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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应地，李璟裕的处境就糟糕了。五皇子不择手段要将李璟裕的势力拉下马，永和帝不知为何没有制止，任由李璟裕的势力慢慢缩小。 终于，李璟裕坐不下了，他必须补充新的势力，想到那个女孩的亲爹是五品的侍中，要是换做平时五品的官他是看也不看一眼，但今日不同以往，李璟裕还是折下身去招揽柳侍中。 让李璟裕没想到的是面对他这个皇子的招揽，柳玄竟然拒绝了，他恼羞成怒，誓要给柳玄一个教训。 不料柳玄滑不溜手，他多次打压陷害都让柳玄灵活地避了过去，这时熹贵妃产下一子，五皇子发疯得更加厉害，更加无所顾忌，对他的攻势愈发激烈，让李璟裕只能停下针对柳玄的行动。 再说韩府那边，韩谨怜和韩夫人狠毒了韩谨柔，对韩谨柔动用了很多后宅阴私手段，但往往都会自食其果，经过多次害人不成反被害后，韩谨怜和韩夫回味了过来，不得不停止打压韩谨柔。 ＊ 两年后。 柳荆和梁如意一同骑着马来到郊外的温泉庄子，柳荆利落地跳下了马，贴身的骑装勾勒出柔韧的腰身。 她还有几个月就要及笄了，两年前婴儿肥的脸彻底长开，鼻子小巧挺直，朱唇饱满，两双圆圆的猫眼越发有神。 也许是吃太好的缘故，她的身形不是京都流行的纤瘦风，而是略为丰腴。 只是这身高实在恼人，柳荆想到旁边的梁如意比自己还高了一个头，就一阵郁闷。 似是感受到她的郁闷，梁如意歪头看着她，眼里都是柳荆的倒影，“阿荆，怎么啦？” “无事。” 梁如意视线状似不经意划过柳荆微皱的眉，她摩挲着指尖，压下微妙的痒意。 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来到汤池旁的屏风处，柳荆拿起浴袍走向屏风背后，见梁如意没有上前，疑惑地回头，“如意，快过来换衣服。” 梁如意深深看了她一眼，挪开视线，“你先换吧。” 柳荆笑道：“大家都是女子，有什么好害羞的。”她随口说了句，便不放在心上走到屏风后换了衣服。 站在浴池旁的梁如意低眉看着袅袅升起的雾气，耳边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蚂蚁在啃咬她的心脏般，让她的心尖又酥又痒。 柳荆换了浴袍走了出来，浴袍宽松，露出她一大片光洁的皮肤。 梁如意慌乱移开视线，匆匆换了浴袍就要下汤池，不想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要摔下去，柳荆赶忙搂住了她。 感受到柔软湿热的身体，梁如意一颤，赶紧将柳荆拉开，她低头看着水面，不敢看向柳荆。 柳荆奇怪地看了梁如意一眼，并未多想，她刚要闭目假寐，候在一旁的婢女红着脸对柳荆道：“小姐，奴婢给您推拿。” 柳荆不喜欢陌生人碰自己的身体，正要开口拒绝，就听到梁如意冷冷道：“你出去，这里用不到你。” 婢女感受到安乐郡主冷戾的视线，好似自己的心思在郡主面前无所遁形，难堪地连忙退了出去。 想到那个婢女的眼神，梁如意心中不悦，她不由分说捏着柳荆肩上的软肉。 柳荆不好拒绝，只能随她。 室内汤池暖意融融，意外的是梁如意的动作和力道恰到好处，柳荆趴在汤池的边沿，猫眼困顿，昏昏欲睡，只模糊听到：“那婢女好似喜欢你。” 她随意回道：“怎么可能，应是你想多了。” 说完，便沉沉睡去。 柳荆不知道的是，从旁人看来，她被梁如意圈入怀中，这是一个极其霸道的动作。 梁如意停下手上的动作，盯着柳荆圆润的肩膀出了神，不知想些什么。 许久，空旷的室内响起一道淡漠的声音：“碎月，将阿荆抬到榻上。” 碎月沉默走进浴室，不敢多看，她小心抱起柳荆，手甚至不敢过多接触，直到把柳荆放到榻上她才深觉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自始至终梁如意都注视着碎月的一举一动，眼里有自己未曾察觉的嫉妒，看到碎月出了浴室她才从汤池里走了出来。 坐在榻上，她拿起巾帕仔细擦拭柳荆湿润的头发，擦完了头发，她抖着指尖擦拭柳荆身上的水珠。 梁如意从未做过这种伺候人的活，她只需张开手便有无数的人等着伺候她，即使是凤宁公主生病了，她也只用端起丫鬟煮好的药汁，那就算是她亲手熬的了。 可如果伺候的人是阿荆的话，感觉还不错。 擦到脚时，她看着那双白腻肉乎，指甲淡粉的脚一顿。 京都的贵女流行小脚，在很小的时候就为了能有一双堪比三寸金莲的脚而忍受疼痛，梁如意小时为了美可吃了不少苦头。 榻上少女的脚在梁如意看来本该是丑的，可她像是中了邪般克制不住伸手去摸。 窗外的夕阳洒在那双白嫩的脚上，犹如雪峰尖上的霞色，触手温软细滑，就像一块滑溜的嫩豆腐。 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施虐欲，想把她揉烂，揉进自己体内，不必担心她何时会出嫁，不必担心她的丈夫孩子抢占她在她心中的位置，不必担心她嫁人后某一天会忘了她…… 也许是梁如意力道加重，柳荆睡得不安稳，她嘤咛了一下，梁如意一惊，眼神突然清明，她看到白嫩脚上淡红色的指痕，胸腔剧烈跳动，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她起身跑出了门，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变质了。 柳荆醒过来时，傍晚的彩霞铺满了天空，她走出浴室，被告知安乐郡主已经先走了，她奇怪嘟哝了几句，就骑着马回到了家。 一到家，来不及喝口茶，榕儿拿着一双精致的绣花鞋走了进来，“小姐，这是安乐郡主叫碎月送过来的。” 绣花鞋样式精巧，细腻的丝绸上绣了祥云纹，鞋头上绣着一朵粉色的并蒂莲，并蒂莲花芯处还镶着一颗偌大的东珠。 柳荆一看到就喜欢上了，她试了一下，正正合适，可她没想到的是，如果不是仔细丈量过，又怎么会恰好合脚呢？ 荣安公府中，梁如意回房路上遇到了凤宁公主，凤宁公主注意到她发尾微湿，脸色一沉，“碎月，凝霜你们是怎么照顾公主的！” 碎月和凝霜不敢辩解，利落跪在了地上。 “不关她们的事，是我不要她们伺候。” 凤宁公主没有问她为什么不要碎月和凝霜伺候，转而无意问道：“听说你今天和柳侍中的女儿去庄子上了？” 梁如意点头。 凤宁公主有些惊讶，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如意这孩子从小就没有什么得不到的，外人都道她蛮横无礼，实际上是什么都不在意。 当知道如意让柳家那姑娘当玩伴时，凤宁公主并不放在心上，左不过是过段时间就腻了，没想到两三年过去了如意仍没有腻烦的意思。 她仔细打量女儿的神色，看到了女儿眼里熟悉的色彩时，她一愣，随后心里一凸。 那样的色彩，她当年曾从凤阳长公主眼里看到过，当时她毫不避讳搂着小倌，眼里也是这般。 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她严肃对梁如意道：“再过不久娘就要给你相看了。” 声音带着一丝警告。 梁如意脑子里都是那双白皙的脚，她对于凤宁公主的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胡乱点了头就走了。 看着梁如意的背影，凤宁公主怔怔出神。 夜里，梁如意心烦意乱，她想起新买的话本子还没看完，便翻了几下，一个小册子从话本堆里掉了出来。 她记得并没有买这本小册子，想来是店小二不小心装了进去。 她将小册子捡起，有些好奇翻开了册子，忽然，她的脸轰的一下全红了，这，这……有辱斯文。 明明知道最好的做法是把小册子扔回书堆里，可梁如意漂亮的桃花眼死死盯着，眼睛亮的惊人。 当天晚上，梁如意梦见自己强硬地将柳荆按在身下，小姑娘挣脱不开，圆圆的猫眼委屈看着她……
第31章 绣楼 梁如意醒来，望着头顶上绣着繁复花纹的床幔，微微出神。 一想到昨晚的梦境，她的脸就开始发烫，有股罪恶感。 也不知阿荆知道了会不会生我的气，只要她不生气，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余光瞥见梳妆台上的两个简陋的小陶人，梁如意赤脚走到梳妆台拿起了戴狸猫面具的陶人。 陶人四肢齐整，表面泛着光华，可见主人极为喜爱，日日把玩才会如此。 她摸摸陶人的脸，想象着阿荆被捏住脸颊时泛着水光的猫眼，心口一热。 心虚地放下陶人，梁如意看着自己的脚，往常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忽然感到十分碍眼。 因为这双脚，她不能陪阿荆去很远的地方，不能将阿荆抱起，甚至连多陪阿荆散会步都是奢望，白白便宜了宋翡那个女人。 想到宋翡，她心里升起危机感，不行，得把这双脚扳回来。 梁如意要放脚一事，在荣安公府掀起了轩然大波，荣安公爷和凤宁公主劝了又劝，丝毫没有改变梁如意的想法，她只是固执道：“我喜欢。” 凤宁公主直觉与柳荆有关，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直接道：“是为了那柳荆吗？” 她没有错过女儿眼中的惊愕，“梁如意，你记住，你是永乐的郡主，是皇室血脉，皇室的儿女从未有过喜欢一个同性的！” 凤宁公主第一次叫女儿的全名，她赤裸裸地将现实摆在梁如意面前，告诉她想要跟一个女子在一起是多么的艰难。 她缓和语气劝道：“你与那柳荆同为女子，如何能孕育后代。且你心悦于她，又怎知她是否心悦于你呢？你们身份地位悬殊，不说你娘我能否答应，就说宗室的长老知道了也会把你们暗中处理掉。” “娘就你这么个孩子，要是被长老们知道了，你能忍心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如意，放下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凤宁公主知道自己这番话必然伤透了女儿的心，可长痛不如短痛，她不愿自己的女儿走上那样一条注定万劫不复的道路。 梁如意许久没有说话，她看向窗外，外面是阴天，密不透光，就像她的未来阴霾遍布。 她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娘，我会放下的。可我还是要放脚。” 凤宁公主只能无奈走出梁如意的房间。 她没看到，女儿跟她相仿的桃花眼里，布满了可怕的偏执。 ＊ 今日风大，宜放风筝。 柳荆拿着一个燕子样式的风筝去宋将军府找宋翡。 见到宋翡时，她刚从军营里回来。 女人身材高挑，鼻梁高挺，蜜色的肌肤泛着健康的色泽，她穿着一身利落的骑装，踩着皮靴，衬托出四肢强劲有力。 一见到柳荆，宋翡双眼放光，好似闻到肉味的巨型犬类，快步朝柳荆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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