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洗完澡,她也没觉得好受多少,坐在沙发上看着跟牧语的聊天对话框。 她们上次聊天是停留在两年前的七夕节,也就是八月十四那天。 那天周六,黄历上还说是宜婚嫁的好日子,特别好的那种。 牧语也就是在那天结的婚。 秦恣发消息祝福她新婚快乐,还抱歉自己还在外地“出差”,所以没能去参加婚礼。 她还转给了牧语两千块钱。 牧语没有收下这钱,只是对着她说:【谢谢祝福,出差顺利。】 从那天起,秦恣就再也看不见牧语的朋友圈,只是偶尔严柳她们会对牧语这个曾经的大学同学进行消息搬运,比如牧语在朋友圈发了孕照,比如牧语的小孩出生了,是个女孩,比如牧语的小孩长得真的很漂亮,随了妈妈。 偶尔,秦恣也能从她们的搬运里看见牧语和自己小孩的照片。 她从来不参与关于牧语的讨论,每次只是静静地看着。 那张请柬早已被她撕碎丢进了垃圾桶。 不等秦恣退出这个界面,盛行意的消息在这时候发了过来,盖住了牧语的名字。 秦恣醒了过来,退出去点开了跟盛行意的聊天。 盛行意是说自己能发给她的照片有十张,且都是不重复的场景。 问她这边能不能给十张回去。 秦恣收起别的心思,想着跟盛行意的约定,回了过去:【我选选。】 很快,她说:【轻轻松松。】 【好。】 盛行意问:【发到邮箱可以吗?】 直接微信发送的话有点尴尬,邮箱就方便得多。 秦恣没异议。 没一会儿她就看起来了盛行意拍的她,有站在鹿前的她,有望着展览作品的她,有玩翘翘板把小孩翘老高的还在笑的她…… 十张照片,秦恣都没有看着镜头,全是抓拍。 但盛行意的拍摄技术像是有练过似的,每一张的构图都不错,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她调了色调滤镜这些,看上去很有写真的感觉。 还好秦恣对自己拍的也有信心,否则她跟盛行意的比起来会自卑的。 盛行意在手机那端却没看秦恣拍的自己,而是还看着自己发给秦恣的那十张照片,她的神情放松,唇角轻抿着。 没多看,她点开了秦恣拍的自己。 孙兰有个开照相馆的摄影师朋友,两人的关系好,所以盛行意在拍照上面从来没少过,家里还有一个厚厚的相簿,里面放着她去上大学之前的照片。 后来去京城读了大学,相簿里就再也没有放过新的照片进去。 对于拍照她是不排斥的,不论在什么场合,她对着镜头总是微笑着的,之前何念翻相簿的时候,还说她的笑容从小到大都是复制粘贴的。 她永远都是那样。 但秦恣发过来的这十张里,她的微笑也会消失。 比如在玩旋转木马的时候,她差点失手没抓住那个杆子,秦恣将这一幕给拍了下来。 这样的自己,盛行意看着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姐妹们!我把合照直接发到群里嗷!】贺兰馨的消息突然出现。 而且她直接拉了个群,群里就她们四个人。 这个群的群名是四个女孩的emoji,后面还跟了朵花。 很朴素。 何念:【OK。】 秦恣:【行,让我来看看摄影师什么技术!】 盛行意:【好。】 宗乐给她们拍了不少合照,从照片看来,他保住了自己的口碑。 秦恣评价:【8888元还是委屈宗乐了。】 贺兰馨:【让他拍我们那是给他脸了。】 贺兰馨:【男人不能惯着,给点鲜花就灿烂。】 何念:【笑死。】 盛行意抿着唇,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她点开了跟贺兰馨的私人聊天窗口,问起来:【兰馨,有婚礼上的照片吗?】 她作为新娘,本来应该很快就能收到照片的。 只是盛家和池家两边都下了“命令”过来,不要把照片外传,拒婚的照片有什么好看的? 但盛行意是新娘,怎么能算“外”呢? 只是考虑到盛行意都已经拒婚了,所以宗乐他们这边才没把照片发过去,免得让盛行意不悦。 贺兰馨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说了:【有。】 盛行意:【麻烦发我一份,谢谢。】 贺兰馨:【好,那等等。】 宗乐那天的确拍了很多照片,就连后面盛行意拒婚的场面也拍了出来,贺兰馨帮忙选片的时候看过,拍得很恢弘,有点像韩剧。 她把婚礼照片打包发给了盛行意的邮箱,说:【抱歉啊行意,照片没有第一时间发给你。】 还是太独断了,发不发照片这样的事情,还是要以盛行意的想法为主。 这么想着,贺兰馨打定主意,等下让宗乐那边问问池绍元,哪怕再看池绍元不爽,但宗乐跟人家是合作关系。 【没关系,如果不是今天,我也不会想起来。】 贺兰馨笑了笑,又说:【拒婚那里超级酷的!】 那一刻气球雨下着,宗乐有一张的角度很好,池绍元的脑袋被气球给挡住了,而在他对面的盛行意拿着话筒,说着不愿意。 就好像…… 这场婚礼不过是一扎就破的气球。 盛行意来到书桌打开了电脑,她翻看着照片,她很平静,只是目光默默地在找寻一个身影。 在看了不知道照片以后,她看见了秦恣。 秦恣坐在椅子上,旁边是吴玫和吴玫自己的女儿,她们在交谈着什么,吴玫的表情有些震惊,秦恣却一脸的理所当然。 想到在清吧里秦恣给自己解释了当时在说什么,再配合着这个画面,盛行意就揉了揉眉心,没忍住自己的笑意弥漫,让它尽情爬到唇角和眼尾。 这一刻,桌上的小肥啾好像振翅飞向了左栋的第二间房。 - 大概是因为出了门,秦恣竟然在一点前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隔壁的贺兰馨早就已经起了床,在院子里跟盛行意拿着毛笔写字。 见到秦恣出现在走道,她遥遥地喊:“阿恣,这么早你就起来了啊。” “十点钟也不早了。”秦恣喊了一声,“真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讽刺我。” 贺兰馨无辜:“我怎么会是这种人?” 秦恣失笑,又冲着盛行意点了点头当作招呼,而后下了楼,她没有直接去院子,而是先去餐厅吃不算早餐的早餐,才慢悠悠地朝着院子那边走过去。 贺兰馨和盛行意是在一张长桌上写的字。 秦恣还没到桌前,就开口问起来:“你们在写什么呢?” “现在这行好卷,大家都开始送小礼物了,所以我想着做点书签或者贴纸之类的送给住客,上面写点祝福语。”回答的是贺兰馨,她刚直起身,看着秦恣,又笑着说,“不过这也是表面的原因,实际上就是我想趁着行意在的时候,白嫖一下她的字。” 盛行意抬了抬头,还没纠正贺兰馨说的“白嫖”,因为她在这里受到了很多照顾,怎么也不算白嫖。 可还没开口,秦恣就到了她们的对面站定,望着她,唇角略弯,说:“念念那晚可没说盛小姐也写得一手好软笔字啊。” “念念那天喝成啥样了,能记得什么。”贺兰馨趁着何念不在拆台。 盛行意坦白地道:“现在写的不多。” 秦恣拈起一张红色底的书签,上面用小楷写着“上上签”。 三个字很少,但写得非常标致漂亮,笔锋锋利不失柔和,像优美的春景,清丽明媚。 这不会是贺兰馨写的,因为她只是拿着毛笔在一张大纸上临摹着,还没正式开始写。 “所以盛行意这是先写完好当作模板吗?”秦恣放下这张“上上签”,又拿起一张整合了所有祝福语的单子。 平安、欢喜、如意、暴富、前程似锦…… “对。”贺兰馨握着笔,“我在这期间多多临摹,到时候就由我来写。” 盛行意已经又继续去写了。 秦恣放下单子,看着她流畅地写下“未来可期”四个字,毫不客气地问:“那我能拿一张盛小姐写的吗?我也是这里的住客,虽然我没给钱。” “这你得看行意答不答应,反正我这里的纸是够的。” 秦恣撩眼,跟盛行意对上目光,征求着问:“所以可以吗?盛行意。” “可以。” 盛行意握着笔的力度大了一分,她问:“或者你有什么想让我写的吗?” “你这样讲那我不会客气了。” “嗯。” 就着盛行意柔和的目光,秦恣抿了抿唇角,在阳光下扇了扇眼睫,说:“得偿所愿。” “好。” 秦恣拿了一张浅色调的纸:“写这个上面就可以,麻烦了。” 盛行意颔首,写了起来。 贺兰馨在一旁头也不抬,问:“阿恣有什么愿望啊?” “我愿望很多的,我想日进斗金想一夜暴富想坐享其成想不劳而获……” 说这些成语的时间里,盛行意早就已经写好了,阳光一晾,墨汁干得很快,她双手将这张书签递给秦恣:“希望你如愿地得偿所愿。” “谢谢。” 秦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就不去跟着写字凑热闹打乱人家节奏了,她举着这张书签,又觉得好像缺了些什么,脑袋一转,又看向盛行意,喊了一声:“盛行意。” 她叫人家名字越来越顺口了。 等盛行意抬头,她问:“你有章吗?” 盛行意怔了下,反问:“想要哪种?” 秦恣对这块不太了解:“有很多种类吗?” “有名章、闲章两大类。” “前者是姓名、笔名、字号等相关,后者是格言、警句、一句话或者个人主张这些。”(1) 贺兰馨感叹:“有一种真的在上书法课的感觉。” “所以你想盖在哪里?这个也有区别。” “右上角。” 盛行意放下笔:“我上楼去取一下。” “麻烦了。” 有点像上次盛行意拿手机,不过这次换成了白天。 贺兰馨趁这个时间休息着,认真问起来:“阿恣,你说我要不要也刻几个章,印在这些上面,要不然人家到后面都不知道是哪家店送的了。” “可以啊,反正你用得到,一会儿等盛小姐下来你可以问问她有没有店铺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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