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破碎的声音—— 陆晚星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只感觉身体一轻,她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连滚带爬地起身缩到了墙角。她疯狂拉扯着被撕破的衣服,努力把裙子拉回原处。 男人不算高,中等发福,整个人被沈沐拎着领口拔了起来。她反手把男人的手往后扳,他的手骨被掰得咔咔作响,男人吃痛地闷声嚎叫了起来,像是一只被按在木桩上的野猪。 沈沐没有说话,一个迅猛的动作把男人按倒在地,随后暴戾地一拳一拳照着男人的脸揍去。 一拳,男人的眼镜被砸得变了形,随着他的头颅被砸歪,眼镜也跟着飞了出去。 两拳,男人的嘴角开始渗出鲜血,甚至掉出了一颗森白的牙齿。 三拳,男人的面容开始扭曲,没一会鼻子也开始涌出了鲜血。 四拳、五拳……他的眼膜开始充血,感觉耳膜都快要炸了。 沈沐使上了全身的力气,不留一丝。 她眸底深黑,拳头上青筋暴起,和平日里的她判若两人。即便倒在地上男人已经开始发出哀求的求饶声了,她还是像一个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没有停下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分钟,男人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好地方,沈沐甩了甩发酸的手,重新调整了姿势。 剩下的拳头直接落在了男人的肚子上,打了这么久,沈沐挥拳的力度依然似有千斤重,男人从开始的猪叫变成了呕吐声,没一会儿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呕着鲜血。 “说,哪只手。”一直沉默的沈沐开始说话,她眼神森然,声音低哑阴沉,语调毫无感情,不难看出她已经在极力控制着自己:“哪只手,碰的她。” “呜呜…你别打我了…”男人喝了酒,重心不稳,加上被沈沐揍得鼻青脸肿,全身像是瘫痪了,只能呜呜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说。”又是一拳,正中眉心。 “右,右手呜呜呜……”男人在昏天暗地间只能随意脱口而出一个答案,也不知道能不能自救。 沈沐面色冷峭,从身后摸出了刚才打碎落地窗的球棒,照着男人的右手就是狠狠一棒。 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劲儿,男人的手掌竟然完全扁了下去。 废了,彻底废了,那男人甚至已经疼得叫不出声来。 “还有一只。”沈沐眼底猩红,手都气得发抖,想起刚才的场景心里是止不住的心疼,她恨不得杀了他,碎尸万段。 沈沐直直站起身,像看垃圾一样俯视着男人。抬手把球棒立在男人的左手上,看着地上的男人哀嚎着,尖叫着,呻吟着,求饶着。 “哦,你的眼睛,是不是也看到了她的身体?”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说。” “……是…是。” “去死…” 去死吧,垃圾。去死。 沈沐目光阴鸷,渗出寒意,倏而她转移了球棒的位置,从男人的手上移开,直直地对准了男人张开的嘴。 而此刻的沈沐已经接近发疯,一旁的陆晚星也呆住了,她知道这一棒子下去,这男人的后脑勺应该会直接贯穿,今晚就是他无法逃离的死期。 去死。 沈沐失焦的眼神里蹦出憎恨,她高抬球棒,想给男人最后的审判。 电光石火间陆晚星爬了过来,她跪在地上紧紧抱住沈沐:“不要…沈沐不要,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 最后三个字,陆晚星用上了最后的力气喊出来。 会死的! 这个杂种该死! 可是如果沈沐杀了他,她会失去一切! 不要… 不要… “沈沐!他会死的!!” …… 沈沐愣在原地,像是梦中惊醒,也像是一个突然被拔掉电源的杀戮机器。 刚才她气得要疯了,甚至控制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可当看到满脸鲜血的陆晚星她才有些清醒了过来。 啊—— 差点忘了—— 我还有一个支离破碎的星星啊—— 沈沐低头看着陆晚星因为哭泣而抖动的身体,被撕破的衣服即使被穿上了也还是露出那柔美雪白的肩膀。 那瞬间,她眼神里的寒光一扫而空,目光恢复了理智和温度。 沈沐缓缓蹲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陆晚星身上,轻轻用手指拭去陆晚星嘴角的猩红液体。 随后她修长的指尖触碰着陆晚星柔软的发丝,一点一点挪到了她雪白的脖颈,轻轻用力,陆晚星的侧脸便贴近了沈沐的胸口。 “对不起,吓到你了。”沈沐细碎的额发半掩着右眼,眉宇间透出一股温和,她叹了一口气,轻声对陆晚星说。 陆晚星没有回话,只是头摇得像拨浪鼓,她的眼泪浸湿了沈沐的衣服,和鲜红的血液混在一起。 而贴在沈沐胸口的陆晚星,却听见沈沐的心脏平静地跳动着。 …… 此时的窗外狂风骤停,雨声也消失了。 破碎的玻璃吸引了路过的人,他们探头探脑地观察着。 只见屋里的三人均在血泊之中,屋外的人也惊慌地报了警。
第169章 【番外】沐屿星尘·有惊无险 男人是惯犯,猥亵过少女,也在公交车上当过咸猪手,甚至造成过几次强奸未遂。 他也有案底,但每次都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 白天他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而私下的他就像是一个躲在暗处的臭虫,最喜欢在社交媒体上搜索附近的人,看到漂亮的女孩就会加强留意,然后每天视奸她们的日常,搜索她们的定位。 尾随,跟踪,然后伺机而动。 他关注了陆晚星很长一段时间了,虽然没见过陆晚星的露脸直播,但陆晚星每次做蛋糕的葱白手指和酥软的声线,都次次让他意乱情迷。 他也蹲点了很久,但都没有行动。 或许是因为今天是雨夜,触动了他的随机犯罪意图,又加上酒壮怂人胆。 “不过……抓他之前,得看看医院的意思了。”警官温柔地给接近崩溃的陆晚星做完笔录,对着还在瑟瑟发抖的陆晚星安抚道:“他已经‘半死不活’了,谢谢你愿意指正,和提供证据。” 陆晚星紧紧攥着手里的纸杯,里面的茶水是用刚烧开不久的水泡的,她甚至没有感觉到烫。 “那个…请问,请问……”陆晚星欲言又止,嘴唇紧紧抿着。 “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别担心。” “沈沐…沈沐,她不会坐牢吧?”陆晚星害怕自己的问题会提醒警察处置沈沐,但不问心里也不安心,毕竟沈沐把人打了个半死,还在隔壁审讯室问话。陆晚星顿了顿,着急地放下水杯:“她是为了救我,我求求你们不要把她关起来!或者你们把我关起来都可以!” 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陆晚星重新坐了下来。 两位警务人员相视笑了笑,其中一个和陆晚星解释:“别担心,她确实打伤了人,可话说回来,要不是给他揍成这样,怕是会有更多女孩子受害。”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肯定会调查清楚真相秉公处理,不会让你朋友负不该负的责任的。” - “谢谢。” 陆晚星稍作放心地走出房间,正看到沈沐和方怡君远远地站在走廊的右边。 “朵朵啊!”陆晚星刚想上前,就听到了夏青的声音。 她回头,陆州和夏青正一脸焦急地朝着自己奔来,夏青见到陆晚星破烂的衣服和满身的伤痕,心疼地抓着她的肩膀来回检查,脸上满是心疼和惊吓。她哭着一直责怪自己为什么不亲自去接女儿回家,陆州更是气愤地挽起袖子喊叫着要去揍那男人一顿。 今天陆晚星早早和他们报备了打烊时间,而且女儿的状态越来越好,老两口也没有太多想。直到夏青接到警察局的电话,她吓得连手里的水杯都砸了。 不过幸好除了皮外伤和惊吓之外,陆晚星没有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陆晚星和夏青和陆州说着情况,时不时地瞟着沈沐那边。方怡君正双手抱在胸前和沈沐说着什么,而那个高挑的身影只是低着头站在方怡君身边,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忽然回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巨大的回响在走廊里回荡,咚咚咚的,让人心惊肉跳。 沈栩华一袭深棕色风衣出现在走廊里,他像是一阵沉稳愤怒的风,掠过了陆晚星一家人,直直朝着沈沐和方怡君走去。 啪! 一声清脆的把掌声响彻走廊,沈栩华大手一挥,这一把掌打得沈沐一脚没站稳差点摔倒。在这个巴掌落下来之前沈栩华没有和任何人交流,这一操作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沈栩华你他妈疯了你打她干什么!”方怡君见状来了气,上前就给了沈栩华一脚。 “你还想干什么?上天下地!你还想杀人!?”沈栩华并没有理会方怡君的攻击,俨然一副严父的模样,恨铁不成钢对着沈沐道:“沈沐,你从小就任性!和别人打架,闹事,带头喝酒,家里被你搞得鸡犬不宁,我道歉都道出现肌肉记忆了!现在可倒好,莫名其妙的闹着要休学也依你了,非要回百水天天不着家也没说你!钱也一分没少过你,以前你乖张不听话就算了,现在都已经快20岁了!还是这副顽劣模样!简直孺子不可教!” “你有什么资格说沐沐!”方怡君抓着沈栩华的衣领,挡在沈沐面前和他嚷嚷:“你丫的,你尽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吗?自己花天酒地的,倒是说我女儿孺子不可教?我看你才是烂泥扶不上墙!” “短见!”沈栩华愤怒地抓开方怡君的手,反驳道:“她变成今天这副任性样子,你这个当妈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他妈放屁!沈栩华你要不要脸,我今天没求着你来!也不知道哪个鬼迷日眼的把电话打你那去了。”方怡君怒不可谒,那巴掌打在沈沐脸上,也“打”得她生疼:“真你妈晦气!你给我滚!” 外面的响动太大,警务人员出来说了两句,两人尴尬停止,后面也就没有再闹了。 长长的走廊恢复了安静,方怡君坐在一旁生着闷气,沈栩华也黑着脸没再说话。 陆州和夏青见状便走了过去打圆场和道谢,一人一边的劝着。 陆晚星的目光越过空旷的走廊和窸窣交流的人们,远去如归,后来直直落在了沈沐身上。 沈沐没有看向陆晚星的方向,她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垂着头,碎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的情绪,面部表情,心里在想什么,一切未知。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哭啊—— 陆晚星忽然感觉整颗心脏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抓紧,她忍不住挪动脚步,朝着沈沐的方向走去。可还没走到的时候,沈栩华就拉起木偶一般的沈沐和方怡君一起拉拉扯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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