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那片沼泽正在考取 N.E.W.T. 证书,”罗塞塔看着赫敏的胳膊说,她们陷入一种奇怪的僵持状态,“教授正在给它补课。” “他们寄来了这些,”罗恩指着那堆小山一样的巧克力蛙说,“他们的笑话店肯定办得不错,是不是?” 赫敏显得不以为然,她问:“那么,现在所有的麻烦都结束了吧?” “是啊,”纳威说,“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哦,我觉得她不正常。”罗塞塔隐蔽地指了指对面的床。乌姆里奇躺在那儿,两眼呆呆地凝视天花板。邓布利多独自闯入禁林,把她从马人那里救了出来。谁也不知道里面怎么了,乌姆里奇也绝不肯说。据他们所知,自从回到城堡,她还没说过一句话。而且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哪儿不对劲。她一贯整整齐齐的灰色头发十分蓬乱,里面还留着树叶和断枝,但除此之外,她似乎并没有受伤。 “庞弗雷女士说她只是受了惊吓。”赫敏低声说。 “恐怕是在生气吧。”金妮说。 “是啊,只要这么一来,她就会显示出生命的迹象。”罗恩说着,用舌头发出嗒嗒的马蹄声。乌姆里奇一下子坐了起来,惊慌地东张西望。 “有什么不对吗,教授?”庞弗雷女士从她办公室的门边探头问道。 “没……没有……”乌姆里奇说着,又倒回到枕头上,“没有,我肯定是在做梦……” 赫敏和金妮用被子堵住了自己的笑声。 “说到马人,”赫敏待笑声止住一些,又说,“现在占卜课教师是谁?费伦泽会留下来吗?” “恐怕他必须,禁林已经不欢迎他了。”罗塞塔说。 “看来他和特里劳尼都要来教课了。”金妮说。 “可是邓布利多希望能摆脱特里劳尼呢。”罗恩说着,嘴里嚼着第四块巧克力蛙,“告诉你们吧,要我说,这门课根本就是垃圾,费伦泽也好不了多少……”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赫敏问道,“我们不是刚刚发现确实有真正的预言吗?” “别提预言了,”罗塞塔说,“我们同时也发现预言并不客观真实……至少其中有许多事在人为的成分。换句话说,占卜确实不值得学习。” “没想到你会这么说。”赫敏挑起眉,“你不是经常拜访费伦泽?” “它不值得学习,因为我们没有天目。”罗塞塔同样扬起眉毛,“或者我有,因为我发现占卜没办法学习。” “但预言是基于一定事实的,对吧?”赫敏说,“它们非常模糊,但能够解释,而且具有指向性。” 其他人对视一眼。 “没错。但这和它能不能学习没关系。占卜不能学习的一大重点就是许多人无法通过灵感或观察获得对未来的见解,”罗塞塔回道,“比如——我认为,我的天目看到了他们迫不及待地想离开这里。” “呃——哈哈,”罗恩说,“你的天目很明亮。” “我要去看看海格,”哈利站起来,“我们可能都要去。” “这是因为你在暗示——甚至明示他们离开!”赫敏皱起眉,“这不能算占卜预言。” “嗯……”金妮说,拽着卢娜,“不管她是不是预言家,我们都该走了。对吧?”纳威飞快地点点头,跟着她们出了门。 “这肯定算预言。”罗塞塔说,“他们不是都走了嘛。你怎么突然开始维护占卜啊?” “我只是说有真正的预言。”赫敏泄气地靠在床头,“哦,病房生活真无聊……” “希望你从中学到和哈利冒险的后果。”她漫不经心地说,“往后他的生活会越来越糟。” “你有兴趣解释吗?”赫敏问,摆弄着一个巧克力蛙盒子。 “没有。应该让他自己说。”她也拆开一个巧克力蛙的包装,把想要跳走的蛙按在包装纸板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对吧。” “不错。你没有什么关于自己的想要解释的事吗?”赫敏说。 她们对望了几秒钟,罗塞塔移开视线。 69 ☪ 第二十二章 ◎情感问题一次搞定,请拨打热线电话*******。◎ “应该有吧。”罗塞塔说,“比如我一直觉得应该对父母双亡的事实承担一部分责任……?” 赫敏吃了一惊,“但……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 “很简单啊,”她说,“我的特殊体质源于符文实验,这个实验又源于有点儿畸形的保护欲……嗯,我不能说自己对这些事无所察觉吧。虽然,有点像辩解,虽然那个时候我还是满地乱跑的三岁小孩。” “既然你知道自己那时候还很小……”赫敏轻轻说,“为什么要觉得自己应该负责呢。” “因为我打小就聪明,”罗塞塔大笑道,“聪明人就是要劳累一点。好吧,”她看了看赫敏不为所动的神色,接着说,“好吧。就是……我应该有能力阻止他的。” “怎么会呢?”赫敏问,似乎有些忧心。 “保护欲……”她说,“是保护我的……那我不应该负一点责任吗?它应该……嗯……多多少少受一点控制……吧?” 赫敏似乎正在思考,她们有一会儿没说话。 “我认为……恐怕不是。”赫敏开口说道,“恐怕不能随你的心意控制保护欲,或者类似的其他感情。” “我没想让话题变沉重的,只是随口一提。”罗塞塔不安地动了动,“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赫敏慢慢地、迟疑着说,“你真的没有任何感受吗?” “关于什么?”她问。 “因为,如果可以的话,”赫敏说,“你应该不会去神秘事务司……也不会救西里斯,不会帮金妮治疗……”她微微偏开了脸,“当然啦,还有我……你也没有放弃和哈利一起寻找其他人。” “所以我还是有点后悔。”罗塞塔说,“但那种情况下,我觉得那是力所能及并且对大家最好的方案。” “好吧。”赫敏无奈地说,“那么你总是对威克多尔很不满意?” “我没有对他很不满意。”罗塞塔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似乎要滑落的巧克力蛙说道。 “你有,而且你表现得很明显。”赫敏说,“如果你需要我提醒你,去年的圣诞舞会——” “去年有舞会?”她说,“哇,真精彩,我完全不记得了。另外,威克多尔是谁?” “拜托你,”赫敏叹了口气,“如果你不希望……” “好吧,你要讨论这个……”她回道,“呃——讨论什么?” “有一天,丽莎告诉我,”赫敏继续说,“你想投稿说哈利和威克多尔是地下恋人——我想问这件事,我是说你想投稿的事,”她赶紧补充道,“确实发生过,对吗?” “魁地奇双子星,我觉得很合适。”她干巴巴地说。 “所以你现在又知道谁是威克多尔了?”赫敏半是叹气地笑道,“她告诉我之后……嗯,我发现确实忽略了一些事情……” “怎么呢?我觉得你做得很合适,非常天才,”罗塞塔带着很突然的热情说,“让哈利接受采访,打破《预言家日报》的一言堂,时机也刚刚好。你对哈利的安排完美化解了他的困境。” “谢谢你。虽然你的鼓励突如其来显得很古怪。”赫敏挑着眉说,“而且我是说那天的日期确实容易令人产生误会——” “真的吗?”她故作惊奇地说,“那天是几月几日啊。” “——但你应该发现了,”赫敏不受干扰地接着说,“哈利和我完全没有,嗯,超出朋友的关系。” “哦,好的。”罗塞塔说,“我记到笔记上。” “我的意思是,你能够感受并表达自己的感情,”赫敏说,“而且你也正在这么做。虽然你的表达方式不太寻常。” “哈利跟你说了什么吗?”她轻声问。 “哎——他应该保密的,是不是,”赫敏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不是——我不想侵犯你的隐私。只是……嗯,我觉得你太忽视自己的感受了。” “我很重视自己的感受。”罗塞塔轻声说,第一次主动直视赫敏的眼睛,“我很看重床铺的温暖柔软,南瓜汁是否细腻,焦糖布丁的脆皮必须一敲即碎。我看重霍格沃茨的图书馆,看重教授的能力和性格,看重生活的环境是否和谐。” “嗯……是的,”赫敏局促地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恐怕你有。不然为什么紧张呢?”她说着,望出窗外,“我确实不希望讨论这些。见到任何平常事物都能联想起另一个人是很荒谬的。书籍、紫色软垫、阳光、硬币、亚麻布、南瓜汁、褐色眼睛、牙齿、羽毛笔、羊皮纸、毛线团、猫、细颈水晶瓶——”她顿了一顿,似乎在留出呼吸的空间,然后说,“现在我已经把应该删除的部分重新筛选了一遍,我要开始忘掉它们了。” 半晌沉默。只有轻轻的呼吸声。 “你已经删掉了?”赫敏问。 “正在……”她慢吞吞地说,“努力……” “别浪费力气了。”赫敏说,“这才是不负责任的。” “何以……见得。”她还是慢吞吞地说。 “显而易见。”赫敏望着她,“除非你对我用一个很强力的‘一忘皆空’,像洛哈特那样。” “洛哈特——”她若有所思道,“哦,对,我还应该把盥洗室和桃金娘那部分忘掉。” “这样很不公正,”赫敏轻声说,“你不能一股脑说完之后让别人当作没听见。” “但本来和你也没什么关系。”罗塞塔皱起眉说。 “我不想给你带来压力,”赫敏说,“但今天已经这样了……所以,我认为这本来和我就有很直接的关系。” “没有。”她回道,“这是我个人对外界信息的私人处理。” “外界信息——”赫敏有点儿无奈地说道,“如果你注意到,外界信息就躺在你面前。你不能通过采用刻板的词汇逃避这个话题。” “好吧,我确实感到很有压力,”罗塞塔说,“我还感觉到一种会持续一段时间的尴尬……天哪。你就不能忘了刚才的事儿吗?” “不行。”赫敏坚决地说,“因为这不仅仅是我们的问题——你经常回避这种场面,哈利和罗恩也都有体会。” “哈利到底告诉了几个人?”她问。 “只有罗恩和我,咳,我们会向你道歉的。”赫敏说,“你不能总一副不友善的样子,因为你很友善!” “当然啦,我很友善。”她立刻接道,“因为我喜欢用讽刺的方式促使他们进步,还因为我擅长冷眼旁观不干涉他人的命运,让他们得到成长的机会?” “因为你在显然不认同的情况下支持了朋友。”赫敏皱起眉,“我知道你会说什么,但那不是最好的方案,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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