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答非所问:“我哥说你装你还真装上了是不是?咱俩又不是没见过, 说到底还是亲戚, 你这一副看见陌生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季琳,季京的亲生妹妹, 虽然也因为是女生而不受重视,但爹妈尚在, 不至于过得像季昭昭那样惨,而季昭昭跟她交集不多,不记得她也是常理中的事。 季昭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季琳一脸你在开玩笑吧:“不是你跟我哥说不喜欢跟男的说话,让他换女的来吗?” 季昭哦了一声。 季琳给气笑了:“你就哦?” 季昭说:“还得出了两个结论。” 季琳好奇:“什么结论?” “季京还算听话。” “……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 季昭对季琳笑了笑,她这位名义上的表姐, 行为动作都极为夸张, 心思太好猜透, 应该会比季京听话:“就是听不懂人话。” 季琳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季京作为她的兄长,先不说她心里什么想法, 在日常生活中,她是绝对尊重的,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过季京,而且这个人还是不受家里重视的季昭昭! 季昭昭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字面意思。”季昭的声音冷下来:“不管他让你过来跟我谈什么,我都不感兴趣,也不想浪费时间听。” “你!”季琳拍桌而起:“我哥让我来跟你谈是给你脸了,你真以为你在这个节目C位出道了就能翻身了?我哥捏死你像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那你呢?”季昭不为她的愤怒所动,反而问道:“捏死你呢?” 季琳慌了下:“他是我亲哥,为什么要捏死我?” 季昭示意她坐下:“如果你今天无功而返,他不会迁怒于你吗?” 她循循善诱:“季琳,你在季家跟我是一样的,你得到的资源不过是季京不要的边角料。不过我的处境比你好点,至少我自由。” “至少我在受季家欺负的时候,还能安慰自己我只是没有爹娘庇护而已。你呢?你怎么安慰自己?安慰自己出嫁的时候嫁妆丰厚吗?有多丰厚?季京一天的挥霍?你说季京不会捏死你,可是他每一天都在做这件事!” “够了!”季琳大吼一声,想要反驳季昭,反驳的话却梗在喉咙里,最后颓然地坐下来,喃喃重复:“够了……” 季昭放缓了语气:“温水煮青蛙这个道理,我想你不会不懂吧?” 季琳的眼眶已经红了,她颤抖着嘴唇:“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挑拨我和季京的关系吗?你是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季昭反问:“你和季京的关系还需要我挑拨吗?” 季琳急声辩驳:“我——” 季昭抬手制止了她:“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抓住自己的东西,而你本该拥有的,远比你现在得到的要多。” 季琳脸上的表情像调色盘般不停地变颜色,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的是……家产?”不等季昭说话,她又自嘲一笑:“我又不是儿子,不能传承季家的香火,我以后嫁人要给别人生孩子。” “为什么要给别人生孩子?” “……你什么意思?” “香火是什么?靠什么传承?为什么你生的不能传承?” “因为我生的孩子不姓季。” “那就让他/她姓季。” 季琳呆傻:“这、这怎么能……” “怎么不能?”季昭不解地看着对面傻眼的季琳:“怎么?季家是住在深山老林吗?清朝灭亡没通知到位?” 要她说现在有些人甚至不如大启朝的百姓开明,大启朝女帝为尊,自然是母系社会,女性的地位极高,无论是经商还是从政,是学文还是学武,各行各业的翘楚都是女大于男。 男人的地位很低自然是有原因的,毕竟男人不能生孩子。 连人都不能生,谈何人权? 她见季琳仍然在发呆,也没再继续刺激她,身子往后靠了靠:“你回去转告季京,我最近很忙,没空跟他勾心斗角,等我忙完了我再回去。” 季琳喃喃:“回去……做什么?” 季昭站了起来,粲然一笑:“收拾他。” 说完她就转身走出了木屋。 季京让季琳来找她谈,多半是为了让她退赛,敌人不想让她做的事,那实际利益一定比她看到的还要大。 那她偏偏不退赛,偏偏要拿到C位出道! 正思忖着,路突然被堵住了。 她愣了下,抬眼便看到喻澄站在她的面前,手上捧了杯咖啡,见季昭看过来,她沉默地往旁边让了让,把咖啡递过来。 季昭接住喝了一口:“说了半天确实口渴了。” “你怎么还没回宿舍?”她边走边问。 喻澄亦步亦趋:“我想守着陛下。” 季昭轻笑一声:“我最近总觉得关于之前的事我似乎忘了点什么,但是回想了下,记忆确实是完整的,不会是我把能叛你死罪的事忘了吧?” 喻澄的脚步顿了下:“怎么会?” “怎么不会啊?”季昭喝着咖啡,觉得喻澄现在的反应实在可爱,忍不住逗她:“我们两个在这刚见面你就说救驾来迟,说!是不是你哪次救驾来迟让我受伤了?” 等了会儿没等到喻澄的回话,季昭疑惑地嗯了一声侧过脸,见喻澄停在距离她两米的地方,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季昭:“?” 她失笑:“干嘛呢?我跟你开玩笑的。” “以后不会了。”喻澄说。 “嗯?” “我不会让你受伤。” “……哦。” “也不会再来迟。” “你再这么跟我遥遥对视下去,粉丝就要拍出一部电视剧了。”季昭面无表情地往她身后指了指:“现在好多粉丝在围栏外对着我们两个拍。” 喻澄走上前:“什么电视剧?” 当晚某娱乐组热贴标题回答了喻澄的问题—— 《遥遥相望的宿命,点击就看预兆的前世今生!》 / 在短暂的休息了一天后,《出道吧!少女》里的练习生在熄灯之前被节目组通知:“明早八点在楼下集合。” 也没说什么事,就只说要入镜,想化妆的自己化,不想化的素颜也可。 “我听广播天气预报说明天有大暴雨,不会还要出门吧?”陈杏子一脸忧愁地看着外面的雨:“这样的天多适合躺在床上睡觉啊,如果有网就更好了……” 沈一灿坐在上铺,两条长腿搭下来晃悠:“录着呢。” 陈杏子立刻对着镜头露出洁白的牙齿,言不由衷:“我说我爱训练,我爱跳舞,我爱唱歌,我爱舞台!别拦着我现在就要去训练!” “应该是要录制。”季昭坐在桌前看从应甜那里借的历史书,说:“我看过之前的节目,在还没有淘汰之前,应该还要不少于三个的百人游戏。如果后天就是顺位发布,那这两天都要录游戏。” 陈杏子一拍脑瓜:“对哦!” 她凑过去看季昭翻的书,又抬起头看坐在季昭旁边的喻澄,举手提问:“昭昭在这里看书,你也要守着她,是不是卖得有点太过了?” 季昭不轻不重地瞪了眼喻澄。 喻澄熟视无睹。 季昭这才轻咳一声,捏了捏陈杏子的脸:“这叫红袖添香。” 陈杏子鼓了鼓嘴巴,试图挤掉季昭的手,失败后,她继续追问:“红袖添香?香在哪里?怎么添的?” 季昭松开她:“香不是重点,重点是红袖。” 陈杏子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看了喻澄一眼,摇头晃脑:“虽然红袖才是重点,但是喻澄看着真不像会研磨的人啊。” 季昭忍笑。 陈杏子看的没错,喻澄的墨确实磨得很烂,昔日大将军被她传唤到御书房时,虽然可以着戎装,但喻澄总会换上寻常衣裳,沉默严肃地磨墨,然后弄得满袖都是墨。 后来满朝文武看不下去了,上书说喻大将军驻守边疆不易,既然休假就让她好好在家休息吧,微臣举荐文臣xx为陛下分忧。 季昭还没批奏折,喻澄就上书说是微臣自愿的,微臣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满朝文武:……磨个墨还整出肝脑涂地了,她们都是为了谁啊! 尊重祝福。 喻澄很明显也想到了这事,端详着手中的中性笔:“很伟大的发明。” 陈杏子:“?” / 次日果然大雨如注。 雨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落在树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卷着呼啸的风敲打着彩色玻璃窗,纹路蜿蜒曲折。 轰隆隆的雷声在宣告着夏天的来临,倾盆大雨,横贯长空。 庄园里108位练习生八点准时在楼下集合,虽然大多睡眼惺忪,困得脚不沾地离昏迷只差一个枕头,但紧赶慢赶地,还是有练习生上了全妆。 季昭之前卯时就要上朝,也就是早上的五六点,从即位后从无迟到早退。 但俗话说由奢入俭难,来到这里已经习惯了七八点起床后,就再也回不去之前了,这会儿也是困得大脑空白,无法思考,只能微眯着眼接收着信息。 副导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掺杂在身边练习生的窃窃私语里,听不真切。 “……叫大家来是去市体育馆,我们把排球馆租了下来,当然并不是打排球哈,今天我们要玩个游戏,这个游戏大家应该是相当熟悉的。” “撕名牌?救命啊,这个游戏可激烈了,不符合公司给我的安静美人的人设啊!” “还是蒙眼睛的……达咩呦达咩~” “我喜欢我喜欢,正好可以运动一下,不过怎么分组啊?” 很快,副导演就回答了这位练习生的问题。 按照第一轮公演的队伍分组,只不过不用分那么多组,选择同一首歌的自动成为队友。也就是说,之前还是对手的何雨檬众人,已经成为了“天生一对”组的队友。 “你看看咱们这缘分,握手言和了属于是。”上了大巴车后,同一队的坐得近,宋江江先去套了近乎。 何雨檬礼貌一笑:“……” 谁能关心一下她心里阴影面积啊! 自从比赛输了后,何雨檬已经连做了两天噩梦,每次都梦回舞台现场,变成了由A组操控的木偶,操控完了后,A组众人便一把火把她给点燃了。 那火焰,熊熊的,把她直接给烧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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