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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禾：[学士服照片] 祝清禾：第一次穿，有点激动。 祝清禾：周五我们要拍毕业照啦。 她知道方知予在上班，应该没空看消息，没想到方知予在她敲字的时候就显示正在输入状态。 方知予：好看。 方知予：这周五吗？什么时间呢？ 祝清禾：[开心小猫] 祝清禾：通知是周五早上九点半在图书馆门口。 祝清禾：这批学士服早上六点先要借去邮电学院，我是生活委员，要提前去那边收衣服zzz 三个z，表示想到要早起跑腿就好困。 过了一会，方知予问：那么早呀，你几点取衣服呢？ 祝清禾已经签好订单，拿着收据跟同学出影楼。 她回方知予：七点出门，八点能到邮电。 这段小小的聊天，祝清禾没想什么。 等到周五清晨，祝清禾半梦半醒地刷牙洗脸，准备叫帮忙的同学一起打车，突然接到方知予的电话。 她的声音像清晨的一缕光：“小笼包和蒸饺想吃哪个？” 祝清禾顿时醒透了：“知予姐姐？！” 方知予嗓音温和：“还有同学一起吗？我多买两份。你们出来到南门，我在老地方等你们。” 老地方，就是上次祝清禾跟韩婷她们遇见方知予的停车坪。 祝清禾惊喜之余担心耽误方知予的工作：“姐姐你今天休息吗？” 方知予道：“嗯，早上请了半天假。” “是不是有事情啊？” “有啊。我跟人事说，今天是个重大的日子。” 祝清禾握着手机往外望。 她明知道方知予不在楼下。 但她下意识望向宿舍楼外的几棵梧桐树，以前方知予送她回来时就会站在树下，走远一些望她一会，再慢慢离开。 她总觉得方知予的视线还留在那里。 方知予接着说：“我粉的小爱豆要毕业了，我必须来看看她。” 祝清禾望见清风把梧桐树的叶子都吹拂飘起。 她此刻像坐在那些叶片上，轻盈地飘向天空。 祝清禾轻快地收拾好着装，不禁弯起双眼。 谁是知予姐姐粉的小爱豆呀？ 是我耶。 今天方知予换了一辆低调的黑车，据说是公司配的商务车。 方知予说这车后备箱大，能帮忙运东西，就不用叫货拉拉。 帮忙的两位同学拘谨地向方知予问好，坐在后座好奇地在群里聊天。 同学1：清禾，这是你姐姐呀，以前都没听你说过，好米哦。 同学2：果然美的是基因，清禾漂亮，姐姐也漂亮。 祝清禾：姐姐比我漂亮多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啦。 同学1：啊，那就是干姐姐啦？ 同学2：干姐姐都对你这么好？！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祝清禾：我妹妹家长会认识哒。 同学1：家长会？哈哈哈哈，突然就不浪漫了。 同学2：你们在一起交流怎么管小孩吗？ 祝清禾：…… 祝清禾：[封心锁爱] 有了方知予的专车帮忙，祝清禾三人搬运学士服轻松很多。 上午九点之前就把学士服运到教室，班委们组织同学签到领学士服，九点半集体到图书馆门口合影。 先全体师生合影，然后同学集体合影，换了几个阵型，最后大家一起跳起来抛学士帽。 大合影结束后是自由活动，十二点回收学士服。 祝清禾在图书馆附近跟关系好的同学拍完照片，和室友到大操场。 方知予在那边的看台等她，方知予带了单反相机，说给她们拍照。 室友们见到方知予，互相交换目光，拍拍祝清禾，起哄：“小清禾，这位漂亮姐姐是不是你的520呀？” 祝清禾像踩了尾巴的小猫咪：“嘘，嘘！” 她才不是那种跟姐姐绑定520短信就忍不住秀出来的幼稚鬼呢。 方知予但笑不语，可能是为了融入青春校园，她不同于平日的冷色调，穿了一条柠檬黄的法式碎花裙，配上一条绸缎发带，在阳光的草坪上分外明艳。 “这边站这！快摆造型！” 室友们欢腾得很，四个人一会摆星星，一会比耶，一会抱树，一会从看台上往下跳，抓拍精彩瞬间。 一位室友的男朋友赶过来，公主抱室友拍了两张。 另外两个室友见状，也闹着拍公主抱，力气大的抱起个子小的坚持了三秒钟，方知予成功抓拍。 只剩下祝清禾。 她左右看看，室友们都盯着她狡黠地笑。 祝清禾眨巴眼：“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室友说：“咱们寝室一个都不能少，不能就你没有学士服公主抱！” “对对对。” “你也来一个！” 祝清禾忸怩地理头发：“不是，我跟谁来啊，那大妞你再来一次，刚才你都把秋秋抱起来了。” 大妞拒绝：“打咩，你比我高，身上肉还结实，我抱不动你。” 秋秋：“清禾你可以抱人呀。” 祝清禾：“那我抱你？” 秋秋双手交叉：“打咩，我只给我的妞抱。” 众人：“哎哟！” “知道你俩感情好！” 方知予正笑着，秋秋突然大声说：“祝清禾抱姐姐啊！” 顿时呼声四起：“对对对！祝清禾抱方姐姐！” 她们欢笑着拍手：“祝清禾！抱姐姐！来一个！来一个！” 祝清禾翩然回头，学士帽的穗子在半空划出圆弧。 青涩的目光像蜻蜓落在小荷角。 ——方知予她……愿意吗？ 阳光照耀蓝天白云，操场的草坪上投着她们的影子。 方知予摘下相机交给室友，微笑着走向祝清禾。
第18章 祝清禾换电脑桌面了。 她趴在书桌上看电脑，好大一张高清照片。 晴天操场，穿学士服的祝清禾双手横抱方知予，天上的太阳都比不过她的笑容灿烂。 还有很多张，从祝清禾把手臂绕过方知予的后腰，到方知予在她怀里翘起白皙的小腿，到方知予惊慌地环住祝清禾的脖子，再到祝清禾宝贝兮兮地把方知予放下，咔咔连拍。 祝清禾把它们全部做成幻灯片，电脑桌面滚动播放。 “嘿嘿。” 祝清禾笑眯眼，双手重叠，脑袋换一个方向枕。 室友在阳台晾衣服，笑她：“祝清禾，我洗衣服你就在盯，我晾完了你还在盯，你要变成望妻石啦。” 另一个室友纠正：“严谨点，望姐石。” 祝清禾任由她们打趣，黑褐色的眼瞳里映着方知予的影像，仿佛入定。 “清禾，我们去逛街买衣服，你去不？” 室友问。 另一个说：“月底毕业聚餐和演出，去买身漂亮的。” 祝清禾转头看她们：“你们去吧，我不去。” “行吧，那我们先走了啊。” 她们出门以后，祝清禾把空调关了，打开窗户通风，吹桌上的小风扇，呼啊呼。 过了一会，秋秋拎着一袋冰棍回来。 “快来挑一根！” 祝清禾啪嗒合上笔记本电脑，选了一根老冰棍：“谢谢。” “你不跟大妞她们去买衣服？” “我待会约了朋友去游泳。” 秋秋看一眼她桌上的电脑，抿唇：“别害羞，知道你喜欢姐姐了，喜欢就追嘛。” 祝清禾轻咳一声，把电脑收进书桌抽屉：“不是你想的那样。” 秋秋向来很开朗：“不管是不是我想的那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国外很多地方都能同性结婚，只要彼此相爱就好了呀。” 祝清禾低低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秋秋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大妞她俩粗枝大叶，想不到这一层。” “不过呢。” 秋秋把冰棍冻进小冰箱，表情变得严肃一些。 “清禾，虽然你从来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你的家庭比较复杂，我也是。” “我们以后的人生只能全靠自己。” “现在我们年轻，可以单纯的恋爱，再往后呢？总得现实点过日子。” 祝清禾看向她，噤声。 秋秋是个敏感的女孩，心思细腻。 “我妈是我爸的第二个老婆，以前我爸没钱，后来他做生意赚了，甩掉前妻娶的我妈。” “我妈跟我说，一开始她觉得嫁了个有钱男人，有依靠，很有安全感，但是慢慢的，她发现她只是走了我爸前妻的老路。随着我妈年龄变大，我爸又看上了更年轻的女人。” 秋秋眼里戏谑，耸肩：“人性就是如此，武则天还养那么多面首呢。” “所以我妈跟我讲，人和人之间，本质还得门当户对。” 祝清禾不由想到吴丽找上祝伟的时候，那时正是祝伟生意的上升期，吴丽是公司的业务员，天天缠着他，最后奉女成婚。 她温声对秋秋道：“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秋秋点点头，走近她压低嗓音：“那位姓方的姐姐一看就是世家千金，又事业有成，凭她的条件不缺追求者，你了解她多少？而且她年长，阅历丰富，容易让人陷得深，也容易让人伤得狠。” 祝清禾眼眸变沉。 “保护好自己。”秋秋拍拍她的肩膀，挎上背包出门，“我去游泳啦！” 空荡的寝室里，小风扇呼噜噜的转。 祝清禾拉开抽屉，翻开笔记本看照片，方知予在她怀里的笑容很美。 祝清禾扬起嘴角，又慢慢蹙眉。 ——你了解她多少？ 祝清禾不了解方知予。 * 阳光明媚的六月末，新发的毕业证给一群年轻人的大学生涯画上句号。 锦城传媒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毕业演出在大礼堂举行。 祝清禾作为压轴演出，在最后独唱《送别》。 夏天的风吹过校园的草坪和长亭，礼堂飘出悠扬的歌声。 主持人热泪盈眶：“全体起立！” 所有人站起身。 主持人高声呐喊：“谢谢每一位老师，每一位同学，请大声为我们祝愿：毕业快乐！” 雄浑的声浪滔上蓝天：“我！们！毕！业！啦！” “毕业快乐！！！” 祝清禾穿着一条洁白的水手裙，和主持人站在舞台上微笑。 典礼结束，大家有序退场。 祝清禾收起话筒去后台，刚刚穿过帷幕，一束鲜花送上前。 祝清禾惊讶：“知予姐姐。” 方知予颀长的雪颈系着一条浅蓝色丝巾，身着休闲西装，显然是刚下班赶来。 她把花捧到祝清禾面前：“我的小爱豆，毕业快乐。” 祝清禾欣喜地抱过花束，芬芳俘获她的嗅觉。 “哇，谢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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