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不明的房间中,许云深半个身子隐在烛火后面,瞧不真切神色,淡淡问道:“哦?若湘以为该如何报复呢?” 许若湘完全没有在意许云深的语气,眼神灼灼的说道:“哥哥,我们让她身败名裂吧?便是那大理寺少尹也别想嫁!” 许云深唇边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漫不经心地问道:“若湘觉得该怎样才算身败名裂呢?” 许若湘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哥哥,许韵秋成亲那日她一定放松警惕。到时我们给她喂点药,找人侮辱了她,再将衣衫不整的人丢在闹市。我看她今后还怎么嫁人,恐怕这殷都都呆不下去了!” 许云深眯起了眼睛,那张清纯的脸染上欲色该是何等的妩媚勾人呢?只要一想到那画面,血气就不断涌向腹部,手上青筋暴起。从前碍于陆昭不敢有所动作,现在既然她被陆昭丢弃,想必也是残花败柳之身,也该轮到他这个做哥哥的享受下那销魂的滋味了。 许云深想到此顿觉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许若湘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他,哥哥怎么这般奇怪?像是要吃人。 许云深偏过头,哑着声音说道:“若湘的主意甚好,这下药的事情就由你办。剩下的事就交给我来吧。” 许若湘脸上绽出了笑容,“哥哥,你放心,娘的仇这次一定能报!我一定会处理干净的,绝不会留下把柄。” 许云深眸光闪动,舔了舔嘴唇,阴恻恻的笑道:“嗯,湘湘最聪明了!我们一起给娘亲报仇!”是的,绝不能留下把柄,他要把她藏起来,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过了那晚,夏夏就该是他一个人的……禁脔!没关系的夏夏,即便你不是完璧,我也不在意的呢!我会把你藏好,不让任何人找到你! 许云深都开始忍不住期待起韵秋的婚礼了,从前置的宅子,终于可以用上了。 …… 婚期一天天接近,韵秋也开始有些紧张,没有心思再去催促韵夏与江淮多相处,韵夏也因此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许若湘会时不时到韵夏面前说几句风凉话,大抵是些宋锦是如何讨长公主欢心,长公主已经发话要去为宋锦请旨赐婚,诸如此类的话给韵夏添堵。 今日许若湘依旧拉着韵夏姐妹情深的叙话,“夏夏,听阿锦说长公主现在可喜欢她了,总是留她一道吃饭。” 韵夏太阳穴突突的疼,起先她还会因为许若湘的话难受半天。现在阿姐婚期在即,她的事情也变得多了起来,没有时间再陪着许若湘演什么虐恋情深的戏码了。 韵夏揉了揉眼睛,冷冷回道:“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宋锦要嫁的是长公主,她想必是没办法讨阿昭欢心吧?才会这般讨好长公主,这赐婚都听你说过千百遍了,也不见摄政王府有什么动作,想必阿昭也不是真心喜欢她呢!” 韵夏不待她反驳,起身道:“我不关心摄政王府中的情况,你也不用每日巴巴地跑过来给我汇报。好了,阿姐婚期将至,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忙,就不同你一道玩了,你自便。” 韵夏说完就跑去里屋认真对起韵秋的嫁妆还有婚礼当天要用的东西,再也不出来了。 许若湘小脸涨红,眼中嫉恨一闪而过,绞着帕子嘀咕道:“还阿昭阿昭的叫,也不知羞!摄政王不娶阿锦,难不成娶你嘛!假清高!我也就是看在状元郎的面子上才对你们好脸色的,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等婚礼那天,我要你好看!” …… 婚期如期而至,此时已是隆冬,这日太阳却出奇的好。 韵秋一早就起来梳妆打扮,韵夏拥着韵秋,望向镜中,镜中少女面若桃花,一副娇羞模样,当真是美极了。 韵夏把下巴放在韵秋的肩膀上,由衷赞道:“阿姐,你穿红色真美……” 韵秋摸了摸脖颈处的小脑袋,笑道:“傻丫头,你成亲的时候只会比阿姐更美。阿姐希望你幸福……” 韵夏的眼中升腾起水雾,曾几何时说要娶她的姐姐忘了她,她还能嫁给谁去呢? 韵夏努力眨了眨眼,今日是阿姐的大喜日子,不能哭。她埋着头在韵秋的耳后亲昵的蹭了蹭,“阿姐,如果表哥敢对你不好,我就……我就去打断他的腿,为你做主!” 韵秋揉了揉在自己脖颈处作乱的小脑袋,娇笑道:“好!我的夏夏从小到大都最会保护阿姐了!我的夏夏最好了……” 两人谈话间,门口传来了热闹的声音,裴述来接新娘子了! 韵夏一路把韵秋送到了门口,韵秋回身紧紧把韵夏拥进了怀中,低声说道:“夏夏,往前看,别回头了,会幸福的。” 韵夏用力的点了点头,傻傻望着一身大红喜袍的韵秋上了花轿,那一刻她差点没忍住落下泪来,一只手死死捂住唇,含笑望着花轿。 状元郎府中不一会儿就派了人来接,府上亲人全部去状元郎家中吃酒观礼。 许若湘自韵秋上了花轿离开后,就一直陪在韵夏的身边,亲昵的好似她们从未发生过隔阂。 一到府上,韵夏发现陆昭居然也来了,还被人拥着坐在主桌。 韵夏已经许久没有见过陆昭,她还是同从前一般,疏离又矜贵,看谁都是淡淡的。走到哪里永远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一个,让人不得不去注意她。 韵夏一进来,江淮就立刻把她迎到了一旁的女眷桌上。江淮双手压着韵夏的肩膀让她安心坐下,低头亲昵地笑道:“夏夏姑娘和许大小姐坐这里,我今日是帮着状元郎招呼客人,就不多陪你们了!” 韵夏对于江淮突然的靠近有些抗拒,忍不住偏过头去,一瞬间视线扫到上首那边。 陆昭的眼神也堪堪望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陆昭冷冷扫过江淮的手掌,漆黑如墨的眸子暗潮汹涌,眼神就如淬了冰一般冰冷。只是淡淡一瞥,若无其事的又转向别处。 韵夏心中一痛,根本没有意识到江淮同自己的距离,更不要说注意他何时走的。韵夏被陆昭冰冷的眼神刺的眼眶湿润,强忍着不让自己去想她。 若湘状似无意的把一杯酒放到韵夏面前,笑道:“夏夏,我敬你一杯,今日是秋秋的大喜日子,我们都高兴!” 韵夏心中难受,想也没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整个婚宴上,韵夏连着与许若湘喝了好几杯。 慢慢的韵夏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连呼吸都是烫的,她使劲摇了摇头,想要保持清醒,可是身体内不断叫嚣着想要靠近什么。脑中闪过曾经同陆昭在一起欢好的画面,那般真实又让人脸红心跳。她眼神迷离的寻着陆昭的身影,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想要靠近姐姐。
第64章 别怕,是我! 韵夏浑身发热,两颊通红,头晕的厉害,心底的恐惧一点点上升,她这是怎么了?好难受...... 若湘见韵夏眼神迷离,身子软软的趴在桌子上,知道药效开始发作了。眼中的得意怎么藏都藏不住,许韵夏你害我娘亲,过了今晚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若湘扶起韵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夏夏,你醉了,我带你醒醒酒去。” 韵夏四肢无力,脸色潮红,本能的抗拒若湘的靠近,小手推拒着她,无助的低喃道:“不要......” 若湘揽住她的腰身,不让韵夏乱动,“夏夏,听话!这里是韵秋的婚宴上,莫要闹!” 韵夏心中又着急又羞耻,可也没有力气推开许若湘,只能在起身时故意带倒桌上的酒瓶。 “哗啦!”一声酒瓶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许若湘干笑两声,环顾四周,深深瞧了许云深一眼,转头迅速对大家说道:“不好意思,我妹妹醉了,我带她去醒醒酒。” 同桌的妇人们不疑有他,贴心的说道:“快去厢房休息下吧,小姑娘脸都喝红了。” 陆昭听到动静远远的投来探究的目光,只见那小姑娘软倒在另一人怀中,像是已经不省人事。 陆昭眉头微皱,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这是喝了多少酒?她怎么记得之前听昔归说过这三姑娘与大姑娘是有些过节的?想到此,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陆昭不自觉地捏紧了酒杯,有些不放心。 许若湘跟着一个小丫鬟一路来到了偏离前厅的厢房,她本想直接把韵夏带走,可是许云深不同意,他说要亲自找人去个隐秘的地方折辱韵夏,后面的事情由他来做,不让许若湘参与那腌渍事。 许若湘进屋后打发走了小丫鬟,她随意地把韵夏丢在榻上。 此时已是冬日,屋内炭火烧的极旺。韵夏一进屋,就觉得更热了,难耐的扯着身上的衣裳,嘴里时不时嘤咛出声,娇媚又诱惑。 一抹嫉恨在眼中一闪而过,许若湘缓缓蹲下身子,眼神怨毒的盯着她,冰冷的手指钳住韵夏的下巴,强迫韵夏看向她,冷冷开口道:“许韵夏,真想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现在这般模样,肯定跟你娘一样贱!从前有摄政王护着你,不知道明早你一丝不挂的躺在殷都大街上,还会有人想护着你么?” 韵夏努力让自己保持一丝清明,哀求道:“不......不要......” 许若湘冷笑一声,“不要?你当初杀杨元,害我娘的时候可有想过不要?你以为从前你过的辛苦,我告诉你,明早以后你会更辛苦!等着,我这就去喊哥哥来,我们会送你去一个好地方的,哈哈哈哈哈!” 许若湘走后,韵夏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把挥倒了桌上的花瓶,捡起一块碎片就狠狠扎进了手心。疼痛感让她的大脑清醒了一些,韵夏抚着桌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抬头桌上的镜中照出了她现在的模样,两颊红的滴血,眼神迷离,胸前的衣服不知何时被自己扯开,两团柔软若隐若现。 不可以!现在自己这副模样,绝对不可以给任何人看到。韵夏狠狠的把碎片握得更深,让疼痛驱赶旖念。 韵夏拢了拢胸前的衣裳,步履蹒跚的推开门。她得赶快离开这里,可是望着陌生的地方,韵夏有些迷茫。阿姐今日成婚,她不可以去找她。许府现在就是个狼窝,许若湘和许云深两人若是捉住她,肯定能把她吃了。她该去找谁呢?姐姐还会帮她么? 韵夏漫无目的的摸索在后院,血通过掌心一点一点流入袖口,无助与绝望占据了心房。韵夏不知道该去找谁,也许她本就是多余的那一个吧? 韵夏朦胧中看到后院有一处极大的假山,她想也没想就躲进了洞中。姐夫的府邸一定比许府安全,只要熬过今晚就行...... 自韵夏被许若湘带走后,陆昭就心烦意乱,强忍着起身去找她的冲动。 “陆小昭,别捏了,再捏杯子得给你捏碎!”闻渊敲了敲桌子提醒道。 闻渊随即凑近低语道:“我说你是怎么了?三姑娘只是这一小会儿不在你眼前,你至于如此坐立不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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