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难道我就这样和十万灵石失之交臂了吗?”尧清越见大家都沉默下来,不由重新蹲到地上,满脸绝望嚷道。 花玉容看着她,漆黑的双眸极快闪过什么,慢悠悠道:“无论是解毒丹,还是固本培元丹,我都有。正可解燃眉之急。” 尧清越的目光唰地一下落在花玉容脸上,小脸上一改沮丧绝望,目光炯炯盯着她。 顾名思义,解毒丹能解毒,固本培元丹能改善她的身体。这两样东西,尧清越曾在宗门的店铺见过,那价格属于令人咋舌的程度。 花玉容浅笑望着她:“而且,我与尧师姐莫名投缘,这解毒丹和固本培元丹,可以送给你。” 说着,花玉容便微微侧头,示意站在自己身后的杂役弟子将一个黑漆木盒端上来。 木盒精致小巧,只有尧清越的巴掌大。她接过木盒,紧张地手指都微微颤抖。 尧清越勉强将视线从木盒上拔出来,看向花玉容。 花玉容单手支腮,言笑晏晏:“试试看?” 尧清越慎重点头,屏住呼吸,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打开木盒。 她现在手中拿着的两枚丹药,可价值连城。修真界的一切奢侈品价价格便宜,但是这种保命丹药却贵的离谱。她完成任务,分到灵石,也不知道这种丹药能买到几颗。 尧清越想着,珍而重之地将其中的解毒丹囫囵吞下。吃完解毒丹,她手指顿了顿,当下毫不犹豫,再将另一枚丹药吞进腹中。 不过片刻,她就感觉自己的腹部似乎沸腾了起来,身上也热热的,脸上都开始冒汗。想必是这两枚丹药起了作用。 因为这两枚丹药,她再看花絮晚时,心中对她莫名其妙的恶意忽然少了很多。 这样一个人美心善的大美人,把纪月鸣送给她又能怎样?花絮晚这么有钱,又慷慨大方,明明是纪月鸣占了大便宜好嘛! 什么?你说花絮晚曾经有驱使黑蛇,吓唬她们的嫌疑?可是那黑蛇也只是吓唬,并没有真对她们造成伤害不是吗? 所以,她觉得自己这么讨厌花絮晚是没有道理的。 尧清越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指,上下大幅度晃了晃,咧嘴一笑:“你人还怪好嘞。” 花玉容神色一顿,诡异看她一眼,然后嘴角绽开一抹菡萏笑靥:“是么?” 尧清越呆呆望着她的笑容,心里骤然冒出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 花絮晚,真好看啊。想和美人贴贴。 紧接着,耳边忽然传来尧豆豆的惊呼声:“尧清越,你流血了!” 小孩子的嗓音高亢嘹亮,此刻显得尤为刺耳。尧清越心里慌张,一边想着她不会吧?一边哆哆嗦嗦伸手在自己鼻子下摸了一把。 拿在眼前一看,果真流了满手鼻血。 尧清越:“……” 有点丢脸咋回事。
第8章 尧清越连忙用袖子捂住鼻子,眼神躲闪,不敢看轮椅美人那张温软而勾人的脸。 然而鼻子痒痒的,鲜血汹涌,很快就将自己整块衣袖都沾湿了,并且,还有种滔滔不绝的架势。 尧豆豆扑倒尧清越身上,也急得拿手帕堵尧清越的鼻子。然而也不知是尧清越血气太过旺盛还是其他原因,那鼻血怎么都止不住。 尧清越双颊泛红,简直恨不得此刻地上有个地洞,可以让她跳进去将自己埋起来。 啊啊啊!她为什么要在美人面前犯蠢! 花玉容注视尧清越狼狈崩溃的样子,漆黑的双眸不其然划过一丝隐秘的笑意,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她顿了顿,观察着尧清越红润的面色,迟疑道:“应是解毒丹的药性起了作用。” 不过,她也没见过有人解毒后是流鼻血的。 她担心是解毒丹和固本培元丹药性相冲,但想了想两枚丹药一起吃,也死不了人,便道,“……不过尧师姐若是担心,等会儿可以再叫药师过来看看。” 尧清越捂住鼻子,目光时不时落在“花絮晚”脸上,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花絮晚”的下半身,而不是她的脸。 “花絮晚”身姿纤瘦,着一身雪白衣裙,胸前交领雪白。 一头漆黑长发垂落肩头,黑亮有如质地良好的绸缎,几缕发丝调皮地落在她纤细锁骨上,更显得那交领之间露出的肌肤格外诱人。 “花絮晚”似乎察觉到了尧清越的视线,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抬手捂住自己的衣领。 尧清越眼睫一颤,强行将自己的目光转到其他地方。 这会儿不看脸,不看脖子和锁骨,只能瞧对方那只搁在扶手椅上的纤长手指了。 十指纤纤,嫩如葱白,只在指尖泛着一点粉红,霎是好看。 尧清越崩溃:花絮晚身上是开了滤镜吗?为什么哪里都这么好看! “之前药师开的药还有最后一副,今晚再找药师看看吧。” 尧豆豆扶住尧清越的手臂,时不时瞅她,见尧清越眼神躲躲闪闪,一副天崩地裂的样子,便也忍不住跟着附和道。 听到尧豆豆的声音,尧清越勉强将注意力从花玉容身上拔回来,意识到她话语中的意思,骤然一呆。 看药师,意味着又要付钱,但她们已经没有灵石了。潘九霄送给她的儿童衣服,还有“花絮晚”送的丹药,所有这些都需要钱。 人家虽然明确说是送她的,但她总不好厚着脸皮接受。就算不还钱,那至少也得回等价值的礼物吧? 尧清越深感任务艰巨,心中重新充满了对金钱的渴望。 要赚钱,就得好好做任务。要好好做任务,就得学好本事。刚才那五行阵她虽然画完了,但是这是有人家帮忙的情况下完成的。 若是她现在自己动手,指不定就画不出来了。到时遇敌,哪有空让她边想边画。 尧清越思索着,见潘九霄告辞离开,“花絮晚”也推着轮椅准备走,嗫嚅半晌,还是厚着脸皮将人留下。 “花师妹……”尧清越结结巴巴道,“……你能不能、能不能留步?” 花玉容身形顿住,微微一笑,温柔注视她:“尧师姐你有什么事?” 尧清越之所以叫住“花絮晚”,是觉得只有一个五行阵作为保命手段,显然远远不够。她刚才看“花絮晚”那么熟练的样子,肯定不仅仅只会一个五行阵。 听说犯下珍宝阁失窃案的小偷是个有名的大妖,那妖怪穷凶极恶,犯下累累血案,当日就在珍宝阁里放了一场大火。 逐月宗查到消息,那大妖带着无影神灯逃往了无极城。 无极城是一座混沌之城,处于三界交汇的中心。城中势力旁根错节,极为复杂。这个地方是修真界的三不管地带,十分凶险,一般修士轻易不会涉足。 而那大妖,不知道本体是什么,但需要无影神灯压制心魔,显然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妖怪。 尧清越再过几天她就要随潘九霄出任务了,打算和“花絮晚”学一学攻击型的阵法。 什么?你说这么危险,尧清越为什么坚持要去?这不是为了赚钱嘛! 现在的她,可以为了钱,不要命! 于是,花玉容就留了下来。本以为尧清越很快问完问题就会放她离开,不想尧清越极为好学,好学到她烦躁的程度。 夜深如墨,月亮都栖息在云层之后,静外居,除了尧清越的院子里,所有地方都安静了。 尧豆豆坐在门槛上,不肯先去睡觉,小手捧着嫩嫩的脸蛋,闭着眼睛,小脑袋一点一点,顽强地没有倒下。 在她跟前,尧清越双眸明亮,精神十足地站直身子,手臂抬起,细长的枯枝在她手上挥洒自如,无所依凭的空气中慢慢浮现一个个灵光阵法。 与尧清越的精神亢奋不同,花玉容抬手,疲惫地揉揉自己隐隐作痛的脑袋,感觉自己精疲力尽。 她虽然知道尧清越是在魍魉的影响下,才变得如此好学,但依然感觉吃不消。 特别是尧清越学完一个阵法,然后就扑闪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故作可爱地喊她“花师妹”时,花玉容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痛了。 正当花玉容这么想时,果然耳边又传来了尧清越那把清亮而急促的呼唤,仿佛厉鬼索命般响起:“花师妹……我觉得是不是可以这样……” 花玉容疲惫不堪地喘了口气,手指握拳搁在自己唇上重重咳嗽一声,以示提醒。 尧清越虽然是个病人,但是花玉容的身体状况也没比尧清越好上多少。所以,尧清越可不可以有点自觉,及时让她回去? 然而,花玉容注定要失望了。 此刻,受魍魉影响的尧清越根本没空注意花玉容的表情,或者说,尧清越本来就不是个“高情商”的人。 在现代时,尧清越就曾因为“不会说话”,而得罪老板,被老板故意针对穿小鞋。 此刻换了世界,她的情商也没比穿越前高上多少。反而因为认识的人变少,而变得越发疏于人情世故了。 这会儿,尧清越就完全没接收到花玉容想要回去的讯息,硬生生抓着人问到凌晨。 连尧豆豆都撑不住进屋睡觉去了,尧清越才意犹未尽地放下手中枯枝。 说起来,这布置阵法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嘛,每学会一个阵法,心中都会充盈着一股满足感和成就感。 就像完成了一道抓心挠肺的数学题,让尧清越找回了当初高考熬夜刷题的感觉。 这感觉还不赖。尧清越越学越清醒,越学越兴奋。 暗灰色的天空上,弯弯的月亮只留下一道浅淡的印子,天边泛起鱼肚白,天快亮了。 花玉容手指撑着自己的下颌,白皙的脸蛋苍白如纸,衬得眼底两片青黑色格外明显。 尧清越用枯枝画完最后一笔,抬起头来,就见“花絮晚”满脸虚弱的样子,不禁奇怪道:“花师妹,你很累吗?” 像她们这种修仙之人,不是都是铁打的,根本不用睡觉吗?怎么仅仅一夜未眠,“花絮晚”就一副肾虚的样子? 花玉容:“……” 花玉容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心说谁被抓着问了一夜的为什么,这个要怎么做,那个要怎么做,这样布置好不好……都会累得脸色难看吧? 花玉容因为一夜未睡,情绪前所未有的暴躁,沉默了一阵,才按耐住翻脸的冲动,克制道:“还好,不是很累。” 尧清越显然又没看懂花玉容的脸色,她眨了眨眼睛,高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继续……” “尧师姐,你余毒未清,需要休息。”花玉容皮笑肉不笑,深吸一口气,及时打断了尧清越的话。 尧清越听言,这才后知后觉摸摸自己心口道:“哦……对。我现在可是病人,需要多休息。” 修炼这种事情需要循序渐进,劳逸集合。她的毒可好不容易才解了,可不能因为修仙过渡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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