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柔软的唇覆上,姜鹿云手中捧着的那条小蛇早不知何时藏回了本体, 年轻气盛的姑娘却也不是好相与的, 难得吐露心声表白居然还被大蛇质疑, 她此刻吻得又猛又急, 一只手按住蛇女后脑勺、切断姜熹所有的退路,恨不得把蛇女的舌头给咬下来吞进肚子里。 也确实咬到了。 从未接过吻的两个人自然丝毫吻技都没有, 姜熹倒还记得压制欲.念温柔动作,姜鹿云却想要赶紧把漂亮的大蛇拖回自己的小狐狸窝、务必让蛇女体会到自己的真心和热情, 一个没察觉,上下牙齿磕到了、咬上大妖的舌头。 姜熹眸色迷蒙,突然被刺痛惊醒,下意识蹙眉嘶了声,点点腥味在舌尖蔓延开来。 这下真做了坏事的小狐狸立刻收敛嚣张气焰,战战兢兢地与蛇女道歉,双手捧在小腹前面,杏眸湿漉,一副不安惶恐样,生怕把自己的未来道侣给咬没。 她挂上悔恨自责的表情,但瞅到蛇女维持不住冰冷傲气的神色、疼得眼冒泪花时,又悄悄扬了下嘴角,被姜熹抓个正着。 姜熹正想谴责她,然而瞧到姑娘含着浓浓笑意的眸子时,也止不住随她弯了唇。 阿宝不演了,无辜摊手,倒打一耙:“谁让你不信我,坏蛇!” 见大妖张嘴想说什么,阿宝陡然眯起眼换了个语气,温声反问:“倒是我得问问松引关于那个负心人的事情。” 她负着手朝蛇女贴近:“松引方才答应的是我,还是那个负心人?” 负心人? 被她的语气唬住的大妖呆了下,继而终于在混乱的思绪里翻出之前为缠上姜鹿云而编出的谎话。 负心人……自然就是姜鹿云啊。 姜熹方想解释,却突然想起姜鹿云从头至尾都不相信她的那套说法、也认定她嘴里的负心人不是自己。 一瞬间,大妖背后都吓出了冷汗,赶忙抓住阿宝的手,墨蓝瞳孔中焦急不安:“我立天道誓,我对天道发誓,我只爱你,我只爱姜鹿云、阿宝!” 再没有别人了。 蛇女急得鼻尖发酸,才止住的泪水又闪烁出来。 阿宝原本还想板着脸吓吓她,结果如今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见姜熹怕得要哭,心立马软了,叹息着抚上大妖的脸颊:“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不好?” “我对天道起誓,是真心喜欢你、想要让你做我的道侣,此后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她低头取出自己这两日做的小蛇簪子,此前在姜熹记忆中瞧见那个人给蛇女做的东西时无甚感觉,现在倒莫名生出些攀比之心,为此特地于天坛城池里寻上一家炼器坊借用了人家的炼器炉。 是一支蓝珐琅银簪,蓝珐琅做成小蛇躯体,另缀着两颗极小的色近于黑的墨蓝宝石作眼睛。 阿宝自觉做得比那个人好。 姜鹿云将簪子握在手心中送到蛇女跟前:“倘若你愿意当我的道侣,这个就做定情信物啦。” 回答她的,当然是姜熹迫不及待取走簪子的动作与再次压上的唇瓣。 “究竟还要抱着啃多久?!” 不远处一座阁楼上,清川仙君臭着一张脸,做好心理准备是一回事儿,亲眼看见则是另一回事。她捏着新入手的烟斗重重敲了敲窗户边,语气略有不耐和暴躁,很想飞下去把自家小狐狸跟那条小蛇扒拉开。 真是出息!一个不注意,两道天道誓都立下了,这些兔崽子们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天道誓以及违誓后的下场? 实在儿戏! 听闻动静跑来看热闹的姚祝余轻啧,毫不客气地揭她老底:“你是忘了当年跟道玄宗静心师妹好上时的样子了?现在倒来管孩子们。这两小家伙才多大,年纪轻血气旺、亲个一天都不为过。” 清川仙君冷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双重标准和不讲道理:“一天?她们再敢亲一会儿我就下去把她们全踢水里去。” 坐在一旁慈爱观看小狐狸跟小蛇亲热的绛玥道君闻声瞥了她一眼,斯条慢理地开口提出诚恳建议:“实在呆不下去的话,不如去找拂云尊上吧?” 姜雪青和小宝眼疾手快地一人一只手拉住了自家差点儿窜出去跟绛玥道君打起来的师尊,门主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起哄、看热闹不嫌事大,最后还是全场最最稳重的太上洞府的领主握住剑柄镇压了三个在孩子们面前犯傻的同门。 那头,姚天姝捂着耳朵,深觉自家师尊的笑声甚是聒噪,她有些发愁地看看手中快用尽的烟花、再瞧瞧那头还黏糊糊贴在一块儿的两个家伙,叹气:“怎么还没结束,烟花都快放没了。” 她们确实准备了不少东西以防不时之需,但没料到这两人这么磨蹭。 就不能回去关上房门温存亲热吗? 姚天姝都不敢想一旦姜鹿云知道今晚盯着她的除了自己和妘棠,居然还多了这么些长辈,小狐狸会不会当场羞愤拔刀自杀。 算了,阿宝,忍一忍吧,这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妘棠神色肃穆,目光扫过烟火,抱着剑思考片刻,忽然间缓缓道:“无妨,我有办法。” 毕竟是在外头,理智复苏的阿宝推了推活像要把自己嘴巴啃烂的蛇女:“好了好了,要亲回去亲成吗?周围还有修士呢。” 指不定哪个闲着无聊地就跑过来瞧上一眼,姜鹿云虽坦荡,但也没让别人旁观自己行亲密之事的癖好,何况还有妘棠两人躲在旁边。 蛇女乖乖地停下动作,墨蓝色的竖瞳里看不出半点冰冷,恰似一汪水波粼粼的湖,有些痴迷地凝视姜鹿云,目光在她被咬破的唇瓣上划过,通红着耳尖点头应是。 这副模样让人太想欺负她了,姜鹿云抬手摸了下自己有些麻的嘴:“尊上也该练练了。” 这吻技烂的,全靠情动撑着。 第二轮就咬到对方舌头的小狐狸与第三轮把对方唇瓣咬破的大蛇面面相觑,最终齐齐破功笑了出来。 姜熹细长的眸子稍弯,从戒指里取出药给她擦上,也不知哪儿来的冲动压下羞意,轻声道:“还得阿宝陪我练。” 阿宝郑重其事地点头:“这是我的荣幸。” 她偷偷摸摸地伸出爪子牵住蛇女的手,又被蛇女反客为主地五指相扣,刚要说什么,便听见一阵刺耳的剑鸣声从不远处的阁楼上传来,银白的厉光划破天际,接上了因烟花落幕而昏暗下去的光芒,也照亮了阿宝瞬间懵住的脸颊。 大妖豁然抬头,脸色沉下:“这是妘棠的剑气,她们遇到什么事儿了?” 她们没遇到什么事儿,是阿宝遇上事儿了。 姜鹿云惨不忍睹地闭上眼,指尖扣了下蛇女的手心,支支吾吾飘忽道:“她们没事儿,可能是烟花用完了……” 一种久违的羞耻感萦绕上心头,将阿宝当场击毙。姜鹿云的声音越来越低,若非姜熹耳力惊人,恐怕也听不清她后半截在说什么。 烟花用完了? 蛇女怔了下,突然反应过来,一时间嘴角的弧度实在压不下去。她看着面前焉巴巴垂下脑袋的小狐狸,胸口处蔓延出点点酸涩,唇齿间似有方才残留的甘意,甜得不得了。姜熹将小狐狸往身边扯了扯,空着的手扬起轻挥,墨蓝色的灵光倾泻涌出,随着无处不在的风席卷而上,仿佛一条星河般游动点缀此片夜空。 “既然烟花用完了,那我们便回去罢,莫为难她们了。” 仰起脑袋看漫天星河的阿宝回过神,给妘棠两人发过一道讯息,摇了摇姜熹的手,收拾起扭捏,重新露出快活的神色:“走吧!” 她扑到蛇女的身上,熟练地敛着眉软声撒娇:“松引松引松引松引,你能不能抱我?” 蛇女求之不得,怎会拒绝? 姜熹如拥至宝般将小狐狸拦腰抱起,空荡死寂许久的胸腔都被塞得满满的。 此夜的天当真美极,姜鹿云窝在姜熹怀中、倚着她的肩,手里拎着的两盏花灯随着姜熹的步伐轻晃,火光温暖明亮、叫她的心也飞扬起来。 阿宝对于定情之后的当天晚上该做什么胸有成竹,为此她专门彻夜翻看了不少名著画册,用上当年研究刀法和阵法的务必克服一切困难的坚定信念去潜心学习。 当然,暂时只学了一个皮毛。 不是姜鹿云没记住,而是她实在想不通以人的身体是怎么做出那些高难度动作的。 也许蛇的躯体更加柔软,更适合做这些。 “凡人间的交杯酒。” 阿宝坐在蛇女腿上,取出一壶酒倒了两杯,递给蛇女一杯,且将另一杯酒抵在姜熹唇边,眉目似水般柔情。 大妖任由她动作,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姑娘,顺从启唇、与她交颈叠影共饮清酒。 金制小杯清脆掷地,含着酒气与蜜意的吻落下,蛇女身子微颤,按捺地蜷缩起指尖。 姜鹿云抚着她的脸颊,另一只手图穷见匕,在蛇女身上胡作非为,灵活放肆。 然而下一瞬,视线陡然颠倒,身上那条柔软的披帛反倒成了挟制自己的锁链、将姑娘的双手牢牢绑在背后。姜鹿云尚且沉迷于蛇女的柔软之中,头脑亦被酒水与情.欲侵蚀不清,再次回过神时自己却被压在桌上,双手反缚,桌面上零零碎碎的东西撒了一地。 而身上的蛇女眸色幽深炙热,额角鳞片显露,哪里有半点方才任人宰割的青涩无助? 阿宝眨了下眼睛,不动声色地想移动一下、将自己的手解脱出来,但身上的人压得太紧,双腿亦被禁锢,毫无逃离的空隙。 姜熹见小狐狸不安分地搞小动作,手指一动,捆在小狐狸手腕上的披帛愈紧了些,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暂且委屈一下阿宝,这面桌子还算宽敞,应不会太难受。” 蛇女一刻都等不及,偏小狐狸还自己送上门来拨弄她。 她如愿含住觊觎已久的玉珠,心中喟叹。 若美梦都似这般,那蛇女宁愿在梦中被蛊惑致死。 这跟预想中的完全不同,小狐狸还没吃上香喷喷的蛇宴,怎么自己就成了人家的盘中餐? 有一只手从裙下攀上,姜鹿云挣扎了一下,蛇女的气息拂在她的锁骨上,姑娘被迫仰起头,沉沦间突然灵光一闪,轻轻踢了下蛇女,故作无辜茫然地问:“小蛇呢?” 果然,姜熹的动作停顿片刻。 “阿宝不知道?” “自然不知道。” 蛇女闷笑,复而埋下头,不上小狐狸妄图拖延时间的当,含糊不清地呢喃:“坏阿宝,就会骗人。” “阿宝与其想小蛇在哪里,不如先想想之前蹂蹑过小蛇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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