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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

时间:2024-05-04 18:00:04  状态:完结  作者:四又西

  她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垂下眼睛,手指抵上额角,轻笑一声:“也对,我杀了你两次,你那么恨我,也是应该的。”

  “我不恨你,”我抬眼看她,“我不恨你,我只是……想要你。”

  她微微一怔,目光一点一点对上我的眼睛。

  我软下声音:“师姐,跟我回去吧。”

  她收敛了笑意,眼神幽幽看着我:“回哪里?雪域山庄么?你要像当初我对你的那样,把我困在那里?”

  我微垂下眼睛,顿了顿,抬头,眉眼弯了弯,道:“不好么?你不是说过,让我永远在你身边的么?这样不是正好吗?从今以后雪域山庄就是你的家,你再也不会离开我,我也不会离开你。”

  她似是有些意外,眉头微微皱起,细细端详着我,我也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让自己的心思完完全全袒露出来。

  良久,她似是不确定地,艰难地开口:“花花,你难道……”

  我咬了咬嘴唇,声音低下去:“我说了,我不恨你,我试过,可偏就是恨不了你……”语气轻得不知她有没有听清楚。

  可我知道她明白了,她知道我想干什么。

  短短的沉默的一刻,却漫长得令人难以忍受。

  身后的惨叫声逐渐变得零落,直至彻底消失,山谷里的风倒卷上来,吹散崖边的血腥味,一切又重归静谧。

  良久,师姐的声音在夜风中悠悠响起,带着说不出的锋韧与决绝:“别做梦了。”

  尽管早就想到过她的反应,可亲耳听见与想象当真是两码事,那一刻心脏仿佛从高空跌落,而后又有莫名的愤怒与委屈涌了上来,我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视野却仍很快变得模糊起来。

  许久以后回想,是那时候的我心神恍惚,一时放松了警惕,才没有注意到从林间射出来的暗箭,听到破空之声时,三道箭光已斜擦过我的耳畔,没入眼前人的胸口。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我感觉到自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胸口仿佛被什么极大的力量击穿了一个窟窿,恍惚间觉得,那三枚箭或许是射在了我的身上么?

  视线里,师姐不受控制地后退两步,似是想要站稳,然而重伤之下又被背后的尸体所累,她摇晃了一下,脚底岩石忽然松落,她的眼神微微一怔,飞快朝我看来,嘴唇动了动,似是说了句什么,可我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擂鼓般掩盖了一切声音。

  本能地,我只身飞扑上去,可连她的一片衣角也触不到,她整个人像一只紫红的苍鹰,后仰着,疾速往崖底坠落下去。

  “师姐!”

  “魏姐姐!”

  耳畔似有熟悉的声音,同我一道往崖下扑去。然而那一刻,脚踝上忽然传来极大的力道,半空中的身体生生顿住,一阵天旋地转后,整个人被摔在了平地上。

  许久,我茫茫然爬起身,见身边趴着同样震惊又茫然的圆圆,再抬起头,眼前是一张肃杀的面容,柳二的声音冷静无情:“教主,您身为一教之主,万不可以身犯险。”

  视线重新变得清晰,我愣愣望向方才师姐站立的地方,千真万确,那里是空的,没有人,她真的掉下去了。

  她……会死吗?

  可一想到此,便感到心脏如被刀绞,疼得难以呼吸。

  我按住胸口,站起身,目光空空地看向前方:“把那个人……给我抓出来。”一出声,只觉得连开口说话都是艰难。

  黑衣卫刚一动作,身旁一道身影也飞掠而出,没入黑黢黢的树林。片刻,一道声音凄厉喊着:“我杀了你这个小畜生——!”

  两个黑衣卫拎着一团挣动的物什走出来,后面几人奋力控制着圆圆,圆圆双目血红,死死瞪着他们手里的人。

  一把朱红色的弓扔在地上,月光下,我缓缓看清那人的脸,脚下不禁趔趄了一步,江胡早已面色大变,猛地跨步上前:“小安……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喉中不受控制地溢出一声笑,左手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伤口中,有温热的液体从指缝中流下,无声滚落在地。

  “竟然是你,”我盯着眼前的小女孩,“竟然是你……”

  小安漠然看我一眼,嘴角却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得意与痛快。

  “我就知道,我早该杀了你的,”我慢慢拿过身侧黑衣卫手中的剑,眼里杀机骤涌,“早就该杀了你的!”

  江胡回头看我,眼神猛然一惊,死死拦在我身前:“教主,你饶了她,我求你饶了她吧!”

  圆圆挣扎着,带着哭腔朝我嘶声喊:“小小姐,你杀了她!你快杀了她!她杀了魏姐姐啊!呜呜呜……魏姐姐,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来晚了。

  每一个字落在耳中,都如毒针刺入我的心里。

  来晚了。是啊,晚了……

  浑身都微微战栗着,我握紧手中剑,低声开口:“江胡,让开,你拦着我也没用。”

  江胡的声音颤抖着:“花花,你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求求你放过她吧,她是索尔唯一的骨血,我答应过她,要照顾她的孩子平安长大……”

  我定定凝视他,剑尖指向他身后:“这个孩子不值得你这样,她心中仇恨极深,今日定是混在人群里,亲眼看着苏煜毙命,再趁乱追上魏鸢,伺机刺杀,好为她娘报仇,她当初亲眼看着她娘死在那一场乱局中,归根究底,连你都脱不了干系,你就不怕她哪一日也将这把弓对准你的心脏?”

  江胡一动不动,全身像僵住了一般。他看不见他身后的小安,眼神在瞬间闪烁了一下。

  “让开,”我按着胸口,皱眉低低重复,“我现在,很没有耐心。”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我瞬间呆住。

  “魏鸢不会死,”江胡缓缓开口,神情平静,“今日原本一见到你便想说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赶回苏州的路上,我察觉到有一股陌生势力曾与她接触过,方才在苏家我一直暗暗留心,但直到最后也没见到那股势力出现。”

  良久,我轻轻吐出一口气,定了定神,道:“你是想说,既然她还藏了一个保命符,就没有理由会这么轻易地死掉?”

  “是,”江胡郑重道,“此事我会尽全力去查,我会帮你找到魏鸢,若是魏鸢还活着,就请你……饶了小安。”

  仿佛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我闭上眼,手指按在眉心,仔仔细细地,一分一分往前回想她今日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会突然放火烧了苏家?

  那场火,会不会就是暗号?

  为什么不往城外逃,偏偏要往后山去?

  如今这个地方,是不是她早就算好了的?

  甚至包括坠崖假死脱身吗?

  我睁开眼,刹那间如梦方醒,这才发觉,刚才急火攻心之下乱了分寸,忽略了太多东西。

  就算江胡的猜测是错的,她手中有武器白绫,再如何也不至于摔死……

  狠狠呼出一口气,与此同时,喉头忽然感觉到一阵上涌的腥甜,不由俯身咳了一声,然而甫一张嘴便喷出了一口鲜血,方才心口如坠千斤的窒息感也在瞬间为之一松。

  身旁几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圆圆从黑衣卫手中挣脱,惊呼着要冲过来,被柳二面无表情地拦下。

  “小小姐!”

  我抬手擦掉唇边血迹,轻轻摇头:“我没事,只是……太着急了。”

  圆圆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小姐……魏姐姐真的还活着吗?”

  我懒得再纠正她的称呼,缓缓直起身,看着江胡:“好,我答应你,但在此期间,小安我会留在雪域山庄,倘若到时候我师姐真的死了,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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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就是最后一个阶段了,大家从节奏上或许也感觉得到吧,但是会写多少我也不知道(毕竟根本没大纲),完结阳历年是赶不上了,或许可以赶上阴历年?

  另外这一部分其实缩了很多篇幅,不然真的太长太长,我自己想的是“毕竟不是纯武侠该交代的交代清楚就好了如果撒开写或许会令人感到啰嗦?”这也是我写文时纠结的一个地方,也一直在努力平衡,但是作者有时候会当局者迷,如果读者们有清晰的感受或者建议什么的也希望能告诉我哈~鞠躬。


第一百零七章

  六月,日晴风暖,紫薇花开。

  回到雪域山庄已有半月,教中一切如常,每日里处理完教务,我便是睁眼吃饭闭眼睡觉,整个人处于一种既精神抖擞又浑浑噩噩的奇异状态,具体表现在堂中议事时我双目炯炯直切要害,一回房便瘫软如泥避不见客,这让原本颇有微词的长老们也纷纷偃旗息鼓,再不置一词。

  回到教中的那日,我和小白先是被劈头盖脸骂一通,骂完他去惩戒堂领罚并关小黑屋十日,而我自行回房闭门思过三日并戒酒十日,虽然各有各的惨,但对比来看还是小白更惨一些,因为他要受的惩罚里,还包括了我亲自下令的五十蛇鞭。

  雪域山庄的惩戒自然不像云麓山那般,将人关到山洞里呆一呆就算求,惩戒堂的子弟个个下手狠辣无情,才不会看小白这个旧主的面子。果然,第三日晚上,圆圆半夜爬窗给我送酒,嗑着瓜子跟我说,小白被结结实实打了个半死,瘫在床上两天不得动弹,第五日又跑来告诉我,小白高烧不退令人惊吓,幸好君先生恰巧赶到,才救了他一命。说完她问我有什么感想,我说感想就是我教果然戒律森严六亲不认,本教主心甚慰。

  圆圆纠正:“那是你六亲不认。”

  我想,说了要罚必定要罚,毕竟那天晚上,他到底是让苏剑知给逃了。

  当我赶回苏家的时候,目之所及尽是大火焚烧后的荒凉景象,一路走过去,脚下尸骸遍地,已然分不清是何门何派的弟子。红莲池的水被烧干了大半,曾经摄人心魄的莲花皆化为了灰烬,我想象烈焰中的莲池,或许正如传说中的那般,红莲业火,燃尽一切罪孽,那火焰焚烧着这一幢深宅大院里几十年的岁月,将一切化为乌有。

  长街尽头,小白半身染血,立在一具尸体旁,看见我,一言不发地跪下,他身后残存的雪域卫士也随着他纷纷下跪,低头不语。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是高离。

  “他和我们一道去追苏剑知,被那些红袍人杀了。”小白神情有些恍惚,声音在夜风中微微发抖,说完这句话,便垂首不作声。

  我打量他的脸色,微妙地感觉到他有些异常,问道:“还有呢?”

  小白沉默片刻,缓缓抬头看我,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眼中神色,只见他重新垂下头去,低声道:“高离临死前说,那些人是当年摧毁了碧霄阁的人,他认出了其中一人的武功路数,正是那个人毁了他的脸。”

  他的语气虽竭力抑制,却还是听得出来其中细微的颤抖,尽管发觉有些不对劲,但彼时我也没有心思多问。之后一路上他都沉默寡言,神情郁郁,而我也满腹愁绪心事重重,只当他是为此前夸下海口却又马失前蹄感到羞耻,又或者是发愁回教后面临的责罚,总之到最后也懒得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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