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难自禁,伸手搂住萧莫辛的腰肢,低头吻上想念已久的人,心跳在此刻如这轰轰作响的雷声,怎么也抑制不住。 早知如此想念,就该早些回去了。 江鸢手掌上移,单手扣住萧莫辛的后颈,加深着这个久别重逢的吻。 唇齿交缠的缠绵,总归是磨人。 …… 简单厮磨了片刻,江鸢把萧莫辛送到屋子里,给她倒了杯温水,之后撑着油纸伞出去,把小山和小愚接了过来。 外面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夜色也深了,今晚她们就留在这里休息。 萧莫辛在木桌前坐着,她们三个像根木棍一样站立在旁边,严肃又不知所措。 小山和小玉都快把江鸢看穿了。 萧莫辛当不知,把玩着手中的瓷杯,问她:“那碗鱼粥,是你送的?” 江鸢点头承认:“嗯,今日在街道上看见了你,觉得你比之前消瘦许多,所以特意做了碗鱼粥送去,还好喝吗?” 萧莫辛停下手,把瓷杯放回去,仰头看她:“味道还可以。”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沉默的无声。 这次江鸢主动说:“旁边还有间屋子,我去给你们收拾一下,你们今晚住那里。” 小山和小玉同时扭头看向萧莫辛,不敢应,等着她点头。 萧莫辛浅深回了句:“嗯。” 得到同意,江鸢看了眼萧莫辛,转身出去,她没拿伞,顶着大雨跑过去,推开木门,把床榻上的凉席沾水擦了擦,又从床头的衣柜里拿出两套薄被褥整齐铺好。 收拾好,江鸢又顶雨跑回来。 小玉看到郡主进了屋子,她往前一步,作揖道:“那太后早些休息,奴婢和小山就先退下了,您有事可以随时叫我们。” 之后小玉拉住小山的胳膊离开了正屋,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江鸢看着紧闭的木门,无声的笑了笑,转过头,笑意挂在唇边,径直朝萧莫辛走去,弯腰俯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萧莫辛听着柔柔的嗯了声,江鸢便抱起了她的身子。 小渔村里的床都是竹子做的,太硬,每次都咯的腰酸背痛,江鸢睡不习惯,铺了两层褥子,现在不算太热,睡起来刚刚好。 屋子里的烛灯都吹灭,窗户关紧,江鸢上床放下帷帘,掀开被子躺进去,昏暗的屋子看不清楚彼此的神情,刚好缓解久别重逢的紧张和陌生,但气息却炙热缠绵。 江鸢先讨好的吻了吻她香甜的双唇,手掌搭在脸侧轻轻摩挲,不着急做什么。 仅仅肌肤相碰的触感,就足够战/栗。 “无论怎么说,姚崇都是此次岭南平叛的功臣,姑姑又肯重用他,恐怕等你回去时,他连长平王都不会放进眼里。”江鸢说。 萧莫辛听她说着,肩头和胸口忽然一凉,刚想转头,江鸢忽然趴过来,冰凉的耳朵抵在脸颊,温热的触感落在锁骨上。 亲吻的地方,是她离开之前咬的。 “没想到你会来。”江鸢很欢喜,眼睛在夜色中亮晶晶的望着萧莫辛。 萧莫辛没说话,她不爱矫情,话总是喜欢反着说,可又担心自己忍不住阴阳怪气她,最后干脆抬手搭在江鸢的颈后,诱人的往下勾着,仰起天鹅颈亲了亲,以示心意。 江鸢后知后觉明白她的意思,轻笑,闭上眼睛追过去张唇咬住那柔软的下唇,右手轻轻顶着被子,翻身撑在萧莫辛上方,左手往下伸到被子里,去解她里衣的衣扣。 一上一下的姿势,最适合与情人接吻。 窗外雨声哗哗索索,房间里缠绵悱恻的旖旎慢慢绽放迸发,暧昧不止。 萧莫辛多次被吻到不得不沉声喘息,双唇和眼角都泛起涟漪的红,微微起伏的胸口,怎么能让人舍得到此为止。 衣服落下,江鸢开始吻得忘我,双手顺势而为,缠在萧莫辛的周遭,她皱眉闭上眼睛,偏头往江鸢脖颈里靠近,红唇微启吐出的热气,洒落在江鸢耳畔,又热又痒。 不同以往的情/事,今晚的两人格外放松愉悦,萧莫辛难得的主动对江鸢来说,就像是珍贵的赏赐,她只能卖力回报。 干柴碰见烈火,久别重逢后的想念,让今晚的夜过得尤其漫长情动。 萧莫辛随意的攀着江鸢的肩头,被她一下一下无休止吻着双唇,耳鬓摩挲,鸾凤和鸣。 江鸢累了,就趴着歇息,有精神了,在萧莫辛耳边哄着好话,不算情话,但有些动听,萧莫辛半推半就随她乱来。 闹到后半夜,萧莫辛着实乏了,抱着江鸢的胳膊就睡了,快天亮时,在睡梦中好似亲醒,断断续续的。 可能是梦吧,但又很真实。 …… 萧莫辛第二天醒来,天色大亮,雨已经停了,暖阳透过纸窗照进来,是个好天气。 身边空荡荡的,那人应是起了。 萧莫辛躺着缓了两刻钟,掀开被子撑着酸痛的身子坐起来,从衣桁上取下衣服穿好。 她坐在梳妆台前,梳妆打扮后本想描眉、涂腮红,但看了看,这梳妆台上除了一把木梳和铜镜,再无它物,唉,罢了。 萧莫辛起身开门出去,走到院落里,白日里看这小院似乎更加让人眼前一亮。 晴空万里,碧空如洗,好看极了。 “嗯?你起了,刚好,过来刷牙洗脸,给你烧的温水。”突然有人喊她,萧莫辛顺势看过去,是江鸢,但…… 这厮穿着灰色布衣,袖子卷到胳膊肘,裤腿挽到膝盖,小腿是细长白皙,但脚上却踩了双沾泥的草鞋,这模样真是…… 萧莫辛忍不住蹙眉,偏头不看,真是难以想象昨晚和她同床共枕的人是这厮。 江鸢喊了人,但她站在那没动,便走了过去,关心道:“身体不舒服吗?那我帮你洗。” “不用。”萧莫辛拒绝她,问道:“一大早做什么了,弄成这样。” 江鸢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装扮,解释说:“你没来之前,我就打算离开回都城的,刚好你现在来了,我一大早去把船送给了邻居,柴米油盐什么的也送了出去。” 萧莫辛:“那这茅草屋呢?” 江鸢转身看着自己精心装饰的院子,心里有几分舍不得,“不知道,打算送出去,或者谁住都行,反正之后不会再来了。” 房子送出去可以,不过萧莫辛有个要求,她站在台阶上,比江鸢高了一截,伸手帮她理着领子说:“昨晚的被褥和床不能送,也不能放着,离开前,全部烧干净。” “好。”江鸢抓住她的手,猝不及防垫起脚尖讨了个吻,笑眯眯的说:“快去洗脸刷牙,我们等会儿就出发走了。” 萧莫辛嗯着,走下台阶去洗脸。 忙活将近一个上午,处理完这里所有事情,小山和小玉牵着马车停在门口等她们。 江鸢和萧莫辛一起从小院出来,上马车时,侧身牵起萧莫辛的手扶她上马车,自己随后跟着进去,端正的坐在她身侧。 马车外,两人走上去,小山把车凳收起,便慢慢离开了此处。 萧莫辛看了眼身旁不动神色的这人,抬手掀开帷幔,望着身后还在开花的小院,宽慰她:“真的不再看一眼,以后就见不到了,心里就这么舍得下?” 江鸢换了身白色锦衣,干净整齐,长发简束起,比早上好看许多,她挪着坐在萧莫辛身侧,伸手放在她后腰轻轻揉着:“风景看过留在记忆里便好,眼前人最重要。” 虽然有油嘴滑舌的成分,但耐听。 马车回到知州,萧莫辛安排好端州的公务,当天离开了端州,前往广州。 如今岭南叛军虽然已平,但广州的问题还没有处理,她要拿回对广州市舶司的掌管权,以及整顿两广税收的问题。 从端州到广州不过两天路程,到的时候,全广州的官员都在城门口,还有几个外邦人,的确和中原的氛围不一样。 岭南刚刚经过大战,百废待兴,广州太守对于这位太后的到来甚是惶恐。 萧莫辛在这些官员面前,脾气很是温和:“太守不用慌张,岭南这些年在楚湘王的管控之下,怕是受了不少的辛苦,本宫此次前来,并非来找事,只为安抚。” 太守点头哈腰:“是,微臣听说了太后在廉州、春州和端州的事情,您处理的井井有条,短短一个月,就能让战后的百姓过上正常生活,微臣实在是敬重啊。” “太守过誉了。”萧莫辛招手示意江鸢过来:“给太守介绍一个人,这位就是在岭南立下赫赫战功的云宁郡主,江鸢。” “云宁郡主?”太守猛然抬起头看向她,震惊道:“微臣听说,云宁郡主她,她不是被叛军残余势力偷袭,中箭落下悬崖了吗?怎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鸢主动解释说:“是中箭落下了悬崖,不过大难不死,掉进河中被人救起,之后一直在端州修养,没想到竟意外遇见了太后,于是便随太后一起来了广州。” 太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边请。”
第107章 两人在广州待的时间并不长, 半个月,毕竟此次前来只是安抚百姓,过于插手广州公务, 就算是太后和郡主也显得逾越。 不过对于广州市舶司和两广税收问题, 萧莫辛态度非常坚定, 一定要重新整顿。 太守不敢有所怠慢,立刻着手去办。 岭南一行结束,离开的前几天, 萧莫辛让人传话给都城, 已经在回程路上。 萧莫辛低调回都, 没有大张旗鼓,回去时走的水路, 要快一点。她和江鸢共处一个房间, 小山和小玉住在隔壁房间。 深夜无声,河水拍打船身的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响起,狭小的房间里, 江鸢拥着萧莫辛埋头亲吻,两人十指在枕边紧扣。 在广州的时候, 江鸢有意和她亲近, 但被萧莫辛以人多眼杂为由拒绝多次。 现在到了江船上,没人看,萧莫辛就没再拒绝她, 但木板实在是不隔音,所以就算应允了, 萧莫辛也不让江鸢太过分。 江鸢不逾矩, 听话的很。 简单的一场欢愉结束,江鸢掀开被子起身, 下床走到水盆里,拿起早已备好的毛巾拧干,折身回来给她轻轻擦拭身子。 江鸢边擦边说:“大概还有五天就能到达都城,你说姚崇见到我,会是什么脸色?” 萧莫辛眉眼慵懒,看人的时候像极了引诱的媚人狐狸:“震惊,慌张,无措,然后阿谀奉承你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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