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变成了白矜印象中最陌生的样子。 “......” 等到一切安定,白矜从房间内出来,到一楼的时候,让猫笼里的漠漠跑出来。 “瘦了。”白矜给它喂食,看着它的身躯说道。 漠漠很快吃完盆里的猫粮,环视周围陌生的环境。 因为以前在四处流浪过,有熟悉的人在,它没有像普通小猫的应激反应一般强烈。 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前时,它的猫眼睛转了转,正想好奇地上去,被白矜先一步抱走。 白矜抚摸着它的毛,“不可以上去,她在上面。” “喵......” 她抱着漠漠在沙发坐下。漠漠很乖地任由她抱和摸,没有反抗,安静地陪伴她。 “我们很像,对不对?”白矜边理顺它的绒毛,看着它的眼睛。 “我们,都被抛弃过。” 只是漠漠被抛弃过一次,而白矜被抛弃过两次。 她一次是被母亲抛下,一次是被喜欢的人抛弃。 前一次抛弃的时候年龄还小,丢弃来的突然,很难过。后一次她已经成人了,早已经料到过这次抛弃,但依旧很难过。 看来,无论有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只要是被丢掉,就是很难过的。 “你遇见了喜欢你的人,你就不会再被抛弃了。她会心疼你,关爱你,舍不得再让你风餐露宿,颠沛流离。” 只要有了爱你的人,就不会再尝到被抛弃的滋味了。 话语至此,白矜神色再次一暗,“可是,我还没有。” 没有遇见这样的人。 喜欢的人,也不喜欢她。 没有人爱她。 “喵。”漠漠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往她的怀中挤了挤。 毛绒的身体给予一份温暖。 白矜默默与它待在一起。 没过多久,手机打来电话,白矜接起,淡然着面色听通话那边讲述完后,摁下挂断键。 弯下腰,放下漠漠,“乖。” “有人要来了。” — 津宁市今日的天空格外多云,下午三点的时间段却如同夜幕即将降临一般暗沉。 席杭于努力保持冷静,坐在车的驾驶座上,指尖开始随着秒表轻点。 跟随着一秒接着一秒的流逝节奏,来平复焦躁的内心。 一分钟过后,她睁开眼睛,头脑清醒。 而在这时,发去的消息也有了回音。 她知道陆欢平时搜寻消息的渠道,便找上渠道的人,得知了陆欢最后一次在她那查得的东西。 时间是两天前,查到的消息是苏门的一个地址。 又是关于白矜。 果然是关于白矜。 这是席杭于拿到消息后的两个想法。 只有在面对白矜的事时,陆欢才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而这点陆欢自己也意识到了,她也不想让席杭于发现。 所以在她去苏门时,席杭于问起,她骗她是出差。 陆欢不想承认自己的情绪正在被人牵动,不承认自己会因为某个人而乱了阵脚。 席杭于舒完一口气,调整好清晰的思绪后,便立刻在手机导航内定下目的地,开车过去。 陆欢的朋友圈还有一条拍照飞机票的动态,让朋友圈内的人都误以为她出差或者去游玩。 说不定这一举,就是对方为了之后,能够营造出一种陆欢压力之下玩消失的形象。等瞒完这一段时间后,再彻底没音讯。 当众人开始寻找时,再抛出想给大众看见的东西。 一念至此,席杭于更加利了两分神色。 津宁到苏门几百公里说近并不近,等抵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晚上了。 四周漆黑一片,车灯射来,照亮一片房子。 停好车下来,席杭于进去确认完门牌号,确定了这就是白矜父母以前居住过的房子。 别墅内,有灯。 如果一切按照席杭于的猜想,那么陆欢大概率不会在里面。 老房子内亮起灯。 ——那就是有人在等她。 席杭于稳定情绪,留足了后手,推门进去。 家具都是十几年前流行的款式,但并未与现在的审美脱节,充斥着一股复古风。 朝客厅中间走了几步,二楼的楼走廊处赫然出现一道人影。 席杭于朝上迅速看去,对上一双冰冷刺人的眼睛。 白矜正站在楼道处从上而下俯视她。 四目隔着遥远距离相对,好似炙热的火焰对上无情冰雪。相互碰撞之下,谁也没有退让。 “陆欢在哪。”席杭于直接说道。 听见她第一句话就是提到陆欢,白矜眉眼冷下来,“她在一个你们都不知道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席杭于眯着眼看她。 白矜只是扫过她一眼,手从扶手上拿下来,缓缓走去楼梯口处。 “席杭于,24岁,N大法学毕业,手下有一家律师事务所。是家中长女,有一个妹妹。父母体制内,家中关系和睦...” 席杭于听着白矜缓慢念出她的大致底细,不为所动,“你想说什么?” “你有幸福的家庭,顺利的事业,和睦的亲人。你明明已经什么都有了......” 白矜停在楼梯台阶上,黯然的眸间如同蒙了一层阴霾。 “那为什么,还要跟我争她?”
第71章 涂药 一双眼里冰冷又瘆人, 唇中吐出的字仿若镶了一层冰。 “不要岔开话题,与这无关。”席杭于双手插入风衣的口袋,淡然对应着白矜。 两道强硬的视线碰撞之下, 火光四溅。 “当然有关。”白矜直盯着她说道, “你觉得,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寻找她的?” 席杭于手指捏紧了紧, 薄唇微启, 吐出毫无波澜的两个字。 “朋友。” 从初中到高中再到成人的, 朋友。 “是吗?”白矜微微冷哼一声, “单是朋友就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席杭于:“你已经侵犯了她的人身自由,这是违法行为。就算不以朋友的身份, 单以知情者的身份, 我也有足够理由出面。” 白矜靠在楼梯扶手边,“呵,那你有证据吗?” 席杭于眯了眯眼睛, 还未等她说话, 白矜就先一步说, “凭你口袋里的录音器么。” 被一语点破, 放在口袋的手顿然收紧。席杭于身子怔了一下,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她从没有小觑过白矜。 毕竟能让陆欢都为此乱阵脚的,能是什么一般人? “我想知道姐姐的故事, 你能告诉我吗?” 人正在白矜手上,还未有一点消息,席杭于慢慢与她周旋,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白矜继续走下楼梯, 一路走到席杭于的身前,停下, “她的全部。” “现在你知道你不懂她了,所以想来我口中知道关于她的事吗?” 席杭于用着带笑的语气,“让我想想,也或许是因为陆欢不愿意跟你讲她的事。” “看来你是不讲。”白矜轻蔑地看过她,回过身要走。 席杭于知道不能用一般的思维与她交谈。 “白矜,你根本不懂她。” 这话一说出,白矜果然顿住了脚步,侧眸来看她。 席杭于接着说道,“陆欢这个人,外表张扬强势,是谁也劝不动悍不动的犟种,实际心底软得要命。” “这样的人有个特征,最正常不过的吃软不吃硬,用硬的方式只会激起她硬的那一面,用软的手法,会激起她软的那面。” “现在,你越是强迫她,她就越不可能如你所愿。” 说着说着,席杭于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你分明知道她一身骄傲,这么做无异于将她推入深渊......” 对于一身傲骨的人,对她最是残忍的手段,就是折断她的傲骨。 让她低贱如尘埃,卑贱如烂泥。 痛苦更是无异于割肉剔骨。 席杭于甚至不敢细想现在陆欢会怎样。 她强行平复下心情,再睁开眸子,死死盯着白矜的背影,“最后她只会恨你恨到骨子里。” “白矜,你就这么想让她恨你么?” 白矜微垂了垂目光。 不想。 不想的。 可是那还能怎么办呢。 除去这些,她还有什么办法?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多看她一眼。 能让姐姐眼里只有她的方法,只有这一个了。 席杭于加重了语气,“她真的会恨你。” 沉默良久,白矜唇边语气轻蔑,“那又怎样。” “你是很了解姐姐,但不了解我。”白矜往楼梯上走,“很可惜,恨也无所谓。我只想让她记住我。” “要么爱我,要么恨我,既然她已经亲口说不爱我了,那我也只能用后者。” 席杭于咬紧牙关,只觉得事情格外棘手,脑海里正在想应对政策。 而白矜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不要想着报警。” 她总是能用冷淡的语气道破一切。 席杭于对白矜,只感觉到未知。 不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不知道她能疯到做出怎样超出于下限的事。 但唯独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 她所做的一切,眼里的一切,以及各种行动的目的,都是陆欢。 从始至终都是陆欢。 “别忘了人还在我手上。我想做什么,要做什么,都可以在你行动前做。”白矜指尖随着上行拂过沾染灰尘的楼梯扶手。 “你也最好别有什么动作......你大可猜一下,我是怎么知道你能在这时候抵达这里的。” 席杭于思想一滞,心想确实白矜守在这未免太过准时。 她可不信白矜会空闲到守在这守一天。 所以,她在此之前就在监视她了。 “你让人盯我?”席杭于得出这个结论。 既然如此,那么房子周围或许也安插了她的人。 如果席杭于有什么行动,那么下一刻安危... 席杭于没再想着轻举妄动。 “放弃吧,不要再想着找她。”白矜错开她的目光,转过身要走。 “你在嘴硬。” 在她快离开的那刻,席杭于直接上前一步,试图挑开她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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