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堵的厉害,那女人还不许她们搂搂抱抱的,她凭什么不许,三妹妹一向这么对她,就要抱就要搂! 李秋月难得赌气的想。 轩辕千澜被她这话弄的一懵,心想,难不成二姐姐恐同? 好吧好吧,她是我二姐姐,还是受尽原主伤害折磨的女配,总要让着点她,轩辕千澜没想过自己会喜欢女子,当然男子她也不喜欢,随口便应了,“好了,我答应你不与女子磨镜,你刚刚就是因为这事在生气?” 她觉得不可思议,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她从来也没说过自己是磨镜啊。 李秋月抿了抿唇,决定跟妹妹说实话。 她声音小极了,像是告状般贴着轩辕千澜道,“方才在路上有人拦着我不让我走。” 轩辕千澜缓缓皱起眉,十分不悦,“谁,她欺负你了吗?” 李秋月摇摇头,“没有,她让我以后不许跟你抱在一起。” ?! 这是什么要求,有病吧! 这般想,她也这般问出来了,李秋月轻笑一声,想起磨镜二字,笑容又微微敛住,“那家小姐说自己初随父兄回京,与京城里别的女子都不一样,说你会喜欢她,要与你磨镜。” 她什么都告诉三妹妹了,然后抬起一双泛粉的桃花眸,静静看着她,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但她没什么反应,只是皱着眉骂了一句有病吧,然后收拢住她的手,与她保证自己不会喜欢她,也不会听她的。 自家二姐姐又香又软,她就要抱! 哪家的姑娘上来就要和她磨镜,这般趾高气扬与二姐姐说话,定十分不好相处,她才不要与她磨镜。 两人回到席间,在才子才女的吟诗作对中入座,才坐没一会儿,一身段利落的红裳女子从另一边走来,手中端着倒满的酒杯。 她笑的开朗极了,与轩辕千澜说,“朝阳公主,我敬你一杯,想与你交个朋友。” 轩辕千澜刚要站起,就听见二姐姐轻言,“方才就是她在园子里拦我。” 原本温和友好的面色瞬间变了,站起身凶巴巴维护着身侧的弱女子,并质问她,“你为何要欺负我家二姐姐!” 祝冉人都傻了,任她怎样聪明绝顶也想不到李秋月会直接把这件事告诉公主。 她心虚但生气的瞪李秋月一眼,又被轩辕千澜抓住,她愈加不悦,“你不许瞪我二姐姐。” 二姐姐就是性子太好,才总遭人欺负! 只能叫她日日守着护着。 祝冉脸色又红又白,但对轩辕千澜这般率真之人,还是升不起讨厌的心思,她只得小声解释,“我,我没有欺负你二姐姐,刚才在园子里只是想问她一点事情而已。” 轩辕千澜皱眉,仍旧不悦,“可你吓到我二姐姐了。” 祝冉扁着嘴,有点委屈,但还是顺着她道歉,“那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这么容易吓到啊。” “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罢了。” 祝冉双眸睁大,真诚的看着人。 轩辕千澜婉拒,“抱歉,我不想和你交朋友。” 祝冉不服,“为什么,就因为我吓到你二姐姐了?可我都已经道歉了,你二姐姐不原谅我吗?那她也太小气了!” …… 轩辕千澜脸色不由冷下一层,她护着二姐姐,“二姐姐原不原谅你是二姐姐的事,我不想和你交朋友,与二姐姐无关,你不要再说我二姐姐了。” 她话里似含警告。 祝冉心里憋的慌,想着这人怎么这样啊,还告状,一点都不光明磊落。 她被气跑了。 轩辕千澜回身握住李秋月纤长如玉的手指,对她今日的表现有些满意,“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你也要如实的告诉我,不许瞒我,我肯定向着你。” 李秋月漂亮的眼睛弯了弯,她看出来了,三妹妹会向着她的。 “嗯。” 女子轻声答应。 诗会很快便要结束了,崔蓁来同轩辕千澜问了礼,两人心情都算是不错,对各自的印象也很不错。 回宫前轩辕千澜也没忘记要给二姐姐买话本子。 念娇是如今京中正热卖的话本,她不知道是讲什么的,但许多人都说喜欢,总不会难看到哪去。 送完礼,她才启程回宫,李秋月目送她离开,视线落在手中话本上,却仍有几分失落。 她想,她还是最怀念和三妹妹一起看话本的时候。 一个人看话本子,也无甚意思。 夜寒如水,平阳侯府的灯大多熄了,只一处还亮着微弱的光。 李秋月闲来无事,夜间难以入眠,干脆点了灯坐在软榻上看轩辕千澜刚给她买的话本子。 只看了几页她就觉出不对来。 这哪里是普通的话本子呢,分明是写女女之事的话本。 三妹妹也不知问问清楚,难怪京城最近盛行磨镜之风。 她嗔怪的想着。 本该将此话本放置一旁,却不知为何,手牢牢握着话本不放,眼睛也不受控般一点点看下去。 她看见女子与女子情深义重,看见女子与女子交颈之欢,看见她们互相吃醋,不许对方待旁人更好。 然后她惊恐的发现,除了床上之事外,话本里两个女主平日里相处与她和三妹妹竟没什么区别! 女主角会时不时拥抱自己的爱人,三妹妹也会时不时抱她。 女主角喜欢牵着心上人,三妹妹也喜欢牵着她。 女主角总是哄心上人高兴,三妹妹也……总是哄她高兴。 可三妹妹不喜欢她,否则也不会说出绝不与人磨镜的话。 李秋月垂眸,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些失落。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也轮到宫里举办赏菊宴了。 虽已是晚秋,但宫中仍有品种最稀少,开的最艳丽的菊花。 李秋月同朝阳公主关系好,几乎已是京中人尽皆知的事,温氏自然要带李秋月入宫。 除她之外,此次难得也带了李洛兰。 李秋月年纪不小,是该相看夫君了,李洛兰年纪虽轻,但也可提前相看相看,总之没有坏处。 马车外人来人往,是离开平阳侯府后才能看见的热闹。 从前……嫁给一个君子,离开平阳侯府是她最大的心愿。 可今日母亲与她提起时,她却下意识排斥,不愿就这么随意嫁人。 她……想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与他长相厮守。 那日拦住她的红衣女子说,高兴是最重要的。 她虽厌恶她,对这句话却很同意。 高兴是最重要的。 她前面的十七年,总过得很不高兴,难道后面也要与一个不喜欢的人,继续不高兴的过后半辈子吗? 这如何做得到。 李秋月低头,神色晦涩难言。 温氏敲打着素来心思最多的李洛兰,她如今比往常要稳重许多,对母亲的训话,也只是乖巧低头答应。 训完李洛兰,她又看向李秋月,“我知你与朝阳公主关系好,但一会儿在席间,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不能叫旁人看了笑话去,可知道?” “是,女儿知道。” 李少谨年纪轻,就喜欢参加这些宴会,况且又能见姐姐,自然跟来了。 此时坐在一侧忍不住边踢脚边道,“娘,这话你跟二姐姐说没用啊,一会儿姐姐看见二姐姐,自己就缠上来了,你该叫姐姐稳重些才是。” 温氏嗔怪的瞪了儿子一眼,“哪有臣子教公主的,你快别说话了,我也就叮嘱一二罢了。” 宫宴素来热闹盛大,从下马车起,跟温氏打招呼的人就没有断过。 李秋月恭敬顺从的跟在身后,却恍然发觉,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不少。 起初并不知道那些人为何看她,直到有人向嫡母问起,“这就是你家二姑娘吧,听闻与朝阳公主关系极好,上哪都一起呢。” 温氏笑笑,“是啊,她素来性情温和恭顺,关心弟妹,公主会喜欢她再寻常不过了。” 宫内不可坐马车,几人相伴入宫,轩辕千澜早早知道今日的赏菊宴,并已等着了。 这段时间在宫中,她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除了读书辛苦些。 若非想努力一点保护姐姐,她真读不下去了。 “公主今日要戴这只珍珠步摇吗?” 有宫人凑在一旁问。 她脾气也好,随意摆摆手, “嗯,随你们挑,简单些,别把我头弄的太重了。” 轩辕千澜倚在梳妆台前,任侍女在自己头发上作弄。 换好衣裳后,她便急急赶往赏菊宴。 朝中最近闹的厉害,又缺人手,所以父皇暂且把轩辕千临放出来了,连着轩辕清也已从明德寺接出,又召到近前训斥一番,前面的事才算过了。 如今满后宫人都知道,朝阳公主是皇帝那个死去白月光的女儿,最得皇帝在意,动不得说不得。 路上碰见了要么快步过去讨好,要么就躲的远远的。 于是轩辕千澜一路出来,都没遇上几个后妃,只除了结伴而来的皇子们。 成王远远看见她,便带着兄弟去打招呼,唤她,“朝阳妹妹。” 轩辕千澜从这群王爷里看见了刚被放出来的轩辕千临,眯了眯眼,“妹妹见过诸位皇兄。” “朝阳妹妹不必多礼,在宫中住这几日,可还习惯?” 轩辕千澜脸色微冷,点点头,“多谢大皇兄关心,我过得很好。” 轩辕千溯又笑起来,“朝阳妹妹有父皇疼爱,自然过得极好。” “大皇兄也有母亲疼爱,不是吗?” 她对害了黎初公主之人的儿子,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轩辕千溯笑面虎一样的神情一僵,紧接着又恢复原样,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听闻朝阳妹妹与五弟有些误会,今日恰好遇上,不如在此说清楚,也免得互相心里留下疙瘩。” 众人让出五皇子端王的身影来。 他身边跟着的侍卫,此时已换了一个。 端王神色如常,甚至唇角带着些许笑意,只有些无奈,“朝阳妹妹,那日真的是你看错了,我绝不会做那等事。” 轩辕千澜知道轩辕千临不会承认,他要是承认,人设不就崩了吗? 男主霁月光风,做的每个决定都是最最正确的。 轩辕千澜心里划过一抹讥讽,也不再纠结于让男主承认,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是不是我看错了,皇兄自己心里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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