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垂云瞳孔猛缩。 车子很快开到莎莉太太的房子门口,明舒倒车入库,把车和莎莉太太的雷克萨斯停在一起。 明舒:“难道你是在我出国后学的?” 苏垂云人麻了。 她刚刚心动的火苗灼烧过理智,只想着要一心奔向明舒,忘了原主的人设。 苏垂云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在心里疯狂编理由。 明舒笑眯眯看着她,“很难想象,有人会放着眼睛好的时候不学,瞎了才学钢琴。” 苏垂云快要哭了。 明舒:“阿云怎么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苏垂云垮起一张小猫批脸。 “阿云,”明舒朝前走了一步,“垂云,你和以前很不一样。” 说实话,明舒已经快要忘记了以前的苏垂云是什么样子。 现在面前的鲜活的人儿快要彻底覆盖了她的记忆。 明舒心里产生了一抹奇异的感觉,最终觉得自己想多了。 “明舒,”苏垂云抓住她的手,“看前面。” 苏垂云精通转移话题的方法,“五,四,三,二,一” 在明舒正对面的空旷原野上,一簇簇烟花向上窜起—— 随着咻咻咻的破空声,大朵大朵的焰火炸裂开,流光划过天际,化作金色雨落下。 明舒的双眸有一瞬间的失神。 苏垂云挽住明舒的手,没有心思欣赏烟花,心里悲凉地想如果明舒知道她不是原主。 她真的要被托运回国了。 苏垂云心中开始给自己选择墓地。 如果她真的要被托运,还不如把她的灰装在烟花里,砰的一声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算了。 明舒完全被面前的烟花震撼住了。 她按着苏垂云的肩膀,给她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楼上的小郑也在窗前看到了烟花。 她不知道这是苏垂云安排的,以为是当地的活动,心想这得要花多少钱,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平板上的电视剧上。 还没等恋爱剧里的主角说几句台词,忽地听见了木头楼梯上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小郑瞳孔地震。 这是什么声音?! 她怎么还听到了有人在说“轻一点” 小郑目光定格般一格一格往门口看去。 她刚刚就在窗口看到明总和小苏总开车回来,难不成是…… 小郑“啊”了一声,瑟瑟发抖。 她要不把灯关了,假装已经睡下了。 就在小郑挪到门边,她听到了门口苏垂云说,“别闹,别抱我了。” 小郑:她明天会因为左脚先出房间被辞退。 小郑:要不把我鲨了给二位助助兴吧。 小郑听到了外面不稳的脚步声,混合着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小郑觉得董事长秘书这个职业来到了巅峰期。 她终于变成了,和董事长掌握同一个秘密的左膀右臂了。 小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甚至想哭。 门外。 苏垂云忍无可忍地被明舒抱起来。 她一个一,居然被轻轻松松被大美人公主抱,多少有点丢一的脸。 在挣扎间,不慎把大衣落到地上。 而苏垂云的手,也不慎碰到了明舒的月匈。 两人都穿着冬季的厚衣服,故而就没什么必要穿贴身衣物了,明舒只贴了月匈贴,随意一碰,便是一处柔软。 不算贫瘠,是一只手可以全部掌握的大小。 可爱。 可以全部拢在掌心中。 在不小心碰到的瞬间,明舒发出一声“唔——” 大美人恼羞地瞪着她,无边框眼镜后眸子带着不可置信。 我只想抱你,你在想日我。 最终随着卧室大门被重重关上,明舒的精神松懈下来。 “这边隔音差,小郑能不能在天宿继续干下去,就看垂云的意思了。” 苏垂云笑了一下,感受到小郑摇摇欲坠的职业生涯。 小郑的房间在隔壁,两间房只隔了一层木头墙壁。 苏垂云心想难怪楼下烟雾报警器灵敏,原来是一点禁不起火灾啊。 来到明舒从前生活过的房间,苏垂云坐在她的被褥上,在床头柜上放了一个相框。 明舒:“莎莉太太把我的房间一直留着,我每次来a国出差,都会来这边小住。” 莎莉太太的女儿在欧洲,丈夫早年在某个战争中去世,她一直把明舒看作另外一个女儿。 苏垂云拿起相框,道:“这上面是……” 明舒愣神,“这是我落在b国的相框,没想到太太把它带来了。” 明舒还没来得及看房间中的陈设,在见到相框的刹那也愣住了。 她手里握着一杯热牛奶,此刻牛奶散发出让人安睡的香味。 陈旧的黑胡桃木相框中是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合影, 小一点的女孩坐在秋千上,梳着可爱的双麻花辫,脸上是快要溢出来的骄矜,头顶上是一盏小野花编成的花环。 大一点的女孩的一只手搭在小女孩的肩膀上,目光没有看镜头,而是看向了身旁的小妹妹。 那时的女孩并不知道自己对身旁人产生了什么样的感情,只知道一直陪自己长大的妹妹很可爱。 她看着身旁,妹妹的表情俨然是在看世界上最可爱妹妹的表情。 两人的头上都有野花编成的花环,按照原主的性格,肯定是不会亲自编,不用想,也知道是明舒的杰作。 黑胡桃相框里的老照片被保存的很好,在右下角刻了当时的日期。 当时苏垂云八岁,明舒五岁。 苏垂云的手指从相片上划过,最后重之又重地重新放在了床头柜上。 相比于苏垂云的坦然,明舒心跳加快,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 明舒把鼻梁上的无边框眼镜摘下放在桌上。 “不早了,我去洗澡了。” 说完,明舒把相框直接扣在了桌子上,发出了啪嗒一声。 木头相撞的声响在寂静的房屋里显得很刺耳。 苏垂云手里被塞了一杯热牛奶,突然见到招财猫,转身离开,“明舒?” 明舒声音闷闷:“你要先洗吗?” 苏垂云摇头,“姐姐从b国离开始,没有把相框随身带着?姐姐不是丢三落四的性格。” 明舒脚步一停,加快步伐走进浴室,哐的一声把浴室门关上。 明舒捧起冷水冲刷在身上,在哗啦啦流水中,她把脸埋在双手中。 明舒心头一阵烦躁,正如同她把表白失败的钢笔留在曾经的教室里一样,她故意把象征着两人过去的照片留在了遥远的b国。 明舒不是没有想过一刀两断算了。 那时苏垂云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而明舒还抱着以前的照片,这也太狼狈了,连明舒自己都想笑。 苏垂云把手头的事忙完,靠在浴室门边,听到里面只有水声响动,“我们可以一起洗吗。” 正沉浸在过去挣扎情绪中的明舒一愣。 门口的苏垂云笑着说,“哎,如果可以,我当时真想陪你一起留学。” 正在身上打泡泡的明舒手中一紧,差点滑一跤。 “别,别进来!” 苏垂云再傻也知道明舒情绪不好,“我的明舒啊,是我以前混账,不是个东西,你看了烟花就不要生气了。” 随着按动门把手的动静,身着旗袍的苏垂云,摇摇迢迢地走进浴室。 发觉浴室里并没有自己想象的热气弥漫,而是透着一股子凉意。 这个傻子在洗冷水澡。 苏垂云气得太阳穴发紧,她自顾自地把盘扣一颗颗松开,把昂贵的香云纱旗袍扔在架子上。 “以前的都让它过去好不好,明舒你这样难受,会让我觉得自己现在做得很差。” 在这间酝酿了明舒无数痛苦情绪的屋子里,在淹没的明舒哭声的莲蓬头下,苏垂云代替了原主的身影,把大美人搂进怀里,她的手指抚摸过明舒嶙峋的蝴蝶骨。 “明舒,”苏垂云和明舒贴在一块,她身上也沾上了明舒的沐浴露泡泡,“网上那些CP粉知道你每天都苦大仇深吗?” “如果那些CP粉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认为磕了一个假CP。” 明舒不好意思地移过目光,她往后退了一步,肩膀碰到了冰凉的墙壁。 “你很好。”明舒口舌笨拙的样子和忽悠投资人时的口灿莲花,判若两人,“你真的很好,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的多。” 苏垂云把冷水调成温水,“相片我扔了,乖,不许去想以前。” 明舒:“!” 明舒:“不可以扔!” 说着她就要光着跑出去翻找垃圾桶。 苏垂云把她一把带过,“先洗澡。” 面对强势的妹妹,明舒毫无还手之力,她的长发沾了水一缕一缕地披在雪白的皮肤上。 “我只有一张以前的合照,你不要扔,阿云求你了。” 明舒哀求说,“我不许你扔,不可以。” 苏垂云不为所动,“好好洗澡,转过身去,我给你搓背。” 隔壁的小秘书听到里面叮铃咣啷的动静,只恨自己是个聋子。 天哪。 “小苏总直呼明总的名字。” “好大的撞击声,东西掉地了?” “天呐,刚刚是什么声音?浴室的门被墙拉开?” 小秘书在心里大声喊:住脑啊,住脑!这不是我可以脑补的东西! 小秘书心想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被白荔带坏。 白荔,她害人不浅。 小秘书把自己裹成一团,缩在被子里,在黑暗中拿出手机,打开了微博。 小秘书的目光并没有聚焦在微博上,而是机械性的刷手机企图分散注意力。 她这个单身狗在国外陪老板出差,工作倒不算忙,唯一的缺点是每天都被热恋小两口创到。 单身狗没有狗权是不是。 她两人是不知道这间房子完全不隔音么?! 小秘书刚要点开修驴蹄子的解压视频,目光突然扫过那熟悉的ID。 那个女人又约稿了。 小秘书点开图片,画面上的烟,灰色眼眸的少女身着香云纱旗袍,外头披着一件雪白毛茸茸披肩,耳垂,项链戒指都是明舒送的款式。 被金钱堆砌起来的少女,靠在明代圈椅上,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这一件藏品,一串气泡却显示出她脑海中正在和姐姐贴贴。 少女的手甚至作恶地按在姐姐的小腹上。 捏捏~ 有马甲线! 再捏捏~ 有些东西不能画得太详细,容易被审核抓。 小秘书当场就磕上了。 如果正主不住在她隔壁,她能磕得更愉快。 明舒和苏垂云纯纯洁洁的,洗完澡后,明舒快步去翻垃圾桶,只见垃圾桶里只剩下一些被燃烧尽的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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