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引师太虽然好强,但是并无司沁那般野心,除了这个可能,她没必要冒险争夺诏书地图。”司蓝见朱珠明白其中利害,方才不再追问,而是解释,“若是無引师太因此出事,我想师傅肯定会很伤心,师妹,你说这算不算闯祸?” 朱珠被问的无地自容,只得弱弱的出声:“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幸好师傅大人大量,否则就惨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直接回天恨谷吧。”司蓝其实主要目的就是这句话,至于别的,不过是为让朱珠安分守己罢了。 眼见古灵精怪的小师妹竟然就这么被三言两语的说服。 芙骆连忙出声:“难道你们就不想找找传说中的重生石棺吗?” “变态,你这目的太明显了吧?”林锦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暗想这家伙竟然还没死心啊! 朱珠还没来得及出声,掌心已经感受到司蓝的力道,吃疼的叹气,微笑出声:“不好意思,我真是爱莫能助了。” 现在别说好奇探险找重生石棺,恐怕自己后半辈子的自由都全没了! 林锦见此,亦是迈步离去,以免被死变态给纠缠不放,惹上麻烦! 芙骆并不打算轻易放弃,厚脸皮追上她们,热情出声:“哎,你们要是答应帮忙,我可以给你们每人万两黄金,怎么样!” 林锦闻声,顿步,偏头打量她出声:“好阔气的手笔,万两黄金,你不会是知道百问堂藏匿凨城黄金的下落了吧?” 芙骆猛地后背发凉,结结巴巴的应:“干嘛,难道要杀人劫财!” 一时大意都忘记这位大小姐的兄长可是朝廷的人,如果透露半点风声,自己往后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以为本小姐是你啊,贼手贼脚,满肚子坏心思,胆子有小的离谱!”林锦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更是不想理她,自然懒得提醒她, 如今凨城的黄金下落,可是朝廷和各藩王眼中的金饽饽,芙骆她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咯。 而听到黄金心思松懈的朱珠,偏头见司蓝无动于衷,犹豫出声:“师姐,那可是万两黄金哎。” 司蓝瞥了眼不安分的朱珠,掌心微紧的握住她的手,冷笑胁迫应:“师妹,如果反悔的话,我不介意打断你的腿绑回天恨谷!” 这话一出,朱珠顿时打消念头,果断义正言辞的拒绝道:“芙骆,我们已经决定回天恨谷,再不过问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你不要来烦我们!” 林间枝繁叶茂,几人身影朦胧浮现,深谷之中回响着芙骆不甘心的话语。 “阿朱姑娘,价钱不合适,咱可以再加嘛!” “那可是黄金万两,你们一辈子都没见过啊!” “喂,你们等等我!” 话音零星飘散远去之时,林间已然不见半点人影,徒留一片幽静。 金灿日光穿过枝叶,如光雾纱网,朦胧照落今春新生的挺拔青竹,尽显勃勃生机。
第84章 (六千字章) 春夏之际, 惊雷阵阵,轰隆作响, 各地山岭平原皆是乱战之地,烽火连城,厮杀不断。 古往今来最为富裕繁华又四通八达的凨城一带,最是容易引起各方势力争夺。 山岭官道被层层势力占据把守,朱珠司蓝两人想回天恨谷都因此耽误不少时日。 于是两人便听从本地人芙骆的建议,打算从码头坐船回天恨谷。 大雨倾盆而下, 官道泥泞不堪,镇上茶棚里聚集不少躲雨的百姓。 热雾沸腾之时,南来北往的商人行客, 或是卖货郎都高谈阔论,声响噪杂喧嚣。 “如今世道做生意太难, 各地路上光是往官道行进都需缴纳打点不知多少银子。” “是啊,上月交银钱, 下月就换将军藩王,结果又得上供,这日子真是一刻都不消停。” “外面灾荒逃难的人越来越多, 幸好占据凨城的三藩王还算贤明, 施粥救济穷苦百姓, 朝廷别的地方饿死数万人都不管事。” “是啊,三藩王还赦免释放许多被朝廷叛成冤案的犯人,真是宅心仁厚之君。” 茶铺角落里四人,各自解下斗笠, 朱珠侧身柔若无骨般的依靠司蓝, 很是不屑道:“师姐,三藩王真是人模狗样惯会笼络人心!” 司蓝握着手帕给朱珠擦拭被打湿的发梢, 不甚在意的应:“三藩王心性狠毒,但他并不傻。” “是啊,现在朝局混乱,三藩王要夺位,肯定得收买人心,否则名不正言不顺,难成大事。”林锦倒着茶水喝了几口,不太适应没味的茶水,偏头见突然扯着斗笠挡脸的芙骆,困惑道,“变态,你怎么了?” “嘘!”芙骆警惕的抬手,悄悄指向进来的一群人。 只见是一队捕快匆匆入内,他们往茶铺堂内贴上画像,对临近茶客宣告出声:“这画像中人是三藩王要找的重犯,如若能通报有用消息,协助抓捕,赏黄金百两!” “黄金百两!”茶客们纷纷惊的诧异出声。 一捕快看向小二唤:“小子,仔细看看有没有这个人?” 店小二提着茶壶胆怯的上前瞅了又瞅,连连摇头应:“官爷,小的没印象,不如到镇上码头处查查吧?” “你以后长点心思,如果看到此人,必须立即通报!” “是!” 一干捕快匆匆离开茶铺,朱珠探目看着那张贴的画像,打趣道:“这画中的人,好眼熟啊。” 林锦配合揶揄应:“嗯,本小姐看她长的贼眉鼠眼,一看就是个贼!” 芙骆见她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探手压低斗笠,细声嘀咕:“真奇怪,你们都被撤下通缉令,怎么就我还在呢!” 朱珠慢悠悠的喝了口温热茶水应:“我们没招惹三藩王,林大小姐的兄长方便暗箱操作,可你就不一定咯。” 芙骆装傻充愣的应:“我不过是个小贼,从来没有偷过三藩王的珍宝。” “哦,那你的黄金万两哪来的?” “我、我家是开金铺的,难道有黄金很奇怪吗?” 芙骆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妙! 朱珠见芙骆避而不谈,防备的很,自然懒得多管闲事,偏头看向司蓝道:“师姐,我们赶紧离她远点,否则肯定得有麻烦。” 司蓝颔首,毫不犹豫的应:“好,今夜先找客栈投宿,明日就乘船出发。” 说罢,两师姐妹提剑离开茶桌。 林锦见此,亦拿起斗笠起身,不欲在人多眼杂的茶铺待的太久。 芙骆忙放下一锭银子,迈步跟上唤:“你、你们总不能都见死不救吧?” “不好意思,我们很熟吗?”朱珠看向追上来的芙骆,正经道。 “阿朱姑娘,现在到处都是通缉,你们至少带我一块离开危险地吧!”芙骆武功本就不行,现在露了真面目,如果不跟着她们逃离三藩王的控制地盘,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吧,你先找个大箱子。”朱珠自然看的出来芙骆的处境危险,便没再揶揄她。 芙骆点头,却又困惑不解问:“大箱子做什么啊?” “你猜啊。”说罢,朱珠挽住司蓝顾自行进,暗想非得整整芙骆不可! 林锦却很快明白过来,偏头笑道:“最好早点买,否则今夜你得睡雨地了。” 夜色昏暗,小镇客栈柜台前,掌柜看向三年轻女子,暗自与张贴告示对比,缓缓出声应:“三间上房自是有的,不过那大箱子里装的是何物?” 朱珠迎上打量目光,坦然笑道:“这箱子里都是防雨避潮的书籍衣物。” “姑娘,衙门有令,客栈来往住客需严查,这大箱子瞧着能装人,可否行个方便?” “你这小店规矩挺多的啊。”朱珠抬手示意林锦动作。 林锦打开大箱子,结果露出的都是兵器利刃,那锋芒外露的流星锤更是比脑袋还大,其间血迹斑斑。 掌柜和店小二看的一惊,险些以为是一伙女土匪,面色慌张的僵硬笑道:“敢问您几位是做什么行当的?” “不要受惊,其实我们只是办事谋生拿赏金,现在结仇的犯法的太多,所以家伙事得备齐全,本来不想吓唬您。”朱珠将手中佩剑扣在案桌,动作很轻,抬手指向告示画像,话语却很是惊悚,“官府悬赏大犯人头,我们都交过几颗,所以武器难免染上血污,最近正在找新的犯人,掌柜可有什么线索?” “没有,这衙门告示的人从来没见过,实在无能为力。” “那好吧,我们自个抬箱子上楼,你们准备饭菜热水记得送上门。” 等人走远,客栈掌柜擦了擦面上的汗,店小二哆嗦道:“掌柜,那箱子里的血看起来还是热的啊。” “真没出息,她们可能刚往衙门交了犯人,只管好生伺候不要冒犯就是。”掌柜掂量手里的银锭,只得压着惊慌做买卖。 而此时进入房间的三人,林锦把木箱子一扔,累的不行道:“死变态,真沉啊!” “哎呦!”木箱子里发出沉闷声响,芙骆从最下层推开半层狭窄的隔间,艰难的趴出来,额前撞了个大包,“大小姐你要杀人啊,我都差点摔吐了!” 林锦没好气的应:“你信不信本小姐现在就把你送去官府?” 芙骆,整个人瞬间没声。 朱珠看了看房间,警惕打量出声:“待会小二送饭菜热水,你让他放门外,夜里安分点,明日清早我们就各自分道扬镳。” “好。”芙骆揉着额头应。 而后朱珠司蓝两人去一间房,而林锦亦嫌弃的离了屋,芙骆探手揉着发疼的额头,暗自叹息。 这都算什么事啊! 雨水不停,哗啦作响,夜幕遮掩小镇楼房亭台,远处辽阔河面船只拥挤,而此时客栈房里,烛火微明,仿佛雨夜孤舟,独得一方安宁。 屏风角落里,司蓝正更衣沐浴,朱珠看着投落的窈窕暗影,有些口干舌燥,抬手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移开。 朱珠没来由的想起小册子里的露骨勾人画面,探手从袖兜里摸出精美小册子,随意翻看,嘟囔道:“这小册子竟然遇水不化,看来芙骆的藏品果真不便宜啊。” 可册中画面再精美都不及司蓝沐浴时散落的斑斑点点水声更诱人。 好一会,朱珠都没怎么翻动小册子,心猿意马的臆想连连,面容红扑扑的厉害。 司蓝从屏风更衣出来,只见朱珠面红耳赤的捧着小册子,故作不知情的出声:“夜深了,师妹若是肚子不撑的难受,便去洗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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