖央想要抬手去抱挪动胖雪人脑袋时，没想却忽然间有人发出稚嫩嗓音叫唤：“笨蛋，不许动！” “笨蛋、谁呀？“菖央站起身左右张望空旷寂静的梅园，却没有发现别的人影，面上不免显露困惑。 胖雪人嫌弃的移动梅树枝条的手扯住菖央的一角披风唤：“笨蛋，这呢！” 菖央察觉动静，低头看见胖雪人竟然会动诧异道：“你、你就是笨蛋呀？！” “你才是笨蛋！”胖雪人气的不轻，小石子做的眼睛瞪着面前的少女责怪道。 “可我是菖央、不叫笨蛋。” “算了，我懒得跟笨蛋吵架。” 胖雪人气鼓鼓的看着少女，只好选择放弃，眼睛看了看四周，而后兀自往一侧移动。 菖央眼看自己堆的胖雪人竟然要逃跑，连忙跟上去问：“笨蛋你、你去哪？” “不许叫我笨蛋！”胖雪人气的停下动作，很是不高兴的看着少女吓唬，“要是惹我生气，我就一口吃了你！” 本以为少女会吓一跳，谁成想她竟然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奇怪，凡人不都是怕妖怪的嘛。 “哈哈，你、真可爱！”菖央丝毫不知胖雪人的心思，只是觉得它过分可爱，心里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胖雪人禁不住一愣，有些别扭的避开少女澄澈眼眸应：“哼！” “小雪人，你也是一个人玩吗？” “我、我……” 菖央见胖球球雪人低垂脑袋不搭理自己，只好蹲在它身旁，这才发现它正滴落雪花似的眼泪，忙着急的询问：“小雪人，你怎么哭啦？” 话音落下之际，天上居然又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 胖雪人被看的连忙停了眼泪，有些倔强的应：“我、才没有哭！” “哦，那你要跟菖央一块玩吗？” “不玩，我要去找我娘亲。”胖雪人移动着行进。 菖央有些困惑用手比划问：“你娘亲是大雪人吗？” 胖球球雪人摇头应：“不知道，我从来就没见过娘亲模样。” “那她，在哪？” “它们都说娘亲在北边，所以我就偷偷出来找了。” 说完，胖雪人一扭一扭的行进，菖央有些舍不得出声：“小雪人，你找到娘亲、再来找菖央玩吧。” 胖雪人犹豫迎上少女不舍目光，别扭的点头应：“好！” 等菖央还想再去跟它说说话，没想宫人们忽地出现遮住视线，“皇太女殿下别玩了，该回宫殿准备参加夜宴了。” “好吧。”菖央目光跃过宫人们张望梅园雪地，却发现再也看不见胖雪人，不免有些失落。 好不容易才堆成的雪人呢。 夜幕下西梁皇宫举办除夕夜宴，参加的主要是皇室家宴，不过由于女皇信任国师，所以国师和施晚昭一道出席宴会。 女皇及辛皇后落座，众妃嫔同皇女们而后入席。 按照往常菖央都是一个人坐在稍后位置呆坐到夜宴结束。 而今年辛皇后特意安排施晚昭和菖央同座，菖央远远看见美人姐姐走近，面上顿时恢复几分精神。 施晚昭侧身落座一旁，视线瞥见少女灼灼目光，只得出声：“殿下，怎么了？” 菖央倾身凑近过去，满是新奇的说起白日里堆的雪人念叨：“胖乎乎的小雪人真可爱，它还跟菖央说话呢。” “那、小雪人跟殿下说什么了？”施晚昭眼眸打量面色认真的少女，暗想她不会是又犯傻了吧？ 难道是痴傻的病情更严重了？ “小雪人说、要去北方找娘亲呢。” 施晚昭探手搭在少女脉搏细细探查，并无感觉到身体异常，反倒是细微的妖气弥漫，缓缓收回手严肃思量道：“那殿下可能是看见雪灵了。” 菖央满是好奇的问：“雪灵、是什么？” “传闻中一种强大且带有不祥之兆的古老妖兽，据说能控制雪和风，它一旦出现人间就会有灾难。” “妖、妖兽？！” 施晚昭见少女没有先前的好奇心思，便有意吓唬道：“是啊，妖兽吃人都不吐骨头的。” 菖央吓得小脸苍白，无辜眼眸满是恐惧询问：“那它今晚会来吃掉菖央么？” 对于快要钻进怀里的少女，施晚昭如今多少是有些习惯她随时亲昵撒娇的言行。 好在众人都欣赏着舞曲饮酒，无人察觉此处，施晚昭才纵容她的亲近，鼻间轻嗅少女的清香，有些贪念她的元气应：“殿下若是害怕的话，不如今夜我来陪殿下？” 菖央满是信赖的点头应：“嗯！” “那殿下今晚可别像上回那么早睡着了。”施晚昭缓缓松开手，暗想雪灵一般是不吃凡人，否则少女遇到时就已经死了。 只是西梁国或许真有可能会遭遇无妄之灾，毕竟雪灵的出现一向是不详预兆。 不过对于施晚昭而言，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最重要的当然还是眼前少女的鲜血和元气，施晚昭光是想想都觉得让人难耐啊。
第十四章 皇宫夜宴热闹仍未停歇，待一曲舞停，众皇女们各自向女皇献礼祝贺。 大皇女菖瑰携宋俪上前道：“女皇陛下恩情如山无以为报，今献上一对百年人参，祝女皇陛下福寿安康。” 女皇陛下浅笑道：“你们有心了。” 百年人参何其珍贵难寻，二皇女菖茉猜想大皇女菖瑰花费不少心思，而后迈步走近道：“女皇陛下日理朝政不甚辛劳，如今西梁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今夜特呈上一座以能工巧匠雕刻而成的江山图以彰女皇陛下功德无量。” 说话，二皇女菖茉让宫人抬出那由金银珠宝雕刻注塑而成的西梁国江山盛景展示于众人眼前。 只见雕梁画栋花鸟虫鱼栩栩如生，光亮落下之时闪烁着流彩熠熠，可见其工艺精巧用料神妙。 就连女皇亦不得不注目观看叹：“好，真是件难得的珍品啊。” 许是因着大皇女和二皇女的珍贵贺礼，不由得让余下的皇女献礼有些暗淡无光。 三皇女菖艾进献是一柄白玉如意，四皇女菖灵的献礼是一颗夜明珠。 而座下的菖央一向是被女皇以及众人忽略的存在，自然就没有献礼露面的机会。 夜宴上的美味佳肴早已夺去菖央的目光，洁白齿间细细咬住一截香嫩鸡翅，脸颊鼓鼓的咀嚼道：“真好吃。” 施晚昭见少女一眨眼就忘记刚才雪灵的事，不由得感叹她的忘性真大。 “姐姐，不吃么？”菖央压低声唤。 “殿下，我不饿。”施晚昭视线轻移的看向众皇女们，暗想她们之中无论哪一个都比少女更有希望坐上女皇的位置。 菖央见美人姐姐目光看向别处，不由得跟着张望热闹。 六皇女菖仪起身至殿前叩拜，让宫人将手中的礼盒呈上道：“今夜皇姐们敬献给女皇陛下的贺礼实在太过珍贵，仪儿献丑了。” 女皇笑道：“仪儿平身，你年岁最小，不管送什么都是一片心意，切莫慌张。” “是。”六皇女菖仪起身。 待礼盒放至案桌展开，女皇眼眸微亮看见面前的一尊女娲娘娘玉像，不由得心声敬畏叹：“这礼可不轻呐。” “近年来女皇陛下虔心信道，女娲娘娘想来定然是会受其感慧，仪儿特祝贺女皇陛下清修道法广进仙缘。” “好，好啊！” 女皇陛下面露赞赏，难掩欢喜神情，心间甚为满意。 近年来女皇沉迷修仙之术，更是对国师言听计从，辛皇后正是深知此事，才让菖仪投其所好。 众皇女心思各异之时，施晚昭顾自收回目光，偏头看向身旁少女唤：“殿下，不去拜贺女皇陛下吗？” 菖央摇头怯怯的应：“母后、不让菖央乱说话，会被罚的。” 这种场合对于菖央简直是折磨，所以从心里不愿意露面出声。 施晚昭拿起一方手帕替少女擦拭嘴角油渍细心道：“殿下莫怕，我会帮你的。” 说话间，施晚昭手中幻化出一枝纤长的红梅枝条放进少女掌心，指腹轻轻点少女颈间施法蛊惑道：“殿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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