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厂长的死,让她认清了卡恩的无法无天。 天意难违,但也事在人为。 如果注定要用非常手段才能除暴安良,她愿隐入黑夜,替天行道。 安氏的耻辱要洗,何厂长的冤屈要申,音音的自由要夺。前所未有的仇恨填满了她的脑海,她想要卡恩的命。 看着安镜疲乏的面庞,已不复往日神采,蔚音瑕心如刀割,搂着她亲了上去。 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要不是不想让蔚音瑕担心自己,不想让她夹在自己和蔚正清中间左右为难,安镜早就冲去蔚家找她了。 随着这一亲,思念的阀门被打开。 头昏脑涨的安镜反客为主,热烈地拥吻着她的心上人。 而这一幕,安熙看到了。 陆诚也看到了。 踩下刹车,陆诚转头,无声询问坐在他右边的安熙。 还未入夜,会所进进出出的人并不多,门前路过的人也不多,但安镜和蔚音瑕此举非同小可,安熙当即按响喇叭警示二人,同时对陆诚说道:“马上开过去。” 蔚音瑕如受惊的小鸟,上车后也不敢正视安熙的眼睛,只专心照看靠在她身上闭目小憩的安镜。 几人一回到家,醒了的小雨就跑来张手要安镜抱抱:“干妈,你终于回来了。” 安镜浑身酒气,只屈身摸了摸小雨的头:“小雨宝贝乖,等干妈洗完澡,再抱小雨好不好?” “嗯嗯!那干妈快去洗澡吧,洗得香香的,让小雨抱抱。”童言无忌的小雨继续语出惊人,“妈咪,我们晚上能不能跟干妈睡?” 唐韵青:…… 蔚音瑕:…… 安镜:“咳咳,小雨,干妈今天身体不适,可能是生病了,会传染病毒给你的。” 蔚音瑕也及时补充道:“镜老板身体有些发烫,很可能发烧了。头上的伤口也要再检查一下,要不请傅医生来看看吧?” 唐韵青:…… 安镜:…… 安熙:“傅医生又是谁?” 唐韵青看着安镜头上包着的纱布,手背碰了碰安镜的脑门,皱眉:“是有些烫,你这脑袋上的伤没好好处理吗?!不要命了你?!要是感染了怎么办?” 安镜冷了脸:“韵青,你也凶我!你们一个个现在都当起我的大哥大姐了是吧?” 蔚音瑕右手环过她的腰,扶着她往楼上带,连声哄道:“我们是担心你,哪敢凶你,你可是叱咤沪海风云的镜老板。” 自己的感情都岌岌可危,蔚音瑕还不忘帮傅纹婧制造机会。 上楼上到一半,扬声道:“韵青姐,我们都没有傅医生家里的电话,还要麻烦你打电话请傅医生来一趟了。” 唐韵青哪里记过傅纹婧家的电话? 转头对晩云说道:“晩云,你联系轻烟吧,让她电话通知傅医生,即刻来安家。” “是。”晩云只管听命行事。唐家的电话,她是记得的。
第38章 傅纹婧火急火燎地赶到安家, 轻烟也没说清是谁病了伤了。 “您就是傅医生吧?”晩云迎她进门,还没等指路,傅纹婧就提着医药箱大步迈了进去。 唐韵青正坐在沙发上, 看着小雨蹲地上跟惜惜玩儿。 傅纹婧一个箭步冲过去, 紧张地问:“你是哪里不舒服吗?让我看看!” “我没哪里不舒服。傅纹婧,需要看病的不是我。”唐韵青任她抓着自己的胳膊, 明显能感觉到傅纹婧的力道。 “那就好, 那就好。”傅纹婧松了口气。 “好什么好。”唐韵青垮脸,掰开傅纹婧的手,“晩云,还不快带傅医生去楼上给镜老板看脑袋!” “傅医生, 这边请。” 安镜的卧房, 蔚音瑕陪着她坐在沙发上,帮她按揉着太阳穴醒酒。 回房后在蔚音瑕的帮助下, 安镜已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脸和手也洗过擦过了。 “镜老板,蔚二小姐。”傅纹婧进门先打了招呼。 “傅医生来了。”蔚音瑕起身,“抱歉,都入夜了还请你过来。我和韵青姐都信得过你, 镜老板的伤就拜托你了。” “医者父母心。多晚多远,只要你们需要,我都风雨无阻。” 蔚音瑕指尖在安镜的耳垂刮了一下:“韵青姐和小雨今晚会留宿, 镜老板家房间多的是,傅医生今晚也别回了, 留下便于照料病人。” 病人? 安镜打了个颤, 虽不明所以,但也附和道:“嗯, 是,音音说的对。家里还有客房,这么晚了,傅医生就留下来歇一晚吧。明早我让陆诚送傅医生去医院上班。” 傅纹婧冲蔚音瑕点了点头,以示感谢:“那就叨扰了。” 两人心照不宣。 楼下,安熙请唐韵青给蔚家打去电话,说小雨缠着音音阿姨给她讲故事,明天送蔚音瑕回去。 傅纹婧处理好安镜的伤病,将注意事项都说给了蔚音瑕,便下楼了。 餐桌上,近十道菜品已上齐。 经历过一系列危机事件,安熙也有了主人家该有的样子。 “韵青姐、傅医生,请入座就餐吧。今日的饭点晚了些,你们看看这些菜合不合胃口,厨房备有蔬菜瓜果,想吃什么,我让张妈再给你们做。” “小雨过来,吃晚饭了。”唐韵青拉着小雨,一点不认生地坐上了桌。 “张妈的手艺,就没有不合口味一说。”抱着小雨坐好后,唐韵青又叫傅纹婧,“傅医生也来坐吧。” “妈咪,你坐我右边,傅阿姨坐我左边好不好呀?” “好啊。”傅纹婧比唐韵青答得更快,来到小雨左边坐下,“好丰盛的晚餐呀,小雨饿了吧?快看看想吃哪一道,傅阿姨帮你夹。” “……”唐韵青算是解放了双手,懒得管傅纹婧和女儿了,看向安熙,“去问问你姐,还吃不吃的下。” 仰头看着某扇紧闭的房门,安熙选择了在楼下喊话:“姐,蔚二小姐,下来吃饭了。” 不一会儿,脸色异常红润的蔚音瑕开门出来。只见她轻轻将房门关上,独自下楼:“镜老板她…说是没胃口,等她先小睡一阵,醒了后再吃点东西吧。” …… 主子们用晚饭的功夫,晚云和张妈一起把二楼的两间客房、三楼的一间客房都收拾出来了。 “唐小姐、傅医生,二楼和三楼都有客房,您二位想住哪间都成。” 晚云可没那个资格对她们谁住哪间做出安排,大小姐睡了,少爷又不见了人影,只能让她们自己选了,“只是靠近大小姐卧房的那间客房,前不久蔚二小姐刚来住过,恐二位小姐会介意,遂向你们道明。” “三楼太高,爬起来麻烦,我带小雨住二楼另一间就行了。”靠近安镜的那间,以前她也住过。 可现在呢? 靠近安镜的位置,被蔚音瑕霸占了。 安镜,也快被霸占了吧。 说不吃味是假的。但自从见识到安镜跟蔚音瑕同床共枕,上回来给了安镜拥抱,也得不到任何回应时,她就醒悟了。 她骨子里的高傲,不允许她自降身段跟蔚音瑕这样身份的小丫头“争风吃醋”。 哪怕是为了她那么在意的安镜,也不行。 “妈咪,我们住二楼,那傅阿姨呢?”小雨拉了拉唐韵青的衣服问道。 从晚饭开始,到饭后的玩乐,傅纹婧爱屋及乌一直全心全意地照看小雨。而小孩子纯真无邪,谁对自己好就会喜欢谁。 不等唐韵青回答,傅纹婧再次抢先:“小雨,要不要听傅阿姨给你讲睡前故事呀?” “好呀好呀!”小雨拍手欢呼,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奶声奶气道,“今晚干妈生病了,音音阿姨要照顾干妈,她们一起睡,干妈就不能和小雨一起睡了。还好傅阿姨来了,傅阿姨可以跟我和妈咪睡。” 唐韵青:??? 傅纹婧:!!! 看着唐韵青一脸的惊讶,傅纹婧憋笑,弯腰抱起小雨:“来,傅阿姨抱你上楼。” 于是这晚,傅医生成功打入内部。并且,睡进了唐小姐的房间。 原本她只是躺在最边上,给小雨讲故事,哄她睡觉,哪知这一哄,就哄睡了一大一小。 唐韵青睡前也没强调说,让她哄睡了小雨就回自己房。 想起那日在庄园换裤子时的场景,她进屋就月兑下了脏裤子,等唐韵青找到她可以穿的裤子后回过头,盯着她的腿瞪大了眼睛,脸也顷刻间变得通红,分外可爱。 替母女俩掖了掖被角,动作极轻地亲了一下小雨的额头,望着唐韵青那张美得过分张扬的脸,傅纹婧的心脏咚咚直跳。 再往前一点,再往前一点,她就能亲到唐韵青的脸了。 就这一次,一次就好。 她吻了她的额头,很轻很轻,像一片羽毛落入湖面,轻得荡不起一丝涟漪。而她的心海,却已卷起千层骇浪。 她的所欲所求并不多,就像蔚音瑕说的那样,只有将这不可宣之于众的情愫埋在最深处,她才能“正大光明”地陪她久一些,再久一些。 …… 吃了晚饭,蔚音瑕就上楼寸步不离地守在安镜床边。 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因为有蔚音瑕在身边的缘故,安镜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凌晨。 将近午夜十二点,安镜醒来。借着床头灯,她望着趴在床边握着她的手的蔚音瑕,心里头充满了愧疚与怜惜。 动了动手指,想唤一声“音音”,却喉咙干涩说不出话。 仿佛心有灵犀般,蔚音瑕也在同一时间醒了:“是不是渴了?我去给你倒水。” 喝了水,润了嗓子,安镜也恢复了一些力气,惭愧道:“让你见笑了。我这副样子,会不会让你感到失望?” “不会。阿镜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大英雄。”蔚音瑕说着,又用手背贴着安镜的额头,探测温度。 “我若是落魄成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只要是你,就够了。”指尖按住安镜唇瓣,蔚音瑕俯身亲吻她的眉心,“额头还很烫,得吃药。今晚不想其他的事好么?” 晚饭前傅纹婧给安镜检查过身体后,就开了药方让陆诚去医院买药。 进屋前,傅纹婧又一样一样地给蔚音瑕讲了药的剂量,好在都是西药,温水吞服即可。 看着安镜乖乖吃了药,蔚音瑕奖励性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饿吗?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张妈为你留了饭菜,我拿热水温一温……” “不饿。”安镜将人拉近抱住,“音音,我好想你。” 一坐一站,安镜的脸正好埋在蔚音瑕胸前,太过舒适的触感,让她情不自禁地蹭了蹭。 她倒是舒舒服服有意无意地蹭着,苦了被蹭的人被撩得心痒难耐。 蔚音瑕对安镜的房间已不陌生,安镜的衣物她也能取来穿,在安家,不会再有人置喙她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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