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萧瑾和陈初晚还是有可能的,一个不愿立皇夫,一个不愿嫁人,之前给萧瑾出的主意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闲得无事的江如星在外转悠,不知不觉就到了星玥酒馆。星玥酒馆已经开张一个多月了,她还没有进去看过,既然都到跟前了,不妨进去转转。 她进去之后挑了个不那么显眼的位置坐下了,等待上菜的间隙,听旁边的人在议论先帝陵寝塌陷一事。说到这事,江如星不得不感叹,这工部侍郎也是不争气,好不容易有一个升官的机会,他偏偏抓不住,带人找问题找了大半个月,也没找到问题,那陵寝至今还是塌陷着呢。皇上也因此降了他的职,张贴皇榜,四处寻找经验丰富的工匠,到现在还没消息。 “高兄,听闻你擅建造房屋,对先帝陵寝塌陷一事有何高见?” “这陵寝修建哪有那么简单,这其中的宫殿布局,墙壁的漆料,支撑的柱子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如今的工部都是一群只会读圣贤书之人,对这陵寝修建可谓是一窍不通。谢兄可看着吧,还会有人因此被贬呢。”高建听有人问他,索性就和盘托出,话语中都是对工部官员的嘲讽。谢兄听他说的话如此狂妄,赶忙提醒他,隔墙有耳。高建不以为意,但还是收敛了。 江如星刚好听到了这番话,等那桌人只剩下高建了,便坐在他旁边。“这位兄台,刚才听见你对陵寝修建颇有心得,在下有些好奇,可否给我详细讲讲?” 高建看她穿着不像平民,稍微喝了点酒的他尽量不让自己失态,言语间也恭敬了许多。江如星问什么,他便答什么。江如星通过询问便知这人是真有能力,他不仅精通房屋建造,对于堤坝修建也是略懂。 江如星问得差不多了,便向他亮明身份,高建并不意外,神色从容地行了礼。 “你既然有这本事,为什么不去揭皇榜?”江如星问。 “揭了皇榜,万一没修好,我的脑袋怕是保不住。”高建回道。 “过几日上朝,我会举荐你去修复先帝陵寝。如果皇上同意了,你自己必须注意,每个环节都要亲自监督,防止有人动手脚陷害于你。要是因为你自己疏漏出了差错,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要是其他原因,我会尽力保你。怎么样,敢不敢?”江如星正色道。 “敢!”高建起身向江如星行礼作为答谢,随后坚定地说道。 江如星得了他的决心,便离开回府。进府之时,从琳琅那里听到,白玥的心情不太好,独自在书房呆着,让琳琅守在门口,吩咐她一旦看到江如星回府,立即将她带到书房。江如星以为白玥受了什么欺负,急忙往书房去。 “怎么了,是酒馆出事了还是谁欺负你了,我给你出气。”江如星进了书房看白玥在看书,也不像受欺负的样子,但也问了她。 “没出事,也没受欺负。你怎么这么晚回来?”白玥听她这么问心里也好受些,但是还是堵着一口气。今天她在悦来酒馆,星玥酒馆的管事过来给她账本的时候说,江大人在星玥酒馆和一男子坐在一起,她便又问了一句,才知道并不是同僚,而是一个无功名在身之人。那管事不知道江如星是女子,觉得没什么,但白玥是知道的。 “没出事就好。我在酒馆和人谈了修先帝陵寝的事,就迟了些。”江如星听到她的话便松了一口气,坐在她旁边回道。 “什么人,同僚吗?”白玥转过头看着她的眼睛问。 江如星这时才觉出不对劲,再加上白玥略带委屈的眼神。她稍加思考,便知道白玥这是吃醋了,虽然很开心,但也认真回道,“不是同僚,不过以后说不定。他可能可以解决先帝陵寝塌陷的问题,我便同他多说了几句。” 白玥听她的解释,便也信了,回了个,“哦。”然后,她才靠在江如星怀里,让江如星抱着她。江如星感受到她靠过来才知道原来刚才不愿让她抱着是因为这。 坏心眼的江如星不愿放过这个机会,逗她说,“你是不是吃醋了?嗯?” “没有,我就是,就是好奇你为什么回来这么晚。”白玥义正言辞道,但她的耳朵已经悄悄红了,江如星也看到了。 “你肯定是吃醋了,我绝对没有猜错。”白玥越来越害羞,直接把头埋在江如星怀里,江如星抱着她的脖子,缓缓说道,“吃醋也没关系,我很开心的,这代表你很在意我。但是你也要相信我,我之前向你承诺过,一生只有你一人的。既然做了承诺,我一定不会食言的。” 白玥听了她的话,安心了许多。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江如星的眼睛,她在里面看到了满的要溢出来的情意。两人对视许久,氛围逐渐旖旎,江如星直接吻上了她的唇,直到立春在门外叫她们用晚膳才停下。 ----
第15章 江如星在朝上向皇上举荐高建之时,其他大臣并不同意,但是因为暂时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萧瑾就同意让高建一试,高建也是胆子大,声称没有官职在身,底下人不服,不好办事,直接请求萧瑾给他赐个官职,没想到萧瑾竟然同意了,直接赐了个工部侍郎。但是萧瑾又补充道,若是修不好先帝陵,不仅官位没了,他也会被打入大牢。高建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这波操作属实是惊到江如星了。 江如星趁这个机会,重提旧事,她想在下次科举到来之前把科举制度改革完成,这样也能早点选拔一批有真才实学的人才。萧瑾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准备今日就将科举改革的事情定下来。 朝中虽然还有些人不愿意改革,但因为宰相陈大人率先同意,许多大臣为了巴结他纷纷附议。支持科举改革的人超过了半数,萧瑾也不再管其他人的态度,直接把江如星之前写的改革计划给了礼部尚书曹宸,让他们完善商议。 三日后,完善好的新科举制度下发给各级官员,一月后,参加科举的人员名单上报朝廷,其中寒门子弟最多,精通各种技能的人更是数不胜数,有精通兵器制造的,有精通水利的,有会各种机关的。六部的官员更是忙到飞起,直到半个月之后,新科举制度才正式步入正轨。 萧瑾在新科举制度步入正轨之后,才暂时歇下来。朝臣呈上的奏折也渐渐恢复成原来毫无营养的状态。当然,也有比较有营养的,比如催婚的奏折。萧瑾看到这个才反应过来之前江如星提出的办法已经被她遗忘太久了,既然有人把这事拿出来说了,刚好利用一下。 第二天,萧瑾就着人吩咐户部尚书,让他对外放出消息称,皇上要开始选秀,准备册立皇夫,为皇家开枝散叶。隔天,满京城都在传这则消息,各世家大族都在暗中打点户部官员,企图将自己家族中的男子塞进后宫。 江如星作为户部侍郎,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一脸懵,反应过来萧瑾的用意之后便开始哀嚎,“就这么急吗?”江如星刚从科举改革的事情中解脱出来,这还没喘口气,马上又要充当别人的情感咨询师,这个人还是当今皇上。诶,打工人的命真苦。 “小姐,当今皇上要册立皇夫了。”冬至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小姐,清晰地看见小姐的脸一下变得苍白,手中端着的茶杯在冬至的惊呼声中落地,污染了原本洁净如新的地面。 “小姐,你没事吧。”冬至把变得呆滞的陈初晚扶到另一处坐着,安排人进来收拾。 陈初晚回过神来,回了冬至的话,便让冬至带着人出去了,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人。当初她向萧瑾提出分开,她就已经做好了终生不嫁的准备。虽有苦衷,但她确实残忍的断了与萧瑾之间的情谊。 萧瑾登基前一年,先帝病重,朝野动荡,边疆不稳,陈初晚的哥哥刚及弱冠就自告奋勇上阵杀敌,父亲虽然担心,但也没有阻拦。哪知,不到半年,就传来噩耗。母亲伤心欲绝,药石难医,最后也跟着哥哥去了。母亲去世的那一年刚好萧瑾登基,父亲又不知从哪里知道她与萧瑾的真实关系,逼得她跪在母亲灵位前承诺,彻底与萧瑾断绝联系。 两人分开后,父亲便到处请媒人为她说亲事,陈初晚态度敷衍,惹怒陈大人,原本亲近的父女关系变得陌生,陈大人也不再管她。 她在与萧瑾分开的那一天就已经想到,有一天萧瑾会册立皇夫,即使萧瑾不愿,朝臣也会逼她,她会因皇帝身份为皇家开枝散叶,子孙满堂。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之时,她会心痛至此,她果然还是没有做好准备,还在奢望俩人能堂堂正正的在一起,哪怕这一天来得迟些,她也可以等。 心痛到说不出话,明明心里那么难受却哭不出来,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被子,小声的呜咽着。之前与萧瑾一起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放。 “阿晚,等父皇允许我外出建府了,我就天天去找你。” “好,萧瑾,说话算话。” “阿晚,我们以后去江南住吧,我听父皇说那里可好玩了,在那里没人认识我们,我可以以男子身份与你成亲。” “那你要提前告诉我,我要亲手缝我们的嫁衣。” “阿晚,这是我从宫中偷偷带出来的糕点,可好吃了,你尝尝。” “阿晚,今天太傅又用戒尺打我,你看我的手都被打红了,你给我吹吹吧,好不好嘛。” “阿晚……” “阿晚……” 陷入回忆里的陈初晚昏睡过去,冬至在外面的敲门声她也没有听见。陈大人刚下朝就被告知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房门也打不开。陈大人让人把门砸开,进去才看到陈初晚脸上满是泪痕,口中一直叫着萧瑾的名字,他急忙让人去请太医。服了药的陈初晚总算安稳睡去。 陈大人自然也知道陈初晚这样是为何,但他真的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竟然有磨镜之好,同时,他也不想再失去这个女儿了,不知如何是好的他在陈夫人的灵位前坐了一夜。 萧瑾足足等了三日,也没等到陈初晚来见她,按捺不住的她直接乔装打扮的出了宫,准备将陈初晚约出来谈谈。陈初晚的发热在第三日才好转,得了信的她不顾冬至的劝阻与萧瑾见了面。 “你这是怎么了?请太医看过了吗?”萧瑾看她的脸色焦急的上前来扶她,却被陈初晚不动声色地躲过了,她的手僵在原处,然后尴尬的收回了。 “不劳皇上费心,皇上找臣女所谓何事?”陈初晚行礼之后问道。 “朕要立皇夫了,你就没有要说的吗?”萧瑾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初晚的表情,想要从中找出一点失落,但是并没有找到。 “那臣女便祝皇上与皇夫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了。”陈初晚神色淡淡地说道,只有她知道,说出那八个字的时候,心里有多么难受。 萧瑾看她竟然可以这么平静地祝福,厉声问道,“陈初晚,这真的是你的真心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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