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虽是疑问句,但明舒显然是不希望她走。 明舒像养猫似的,给猫猫圈了一个温暖的小窝。 苏垂云:“好哦。” 明舒一步三回头,“冰箱里还有别的点心,你如果想吃别的,可打内线电话,有人敲门不要开,我一个小时之内会回来。” 软饭饭,香香! 门口等候贝琳达都看呆了,“你这是……养小孩呢?” 明舒关上门,“嗯,她年纪还小,需要多照顾点。” 贝琳达:“……?” 她不理解且大受震惊。 办公室里彻底安静下来,苏垂云从名义上起身,站在落地玻璃前俯瞰整个城市的景色。 当站得足够高,会有种能够执掌一切的感觉。 下面马路上的行人和蚂蚁似的,车辆和甲壳虫差不多,周遭一切的建筑都能尽收眼底。 苏垂云感受到了金钱的魅力。 苏垂云拿起明舒给她准备的软饭,芒果小蛋糕的颜色真好看,颜色就像她脑子一样。 两刻钟后,伴随着一阵咚咚声,打破了办公室里的静谧。 苏垂云一惊,赶紧乖乖坐到轮椅上。 小秘书不知道明舒去开会了,“明总,有两位自称您父母的人来拜访,没有预约。” 苏垂云眉头一皱,她心想这,两人又来欺负她家金主了。 小秘书敲了几下门,她身后传来那两个人不耐烦的声音。 “想见明舒一面真难。” 抱怨声很小,又带着几分对这栋建筑的畏惧。 就连电梯的灯光昏暗,都变成了故意设置的低调奢华。 更别提铺满天鹅绒的地毯和窗外,足以俯瞰一切的景色,足够让这两个人收敛起傲慢。 厚重的董事长办公室大门打开了一条缝。 苏垂云坐在轮椅上,“你们找明舒有事?” 养父养母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诧。 “苏小姐怎么在这里?!” 苏垂云心想我不止在这里,我还来蹭饭呢。 苏垂云没让两人进来,“有事儿直说吧,我家明舒现在在忙。” 养母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借款合同,表情不太好看,“公司资金一直周转不下来,这钱……能不能宽限几日再还?” 养母的脸色一下苍老了好几岁,就连养父一直高高挺拔的脊背,也不得不佝偻下来。 小秘书看到这一幕,心下了然。 资金能周转才怪呢,公司被上头检查出建筑材料不合格,这条线上的人都得遭殃,公司法人怎么可能独占其身? 养母忽悠苏垂云说,“我们和明舒都是一家人,之前我们肯定会还地,等商场建成,这点钱还算钱吗。” 苏垂云打了一个哈欠,“如果承诺有用,那要警察干什么?” 养母:“……” 养父母一家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为了把项目推下去,想找银行贷款,但显然是借不了钱的。 苏垂云看到两位长辈不得不低下头向苏垂云借钱,心中闪过异样的畅快感。 或许这对重孝道的明舒来说已经够了,但这对苏垂云来说则还差得远。 明舒在她怀里发颤的,脆弱模样历历在目,她可不是什么好人,她被职场磨炼出的邪气,可以养活十个邪剑仙。 “不过这是明舒的家事我也不好多过问。”苏垂云嘴角扬起一抹让人心慌的笑容,“只是明舒现在在三十四层开会,两位去那里等吧。” 说着苏垂云很贴心的操控轮椅,给两人打开了电梯门。 养父母看苏垂云好说话都赔了一个笑容。 就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苏垂云站起身拉开电闸,对两人说:“地下室里很阴冷,外面的雷声很大,饥饿让胃部发疼,两位还记得吗?” 哦,对了,还有陈旧的镜子。 在古代欧洲有一种刑罚是把犯人置身在镜子面前,在长久与镜中人对视的过程中,人的精神会崩溃。 她的姐姐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如此对待。 电梯里刚好有镜子。 下地狱去吧。 养父母没反应过来,只见电梯门缓缓合上,高速电梯下坠了几秒后突然停在了半空—— 苏垂云把闸拉了。 小秘书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苏垂云:“没事,只拉了闸,电梯不会掉下去。” 小秘书心想,你怎么那么熟练啊! 苏垂云作为设计师,对电梯的工作原理自然是知晓的,“别这样看着我,恶人自有恶人磨。” 她就是那个恶人。 小秘书瞳孔地震,“啊,不是……” 苏垂云奇怪,过了几秒后她如有所感的回头,明舒正站在电梯间门口。 “你的腿……”明舒听到有人通报说养父母上楼,她怕那两个混账欺负苏垂云,连会议都不管了,赶紧跑过来。 苏垂云唉呦一声摔倒在轮椅上,“我的腿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明舒:“……” 苏垂云看明舒没问关于腿的事,“你会举报我吗?” 明舒把她提溜进办公室里,“举报什么?” 苏垂云说:“把电闸拉了。” 明舒勾起唇角,她的心情还不错,“没事,电梯在检修,拉电闸是正常的。” 苏垂云:“那我就放心了。” 明舒:“嗯……” 只是两人都没想到,今日维修的不只有电梯,还有整栋楼的供电系统。 倏然,办公室的灯突然灭了。 黑暗瞬间吞没两人,办公室里的空调呼呼地往外吹风,维持这让人适宜的二十四度。 落地窗的遮光帘,把外界的阳光尽数遮挡,只留了一条细线。 光芒细线穿过茶几,地毯落在了两人中间。 明舒呼吸急促,瞳孔因为紧张收缩得比针尖还细。 地下室,打雷,镜子,胃不因为饥饿而灼烧……所有不好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 明舒不止幽闭恐惧,她还单纯地怕黑。 几层楼之下检修的微弱电钻声,在此刻化作了窗外的电闪雷鸣。 明舒单薄的身体用力抱住苏垂云,她在看到养父母的瞬间本就提着一颗心,现在被黑暗吞噬,她更是胆怯惊恐。 黑暗中,女人依偎在苏垂云身上,拥抱她的动作,几乎把规整的衣服给弄乱。 顶层办公室内暗香浮动,外套闷闷落在地上, 呼吸纠缠间,眼泪滴在苏垂云的手背上。 “你在害怕。” “亲我一下吧。”明舒的声音很可怜,很迫切地想要沾上苏垂云的体温,她撒娇说, “或者做些别的,总之你多碰碰我……” 说着,明舒毫无理智可言地用牙齿咬开了苏垂云的扣子。 明舒艰难的闭上眼睛,她怕苏垂云觉得她矫情,她好希望在犯病的时候有爱人陪着。 哪怕一次都好。
第二十五章 青梅 明舒的精神状况显然不正常。 苏垂云拍她的后背:“姐别急, 我在你身边。” 明舒不为所动,用牙齿一颗颗把苏垂云的扣子给解开。 咬断了线的扣子掉在木地板上发出了噼噼啪啪声。 苏垂云一只手安抚着明舒,另外一只手拿出手机。 “陈姐, 断电了,怎么回事?” 电话对面陈玥的声音有些急, “五十层以上的楼层都断电了,预计半小时之内会恢复电力。” 苏垂云停顿了一瞬,“好, 我知道了。” 陈玥:“电梯里的两位……” 苏垂云:“电梯出意外了?” 陈玥:“这倒没有。” 苏垂云哦了一声。 陈玥在电话里听到了遗憾。 陈玥问她要不要先把人放出来再说, 电梯有单独供电不受, 这次停电影响。 苏垂云拒绝了,“多关一会儿吧,游乐园鬼屋项目还十分钟起呢。” 陈玥:“……” 陈玥挂断电话,觉得她家小姐越来越坏了。 在黑暗中明舒埋在苏垂云的心口,呼吸越发急促,两人的衣服都称得上是衣衫不整。 明舒滚烫的双唇贴在苏垂云的心口,“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做?” 明舒有一些委屈,她的无边框眼镜歪到了一边,完全没有了那份清冷理智的精英模样。 苏垂云被烫得一个哆嗦, 她捏起了明舒的眼镜, 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明舒胡乱地要去咬苏垂云的头发,“你总是这样, 用这张无辜的脸来勾.引我。” 漂亮女人在黑暗中害怕地蜷缩在轮椅少女的怀里, 嘴里嘀嘀咕咕说着让人脸红的话。 苏垂云再忍下去就不是她了。 她俯身尽职尽责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献上了一个缠绵的亲吻。 苏垂云撩开了明舒的头发, 捧起她的脸。 “别怕别怕,以前吃过的苦, 现在再也不会有了。” 明舒眸光微动,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了苏垂云的手腕。 “阿云是不是还没学会,我教教阿云。” 苏垂云:“……” 她的金主姐姐,对她好像有误解。 罢了,随她喜欢吧。 明舒以为苏垂云还没有学会那档子事情,说起就捧着明舒的手,在她的指腹上落下一吻。 楼下的电钻声响个不停,大厦的隔音做得很好,但仍然抵挡不住墙中钢筋传来的震动。 外头车水马龙,很快到了下班高峰期,一串串的鸣笛声遥遥传到了办公室里。 苏垂云怜爱地抱起了明舒,把人抱入了休息室旁边的浴室里。 苏垂云轻轻抚摸她轻颤的蝴蝶骨,“电来了,一切都过去了。” 嗓子都哑了的明舒颤着鸦羽似的睫毛,“你把我弄疼了。” 苏垂云打开莲蓬头试水温,“哪里疼?让我看看。” 苏垂云担忧这里没有药膏,“严重吗?” 明舒:“……” 苏垂云:“嗯?那我亲自来看?” 明舒脸色绯红,捞起一把水就撒在苏垂云脸上。 “登徒子。” 苏垂云笑了笑,“水温不烫,我帮你洗。” 现在明舒的意识不清晰,她没有意识到苏垂云是站着帮她洗的,也没有注意到一个瞎子怎么可能如此贴心? 在刚刚荒唐的时候,苏垂云总是说着自己腿不好,故而让她主动。 明舒捂着经常锻炼的腰,酸疼的直抽气。 若哪一日阿云的腿好了后还这般,她指定把人打一顿。 …… 贝琳达敲门进了办公室,“明总,刚刚的会议……” 她刚开口就看到明舒此刻被毯子裹成毛毛虫放在沙发上。 苏垂云在旁边给她小口喂着热牛奶。 贝琳达很有灵性:“抱歉,我来得不是时候,我还有一份文件没有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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