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汀:“方奶奶,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方奶奶:“这是我切的西瓜,草莓和桑葚也都洗干净了,你快拿上去吃吧。” 季汀轻轻一笑:“好的,谢谢方奶奶。” 季汀一回头,就看见有人在二楼栏杆站着,不知道盯着这里看多久了。 季汀挑了挑眉,收回目光,缓缓地收敛了笑。 刚上楼,季汀就走到那人跟前,直截了当地问:“我好看吗?” 路清宜已经洗完澡了,她换了身奶蓝色的睡裙,黑发披散着,站在那里,像只温温顺顺的小白兔。 靠近了,能闻到清幽的栀子发香。 路清宜看见季汀朝她过来了,微微一笑,“我喜欢江同学嘛,当然觉得你哪哪儿都好看。” 季汀忽然觉得心跳变得急促,满足感瞬间涌上来,她轻哼一声,云淡风轻问:“哦是吗,那你有多喜欢我?” 路清宜似乎没想到季汀问出这个问题,不由得扑哧笑出声,季汀瞪她两眼,路清宜连忙抿唇,压住上扬的唇角。 “嗯,这个,程度嘛……” 她低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才抬起手,露出一根小拇指,温笑道:“现在,大概一个小手指指甲盖这么多吧。”
第36章 造型 季汀嘴角轻微抽了抽:“那你还真是, 怪喜欢我的。” 这人指定有病。 “这些水果,你和方娅她们吃吧。” 路清宜抬头看看季汀决绝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怀里塞过来的果盘, 轻轻呢喃道:“骗你的你也信。” 她追了上去,声音清亮:“哎, 江同学,你不是喜欢吃草莓吗?待会留给你哦?” 季汀头也不回, “我不吃了。” 路清宜在后面笑:“别生气嘛。” “谁生气了。你别跟着我,我要洗澡!” …… 路清宜回房间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季汀已经洗好澡吹好头发了,穿着一身酒红色睡衣,微侧过身, 单手撑着头,躺在床上看书。 听见开门响声,她抬头瞥了路清宜眼, 翻书的动作不停。 明亮的灯光下,红裙衬得她裸露的的肌肤愈加白皙。颈子修长, 棕发打着微卷,很随意的散落在床面。抬眼时, 露出美玉般的容颜, 秀眉明目, 深棕色的眼瞳透出慵懒和风情。 很美。 路清宜立在原地,没有动。 心脏,像被小石头撞击了下, 眼底的惊艳遮盖不住。 季汀低眸, 面色冷淡。 心想,小样儿, 这不得迷死你。 得亏她摆造型足足摆了十多分钟。同时,季汀心里浮现出几分懊恼,懊恼自己的行为用意。 “江同学。”路清宜坐到床沿,轻轻一笑:“你穿红色很好看。” “是吗。”季汀余光扫过路清宜的脸,唇角勾起微不可查的笑,她余光轻轻扫了路清宜一眼,随意夸了句:“你穿淡蓝色也好看。” 路清宜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睡衣,再抬头,笑意明显舒展:“江同学,方娅和阮至在玩纸牌和飞行棋,让我们也加入呢。” 季汀回绝:“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路清宜轻笑一声,走上前,拉住季汀的手腕,季汀微皱眉,听见路清宜软着声音说:“走吧走吧,明天是娅娅的生日,我们就陪她玩一会儿。” 可能是她的声音太软,染上几分撒娇的意味。 季汀抬头看了路清宜一眼,动了动唇,没有拒绝。 刚敲开隔壁门,两人就对上方娅微微发红的眼睛。 路清宜连忙问:“娅娅,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方娅侧身,让她们进来,边吸鼻子边压抑着哭音说:“你们还是直接问阮至吧。” 季汀和路清宜对视一眼,心里狐疑,方娅平日里活泼开朗,和阮至关系最好,天天都能听到她亲密地喊阮至“吱吱”,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听见方娅连名带姓喊阮至大名。 四人在铺好的地毯坐下,面前支起一张小木桌,上面放着一些水果,桌腿旁散落着几张纸。 方娅坐在阮至对角的位置,两人隔得挺远,此刻,方娅正伏在桌上,头埋进臂弯里小声哭泣。阮至表情淡淡的,没有如往常一般,上前安慰方娅。 路清宜忍不住问阮至:“你们这是怎么了?刚刚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阮至抬头,眼神在方娅、路清宜、季汀身上晃了一圈,伸手把地上的纸捡起来,移到路清宜和季汀跟前。 季汀拿起纸张,路清宜脑袋凑过去,跟着季汀一起看,轻轻念出声:“F国美术学院诚挚邀请阮至同学,前来参加入学考试……期待你的加入。” 阮至垂下眸,解释说:“三个月前,我报名申请了考试,今天刚刚通过。” “这是件好事呀,阮阮你不是特别喜欢绘画吗?”路清宜话音一顿,悄悄瞅了眼方娅,是了,方娅和阮至关系那么好,肯定不舍得阮至走。 “嗯,这是件好事,也是很难得的机会。”阮至点头,表示认同路清宜说的话。 阮至刚说完,方娅就抬起头,满脸是泪地质问阮至:“我如果没有恰好看到,你是不是就不会告诉我?你为什么老是这样?之前一声不响的转学,现在又要一声不响的出国考试……我知道你喜欢绘画,但你从来都没告诉我,你其实一点也不喜欢音乐,你只想上美术学院。这些,你为什么从来、从来都不跟我说……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阮至抿抿唇,低眸:“对不起。” 清清冷冷的声线,带着轻微的颤音。 “我不要什么道歉!”方娅捂住脸哽咽,豆大的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来,“吱吱,我不想让你走,你能不能留下来……” 阮至冷下脸,说:“这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决定的。” 方娅咬了咬唇,起身穿鞋跑走了。 “哎,娅娅!”路清宜想去安慰方娅,阮至冲她摇头,轻声制止了她,“清宜,小汀,你们先回房间吧,我去跟她解释。” 路清宜点点头:“好的。” 季汀许久未说话,临走时,对阮至说:“没有谁会离不开谁,方娅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朋友离开。去F国美术学院的机会很难得,你还是不要错过比较好。” 阮至微怔,“嗯”了声,“谢谢,我会好好考虑的。” 待季汀和路清宜走后,空荡荡的房间只剩下阮至一人。阮至缓缓坐下来,黝黑的眼瞳盯着桌面上的纸张,她忽地轻轻一笑,很随意的将纸张揉成团,扔进垃圾篓。 …… 阮至找到方娅时,方娅正藏在最里间客房的储物柜里,双手抱腿,下巴枕在膝盖,脸上的泪已经干了。 柜门忽然打开,方娅眼底的错愕一点点化为气愤,她抬手,想把门拉紧,不料阮至比她动作快一步,伸脚,挡住了门。 方娅怕再关门,会夹到阮至的脚,只得作罢。 她抬头,气冲冲地问阮至:“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儿?” 阮至反问道:“以前每次我惹到你生气,你都是躲在柜子里,想找到你很难么?” 方娅别过脸,强行作出冷漠的神情,艰涩开口道:“那你还想说什么?明天你也不用陪我过生日了,直接回校准备考试吧。” 阮至目光幽幽地盯着她:“你这是要跟我绝交的意思?” 方娅一怔,慌乱地扭过头:“我不是。” “不是就好。你先别哭了,出来吧。” 阮至轻叹了一声,朝方娅伸出手,方娅吸吸鼻子,犹豫了会儿,还是拉住了她的手,像小时候的她们一样。 储物柜积攒着灰尘,方娅又在里头胡乱蹭,刚换好的衣服沾上星星点点的污渍。 方娅站定,低下头,直皱眉,十分嫌弃地脱掉外套,只余一件薄薄的粉色白色背心。 整理好衣服,方娅发现阮至不知何时转过了身,于是几步转到阮至正对面,哽咽着声音与她对峙:“吱吱,你真的要丢下我出国?” 阮至抬眸,浅浅地笑了一下:“其实,我刚刚有句话是骗你的。我转不转学出不出国,跟你怎么想,确实有很大关系。” “啊?”方娅表情疑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阮至目光逐渐温和,一双明亮的黑瞳闪烁着奇异的笑意,没有解答她的问题:“明天,你就十八岁了吧?今年想许什么愿望?” 方娅觉得她的神情略微古怪,还是如实回答道:“和以前一样呀,希望家人身体健康,能永远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嗯,不错。”阮至说完,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高一时你暗恋的那个男生,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方娅闻言,脸微微红了红。 她高一时认识一位打篮球的学长,一直默默无闻地暗恋学长,直到他毕业去了某音乐学院,方娅还是没能忘记,甚至和阮至保证说:高三要好好学习,好好练习钢琴,争取考进学长的大学。 这件事情,方娅连清宜都没告诉,只有作为发小的阮至知道。 如今,猛地听到阮至提起他,方娅微愣住,随即抬眼,轻快道:“当然啦,我不是说过嘛,总有一天,我要跟他表白的。” 阮至脸色沉了沉,闷声道:“可你知道吗?那个男的在学校里脚踩两只船,还把一位同系学妹搞怀孕,人家父母都来学校里闹了,就算是这样,你还要喜欢他吗?” 方娅唇角笑意逐渐凝固。 她之前一直关注大学的论坛,也听说过学长的事。但主观上,她不想去相信,但事实和图片告诉她,学长确实做过。刚开始的那几个月,方娅确实很伤心,可慢慢的,也就不伤心了。 甚至小半年里,她都没有再想起过那个学长。 那应该是不喜欢了吧。 “我……” “那个贱男人,压根就不配!”阮至忽然低吼一声。 方娅身体一抖,被她吓一跳。 阮至从来没说过脏话,甚至总让方娅注意文明用词,现在却一口一个“贱男人”,很不像平时的她。 “吱吱,你怎么了?”方娅歪了歪脑袋,想看清阮至的表情,却被阮至拉住手腕走到卧室里,阮至边走边问:“娅娅,你希望我出国吗?” 方娅立刻摇头:“当然不希望了!你和我爸爸妈妈一样,都是对我最重要的人,你如果离开我会很寂寞的。” 阮至扭头,轻笑着问:“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 “我有什么请求,你都愿意听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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