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薰衣草玫瑰之类的不同,好抽象的两个词。 宋澄洗完澡还闻了闻自己,完全没闻出来什么特别,到了温向仪身上,这份淡香却忽然具体得让人无法忽视,柔和浸入宋澄的世界。 宋澄脑瓜子嗡了一下,急忙低下头对着手机,心下惊魂未定。 温向仪说话就说话,坐这么近干嘛? 知不知道自己刚洗完澡身上很热?一点自觉都没有。 被热得口干舌燥的宋澄在心里大声数落着温向仪,表面淡然地说了声“好”。 她低着头,自然没看到温向仪的视线徘徊在她发顶与额角,半晌,才徐徐收回。 早饭依旧是宋澄操心,简单吃了点,温向仪就开始打电话了,还对着笔记本开了个短会。 之前和何念瑶她们在一块时,温向仪也偶尔抽空处理公务,还有学校的事。 现在病好了,又有许多事要忙。 宋澄安安静静待在一边,想起来何念瑶她们,在群里说了声。 宋澄:温向仪已经退烧了,不用担心 齐岫:那就好 何念瑶:嗯嗯!不过怎么是你来说 宋澄:她在线上会议 齐岫:?早上9点多你就去找她了吗 宋澄正打着字,还没发出去,屏幕上又多了条。 温向仪:昨晚我们在校外开了个房 温向仪:宋澄照顾了我一夜 宋澄:? 温向仪:我说得不对吗? 是说得对不对的问题吗? 是你怎么能来群里聊天的? 宋澄直接看向两米外的温向仪本人,一双传神的眼睛欲语还休。 温向仪摁了个键位,轻笑了下:“我闭麦了,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 宋澄:“……” 真想举报你开会摸鱼。 报完平安后,宋澄又去理财。 现在她是真的有财要理,不再是先前那仨瓜俩枣的,于是事情也变得多了起来。 两个人各忙各的,小小的酒店房间时不时响起温向仪指尖轻点键盘的声音。 嗒嗒,嗒嗒,频率节奏都过分熟悉。 有某个瞬间,宋澄以为她在家里的书房那张沙发椅上躺着,而温向仪就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后,手下的键盘声时响时停,听起来说不出的舒服。 温向仪宽大肃穆的办公桌后,是扇透亮的双开窗,玻璃外的风景随四时变化。 宋澄只要稍微转下目光,就能看到温向仪坐在不同的景色前,像幅精心构图的油画。 她身边的一纸一物,都像富有巧思的置景,让人忍不住揣摩,于是宋澄常常久久沉浸其中,目不转睛。 幸好,往往这个时候,温向仪专注手头的工作,不会察觉宋澄停驻过久的目光。 但偶尔,她会忽然抬头,从工作中抽身,倏地抓住宋澄看来的视线—— “趁我在忙,偷看我?” 温向仪款款笑着,神情明知故问。 宋澄一晃神。 眼前分明是学校旁的酒店,没有四景变化的双开窗户,只有厚实的香槟色窗帘。 而温向仪却以如出一辙的情态,说出了一样的话。 那份偷看被抓住的慌乱,陡然被一种让宋澄鼻尖都酸楚的、奇异的安定完全覆盖了。 温向仪就是温向仪。 宋澄把这份心情仔细收好,放到任何人都碰不到的地方。 拥有丰富的被抓包经验,宋澄半点不慌,一脸从容地说: “看看你的会开完了没有。” 这很说得通吧! 果然,温向仪顿了顿,没有再追问。 中午,退了房,把行李都放在后备箱,两人轻装简从走进美食街,开始觅食。 温向仪问宋澄想吃什么时,宋澄选了椰子鸡。清淡又滋补,非常适合大病初愈的温向仪,也适合熬夜伤身的她。 于是两人的午饭是一锅热腾腾的椰子鸡汤。 宋澄给温向仪盛好汤递过去时,想起上次吃椰子鸡也是和温向仪吃的,那时候她们第二天高考。 明明也没几个月,怎么高考都像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 大概是因为短短几个月发生了太多事吧,宋澄想,光是开学后的大学的这一个月,就丰富到让人应接不暇。 今天是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吃完这锅细火慢炖的椰子鸡,各自返校,她们大学的第一个假期,宣告结束了。 把温向仪送到宿舍楼下,宋澄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温向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得够饱,又是2点前后,她困得眼皮子直打架。 等温向仪进去,她就可以回宿舍补觉了。 温向仪走了两步,站在公寓门口的楼梯上转身,又看向她。 这下她比宋澄高了,宋澄得仰着点脖子才能看到她的脸。 “宋澄,10月我们会见面吗?” 啊? 宋澄困得思维都迟钝了,脑子里那条线慢吞吞地游走,过了好一会儿,她也没想明白温向仪在问什么。 她放弃思考,直接反问:“为什么不会?” 温向仪很轻地笑了下:“我知道了。” 10月怎么不能见了? 温向仪知道什么了? 直到躺在床上,这两个问题在困意席卷而来的同时,再度闪回。 宋澄还是想不通。 不过她也不纠结,温向仪说话她听不懂的时候多了去了,不差这一回。 被子一裹,宋澄睡得特别香。 没几天,对于第一个问题,宋澄自己有点回过味来了。 10月见面时间还真少了不少。 本以为进入大学后熬过第一个月的适应期,事情会变少,可是完全没有。 到了10月,明明扣掉了一个小长假,只剩3周的时间,但内容比9月有过之而无不及。 凌航丰富的校内活动就不说了,万恶的调休也不提了,专业内部,回来上课没几天,鲁教官在班会上不失温情道: “给了你们一个月时间,该适应了吧?小长假回来收收心,接下来只会更严,用更高的标准要求你们。” “还有,体检时间定在本月19、20号。再提醒你们一遍,过不了的停飞,转地面。好好准备吧。” 老鲁出去后,宋澄打开手机看了看日历,入校复检安排在10月第三周的周末。 回到宿舍,听说她们竟然还要体检,彭杭杭好奇道:“会不过吗?” 师婧耸耸肩。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 纵然能考上飞行专业,足以证明她们的身体素质万里挑一,但身体这件事谁说得准呢? 师婧说的时候有些心痛:“我这个月再也不熬夜看小说了,也不吃炸鸡了。” 岳斯云目光怜爱:“临时抱佛脚对体检来说没什么用吧。” 师婧:“有用没用的,起码是个心理安慰。” 说着,她瞟见宋澄套着腕带路过。 “澄姐,干什么去?” “健身房。” “诶,我明天跟你一起……不对,明晚有篮球队的训练,我们队训完就得过去。” “嗯,我记得的。” 门一关,宋澄走了。 师婧叹了口气。 每逢这种时候,她又忍不住羡慕起宋澄的强心脏了。 可宋澄也有自己的烦心事。 今晚暴汗,不想把汗沾到外套上,宋澄在体育馆配套的淋浴间里简单冲了冲,清清爽爽地离开体育馆,她边走边掏出手机看消息。 两个多小时过去,和温向仪的对话框里,她那句“19、20号我要体检”下面空荡荡的,温向仪还没回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长假那几天,她和温向仪整天待在一起,仿佛又回到每天都能见面的高中时期,所以现在不太适应,反正宋澄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跟什么戒断反应似的。 但宋澄觉得不是她的问题。 明明就隔条马路,她和温向仪都快成网友了,这合理吗? 刚无氧完的畅快被没有收到回复的心情一点点挤压到边角,宋澄正要兴师问罪一番,顶头出现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她挑起眉,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 没让宋澄等太久,对面接起了电话。 温向仪的声音从扬声器里流淌了出来:“宋澄?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 没事不能打吗? 宋澄直接忽略自己没事绝不主动发起通话一事,淡声道: “你看到我消息了吗。” “刚看到。晚上我在参加辩论队的训练和活动……随便给我一杯就好,谢谢。” 温向仪那边似乎在分饮品,背景音杂乱。 她说完谢谢后,其它声音逐渐变小了,直至对面只有温向仪清晰和缓的说话声: “我从教室出来了,现在是不是安静些?” 宋澄:“嗯。” “体检你会紧张吗?” “不会。以后体检多了去了。” “嗯,我也相信你没问题。不过,这样说的话,我们这个月就没什么时间见面了。” 听到后半句,宋澄停在一盏路灯下,忘了继续走。
第73章 生日 “我月底不在凌关, 本来以为月中有时间,你周末要去体检。” 宋澄委屈又茫然地眨了眨眼。 温向仪说的是没错,但问10月能不能见面的, 不是她吗? “下次见面——” “宋澄,下次见面, 说不准就是我生日了。” ? “11月6号?” “是啊。你记得呀。” 温向仪的尾音上扬,听起来挺高兴的,宋澄真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一下子推到下个月了啊!还是6号! 有时候真烦温向仪。 挂断电话,宋澄眼不见心不烦地收起手机,没一会儿, 她又摸出来, 在乌漆嘛黑的夜路上打开日历,数了数,还有半个多月。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 宋澄一脸高冷。 她还有半个月时间准备温向仪的生日礼物。 这件事并不好想。 宋澄有前辈子的经验,熟知温向仪的喜好, 按理说现在手头宽裕了很好准备。 但问题也出在资金上, 她的钱都是温向仪借的,拿去给温向仪买礼物,总觉得差了点意思。温向仪什么好东西没收到过。 她苦恼没几天,六人群里,秦荔也意识到发小生日近在眼前, 提起了生日礼物这件事。 温向仪回完群里消息,又私聊了宋澄。 温向仪:宋澄, 我可以指定生日礼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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