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干涩道:“不会的,我不会同意的。” 明舒隔着无边框眼镜垂眸望着她,眼睛中是只有苏垂云才能看到的祈求,明舒却忘了苏垂云失明了。 明舒心想,她会解决好一切的,不会让不相关的人踏足这段感情的。 请再相信她一次…… 宋惜露出看热闹的表情,“垂云,你真的要赶我走吗,最近多雨,你不怕打雷了吗,我可以陪你。” 苏垂云心想我怕个屁,“有没有一种可能,明舒也是我的童养媳。” 宋惜倒吸一口凉气:? 苏垂云表情古怪,“我四岁那年,她甚至给我洗过澡。” 宋惜:“……啊不是——?” 苏垂云:“她看过我,她要对我负责。” “在明家儿子出生之前,我就预定她了,她是我的。” 黑色工作服的安保人员尽心尽责地把宋小姐请出去,顺便删除了她进大门的权限。 宋惜还想说什么,结果回头一看,苏垂云正抬手给那个绿茶擦眼泪。 本来的修罗场,变成了小两口play的一环。 宋惜站在马路边恍恍惚惚,背后的安保人员把娃娃扔她脚边,大门重重关上。 “苏小姐是有家世的人,您自重些,以后别来了。” 宋惜:“……” 用力踢了一脚娃娃的头。 …… 在厅堂中。 明舒忽地看着她,目光灼热,几乎要把人盯到冒烟。 苏垂云软软地用额头抵在明舒的小腹部,“明舒姐。” 明舒身上没有喷香水,是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和太阳的味道。 苏垂云弱弱道:“你怎么不说话,是阿云刚刚说错话了吗。” “不是!”明舒矢口反驳,“当然不是,你真的这样认为?” 明舒不敢相信小妹妹类似表白话,她以前照顾苏垂云是应该的,是作为稍年长者应该做的事情,本是不指望这孩子记得。 明舒脑瓜子嗡嗡的,她坐在冰凉的木椅上,任由苏垂云像只科尔鸭似的在她身上乱蹭。 毕竟小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小瞎子只想多闻闻太阳的味道。 小瞎子的双唇贴在明舒的锁骨上。 她用牙扯开碍事的衬衫,不轻不重地贴在那一块薄皮肤上。 凉风中,一个滚烫的吻,锁骨上的皮肉被叼着,发出了让人精神振奋的刺痛。 没有什么比美人卑微落泪,还让人激动的事情了。 苏垂云仗着明舒很宠她,任由她无法无天地用双唇逐渐攀到她的脖子上。 每一下的亲吻都像一个无声的安慰。 明舒:“……你怎么那么熟练啊。” 明舒没有和人亲吻过,但知道一个毫无经验的人不应该这样。 这可冤枉苏垂云了,她从来都没有类似的经验 她只是夜深人静时,不和谐的东西看多。 毕竟苏垂云她从小就没有老婆…… 怀中双腿不便,烟灰色的眼眸没有聚焦的,薄弱少女愣愣地看着她,最终在明舒的唇角,落下最后一个轻柔,又带有安抚意味的吻。 明舒很喜欢这样的吻。 “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明舒小声问她,“刚刚你的那个姘头说的是真的。” 在说到姘头那个词,明舒几乎是咬牙切齿。 她不能忍受自己视若珍宝的妹妹被别人给拐走,还是被一个学历和金钱都不如她的人。 “不是姘头,没睡过。你不会嫁给你弟弟。对吧。” 苏垂云几乎坐在她的腿上,在空旷的厅堂中,四面都有镂空花窗,任谁路过都能看一眼里面的景色。 窗外竹影摇曳,远远能够听到瀑布水流砸在岩石上的哗哗声。 两人的呼吸频率都乱了,特别是明舒,长发粘连在脸侧,一双唇过于红肿,比涂了口红还要艳丽。 明舒喉咙干哑,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的家庭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们的婚礼不会受到很多人的祝福,我血脉中流淌着,不知道是谁的肮脏的血,我的父母可能是赌徒,可能是地痞流氓,或是更不堪的职业,父母没有能力抚养我,把我放在孤儿院门口。” “孤儿院不是个很好的地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以为自己只会烂在尘埃里。” 明舒喋喋不休,苏垂云拎起茶壶,想给她倒一杯热茶。 茶壶内冰冰凉凉,王嫂没有在里面泡茶。 苏垂云转眼看茶柜,柜子里空空如也,明舒曾经在国外寄来的大吉岭红茶,也忽地消失了。 在原作小说中,王嫂家里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她会把雇主家的好东西偷回去给儿子。 原主的生活水深火热啊。 明舒注意到她的动作,说话的声音停住了。 “我包里有水杯。” 苏垂云坐在她身上,看她抬手摸索出手提包里的保温杯。 “我泡了一点金银花茶,你腿脚不好,多喝一点。” 苏垂云被她的温柔周到弄得心里发软。 这是什么绝世大宝贝。 太贤妻良母了! 苏垂云用双唇把她脸上的泪给蹭掉,“你嗓子哑,你多喝一点。” 清热解毒的茶水入了口舌,明舒按捺住心中汹涌的情绪。 “有时候我真不相信你眼睛看不见。” 她的小妹妹真的是个瞎子吗。 如果真的是瞎子,怎么能如此精准找到锁骨的位置。 怎么能刚好咬住喉咙中间。 怎么能精准地亲到她的唇角。 明舒越想脸越红,心中又自己觉得不该用恶意揣摩她,她的猜测对病人来说是极为不尊重的。 尖都明舒喝完,苏垂云才抿了一口茶。 “你家里的王嫂子不能多留,”明舒想到王嫂在苏家干了十几年,“或许对她有些感情,我可以给她n+1赔偿,或许更多。” 明舒的双唇被茶水浸透,变得水光灿灿。 一开一合间能看到里面整齐的贝齿,和过于粉嫩的舌尖。 像兔子舌头一样…… 苏垂云撇开视线,明舒是她的金主,她当然要顺着她的意见。 “王嫂子有个儿子,之前提过在公司里惹了点事,干不下去了,说想来苏家当司机。” 一个盲人身边,有个品行不端的男司机,王嫂子心里的算盘珠子都快蹦到苏垂云脸上了。 “叫王家宝?他贪污了一笔货款。”明舒略有耳闻,她搂着苏垂云的腰,拍拍小妹妹安抚道,“他所在的公司想要和我方合作,我去打听一下,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小瞎子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明舒说话,很不乖地非要去蹭她的脸,双唇无意间碰到了明舒发凉的耳垂。 明舒天知道一个双腿不良于行的人,怎么能如此敏捷。 “外面开始打雷了,今天晚上陪陪我嘛,我们可以继续酒店里没有做完的事情。”苏垂云甜言蜜语, “姐姐你知道怕打雷的,要姐姐多哄一哄。” 雷声轰隆隆,窗外的天很快暗淡下来。 明舒沉默了片刻后拒绝,“抱歉,我现在有事,先告辞了。” 明舒把苏垂云放在轮椅上,她想了想,把肩膀上的大衣披在了苏垂云身上。 “雨天潮湿,你注意双腿。” 又叮嘱了几句明舒把伞撑开,走在了一片烟雨朦胧中。 “明舒姐?” 纵使苏垂云是个傻子,也知道现在不能放明舒走。 看她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指不定要躲到哪里自闭去。 撑着伞的明舒痛苦地闭上眼,她也怕打雷。 光是听到雷声,她双手发颤,刚刚还红润的双唇,瞬间变成了惨白色。 很多年前,在养父母知道她喜欢明舒时,把她打了一顿关在了只有一扇小小窗子的地下室里,饿了整整三日。 地下室里有一面落灰的镜子,每次闪电划过天际,就会把镜子照亮,照出她狼狈地浸透了雨水的脸。 在明舒的记忆里,她像个女鬼似的。 她的小妹妹在那天晚上给她发了分手的短信, 说她刻板又无聊,说她是舔狗,也说她恶心。 明舒从回忆中出来,握住雨伞的手指发白。 天边一道闪电落下,照亮了她没有血色的脸。 即将走到门口时,穿着黑色工作服的安保人员拦住她。 “明总,抱歉,您不能出去。” 雨水打在明舒的脸上,她嘴唇蠕动,尽管今非昔比,但刻在心灵上的伤痕无时无刻不在隐隐作痛。 “什么” “苏小姐说您现在不能走,她没有同意您离开。”
第七章 怕打雷 明舒站在原地,黑衣服的安保人员拦在她前面。 安保人员重新说了一句,“抱歉,请您回去。” 雨越下越大,天边的闪电在明舒的镜片上划过一片亮点。 明舒发白的指节用力握住伞骨,“我还有事情。” 高挑美人的声音很浅,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您说什么。” 瓢泼大雨落在敲在檐牙上,在雨水中的黄色山茶花整朵地落下。 “没事,我回去就是了。”明舒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把上面的水滴擦干净。 安保人员这才松了口气,安安分分地继续站岗。 在卧室中。 轮椅上的单薄少女坐在床边的轮椅上,身上披了一件显然是不合身的黑色长风衣。 苏垂云揉揉鼻子,打了一个喷嚏。 她作为一个贴心的小情人,怎么能让金主在大雨天离开。 苏垂云转动着金主送她的钻戒,把酒店里明舒给她的名片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 苏垂云看到小院中往回走的明舒,笑容更加贴心了。 “明舒姐,来睡会吧。” 苏垂云茶里茶气地挪到床边,拍拍身侧。 明舒的发丝上沾上了雨水,全身上下都染上了草木泥土特有的水腥味。 明舒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你是个大孩子了,不该总是粘着姐姐。” 她完全没有爬上床的打算,相反明舒的姿态很戒备。 明舒的目光落在苏垂云澄澈的烟灰色眸子上,看她的腿脚上固定着碳纤维的夹板,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 但明舒可没有忘记,五年前的今天,同样是电闪雷鸣,她因为出柜被养父母关在地下室里,她倾心之人发消息和她分手。 明舒思及此处,眼底浮现出一片阴霾。 苏垂云,这个人没有心吗。 她都忘了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床榻上的少女无辜地歪着头,“你也真是的,衣裳都被水给润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小心感冒。” 说着,苏垂云便撑着墙壁站起来,缓步走向明舒。 打着透明雨伞的前女人不愧是在国外踩中风口赚钱的大佬,淋了雨都不显得狼狈,反倒是衬托出她的处变不惊。
136 首页 上一页 4 5 6 7 8 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