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歌看着何月月,这一次她没有跑走。 何月月带她去了温家的展厅,温家是做旗袍生意的,家里世世代代都传承着这门手艺。 不过如今时代变化太快了,小一辈里还喜欢干这活的人也不多了,但温溶不一样。 “她几岁时便跟着老师学习,早早的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温家的展厅摆放着温家得到了认可之人的作品,师姐她十五岁时便被允许放一件作品进去。” 何月月带夏薇歌走进了温家的展厅,这里是对外开放的,她指着一件明牌上没有署名的旗袍,对夏薇歌诉说着。 那是温溶年龄太小了,温家不想她过于骄傲,折损了她的天赋,所以将旗袍放进去,却不让她署名,始终提醒她还不够。 夏薇歌看不懂这些旗袍都好在哪里,她看向何月月,心里其实明白对方的意图。 “你不该霸占着师姐,她不应该留在那个破烂的老房子里。”何月月说得很厌恶,仿佛温溶留在那里就像被玷污了一样。 夏薇歌面无表情的摇摇头,反驳着:“让她留在那里的人不是我。” 温溶早已住在那里,在她们相遇之前。 何月月听了发出耻笑,她的眼神带着嘲讽:“那你觉得她不会回家吗?” 夏薇歌没有回答,她沉默着要离开,何月月便将她送回了老房子的楼下。 夏薇歌走上了楼梯,敲开了温溶的家门。 她没有提前说要来,温溶露出惊讶的神情。 夏薇歌看着温溶背后暖黄色的灯光,凉透的心终于慢慢聚起了暖意。 “姐姐。”她扑倒在温溶怀中,软软的呼喊着。 温溶抱着她,关上门后让她轻轻靠在墙上,然后亲吻她。 温溶总是能感受到夏薇歌的情绪,也总是会尽力的安抚对方。 她一点一点的亲吻,直到夏薇歌的眼角泛起艳红。 夏薇歌凝望着对方,眼里带着迷离与湿润,她拉着温溶进屋,让温溶坐在了床边。 屋内开着空调,夏日的炎热都被吹散。 当夏薇歌脱下衣服时竟感到了一丝凉意。 但很快,她便也热了起来。 她让温溶看着,她将自己全身绑住,她跪在温溶膝前,抬起眼,要温溶抚慰。 她轻声叫着,不许温溶停下。 她要温溶用力游走于她的身体,要温溶品尝她所有的味道。 温溶想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已经磨红了她的肌肤。 可夏薇歌不肯,她拼命的扬起脖颈,乞求着温溶给予她更多的疼痛。 温溶无法反驳她,颤抖着,细碎的吻痕重重的落在夏薇歌身上。 两人之间散发出的香味让夏薇歌沉醉,汗水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她弓起了身子,沉溺在这场起起伏伏欢乐之中。 连窗外何时刮起了风,下起了大雨,都不曾知晓。 “姐姐,你还会回家吗?” 夏薇歌撑在温溶的身体上方,额头抵着温溶的额头,唇畔轻动。 温溶的手指还在她内里,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忽然问出的问题,只是下意识的回答:“当然会,总不能跟家里吵一辈子吧。” 温溶说着这话,掐着夏薇歌的腰,动作慢了下来,想想清楚对方为何突然问出这话。 夏薇歌却低下头来,重重咬住了她的唇。 连咬带舔,舌头探入了温溶口中,强势又霸道的侵入了温溶,腰部随着温溶的手指耸动,很快便夺去了温溶的注意力。 夏日的夜雨总是突如其来,窗外的一切都掩埋在暴雨之下。 但掩不住室内的轻吟,掩不住夏薇歌的热烈。 她像是倾尽了所有去承受温溶的疼爱,一刻钟也不愿停下。 等她嗓子都哑了,等她低泣已不成声调,等她全身再没有一点力气。 她含糊的咬着温溶,上一秒还在抽泣,下一秒竟直接昏睡了过去。 温溶抽回了手指,为夏薇歌清理干净身体,指尖轻柔的拂过对方凌乱的发丝,眼里尽是怜惜。 在这方面,夏薇歌总是热情的,或者说她们两人都甘之如饴,靠近时便会忍耐不住亲呢,但也不会像今晚这样疯狂。 温溶想起夏薇歌方才问过的问题,当时她来不及细想,如今脑袋终于能冷静下来。 她为夏薇歌盖好被子,自己披上外套独自走到了客厅的窗边。 窗外的大雨依旧未停,温溶抬手将窗户推开一些,刺骨的冷风便瞬间灌了进来。 身体的余热也被这股寒冷冲散,飘散的雨水拂落在她身上,将她指尖打湿,温溶只是随意的擦了擦。 从上次夏薇歌打电话跟她哭诉时温溶便有所怀疑,她尊重夏薇歌,若是对方不愿说,她也不想去深究。 但温溶心里也有猜测,若是有的人与夏薇歌说过什么关于她的事,那便只有来过这里的何月月了。 她本不愿管夏薇歌的自由,只是对方这模样让她太过揪心。 两人沉溺在欢乐之时,她望着夏薇歌的眼睛,竟能尝到里面的一丝苦涩。 温溶叹息着,拨通了何月月的电话。 【月月,休息了吗?】 【没,还没有。】 对方很快接通,像是在等着这通电话。 冷风袭在温溶的身上,她眺望着远方,城市一片漆黑。 【你找过夏夏吗?】太晚了,温溶不想太过纠结,直接开门见山。 【……找过。】何月月的声音很轻,像是害怕着惊扰了温溶。 【那之后别再打扰她了。】 温溶没有问何月月找夏薇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更不会去指责何月月,只是告诉对方,别再来打扰。 何月月与温溶一起长大,太了解对方,哪怕此刻她的语气这般柔和,但说出如此绝对的话来,甚至不想多听何月月解释一句。 她生气了。 何月月咬着手指,心中竟生出一丝可笑。 能让温溶这样的人生气,那个女孩还真是厉害。 【师姐,你又了解她多少?或许她不是你了解的那样。】何月月知道温溶的,不会去调查对方,若对方不愿说,她也便不会问。 温溶哪怕真要喜欢女人,也不该找那样的人。 可手机里忽然传来温溶的轻笑,何月月第一次听到温溶如此不悦的声音。 【是我在跟她接触,是我在与她相爱。】 不是你,不是别的人。 所以别来跟我说我不了解她。 别自作主张的来指责她的过往。 何月月听出了温溶话语里的意思,心中震惊。 她沉默着,过了好半晌,才颤声道歉:【对不起,师姐。】 温溶已不想知道对方是在为指责夏薇歌道歉,还是只是因为她生气而道歉。 她挂断了电话,疲惫的走进卧室,倚在了夏薇歌身旁。 冰冷的身体感受了熟悉的气息,变得温暖起来。 温溶垂下眼,怜爱的目光落在夏薇歌身上。 她其实并没有外在表现看到的那样坚定。 从夏薇歌打来的那通电话开始,温溶便意识到了她与夏薇歌的相爱无法走到终点。 至少如今不会的。 她的夏夏,如一只活在恐慌中无法安宁的鸟儿,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 遇到温溶,夏薇歌也只是从从前的禁闭,躲进了温溶的束缚里。 温溶拼命的想用自己填补夏薇歌的缺失,却突然发现,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填满的。 一个人若是连周围的善意,陌生人的喜爱都无法接纳,当她厌倦了温溶的爱,当温溶无法再给予她满心的爱意时…… 或许便是如夏薇歌所说的,她已见过了阳光,便不能再接受失去,当失去温溶的爱那刻,她便也会跟着死去。 温溶不想她变成那样。 温溶轻轻垂下一滴泪,顺着眼角慢慢滑落,她凝视熟睡的夏薇歌,千言万语的苦涩都咽下喉间。 她不会将夏薇歌推开,她的女孩无法承受这样的分离,她只能一点一点的让夏薇歌明白,人的生命里有比爱恋更加重要的东西。 总有一天,夏薇歌会发现自己真正需要的,那一天,当夏薇歌离去之时。 温溶想,一定要笑着送她走。 或许,夏薇歌会回头;或许,再不会相见。 …… 温溶从梦中醒来,思绪飘远,她竟想起了从前。 想起了夏薇歌离开之时,明明她早已做了心理准备,却依旧无法承受那刻的痛苦。 明明早已决定了,等到夏薇歌认识到真正要追寻的东西时,便要笑着放她走,可那时内心里却拼命的想要伸手挽留。 七年过去了,夏薇歌离开时心如刀割的痛苦,竟让她产生了恐惧感。 她也变了。 变得胆小,变得猜疑。 害怕如今的夏薇歌会再一次离开她,害怕夏薇歌对于她的喜欢只不过是一种执念。 她放手时便做好了准备今生会永远失去她的星星。 温溶知道这些想法的荒唐。 可却怎么也止不住去想。 在李花花家时,她问夏薇歌得到了真正想要的认可了吗? 不是依附于别人的喜欢。 是作为一个人,自己对于自己本身的认同。 她放手让夏薇歌去寻找,多年过去对方变化了太多,温溶想要知道答案,想要得到一句肯定。 可夏薇歌没有回答。 温溶那刻被无边的恐惧包裹,恍如溺在大海里,感到痛苦的窒息。 若是这次夏薇歌还没有找到。 她该如何? 她做不到再放任夏薇歌离开,七年时间的患得患失,七年时间的默默凝望,七年时间的孤独思念,她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失去。 温溶叹息着。 手搭在脸上,遮住了双眼,掩盖着眼底的不安。 清晨的阳光从洁白的窗帘渗透而入,缕缕金色的光芒荡漾在空中,肉眼只模糊可见。 温溶与向梦住在一间卧室,小姑娘这会还在熟睡,温溶有早起健身的习惯,轻手轻脚的起床洗漱,换了运动服朝着健身房走去。 刚到健身房便撞上了夏薇歌,早晨大多时间两人都会在这里相遇。 “姐姐,早啊。”夏薇歌笑着打招呼,立即蹭到了温溶的身旁。 温溶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 虽然心中对于未来不安,但在节目里与夏薇歌的约定,确实也让她有了放纵的理由。 一边理智的想要暂时离夏薇歌远些,一边又忍不住与对方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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