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垂云的大脑在酒精的蒸腾下变得含糊不清,听身边人说话全都在喵喵叫。 她家金主姐姐叫的声音格外好听,“招财猫猫,我想吸一口猫肚皮,可以吗唔。” 明舒:“……闭嘴,回家再说。” 乔家太太一脸:我就说吧,你们小年轻真会玩。 明舒:“……” 她百口莫辩。 明舒提着自家妹妹上车,白荔已经在驾驶位上等候了。 白荔从后视镜看了后座一眼,“明总,我们家小苏总她……” 苏垂云此刻埋在明舒的怀里,用牙齿啃着猫猫身上的扣子,她呼吸急促,心脏跳动剧烈,身上仿佛燃着一股火焰,只有靠近明舒时,这热度才能消退。 明舒捏了捏眉心,“开车。” 白荔踩下油门,“明总,小苏总平时不这样的。” 在外面吹了些凉风,苏垂云的酒意消退了一些,但看明舒还是一副猫耳猫尾的样子。 在明舒背后好像还飘着金币,她伸手抓下一块咬了一口,哦豁,真是金的? 至少耳边的话是人的声音,而不是喵喵叫了。 明舒挑眉:“苏垂云平时什么样?” 白荔一时说话没过脑子,“平时也就叫宋惜的名字,抱着那硅胶娃娃哭,小苏总说自从眼瞎后只有宋惜会来看她。” 话音刚落,白荔立刻捂住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车内的气压更低了。 苏垂云:? 那你小子在背刺我? 苏垂云抬头去看戴眼镜招财猫的表情。 明舒抿着薄唇,抚摸苏垂云后背的动作依旧轻柔,只是眼下一片阴霾,看不出里面的神色。 在静谧的车厢内,明舒身穿着米白色的亚麻衬衫,搭配着棕色的西裤,身长玉立,皮肤白的和无瑕的美玉似的,车窗外的光影照在她脸上,让本就立体的脸部线条更加立体。 苏垂云小脸通黄。 明舒轻柔地抚摸在她的小醉鬼身上,等到了园子后把人直接抱进了卧室。 “对不起。” 明舒坐在床头,用冰水擦拭苏垂云发热的脸,弯腰一颗颗解开她身上的扣子。 苏垂云伸出手去摸她家猫猫的大尾巴,“姐,你的尾巴又粗又长。” 苏垂云伸出双臂去抱住她的猫,“姐姐,如果我能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苏垂云有些分不清这是书中的世界还是她真实存在的世界,也觉得在拥抱明舒时,她心中空缺的一块被填满。 “你身上香啊。” 明舒顿了一下,“看不见的时候一定很害怕。” 所以才会依恋宋惜这个骗钱的。 明舒纵容她的小妹妹在她身上又扒又闻,把她的扣子全部扯开,非要把脸埋到她的马甲线上。 “我身上什么味道?” 办公室里的小苍兰香薰味?还是头发丝上的栀子花香? 难道是体.香? 明舒想到体香这个词时,表情罕见的羞赧。 苏垂云道:“金钱的香味,如果姐能早点陪我,我可以少奋斗二十年。” 有人出生在罗马,有人出生就是牛马。 明舒道:“……” 苏垂云的舌尖蹭过明舒的马甲线,还没尝出个味,就被她家猫一下子扔到床上,“酒鬼。” 夜深露重,明舒不可能真的不管苏垂云。 明舒把人扛到浴室里,一顿搓洗干净后塞到有太阳香味的被褥中。 苏垂云此刻已经清醒了大半,失望:“明舒你没长耳朵和尾巴呀,背后的金币也没了。” 明舒摘下眼镜放在绒布上细细擦拭,“如果我今天没赶到,你会怎么做?” 苏垂云:“估计被灰皮耗子吓一跳吧。” 明舒诡异地明白灰皮耗子是谁。 两人都双双陷入了沉默。 明舒刚要说话,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她的小妹妹已经埋在枕头里睡着了,身体团成了一只小猫球的形状。 很难想象一个人团出如此完美的小猫球。 明舒揉了揉眉心,她一个人坐在长廊上点了根烟。 在深秋清冷的月光下,明舒并不觉得寒冷,园子里的栀子花枯萎,昭示着夏日的结束。 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池子中的锦鲤一甩鱼尾,在水面上留下一道涟漪。 小秘书抱着文件从侧门进来,“明总,检查报告结果出来了。” 明舒用食指和中指夹着女士香烟,她抽了一口后才翻开文件。 小秘书:“经检查,杯中只有可饮用酒精。” 明舒扫了一眼检查报告,在报告末尾写上了酱香白酒的品牌。 明舒并不喜欢烟味,因为她养父会经常抽烟,她总是在家里被迫吸二手烟。 在国外压力很大时,明舒竟然也学会了抽烟,在厌恶中汲取着尼古丁的安抚。 “你说,酒后吐真言是真的吗?” 明舒不是没有调查过苏垂云和宋惜之间的过去,她也知道她的小妹妹有瞒着她什么。 苏垂云以前的性格和现在截然不同,她很刻薄,很娇纵,很自私,这些都不是什么褒义词,明舒像是抓住唯一的救赎稻草似的爱上了这样一个全是缺点的女人。 明舒回国后,苏垂云却把所有的缺点都刷洗一空,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明舒心动了,一个成熟的职场人的心动,比年少时热烈千百倍。 这份爱恋的烈火,足以把她整个人都燃烧殆尽。 小秘书没听清,重复了一遍,“您说什么?” 明舒:“苏垂云说我是招财猫。” 小秘书:? 二更 小秘书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林总,您刚刚说什么?” 啥玩意儿?招财猫? 小秘说见过很多人酒后吐真言,有的是大着舌头说老板的憨憨,有的事件嚷着要和对象离婚,也有的是抱着电线杆子痛哭流涕。 但喝醉酒后说老婆是招财猫就很离谱。 又离谱又贴切。 对很多人来说,她们老板不就是招财猫吗? 明舒:“你在憋笑吗。” 明舒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云雾,几乎要和天边朦胧的月色合为一体。 小秘书:“没有笑呢,您看错了。” 明舒心想我和小妹妹可不一样,我可不是个瞎子。 明舒姿态娴熟地把烟灰抖落,“我长得像只猫?” 小秘书大着胆子,小心观察老板的长相,“不像。” 明舒:“……苏垂云说我长着猫耳朵和猫尾巴。” 小秘书露出了欲言又止,好像听懂了的奇幻表情,“玩的那么开吗?” 用圈内的话来说叫什么? 猫耳控?还是福瑞控? 小秘书小脸通红,心想我就是一个破打工的,您为难我干什么。 明舒感知到周围的沉默,又猛地吸了一口烟,她总觉得不太对。 她的小妹妹太乖了,歪得和以前都不是一个人,若不是长相声音一模一样,明舒都要怀疑她妹妹被别人换走了。 …… 卧室的黄花梨架子床上。 苏垂云宿醉醒来,一睁开眼就是正在床边打瞌睡白荔,“小苏总您醒了。” 苏垂云手捂着头发出一声闷哼,“唔——” 酒精带来的钝痛让她精神脆弱,外头的日光洒在她瞳孔里,带来了尖锐的痛苦。 苏垂云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昨晚我喝了多少?” 白荔比了一个一的手势。 苏垂云还没睡醒,懵懵说,“喝了一打?” 白荔:“。” 苏垂云看她不说话,“一瓶?” 听到卧室里的动静,陈玥双手抱臂靠在卧室门口,以一种你不要命了的眼神看着苏垂云。 白荔依旧不说话。 苏垂云心想,我不可能那么菜吧,“一杯?” 白荔幽幽叹气,“ 一口。” 苏垂云心想,你肯定在骗我,她委屈巴拉地用被子把身体包好,看上去像个小可怜。 苏垂云小声嘀咕:“你肯定骗我,我从前烟的酒的都来的。” “谁烟的酒的都来?”明舒面容不善地端着热腾腾的小米粥走进来。 苏垂云呐呐,“招财猫啊,不对,明舒姐早。” 她昨晚上喝酒后看到明舒变成了有又粗又长白尾巴的招财猫,背后还在下金币雨。 明舒:“酒还没醒?” 苏垂云眼巴巴地看着明舒,那双剔透的眸子因为失明而变得没有聚焦,看得让人心尖发颤,纵使明舒心里有嘀咕,不忍对着这双眼睛说出来。 “酒醒了。”她敏锐察觉到明舒心情不好,难不成是昨天晚上说漏嘴了? 床榻上捧着小米粥的少女扯出一抹脆弱又蛊惑的笑容,“如果没有你在身边,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像我这一沾酒就失去意识的体质,若是被有心之人占了便宜,弄脏了身子都不知道。” 明舒轻哼一声,也不知有没有被哄好。 苏垂云小口把小米粥喝掉一半,“我原以为你昨天晚上不会来。” 小白花低着头,惹人怜爱,“你的工作总是很忙,我不敢催你,生怕耽误了你几个亿的大单子,那我可真成了罪人了。” 面容清冷的明舒往上抬了抬眼镜,“确实耽误了大单子。” “不过你说错了,你不会被别人弄脏身子,你只会被灰皮耗子叼走。” 灰皮耗子…… 苏垂云:“……” 这个形容就很灵性。 明舒摸了一把苏垂云的肚子,确认她吃饱后单膝跪在地上,在手上戴了橡胶手套,把药膏化在掌心里,涂抹在苏垂云右腿上的淤青处。 漂亮的女人单膝跪在地上,从苏垂云的视角可以看到她衬衫领口里的风光。 是白色有蝴蝶结的款式,很可爱,很少女,有些贫瘠。 “我用人脉帮你卖了五件古董,钱在银行卡里,密码是你生日。” 明舒在抹完药油后,用双唇贴在苏垂云的膝盖上。 明舒在苏垂云淤青的膝盖上留下了一抹唇红,她仰视着苏垂云,用脸颊蹭蹭她的腿儿。 一位漂亮美人伏在膝头,这一画面任谁都会心动。 苏垂云心头发紧,“银行卡?” 明舒道:“在你枕头下面,我去上班,你在家好好生休息。” 在临走之前,明舒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什么话,最终什么都没提。 明舒走后,苏垂云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张银行卡。 她在这张卡上查了才知道里面有将近七位数。 招财猫姐姐! 白荔看她笑得猖狂,投来奇怪的目光。 苏垂云:\"公司账上的钱的,可以还上了。\" 白荔说早就还上了,苏垂云一惊,“钱从哪来的?” 白荔解释是明舒顺带填上的,那点钱对于明舒来说洒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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