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姒放下酒杯, 纤细漂亮的指尖在杯沿上划了一圈,一脸若有所思。 听着郝晴不住劝告的话, 她点了点头:“这事你不用管,我有分寸。” 于是郝晴也不再多说。 夜色浓稠,宴姒站在便利店门口,白色的灯光将她身形拉的欣长。 她将手机放到左边耳下歪头夹着,空出的双手拿着一杯酸奶,一根吸管。 将吸管插.进酸奶里,放到唇边,轻吸了一口。 耳边神婆子那炸呼的声音不住的传来:“老板,我已经成功打入内部了,不过对方似乎对我有什么误解,一直问我可不可以修复木牌。” 看来白淑晴是真的不懂这玩意,叶姝清的重创,宴姒的反噬,已经将木牌里的那东西搞没了,她居然还妄想复原。 宴姒啃咬着吸管,口腔里的酸奶清凉酸甜,味道不错。 就是有点少。 宴姒一把将酸奶饮尽,将其扔进垃圾桶里,舔舔唇回道:“她让你做,你照实做就是了。” 神婆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愣后道:“养那玩意是会遭雷劈的,老婆子我可不会做这勾当!” 宴姒“啧”了一声:“又没真让你帮她,糊弄都不会吗?” 未了,又加上一句:“你之前不挺会糊弄我的吗?” 对面噎了噎,可能是心虚或是其他什么,竟支支吾吾起来。 宴姒:“拿出你混江湖的本事,钱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绝对的正规合法。” 一听到钱,神婆子顿时心花怒放:“好嘞好嘞,老板大气,您放心,包在老婆子我身上,我绝对把这事给您办妥咯,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挂了电话,宴姒转身又买了一杯酸奶,她一边喝一边往前走,牙齿不住的啃咬着吸管。 既然白淑晴不懂,那她是怎么接触到那东西的呢? 还是说,有人在背后帮她? 宴姒几乎要将吸管咬烂了,这酸奶是真的不经喝。 无趣的将壳子丢弃,宴姒走到路灯底下,看着围着路灯转悠的飞虫。 光的闪耀容易引来飞虫的飞扑,这像是本能的追逐。 很突兀的,宴姒想起了那张照片。 照片里所有人都一致的看向了同一个方向,就像这些飞虫一样,围绕着光芒转动。 而那个方向下,唯一一个坐着的那个人,就是那束光。 宴姒眉心一动,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响了两声以后,电话被接通。 宴姒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头:“哥,我想让你帮我打听两个人……” …… 宴姒在家门口站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直到脚都站麻了,她才深吸口气掏出钥匙。 她以为叶姝清会像以往一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想到这诡今天不走寻常路,站在了门后。 宴姒拉开门的瞬间,对上她那张脸,差点没惊吓去世。 她今天一反常态的穿了一套白色衣裙,天花板上的灯也没开,走廊上的灯是炽白色的,顺着打开的房门照进去,覆在那身白色衣裙以及寡白的不似活人的脸上,特像一个幽灵。 房子里的暖灯被打开,宴姒抚了抚心脏,倒了杯水喝,压压惊。 叶姝清幽幽的飘过来,站在她对面,漆黑的黑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余光扫到她这样子,宴姒差点又被水呛到。 今天的诡实在是太奇怪了。 宴姒放下水杯,双手撑在餐桌上,漂亮的眉宇间闪过一抹困惑,她睨她:“怎么?有什么事吗?” 叶姝清没回话,就这么看着她。 身上的白色衣裙很是薄透,是宴姒特意给她买来当睡衣穿的。 只是烧过去以后发现这衣裙实在是太薄了,宴姒又给她买来好几套款式不一,颜色不一的睡裙。 那么多套红的、绿的、紫的都不穿,偏偏穿着套要透不透的睡裙。 就因为它是白色的吗?还是对白色的更为钟情? 其实也不怪宴姒会这么想,主要是叶姝清第一次在她出现,穿得就是白色衣裙。 虽然很是破烂...... 宴姒想的入神,没发现叶姝清的黑瞳越发幽暗。 她不知何时飘到了宴姒眼前,凑近。 浓郁的沉香味逼近,宴姒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你干嘛?” 她退,叶姝清便进。 身后是玻璃台,用来放置装饰的花瓶等物件,退无可退。 宴姒有些羞恼,抬手就要将叶姝清推开,然而手才刚刚触到对方身上,那清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了起来:“你喝酒了。” 她用的是陈述句,在心里已经笃定了这个事实。 宴姒也没打算瞒着她,不就是喝酒吗? 对啊,她本来就喝酒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想想原主的人设,她和郝晴两个人自己喝闷酒其实已经算是有点崩了。 按理来说,她今晚都不该出现在这,她应该在漂亮姐姐的伺候下,喝完酒,又去蹦迪,继续看漂亮姐姐,又继续喝酒,直到再也喝不下,随便找个地方躺下睡觉。 宴姒想着眼神不由飘了飘,其实原主的生活也挺有趣的,下次她也去试试。 “你在想什么。” 略显清凉的声音打断了宴姒的走神。 宴姒抬了抬眼,见叶姝清眉头皱起,那张漂亮脱俗的面容在暖光之下显出了几分温润,瞧着竟像是多了几分活人的气息。 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宴姒摆烂似靠在后方的玻璃台上,破罐子破摔般道:“想今天跟我喝酒的漂亮姐姐咯。” 既然躲不过,那便迎难直上吧! 宴姒还是觉得那天晚上是个意外,大脑发热,一时兴起的意外。 也许是那天的环境太过幽暗、烟花秀太过漂亮、氛围太过粘稠,所以导致了那场意外。 虽然她不是意外的始俑者,但她是意外的接收者。所以她有义务、也有责任为那场意外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合适的借口,消除由意外带来的尴尬、无措。 说与别人喝酒,不是为了要堵对方的心,而是在提醒对方,她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说人诡殊途,就说各自习性,就不是能走到一块儿的。 宴姒以为叶姝清会震惊,会生气,甚至会直接放出黑气撒火。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微微歪头,“噢”了一声,又似是好奇的问了一句:“玩得开心吗?” 宴姒沉默了。 预想与现实的落差将她搞懵了。 她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是错的,一个吻能代表什么呢?说她可爱又能代表什么呢?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不一定是爱情,也可以是友情、闺蜜情啊。 可能这个诡与她亲近,只是想要与她处闺呢。 不可能她一个女人喜欢女人,就所有女人都喜欢女人吧。 这么一想之后,虽然宴姒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却还是放松了些。 她懒洋洋的扣着手,道:“还行吧,挺好玩的。” 其实她光喝酒都喝了大半天,跟郝晴一起,动作粗鲁的很,哪来的漂亮姐姐! 叶姝清点了点头:“怪不得你不让我跟着呢,原来是这样啊。” 今天宴姒出门的时候叶姝清想跟她一起,宴姒拒绝了,而且她不仅在口头上拒绝,在行动上也一样。 她怕叶姝清偷跑出来,直接在门上整了个阵法,可以说是很过分了。 其实宴姒也是被突然性格大变的叶姝清缠怕了,迫不得已出此下策,想要一个人出去喘口气。 只是现在想想确实是很过分。 宴姒不自在摸了摸鼻子,瓮声瓮气似答非答的“嗯”了一声。 叶姝清转身走了。 宴姒看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这一次,她没有看倩女离魂,看得是一部宴姒没有听说过的电视剧。 听着电视里传出来的“夫人跑了,少爷,夫人跑了!” 再到“阿辞,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我不该那么对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宴姒心里的不自在一瞬间抵达了顶峰。 她几乎是跑着回房间的。 后背抵在门上,宴姒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了方才叶姝清转身的模样。 头顶上的灯光是暖色调的,打在普通人身上好像会显得皮肤暖黄,但在叶姝清身上却恰到好处。 那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被一层暖色覆盖,看上去格外莹润漂亮,充满了生气。 白裙没有内衬,在灯光下,完美的曲线暴露无遗。 宴姒一直都知道叶姝清腰细,她丈量过,大概她两只手圈起来的大小。 只是她没想到叶姝清的屁股也那么挺翘。 挺瘦的一只诡,难不成那些肉全长屁股上了? 宴姒低头想着,半响,她猛地抬头,神情极度惊恐。 救命,她到底在想什么危险的东西啊! 宴姒将自己甩在床上,尽情翻滚。 不知是房子隔音的问题还是她自己的问题。 她竟是又听见了外面叶姝清追电视剧的声音。 好像是“少爷,夫人说她不会再回来了。” 接着“我掏了她的一个肾,她恨我是应该的,给我准备手术,我把她的肾还给她,甚至我的心脏,也给她吧。” 宴姒:…… 追妻火葬场:命都不要系列。 大可不必!
第47章 虽然叶姝清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对她不冷不热,但曾经发生过的事到底没能完全清除,宴姒面对她还是会觉得别扭。 好在白天这只诡不常出现, 一心窝在卧室或是玉镯里养伤。 宴姒腰上的烫伤已经好了, 原来莫名的胸闷气短、锥心疼痛也早在那晚烟花秀后慢慢消散。 所以叶姝清究竟是在养伤还是在做什么, 宴姒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估计也会装作不知道,毕竟这样的情况显然让她更轻松。 难得在家窝上一天, 徬晚降临时, 宴姒起身伸了个懒腰。 次卧传来动静, 门被打开,属于叶姝清那单薄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视线不期然的对上, 宴姒微微一愣,接着又不动声色的移开。 可能是在卧室里憋久了,又或是长期处在昏暗的环境中没有接触过光, 叶姝清的脸色越发透明苍白。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衣裙,极致的黑与白让她像是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清墨淡雅, 别有一番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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