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在被子里,就这么懒了几分钟,古辛在这种岁月静好的氛围里,终于舍得动一动她快要生锈的大脑。 首先回想起来的,是昨晚。 古辛其实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找到晏双霜的了,只记得自己一直在跑一直在跑,然后莫名其妙地就找到了一个缝隙。 她跑得太久,导致现在腿部肌肉还有点酸痛——等等,不应该很痛吗? 这个疑问一闪而过,古辛很快被接下来的事情震慑。 她确实找到了晏双霜,也确实努力救援了,但是为什么画面一转,是她们翻云覆雨的场景??? 记忆第一次出现模糊,古辛蹭得一下坐了起来。 她不可思议地反复回档,但无论她怎么想,不该模糊的地方还是模糊,不该模糊的地方倒是该死的清晰。 晚霞不知何时从外面一路染到了古辛的耳际,晏双霜带着泣音的求饶、哭诉、嗔怪,如同上了发条的八音盒,在脑海里一直回响。 古辛的耳朵烫得能煎鸡蛋了。 她不知道自己脸红没有,她也不敢确认。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到底怎么想的? 那样的情景下,她什么畜生病犯了去强迫前妻啊。 ——虽然前妻看着并不像被强迫的。 但古辛选择性忽略了这点。 天哪。 古辛咬着牙开始快进。 可是她发现后面好像没什么好快进的了,记忆基本不成样子,全是模糊的画面,如同信号不好的老旧电视机,什么都看不清。 她只记得一段清晰的对话。 “求我。” “求你,双霜姐姐,给我。” 一阵快要上天堂的感觉袭来。 晏双霜轻笑着:“辛辛,这可是你求我的。” …… ………… ……………… 啊!!! 古辛!你不会真的是畜生吧! 你到底干了什么! 古辛强烈怀疑自己记得这段的原因是太爽了。 人生中第一次体验上天堂的感觉,所有的不舒服全部被抹去,她如同被净化洗涤了一样,病痛瞬间远离。 古辛坐在床边,双手插进发丝里,撑着脑袋努力平静心中的惊涛骇浪。 她做了吗? 不知道。 她爽了吗? 爽了。 那么问题来了,爽了但没做的几率有多大? 古辛不敢算。 她颤抖着手,准备宽衣解带,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罪证,但一入目,发现除了外面套了个病号服,里面竟然还是昨晚那套。 古辛愣住。 那段栩栩如生的回忆里,她俩可都是脱了衣服的。 怎么回事,难道办完事,她还穿回去了吗? 古辛还是把衣服解开来,发现自己身上除了各种小伤口,没有其他暧昧的痕迹。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她到底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就在古辛怀疑人生的时候,吱呀一声,储物间的门开了。 古辛一激灵,迅速回头,发现一张笑眯眯的脸。 熟人,但不是她现在不敢见的那个熟人。 古辛猛的松了口气,没忍住说:“以后进来之前麻烦先敲门好吧。” 应露身段灵活,嗖得一下窜进来,反锁了门,怪声怪气道:“哟哟哟,这么快就把这里当自己地盘了。挺上道的嘛,小古。” “什么……”一个猜测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古辛不可置信道,“这里是……是晏双霜的房间?” 应露纠正道:“准确来说暂时是,毕竟她是Omega,还是伤员。而且,叫那么生疏干嘛?你之前不是都攻略了一点点吗?” 古辛一骨碌滚下来,靠在墙边,像是躲避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躲避那张床。 应露奇怪道:“你这是什么反应,不应该高兴吗?” 古辛捂住脸,用一种生无可恋的语气道:“别提了,我是个罪人。” “哪有这么严重,双霜不是好着呢吗,你躺一下她的床怎么了。”应露总觉得古辛的态度怪怪的,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但被临时标记的不是她吗?晏双霜身上可一点味道都没有。 应露心念一动,问:“难道说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你俩回来的时候可够狼狈的。” 古辛靠着墙壁,缓缓地滑下去,脸埋在双手间,闷闷道:“别问了,不想说。” “那我去问双霜。” “站住!” 应露故意往外走的脚顿住,心想小样我还治不了你,然后扭头说:“你得跟我说清楚,你俩之间到底怎么了。” 古辛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最终挣扎道:“……可能,就是,发生了一点状况外的事情。” “嗯?” “我也记不太清了……就是可能,嗯……跟一些不好说的东西有关。”古辛含含糊糊吞吞吐吐。 她的记忆太真了,真得好像确实发生了。 可她的常识告诉她,如果有什么,她身上也不可能完好无损。 晏双霜不是个会吃亏的人。 那双手的指甲是真利…… 不对,她又在想什么! 紧急把开出去的思绪又拉回来,古辛想了半天,最后憋了一句:“就这样了。” 应露冷不丁说:“你咬她腺体了?” 古辛震惊抬头:“怎么可能!” 她没有干这种事,毕竟当时她的注意力都在其他地方。 应露说:“那就是她咬你腺体了。” “也、也不是吧。” 应露微微一笑,她说:“你现在闻闻呢。” 古辛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身上怎么有股熟悉的青柠味。 ……嗯? 应露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不就是你易感期了,她给了你个临时标记吗?多大点事。是Alpha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老是扭扭捏捏的,以后找不到老婆的。” 古辛梦游一般嗯嗯的两声。 应露说:“要是清醒了,就去医生那里报个到。你易感期好难搞的,医生废了老大劲了。” “啊。” “哦对了,等会儿双霜会回来洗澡,祝你好运。” “嗯……” 等等,洗澡?! 一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但古辛现在状态良好,立刻严厉地给了脑子里小脸通黄的小人一巴掌。 不准乱想! 应露出去了,她好像只是为了来说这件事。 当室内又剩下她一个人,古辛揪着头发想,谜题又增加了。 她是怎么被临时标记的? * 晏双霜吃完晚饭回来,推门而入的时候,床上空荡荡,该躺着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她不紧不慢地解了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冒着蒸腾的热气,坐在椅子上,滑动手机。 基地为了救援,紧急拉了个内网,又做了个系统,里面会及时公告很多事。不停刷新的信息让人能一下子明了现在的物资、救援进度,很好用。 晏双霜刷了一会儿,目光停留在系统的名称上。 “The System0.1by Hua”。 下午的时候,她又见到了华染。 有些事情是经不起说的,当不止一个人觉得她们很像的时候,晏双霜也逐渐觉得,似乎确实很像。 晏双霜看得很清楚,古辛在那个团队里,可是二把手,她唯一的上司便是华染。 古辛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跟一个和她很像的人共事的呢? 华染如此优秀,她们之间也不存在隔阂,无论聊工作还是聊生活,都会有话题。 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相处方式。 而且如果她没有感觉错的话,这个华染,应该也是个Omega。 手机久久未动,已经息屏。 晏双霜只觉得自己强行压抑的感情又开始别扭。 晏女士是心理医生,但她不会为家属医治。 最严重的时候,她把不愿看病的晏双霜强行送到了自己的老友那里。 为情所困的人很多,但惨烈成晏双霜这样的并不多见。 晏双霜想,真像啊。 华染像她,而现在的古辛像三年前的她自己。 天造地设这个词用在她们身上,堪称完美。 思绪逐渐陷入泥沼,储物间的门突然被重重推开。 一个人影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她身上淡淡的青柠味昭示着她的身份。 晏双霜的眼睛缓缓睁大,她似乎不明白,应该和别人成双成对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古辛一步步走进来,她一边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一边喊她的名字:“晏双霜。” 晏双霜心里忽的一颤,古辛很少叫她的全名,这时候摆出这样的姿态,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古辛说:“你问我,会不会选择别人。” 晏双霜眼睛微动,她别过了脸,不想听。 反正她已经临时标记了,再不乐意,古辛现在都无法抹除她的味道。 古辛却不管不顾,语气是全然的冷静和坚定:“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不会,绝对不会。” 晏双霜神情微变,她猛地抬头直视这个随意闯进来的小混蛋。 她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又在骗我。 古辛读懂了。 当她吃完晚饭,又被小柯无意提起华染的事情时,脑海中闪电般闪过一句问话。 她突然就懂了面前的人在想些什么。 临时标记好像一场美好的梦境,可晏双霜信息素里的不安、烦闷、不快也伴随着她的霸道一起留在了她的身体里。 古辛深吸一口气:“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考虑过其他人。” “我从不觉得华染和你像。” “我没有找谁当你的代餐抑或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觉得我在说谎,但你可以自己来听。” 古辛走过去,蹲在了晏双霜的身前,仰望着目光闪烁的她。 古辛将晏双霜的一只手牵出来,轻轻地抚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说:“只有你。” 没有别人。 我如野兽般漫无目的的流浪,想要找的只有能解渴的你。
第33章 一点真相 基地内最近有个不算新闻的新闻。 研究组里唯一的那个Alpha, 她不知道被谁标记了。 那天晚上如此混乱的场面,古辛的动静其实并不小。因为无论是谁,都没见过面对自然灾害丝毫不怵,还非要出去的。 那种时候, 不是疯了就是精神有问题。 为了晏双霜着想, 知情的所有人都没把古辛出去是特意救人的事情说出去, 大家都一致说辞都是古辛易感期到了,有点失控。 事实证明也确实挺失控的。 被古辛信息素碾压过的人瑟瑟发抖,那副六亲不认的模样被深深烙印在许多人的心中, 尤其是近距离接触过古辛的医生和护士。从此吓小朋友的素材又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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