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少女近在咫尺,眉眼没有发生半点变化,白靡的心脏猛地一阵跳动,那张精致的脸不自觉浮起了红晕。 安可稍稍歪了下头,眉毛皱了起来,凑近她: “怎么脸红了。” “没、没什么……” 白靡舔了下唇,向后退了一步: “我们走吧。” 安可没在意,点了点头: “好,等我收拾下东西。” —— 之后的行动轨迹,就像是两人同住之后的每一天一样普通,一起逛超市、一起做饭、一起吃饭,然后再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原先白靡房子中那台电视是不常用的,后来安可搬来了,这台电视才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安可不喜与人交际,也没什么别的兴趣爱好,唯一可以用来消磨时间的就只有看电影了,所以晚上的时间,她很多时候都会找上一部电影看看,本来这只是一项可有可无的活动,她甚至能就着烂片面无表情地吃爆米花,可是自从和恋人同居了以后,这项活动突然就变得有意思很多了。 白靡对于电影的耐受力不是很高,经常看到一半就睡眼朦胧了,可即使如此,她还要每天晚上都坚持将安可抱在怀里忍受着睡魔的侵袭。 安可看着好笑,时不时就回过头在她脸颊上亲一口,通过她的反应来判断她到底睡着了没有,通常,兔子从睡梦中突然被惊醒,然后被她吓到双眼圆瞪的样子能让她心情变得很好,当然,如果对方没睡着,还反过来把她按着亲,就让她感觉不太好了。 但是今晚,安可似乎并没有打算进行这样小小的游戏。 白靡都已经眯着眼睛等了半天了,也依旧没有等到对方的亲吻,反倒是等来了自己的睡意。 “我下周有个事情,要出去两天。” 说话声如同平地惊雷般响起,一下炸在白靡的耳边。 “我跟你一起去……” 她艰难地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 安可轻笑着,撒娇似地抱怨着: “你跟我一起去干什么?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就两天。” 可是白靡还是不放心: “吃饭怎么办?” “两天……大概是饿不死的,要不这样……走之前,你让我饱餐一顿,如何?” 魅魔向后倒来,抬头,露出曲线优美的下颌,唇贴着她的脸颊,低声诱惑。 鲜活的血液直冲心脏和脸颊,白靡努力压下自己心头的冲动和兴奋,尽量保持理智道: “去做什么?” 事实上,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问东问西、纠缠过紧的,但是她就是无法控制,无法控制自己作为一只兔妖本能所具有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也不知是不是作为补救,她又补充了一句: “不想说也行,我就是问问而已。” 安可浅笑,唇瓣后移,贴到她的耳垂: “没事,我是去拿特玛尔留给我的东西,在沪深,拿完我就回来。” “遗产?” 白靡还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理智,试图通过发问来转移注意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魅魔血脉被彻底激活了,安可最近这样的“玩乐”行为愈发多了起来,让她有些没法招架。 她也想好好放纵,但关键就是每次火撩起来以后,做到一半安可就累到不行了,就剩下她一个人,欲壑难平,那滋味,可说不上好受。 安可诚实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如果是明面上的遗产的话,陈律师应该帮我处理过了才对,那边是魅魔协会打过来的电话,说是……特玛尔在二十年前留给我的东西,特地嘱咐了,等她去世以后再给我。” “那样的话……是得……” 话已经完全说不出口了,因为安可已经压在了她身体上,双腿分开,跨坐在她的大腿上。 白靡看见她的瞳孔闪着紫色的光芒,也看见她的背后,非人之物的显现。 微微晃动着的桃心状尾巴,很是涩情,顺着她的手臂,慢慢将自己塞入她的手心之中。 白靡面色潮红,双眸含着水色,举头看去,波光盈盈。 “安可……” 她开口,声音娇媚软嫩。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呢,魅魔擅长用什么样的方法去逃避悲伤。 “嗯。” 安可俯下身,舔舐她发间冒出的兔耳,暧昧的唇齿交融声碰撞在兔妖混沌的大脑中。 今夜……又将变得无比漫长,就连月光也被折叠、被撕碎、被抛弃般地洒在了大地上。
第67章 分离 “要不我还是跟你一块儿去吧, 我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高铁站前,白靡抱着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完全不肯松手。 安可轻拍着她的后背, 无奈笑道: “行啦, 行啦,不会怎么样的,别太紧张了,又不是有分离焦虑, 好好在家待几天, 我马上就回来了,你不是说要想想婚礼怎么办吗, 趁我不在好好想想怎么样?” “……我有。” “什么?” 蚊呐一样的声音,安可没有听清, 于是又问了一遍。 “我说我有分离焦虑。” 声音软软的, 飘进安可领口的空隙里,连带着冰凉的液体一起。 “又哭了?只是两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安可叹了口气, 温柔地抹掉她的泪水,又忍不住打趣道: “现在表现成这副样子, 之前九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之前……” 白靡有些不满,嘟哝着。 即使已经快到夏季,安可的衣着仍然保守,高领将吻痕与魅魔的印记都隐藏布料之下,却让人更有一种想要探索的欲望。 之前你还不属于我, 兔妖在心里默念着,但却没能将之诉诸于口。她当然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不会“属于”谁,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用这样的概念去窃喜。 她是属于她的,她现在可以行使对她的权力。 对她好、向她撒娇、和她表达自己的不满,这些都没关系,因为她是属于她的。 但是事实总是与种族告诉她的背道而驰,她要尊重她的选择,忍受她的离去,在已经变得无法忍受的冰冷空间里度过将近四十八小时的时间。 一想到这一点,白靡就觉得接下来的两天变得格外无法忍受。 “好了,如果想我,就给我打电话。” 安可伸出手,白靡自觉地稍稍弯腰,给她摸了摸头。 魅魔笑得眉眼弯弯,向她挥挥手,拖着行李走了。 白靡一直看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了上下候车厅的电梯间,然后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了车上。 —— 安可她们市离沪深并不远,反倒离首都比较远,所以当叶挽人出现在局里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防备。 很难不觉得叶挽人这种曾经有过前科的人特意跨越千里从首都来到这里是包含有不怀好意的成分在里面的,这样的不怀好意让她觉得稍微有些作呕,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叶挽人竟然什么妖都没作,就这么平平安安地走了,据说就连程真和糖糖都对她赞赏有佳。 不过说来也是,如果叶挽人没展露她那么恶心的一面的话,说不定,还能算得上是个挺好的人的,毕竟说起来也是个高知分子。 只可惜,在她眼里,少数种根本就不算是人。 不过是野兽而已,所以无论怎么对待,都是合理的。她不是那种会参加反少数种活动的人,就好像,一个完全漠视动物的人,会觉得动物对自己有威胁,而去将动物赶尽杀绝吗? 不会的,她只会站在屠宰场里,觉得轻松愉悦,甚至还会因为想要尝试而亲手杀戮。 小眯片刻的功夫,风驰电掣的机器就已到达了目的地,并不生硬的电子音轻柔地播报着自此的终点站。 安可摇了摇头,将脑袋里那些关于叶挽人的杂乱全都甩出去,拉上行李箱,下了车。 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来有关叶挽人的事情总是在她脑海之中闪现,就好像是想要提醒她些什么一样。 她又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自己是由于最近被少数种特别行动部门找了,所以才这么惶惶不安。 刚出闸口,安可就看见写着她名字的大牌。 她走过去,满面笑容的女性放下牌子,伸手就打算来帮她拉行李箱。 安可巧妙地避开她的手,说道: “谢谢,不用了。” 那女人也没坚持,只是又笑了一下: “安小姐,欢迎您来到沪深,车就停在地下车库,我们走吧?” 安可点点头,魅魔协会早就给她发了邮件,说是要派人来接她,虽然她百般拒绝,但对方仍旧坚持。 她鼻尖动了动,只在那女人身上闻到很淡的一股魅魔味道,对方大概不是魅魔,这点味道也只是在与魅魔朝夕相处时沾染上的。 正思虑着,前面引着路的女人突然便发声了: “沪深站很大,安小姐还请跟紧我,别迷路了。” 安可有些奇怪,但还是应了一声,她低头看向自己握着手拉杆的手,心里有一丝奇怪感,但又不知道奇怪在哪儿,索性将其抛下,只一心一意在人流中跟紧眼前的女人。 停在地下车库的车并不如她想象中那样奢华,甚至可以说是低调到会淹没在车海之中。 女人帮她拉开车门,安可有些不习惯这样体贴入微的服务。 “怎么了吗?” 安可看向站在车外,帮她拉完车门以后就再无动作,一直遥遥看向某个方向的女人,她也顺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却没在那里发现任何奇怪的东西。 “啊,没什么。” 女人回过神来,终于将视线从那个地方挪开: “让您久等了吧,我时常会这样不受控制地出神,哎呀,总觉得是不是应该去看一下了,我来开车,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对方笑着拉开驾驶座的门,态度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说起来,我还没问您呢,我该怎么称呼您。” “我姓杨,您叫我小杨就行了,接下来您在沪深的这几天行程,都将由我来为您担当司机和导游。” “啊,不必了,取过东西之后我就走了,不会麻烦到您的。” 透过镜子,安可看见小杨笑了下,笑容里是说不出的意味。 “取东西总是需要先完成下手续的,恕我直言,魅魔协会的成员们大多……非常魅魔,所以您不能期待她们的效率有多高,倒不如安下心来,在取到东西之前,好好在沪深享受一下,毕竟……这可是有名的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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