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气氛又再次陷入了沉默安静,丁沐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她的喉咙上下滚动了一番,嘴唇轻微地张了张,最终还是问下心里的疑虑:“你是如何发现‘母亲’的不对,并破解了这次危机,你用了道具么。” 在客厅里能这么快脱离惊险应该多亏了危持,回忆起危持和女人两者之间的对话,她隐约能猜到什么,这也许和系统说的备注有关。 果然,危持接下来的话佐证了她的猜测。 “系统给了提示,听话的孩子是不会没经过母亲允许不能乱动,这会触发死亡条件。” “死亡条件……如果是这样,父母也是最爱孩子的,不会让孩子熬夜的,也不会让孩子邋里邋遢沾满污垢。”丁沐心下猛地一惊,“如果当时那个女人抱了我,我身上沾了血渍,我是不是就死了。” 危持没有回,但从她的沉默里也基本确定如果当时身上真的沾有了血迹,她一定会死,并且会死得很惨,丁沐回忆着桌上搁置的斧头,上面还沾着的一些血肉毛发,丁沐后脊一紧,低“嘶”一声,牙齿不觉打颤。 真恐怖…… 身侧传来翻动的动静,丁沐很想在转回去,但要动的瞬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放弃了。 “睡了。” 危持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丁沐耳朵稍稍动了动,她抿着唇,跟着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道了一句:“晚安。” 房间内陷入一阵寂静, 耳际呼吸声逐渐归于均匀平稳,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夜里又显得额外清晰,尤其是在没入了危持耳廓之际,莫名的产生痒意。 其实在和丁沐睡下一张床上的时候,危持耳根子就已经默默发红,她枕着胳膊,阖上的眼睛,思绪烦乱,久久无法入眠。 不只是危持,丁沐这边也是没有睡意,她在装睡,躺在床的最边边上,背对着危持,度过了生平最煎熬的一个晚上。
第36章 嘭—— 一声巨响, 丁沐猛地睁眼坐起看向窗外。 “有人跳楼了!!!” “这是谁家的小孩啊……” “血肉模糊的看不清是谁。” “好可怜。” “他们的父母太可怜了……” “好吃好喝的养着娃子,辛苦这么多年,这娃却一点也不心疼父母的付出, 造孽哟!早知这娃是这样的,当初就该摔死。”楼下老大爷气急败坏的话得到了不少居民的认同,他们纷纷议论着这不争气的孩子。 他们的声音飘到很远,床上坐着的丁沐听得一清二楚。 丁沐脸色难看地变了变,她似乎听不得这种恶劣言语,讨厌恶心。 “还有三个小时,你现在还能再睡一会。” 危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丁沐目光游移,旋即又收回视线。 丁沐鼻子低低“嗯”了一声, 本来一开始就睡不着, 更别提出了这件事情。 她的思绪不由跟着谩骂持续发散。 坠楼的死者是位孩子, 联想到这局游戏的背景, 丁沐眸光暗了暗, 这个解密本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点什么, 喜爱控制孩子人生的父母, 是多么令人窒息的题材。 而凌晨坠楼而死孩子是否是在提示着她,当然也有可能是在警醒着她们。 如果三日后没能成功通关,她们也就和这跳楼的孩子一样坠楼而死。 丁沐一哂, 转眼又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 [可以看了, 可以看了!] [饿饿,狗APP,为什么现在才让我看见木木。] [让我们看看一夜不见是发生什么了?嗯, 木木和鸦鸦如今正在乖乖写作业。] [这个副本太欠了,玩游戏还要体验写作业。] [我只想知道她们昨晚有没有**。] [为什么**是违禁词。] [前面的别搞啊, 这是绿色直播间,不能涉h,再搞就要被你搞封了。] “都,都要写完?”丁沐看着桌上的一打试卷手指都在颤,这么多,怎么可能写得完。 而且这内容…… 丁沐拧着眉,翻了一下试卷,明明都是字母数字,合起来她怎么都看不懂…… 搞得她就和文盲一样,试问这该怎么写,她总不能随便乱填吧。 “是的,这是你们今天的题目量。”女人起身,睨视着孩子。 丁沐小心询问:“写不完会……” “你们一定会完成的。”母亲打断,不容置疑的口吻满是恶意,“没有孩子不想成为父母的骄傲的。” 然而就在下一刻母亲好似以为吓到了孩子,冰冷的面庞又回到温柔,她温声软语,骤然尖的指甲和手臂上暴起的青筋却彰显着她怒火。 “你们会成为母亲的好孩子吧。” “会的。”在旁的危持回答道。 女人的视线来到丁沐身上,好像是在等她的回答。 对上她阴冷的目光,丁沐喉咙滚动,也给予了能让女人称心的答案。 [疯子吧。] [额,NPC哪有正常的,你们快看木木桌子上的试卷是不是有点超纲了,我怎么都看不懂。] [+1+1我也看不懂这都写了啥。频道里有没有人知道这东西的。] 直播弹幕上知识储备充足的人见此解答道。 [这个没看错的话好像是在机器改造,这不是帝国学院机械四级内容吗,这个专业每年招收人数只有几人,就这么说能考到这个专业的人在整个帝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不是,那木木晚鸦不是遭了,她们会吗?] [木木应该是不会,晚鸦看着好像是会的,她已经动笔了,看写的速度和专业名词,好像不是胡乱编。] [这个可以作弊吧,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木木康康一下晚鸦的卷子应该没事吧。] [对哦,那个NPC也没说不能看别人的。木木快抄抄。] [撒撒娇,依我多年的眼光,晚鸦就是那种嘴硬心软,冰冷清纯大美人,她保证受不了撒娇卖萌打滚的可爱Omega,木木快去试试。] 丁沐下笔艰难,她无助地咬着钢笔头,望着直播面板的视线已经在悄悄往旁边瞄。 丁沐咽了咽唾沫,当即拍案。 没错,要啥脸面啊,她都缩小了,她卖个萌又能怎么样,世上哪有又想好又想巧的美事,总得付出点什么。 “戳戳。”丁沐的手指轻轻戳向了危持的胳膊。 危持抬眸,只见丁沐鼓动着腮帮子,圆溜溜的大眼睛蒙上一层水汽,眼睫煽动,宛若可怜兮兮的小猫,好像拒绝她的话她就能立马哭出来似的,手上的笔尖一顿,在试卷墨水晕染了一小块。 就这样给她一种可怜又心动的错觉…… 这一看就入了眼,心脏砰砰骤跳着,耳根连跟着脖颈都在慢慢染上暖色。 这段时间的情绪真是越发不稳定了,危持深吸一口气,攥紧笔稳住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 “可以给我看看嘛?” 危持低声言:“其实你可以自己……” “真的不可以吗?姐姐。”丁沐上手,握住了危持的手指。 软乎乎的掌心冒着热气,温暖的热度从手背直传到大脑。 危持怔怔看着被握的手指,下一秒整个人就像烧起来一样。 [新人路过,直呼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想不到我看个惊悚全息类型的游戏居然还能吃到狗粮。]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晚鸦大佬单纯,被木木握个手都能红脸,那昨天她们在一个床上岂不是……] [罪过罪过,晚鸦和木木岂是我们能叭叭的,我们要学会祝福。] “你……”危持刚开口又止住了声音,她无奈的抽回滚烫的手掌。 手指微微蜷缩抵在前额,她侧过面,受不了撒娇暴击的她已经坚持不住地将卷子往这边挪动了一下。 看危持的动作,丁沐赶紧搬起凳子来到她身边,这样抄起来更加方便。 “好厉害。”丁沐扫了一眼试卷,搓搓手。 不愧是K大佬,知识储备这么厉害,写的这么满,虽然她看不懂,但跟着K大佬跑准没错。 刷刷刷,危持写完一张丁沐跟着完成一张,很快桌上属于自己的一打试卷完成了。 钢笔放下,看着满满当当的字迹,末了,丁沐都忍不住再次腹诽:大佬就是大佬,跟着她下本简直就是随便躺。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 是这屋的女主人回来了。 “孩子们饿了吗?” 当然饿,一直写到下午,早上和中午也都没有饭。丁沐咬着下唇,看着女人。 女人放下包,温柔切切的走到孩子面前,拾起桌子上面满是字迹的卷子,翻了几页观看着。 “我就知道你们这么乖,一定会写完……”女人的话卡在半壳,向来完美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握着卷子的手剧烈的颤抖,尖锐的甲片穿透纸张。 可以看得出她的愤怒,不止丁沐吓了一跳,就连直播间都在为主播担忧。 怎么回事,丁沐戒备地看着她。 危持淡淡开口:“母亲,我饿了。” “好,好。”女人面容狰狞可怕,一双眼珠呈出血红色,她攥紧试卷,朝着调皮的孩子们咧嘴一笑,“妈妈这就给你们做饭。” “这就走了。”见女人离开客厅,丁沐松了一口气,“她刚刚发作的样子真吓人。” 丁沐想问:“不过她为什么黑着脸,我们写的不是全对的么。” “不是。” “啊?难不成错了一道题。” 危持讲道:“我随便写的。” “?”没听错吧,丁沐竖起耳朵。 “那些题我不会。”危持这次说的更准确。 “??”丁沐呼吸变缓。 “她并没有说试卷不能错。” 丁沐看着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所以……” “写满就行,这点在你问我要试卷的时候就想提醒你的,只是你直接握着我的手撒娇,一时间就忘记要说什么了。”危持没忍住弯了弯唇角,目视着她羞恼的模样,眼中狡黠一闪而过。 直播间空屏了几秒后,评论暴增。 [………晚鸦变坏了!!!] [家人们谁懂啊,晚鸦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鸦鸦,说好的冰冷单纯大美人呢,啪啪打脸,我们的脸都被你打肿了,你看看,怎么赔我们。] [所以晚鸦其实也不会那个试卷,她是胡乱写的。] [你们快看木木,她快要羞死了,脸红得和屁股一样。] [哼,妈妈不同意这门亲事,我还记得第一场晚鸦对木木宝宝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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