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说其中有她苦寻而来的半颗金莲子时。 笑容僵在了脸上。 贝羽现在都还记得,她那如同吃了苍蝇般的表情,让妹妹贝云气得整整三天没理过自己。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时她心里有多苦。 好不容易寻来的半颗金莲子就这么乌龙的被自己吃了。 又不能把这事告诉贝云,妹妹本来就因为受自身古怪血脉的影响身形长不大而失落不已。 要是把这得而复失的金莲子告诉她,只会让妹妹更难受。 半颗金莲子入肚,效果立竿见影。 能不能血脉返祖,贝羽还不知道,但是普通莲子该有的清热降火,贝羽是感受到了。 一下子火气全消,心拔凉拔凉的。 本来还想冒着风险溜去黑禹族碰碰运气,万一那半颗金莲子还没被亚女和蝶女她们吃了呢? 自己就偷回来。 没想到,就算偷得回来,半颗也还是半颗...... 没办法,只好放弃那金莲子,再去寻其他血脉觉醒之物,可还没来得及去找,后面就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现在细想下来,当时妹妹无法长大,说不定并非血脉影响,而是早就被双相蚕寄生了。 受其影响才会一直长不大。 一切都有迹可循,可惜当时因为北域降温,又因为身为白禹族圣女有诸多事务要处理,对妹妹的关心到底少了很多。 是她亏欠了贝云。 贝羽思绪回笼,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间把金血蛊攥紧在手心里,导致金血蛊在手心不断扑腾挣扎。 她松开金血蛊,摸着它的翅膀安抚。 金血蛊这才安静下来,又乖巧的缩在贝羽手心。 贝羽看着金血蛊,突然惊觉,亚女和贝云年岁其实相差无几。 那个叫嚣要把自己吊起来打的丫头仿佛就在眼前。 贝羽收起金血蛊,感觉力气恢复不少后,拿出一只银色指甲盖大小的破脉蛊。 一口将其吞下。 下一秒,贝羽身上展现出惊人的气势,周身仿佛萦绕着水润的白光。 “臭丫头,要是连一天都撑不了,下辈子,别怪我嘲笑你。” 一片树叶掉落于贝羽之前的位置,而林中早已不见任何人影。 ...... “哎呀,真可怜啊。”,在开心之家旅馆外围观的六水寨寨民道。 “是啊,据说是歹徒入室行凶,把那姑娘打得头破血流呢。”,一位眼尖的妇人看见被抬出来的人,“哎哎哎,快看,就是那个姑娘,模样长得这么俊俏,肯定是见色起意。” “啧啧啧,这血也流得太多了,人还在吗?”,妇人的丈夫道。 “去去去,你那破嘴。”,妇人一脚踩在她丈夫的脚背上,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祭看着那浑身血迹的人,给前来处理的蛊医让位置后,不免心中满是感慨。 风水轮流转,一物降一物啊。 她这么厉害,也会被人打成这样,看来修行无止境,自己还要更努力才行。 “哎,祭,你要不要趁机揍她两拳泄愤,反正她现在晕着也不知道,放心我不告密。” 百岁压低声音凑到祭的耳边道,给他出馊主意。 祭用胳膊别开百岁,“别瞎说,是我技不如人,我不怨她。”,况且祭心中明白她已经手下留情了,若是想要他的命,在当时的情况,他一定活不下来。 他受命去调查她,却无法全身而退,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修行不够。 要更加刻苦修行才好。 为了避免百岁这个不嫌事大的人,继续这个话题,祭转移他注意力道: “你最近怎么连轴转?没排休吗?”,怎么到哪都有他,祭有些疑惑。 百岁立刻苦哈哈道:“之前把假一次性休完了,要不你帮兄弟我顶两天班,这样排班铁人都熬不住!” “该。”,祭没接百岁的话茬,但还是决定今日下班后找几天休给百岁换上。 见蛊医大概处理好之后,才指挥人把亚女抬去附近的医馆进行更细致的医治。 而他和百岁则留在开心之家旅馆里,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其他的痕迹,还原一下事情经过。 好写一份书面报告呈上去,再由上面决定需不需要派人前来调查。 驱散围观的人后,祭把旅馆的里门锁好。 百岁吐槽道:“不是吧,外门怎么又没了,我看这旅馆干脆别修门算了。”,有多少门经得起这样造。 “行了!别光顾着耍嘴皮子,记下来!”,祭说完就朝里走去。 百岁耸耸肩掏出纸笔,写道:‘旅馆外门碎裂。’ 走到二楼,看着那个大洞,都不用祭提醒,百岁提笔写道:‘二楼伤者卧室损毁,墙壁破洞。’ 写完后,百岁便随祭一起跳入后院,见到那一地的碎屑,祭捡起一点,“好像有人体组织。” 说罢,祭和百岁互相对视一眼。 想起长老的嘱托,百岁挥笔写道:‘后院一地垃圾,没什么有用信息。’ 看着四周残留的血痕,百岁写道:‘到处都是伤者的血,猜测被人摔来打去,可怜至极。’ 祭凑过去,皱着眉头看百岁的记录,“你写就行,不必发表自己的感想和猜测,这是不合格的。”,会被打回来重写。 “知道了,我先这么写着,回去你帮我改。”,百岁勾肩搭背的靠上祭,不等他拒绝,就拉着祭跑去别处查看。 随便写了几句后,就把手里的纸笔塞在祭的手里,语重心长道:“辛苦了,兄弟,这也是修行的一环。” 祭差点把笔捏断。
第99章 听劝 等二人收集好信息,刚踏出开心之家,就收到医馆的消息,说亚女醒来了,但是人却傻了,要他们赶紧去看看,该怎么处理。 祭和百岁听闻,立刻赶往医馆。 结果就看见亚女全身都被裹满了纱布,坐在床上,只露出一对水灵灵的眼睛眨巴着看向他们。 百岁被亚女这扮相吓了一跳,有些结巴道:“怎,怎么了这是?这么严重啊?” 医馆的蛊医有些不好意思道:“没多严重,最严重的就是脑袋上的伤。”,似乎筋脉还有暗伤,但是还没来及检查。 “那怎么把人包成这样?” “她身上大伤口没有,小伤口却很多,见她孤零零的小姑娘,也没个人陪着。就老想起我远嫁的女儿,不知不觉就包成这样了......”,蛊医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百岁。 “......”,祭。 亚女把缠在嘴巴上的纱布扯下,朝百岁和祭道:“我要画,我要箱箱。” “唉,她醒过来之后就一直说着这两句话,药也不肯喝,稍微靠近一点就大喊大叫,说什么我们会撕碎她的画,会打烂她的箱子,不准我们靠近。”,蛊医擦了擦眼泪,收好情绪,继续道:“后来我们找来一堆的画和箱子,可她看过后脾气更大了,说那不是她的箱子和画,还打伤了其中一个蛊医,我们就不敢靠近她了,这才把你们喊过来。” 祭朝着蛊医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床边的角落堆着各式各样的画和箱子。 百岁一听到亚女要画,又听亚女说画被撕碎,箱子被打烂了,先是想起辰给她们画画的事,又想到后院那一地碎片。 估计是辰的画被人撕碎了。 不过好在,辰当日画得画给大长老也送去了一份。 “要画!要箱子!”,见百岁和祭也拿不出画和箱子,亚女烦躁的扯开身上碍事的纱布,一双大眼睛满是水雾。 她要自己去找! “哎哎哎,别拆啊,药要撒出来了!”,蛊医想阻止又怕被打,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祭和百岁。 百岁给了蛊医一个放心交给我吧的眼神,直接上前一步就说道:“我有你的画!” 闻言,亚女果然停了下来,看着百岁道:“画呢?” “画在家里,我要去拿,作为交换,你在这得乖乖接受医治。”,百岁道。 听见画还在,亚女顿时眉眼弯弯,高兴应道:“好的,谢谢大哥哥。” 哎,她叫我大哥哥哎? 百岁这下确认这画中人是真傻了,不然怎么会叫他大哥哥,叫他大傻叉还差不多。 亚女想了想继续问道:“那箱箱呢?” 百岁还没从那惊魂的一声大哥哥中缓过神来,下意识道:“哦,那没有,都碎成渣了。” 听到一半祭就暗道不好,他紧皱眉头,一肘子击中百岁的腹部,可惜没来得及阻止百岁嘴快的把实话说出。 祭立刻瞪了百岁一眼,百岁也心知自己说错了话,捂住嘴,和祭一起看向坐在床上的亚女。 只见亚女听见这句话,表情空了一瞬,然后跃然欲泣,但是忍住了。 手却不自在的扯着自己纱布,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就当大家都以为亚女会哭闹起来时,亚女只是把自己缩在床脚,手环绕在膝盖上,头埋进胳膊里,闷声道。 “我害怕,我想要画画。” 见状,百岁松了口气,还以为亚女会像个小孩子一样闹起来,没想到还挺乖,干脆道:“行!我这就去帮你拿。”。 说完他拍拍祭的肩膀,示意祭留在这看着亚女,然后自己就回族取画了。 祭反而没有百岁的轻松,他紧皱着眉头看着缩在床脚的亚女,朝蛊医问道:“她还能恢复吗?” 蛊医摇头,“那这不好说,因为脑袋受到重击而形如痴儿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人有的几个月就恢复了,而有得几年都未见好转,看命吧。”,说完,蛊医便熬药去了。 留下祭一个人看着宛如痴儿的亚女眉头紧皱。 等百岁气喘吁吁拿着两幅画跑来时,亚女已经乖乖喝完药,但仍抗拒他人的接近,只自己缩在床脚。 见百岁拿着画朝她走来,都不等百岁说话。 直接跃起把画抢走,然后跑到离众人都有一定距离的墙角窝着,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再次竖起尖刺。 “放心,我们不抢你的画。”,百岁揉着手背上来自亚女的抓痕道。 “行了,我们离她远点吧。”,祭让蛊医去救治别的病人,暂时别管亚女了。 而他自己则锁着百岁的喉咙将其带离。 把这个房间留给了没有安全感的亚女。 亚女看房间没人后才小心翼翼取出怀里的画,一打开,就看了自己的背箱出现在了画里,箱子里的人也出现在了画里,顿时又高兴起来。 “原来你躲进这里了。”,亚女摸着蝶女画上的脸,左右看了看,仔细检查了遍周围没人后,才凑到画前小声说道:“你放心,我这次把你好好藏起来,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 然后亚女就把画重新卷好,搁置在怀里,打算趁天黑跑出去把画藏好。
120 首页 上一页 71 72 73 74 75 7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