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败将立刻被古辛直接一个过肩摔,赵岑宿两秒不到躺地上了。 被无情反击的赵岑宿咬着牙捂住疼痛的胸口:“别以为你赢了,我还没输。” 古辛没什么表情,只觉得这个人不可理喻,怎么一会儿一个态度的。 “谁要跟你论输赢,掉价。” 赵岑宿闷不吭声地爬起来走了。 贺鑫看着他的背影,匪夷所思道:“这两天他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又回去了,干的事情怪怪的。” 古辛耸耸肩:“谁知道呢。” 雨夜的那个赵岑宿,并没有给古辛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毕竟他连基地门都没有出,只是动了动嘴皮子。 古辛并不感激他,也没把他的宣言放在心上。 反倒是贺鑫见古辛嘴巴严的很,直呼没意思。 * 下午的时候,华染没给古辛安排新的工作,反而把她叫到基地外面,说:“聊聊。” 古辛干脆地点头:“聊呗。” 心情平和的古辛一般是世界上最随和的人。 但华染知道,那只是她不在意的事情太多。 思维就此打住,华染拿起一件大衣,示意古辛跟她走。 俩人一起绕着山路开始边走边谈。 “小柯跟我说了她的情况,我也把她劝住了。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也能说出那些话。” 古辛摆了摆手:“举手之劳。” 华染说:“回去之后,我会跟麻导交流这件事的。这事算你功德一件。” 古辛没忍住笑了:“感觉你很像以前小学的那种班长,时刻跟老师保持紧密的联系。” “觉得我喜欢告状?” “没有,只是有点好奇,你跟麻导关系这么好,怎么什么都要跟她说。” 华染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古辛,古辛被她看得发毛,不禁后退了一步:“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华染摇了摇头:“我和麻导之间的关系,很难说得清楚。但她永远都是我的导师,我的恩人。” “那挺好啊。” 华染没有把古辛随口一说的话放在心上,她思索了一会儿,又问:“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去救晏双霜。” 提及晏双霜的时候,这场突如其来的闲聊性质就变了。 古辛的第一反应是抗拒,但她反而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你可以认为是我太善良。” 华染却不肯放过,探究地看着她:“我提起这件事,你生气了,为什么?” 古辛说:“哪有那么严重,只是觉得以我和组长的关系,我以为我们是出来聊公事的。” “如果冒犯了你,我很抱歉,但这关系到我心里长久以来的一个问题。”华染说话做事都自带一板一眼的包袱,她虽然道了歉,但显然并不肯放过古辛。 “我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多年,找了很多人,都没办法解决。但我觉得,你的身上可能有答案。” 古辛只觉得厌烦:“华组长,我以前从未见过你,我不觉得你的什么私事会跟我扯上关系。” 华染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没见过呢。” “你……”古辛一时怔住。 华染说:“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我,是哪样?” 华染实事求是:“自私,刻薄,不顾他人感受,践踏他人真心。”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按照我的推论,当时那个人,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晏双霜。” “……什么时候。” 华染的眼睛里一片澄澈,她冲古辛扬了扬下巴,说:“交换。” 古辛啧了一声,闭眼缓了缓情绪,睁开眼问:“华组长想听什么回答。” “你还爱她?” 古辛神色复杂,她避开了华染的目光,眺望安静的树林:“我不知道。” 其实是知道的。 古辛心中一直有股晦涩的情绪在阴暗的角落盘踞,让她忍不住想要夺取,想要占有,但这股子疯狂的劲头让古辛本能地排斥。 她不想的。 矛盾的拉扯下,古辛宁愿自己永远都是弱势的那一方。 而这不是爱。 华染说:“你不爱她,但是你离不开她,也必须得到她?” \"不……\" “你想要她的爱?” 古辛没想到,自己会跟一个月前还看自己不爽的人,在静谧的环境里,聊什么爱不爱的问题。 这其实已经很冒犯,可是华染的表情看着是真挚的疑惑,仿佛遇上了什么困难的课题,她在找解法。 古辛在这个时候,听到了自己的回答:“无论你在想什么,我都不会做。” 华染似乎没猜到她是这样的回答,最终她若有所思道:“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古辛的忍耐已经到极限:“所以够了吧,该交换了吧。” 华染也很干脆利落,她说:“我见到你是在今年年初,在酒吧,你坐在卡座里,跟很多Beta喝酒。我当时以为你也是Beta,后来进来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要你回家,但你拒绝了。” “那个时候快要过年了吧,我就在旁边,听见女人出去后,你好像喝醉了,说了句怎么这么难攻略。” “后来再见到你,就是所里了。” ——怎么这么难攻略。 似乎有鬼魅的声音在耳边轰然炸响,古辛脑袋猛然一疼。 她捂住太阳穴蹲了下来。 华染立即问:“你哪里不舒服?” 古辛的额头开始层层叠叠的冒汗,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啃食她的大脑,让她的精神难以维系。 可除了头疼,她没有任何其他的不适。 麻和痛一齐涌上,古辛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 直至这阵排山倒海的疼痛过去,古辛对上了华染了然的眼神。 华染冷静地说:“古辛,你可能是我唯一一个见过的恢复正常的人。” 接下来,古辛从华染的嘴巴里,听到了一个堪称天方夜谭的故事。 从华染小时候开始,她的身边就会陆续出现一些奇怪的人,有男有女,有A有B也有O,六种性别齐全。 他们接近她,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无一例外,他们都失败了。 这种情况等到华染成年,变得更加频繁。 无数的男男女女带着虚假的情意接近她,华染无法分清身边的人到底是朋友,还是别有用心的人,崩溃之下,她开始拒绝一切社交。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华染在麻导的帮助下,逐渐走出对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怀疑,她终于果敢起来,变成了今天的华染。 最后,华染下了结论:“所以我怀疑,晏双霜可能遭遇了跟我一样的事情。只不过你变成了那个伤害她的人。” * 傍晚的时候,原本约定好的时间,古辛提前来了。 晏双霜放下手机有些惊讶,她问:“你今天下午没工作?” 古辛坐在窗前,看着她没说话。 晏双霜也不在意这样的沉默,古辛这几天都别别扭扭的,而她这两天已经把古辛各种害羞的面孔都看遍了,每次都会忍不住拿出来回味,每次都忍不住欺负得更狠。 晏双霜拍了拍枕头说:“过来吧。” 到了该续标记的时候了。 古辛没有像往常一样顺从地过去,反而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了她一会儿。 晏双霜察觉到有什么微妙的变化发生了,她这时才看见古辛脸上的表情。 ——沉重,心痛,难受。 晏双霜收敛了自己的好心情,她冷静地问:“怎么了。” 古辛顿了顿,她走到晏双霜身边,在晏双霜惊讶的眼神里,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 然后她在她耳边说:“双霜,无论发生了什么,不要对我心软。好吗?” 声音轻得,像是快要破碎。
第三卷 巽风
第34章 盛夏 泥石流过后, 剧组清点了一下损失,发现大部分素材和道具还在,损失的只有一台摄像机,和工作人员的几部手机。 放在平日里, 是很惨烈的损失, 但当事件换成泥石流后, 顿时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对此应露的反应是直接给投资人打了个电话。 开口便是“贺总”。 另一边的人是贺家三哥,贺鑫的亲哥哥,是个Beta, 从小就对自己的妹妹抱有强烈的保护欲。 贺家是做传统行业起家,为了最小的这个女儿,贺三硬生生又在自己掌控的几个航道里, 开辟了一条和自家企业画风完全不符的娱乐公司。 艺人自然只有贺鑫一个, 全公司上下都在为贺鑫服务。 应露开门见山:“贺总,许久不见,现在给您报个平安,我们都没事,这边损失也不多, 您看?” “应、大、导、演!”那边是贺三咬牙切齿的声音,“我不管你是想干嘛, 现在,立刻, 马上!把我妹妹送回来!” 投资商的咆哮隔着电话快要戳破耳膜。 应露把手机离得远了一些, 蹙起了眉头。 如果是别的投资人这么恼火, 应露说不好也要陪个笑, 说两句软话。 但当对面是超级妹控贺三, 并且他摆出一副不讲理的样子的时候, 应露的口气就不客气了很多:“我说贺总,令妹好着呢,你先别急啊。” “应导,我是信任你,相信你,才放心的把妹妹交到你的手里,你也答应过我,有事情第一时间和我沟通,但是现在呢?” “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贺总。照你这意思,我得长出三头六臂,还得踩个风火轮,才能在没信号、泥石流又滚下来的时候,不远万里跟您通风报信,您当我哪吒呢?” 旁听的贺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应露瞪了她一眼,贺鑫立刻闭上嘴巴,揽着旁边晏双霜的肩膀小声的闷笑。 这边的应露还在跟演员家长你来我往,晏双霜则是一开始笑了一下,后面都盯着远处的风景发呆。 贺鑫悄声说:“你在想什么?” 晏双霜回神:“没什么,在思考角色。” “我不信,你分明是在想一个人,” 晏双霜说:“角色也是人。” 贺鑫竟然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点,她瘪起了嘴巴:“我哥真的好烦,完全不讲理。” “那是他担心你,关心则乱。” “但还是烦。” “烦就让应导应付去。” 贺鑫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也对。谁让他俩恶人自有恶人磨。”但笑着笑着,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悄悄凑过去说:“你都不跟你长辈报平安吗。” 晏双霜说:“已经发过短信了,他们知道我平安就好。” 贺鑫竟然有一丝的羡慕:“好健康的家庭关系。你看看,这种情况,我都不敢亲自跟我哥打电话,否则他绝对会马上让人进来带我回家。” 晏双霜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因为在他们心里,你其实还是个小宝宝,没长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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